“我還以爲你找不到了呢?”一見到石逸琛楚鳶就假裝嗔怪道。
“你給我留下那麼多線索,我怎麼能找不到。”
楚鳶聽到石逸琛這麼說趕忙給他使了個眼色叫他收斂。這要是讓千殺陌知道了她在和石逸琛通氣可真是麻煩。
石逸琛也很快接收到了楚鳶的信號,不再多說什麼了。
正趕上兩個人剛剛交換過眼神,千殺陌就從屋子裡走了出來。看見了千殺陌也在,石逸琛趕緊上前問好。
“久違了,千大俠。”這次石逸琛是學乖了。
“好小子,這裡地形險惡,並不好找呀。”千殺陌剛剛在碎石村落腳沒有幾日隨後石逸琛就出現了,這不免讓他感覺吃驚。
“畢竟公主有令,在下不敢怠慢。”石逸琛怕千殺陌找什麼理由挑他的禮,於是就直接把鍋甩給了楚鳶。
“你也不要怪我,這一路兇險,鳶兒只有我帶在身邊才放心。”
“晚輩不敢。”石逸琛也聽出了千殺陌的意思。看來千殺陌也和楚蕭寒是一個態度。
“你能讓鳶兒心甘情願跟你走南闖北這麼久,就沒有你什麼不敢的了。”千殺陌話中帶刺。石逸琛知道他和楚蕭寒還是不一樣,畢竟有養育之恩。
而且千殺陌作爲江湖中人比楚蕭寒更加了解石逸琛,就算不了解石逸琛的行事,也瞭解石逸琛是在風口浪尖上的人物。
所以石逸琛在千殺陌的面前也沒有那麼自如。
“晚輩只是一些江湖經驗而已,能保護公主周全纔是要緊的。”石逸琛回答的滴水不漏,這不禁讓千殺陌感覺到無趣。
不過石逸琛不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到也讓千殺陌說不出什麼來。
楚鳶看着這兩個人就感覺到尷尬,於是轉移了話題,重新聊回到了碎石村的事情上。正要說什麼的時候就看見九穀子步履蹣跚地從屋中出來。
這個身影卻是殘機子再熟悉不過的了,只見殘機子直接跪倒在地上對着九穀子深深地叩了一個頭。
“師父!”
這一句“師父”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知所以。唯有楚鳶知道,這是殘機子未了的心結。
“我與九叔早先就相識了,那日你做畫像我便知道你們是師徒關係,但是,”楚鳶看見殘機子這副樣子也就把自己所知道的都全盤交代了,到了末了卻又欲言又止。
畢竟已經瞞了他這麼久,楚鳶心中還是有所愧疚。
“是我心中有心結才讓公主爲難了。”
楚鳶僅僅是幾句話九穀子就明白了這前因後果,“你要是怪,就怪爲師吧。”
“不,徒兒從來沒有怪過師父。徒兒明白師父是有難言之隱,現在徒兒終於又和師傅團聚了,有什麼事情也讓徒兒爲師傅盡一份力吧。”
九穀子看着殘機子一片赤誠卻還是搖了搖頭。
“這是我自己的承諾,也是我自己的決定。幸得公主和石公子是有緣人一起調查這件事情。其他人,在下都不想連累。”
“師父,這不是連累。徒兒跋山涉水,一路追隨公主都是徒兒力所能及又心甘情願的。”殘機子跪在地上就是不起來,接連又磕了幾個響頭,在場的人都很震驚。
“九叔,你們師徒之間的事情我本來不應該插手,但是既然我是有緣人,我還是想說兩句。”楚鳶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就對着兩人,把自己想說的話都說了出來。
“九叔,殘機子他真的一直很辛苦的再找您,我知道您有您自己的堅持。但是,我覺得師徒本就是一體同心的。你們之間如果要是能夠同心協力的話,這件事情我們就能更加有把握了。”
楚鳶的話也是十分真誠,“殘機子他幫過我很大的忙,希望您能給他一個機會,也給碎石村一個機會。”
九穀子站在那裡很久都沒有說話,一言不發,像是要把殘機子看進自己的眼睛裡一般。
“罷了,就以公主之意吧。若是前路艱難,命懸一線,爲師也再也不會給你反悔的機會了。”
“徒兒不反悔,只要能跟隨師父左右,不再離開。”殘機子說完又對着九穀子磕了幾個頭,也對着楚鳶磕了幾個頭。
“感謝公主幫小人找到師父。”
楚鳶趕忙過去要扶起殘機子,“別這麼說,能找到就好,更何況我還騙了你那麼久。”
可是任憑楚鳶怎麼勸說,殘機子還是死死地跪在地上不肯起來,一雙眼睛期盼地望向九穀子等待他的答案。
有些事情,解鈴還須繫鈴人。九穀子的肯定纔是最重要的。對於殘機子來說,只有師父親自扶他起來纔不枉他苦苦尋找了這麼久。
九穀子邁着緩慢的步伐來到了殘機子的面前,扶他起來,殘機子這纔起來。
“你們師徒呀,真是讓人不明白。”
“多謝公主,殘機子一定盡力幫助公主。”殘機子再一次向楚鳶深深鞠了一躬。
衆人見到這重逢釋懷的場景也都鬆了一口氣。
“你到底打算怎麼辦?”晚上石逸琛和楚鳶一起在碎石村周圍打探地形。
楚鳶擡起了頭眨着大眼睛望着石逸琛,“你怎麼就以爲我一定有辦法呢?”
“你步子從容,好像很有目的地在尋找什麼,一定是有了方向。”
有的時候楚鳶真的很氣這個人什麼都知道,什麼都瞞不過他的眼睛。楚鳶就是想故作聰明都逃不過他這個老江湖,楚鳶感覺這樣真的很無聊,想逗逗他都無從下手。
但是楚鳶還是嘴硬,“那也不代表我就一定有主意,我緊張過頭就反常了。”
“哦?是嗎?”石逸琛見楚鳶嘴硬突然覺得很好笑,“你要是沒主意,我也沒主意,那我們在這兒幹什麼呢?”
“石逸琛,你已經決定了要和我趟這趟不知深淺的水了嗎?”
“你今天怎麼了?”
“我確實已經有了打算,但是我沒有把握。”到了最後關頭,楚鳶反倒多了許多擔心,也沒有那麼自信了。
“你要是有了打算不就更好了嗎?”
石逸琛走到楚鳶跟前,低聲淺語,“我已經答應陛下了,一定會好好保護你。”好好保護你,將來娶你。
但是石逸琛沒能說出那些話,他也清楚這件事情困難,他不敢對楚鳶許下承諾。
但是現在的楚鳶已經很滿意了,這就是她想要的答案了。
不過,調皮的她嘴上又怎麼能輸呢?“若是我父皇沒有交代你呢,又怎麼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