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殺陌額頭上汗水密佈,手都在不動聲色的發抖,楚鳶看在眼中,也隱隱約約明白了外面的人的厲害。
石逸琛夾在兩股強勁的力量之間,說是不難受是騙人的,楚鳶抿着嘴脣緊張的注意着眼前的一切,窗戶開着,外面的風吹的她覺得後背有些涼。
“乾爹,”她最後終於皺着眉頭決定開口,“讓我出去看一看,是人是鬼是神是佛起碼咱們心中有個底子。”楚鳶說的認真,千殺陌也想的認真,他當然不可能讓楚鳶出去冒這個險,一時間局勢緊張的很。
石逸琛估計是覺得痛苦了,從口中輕輕傳來一聲呻吟,楚鳶抿着嘴脣就蹲在他的身邊,緊張的注視着對方臉色。
敵人在暗他們在明,一點都不樂觀。
石逸琛對於外界沒有失去感知,現在周圍的環境他多多少少都能有些感覺,楚鳶伸手想要幫他擦汗,但是被千殺陌急忙叫住了,“鳶兒,”千殺陌沉聲,“別碰他,小心蠱毒反噬。”說完之後掌心繼續發力,楚鳶也垂下了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雙方的僵持都有些疲倦。
“沒事……”一陣虛弱的聲音低低的傳來,“千大俠,沒事……我,鳶兒她……”聲音居然是石逸琛!
聽着對方聲音,楚鳶立馬上前,千殺陌此時眉頭皺的更緊了,臉上的表情一點都不好。
“乾爹……石逸琛到底怎麼樣了?”
千殺陌的嗓子有些啞,“他的體內有一股力量,一邊在護着蠱毒不傷害他的心脈,另外一方面也在抵抗着外力。
聽着千殺陌電話,楚鳶也忍不住愣了一下,這話之前阿七也對着他說過,石逸琛的體內到底是……怎麼了?楚鳶皺着眉頭看着對方的樣子,心中忍不住有些憂心忡忡,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也不可能說是不好,但是一直這樣子的耗着也不是個事。
沒過段長時間,千殺陌就收了手,石逸琛緩緩張眼,他伸手在自己面前茫然的看了一眼,許久之後纔將雙眼勉強對焦,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活動了一下手指,一擡頭就看見了眼中帶着關切的楚鳶,輕輕一笑伸手揉了一下她的頭髮,“我沒事,放心吧。”
他眉眼之間害帶着一點虛弱,楚鳶看在眼中也清楚他現在不過就是在勉強,但是比起剛纔來說已經好了很多了,千殺陌在一邊站了起來,然後從一邊的桌子上拿了一杯水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顯然也是累到了。
楚鳶扶着石逸琛坐到了牀上然後才朝着他走了過去,沉默了一下才開口叫了一聲乾爹。
“乾爹現在不想回答你任何問題,”看穿了楚鳶的想法,千殺陌直接開口,楚鳶抿着嘴脣不說話,許久之後才聽着千殺陌無聲嘆氣,“現在外面的情況有多危險我們誰都沒有辦法斷言,鳶兒,等眼前的事情解決了,該怎麼樣做乾爹纔會告訴你,明白麼?”
楚鳶剛準備開口,然後坐在一邊的石逸琛就說話,“聽你乾爹的鳶兒,”石逸琛眉頭微皺口氣嚴肅,“外面的人非同小可,如果我們現在在窩裡鬥,很可能下場就是被一窩端。”
說完之後就緩慢的調理着內力調理周息,千殺陌幫着他壓制蠱毒,過程雖然痛苦但是很有效果,現在石逸琛覺得自己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趕緊在自己把體內的東西先化解一下,能化解多少就化多少,眼前他絕對不能一點內力都不用,要不然後面具體會發生什麼不用想都知道……石逸琛有自己的私心——別人他可以不管,但楚鳶不行,他石逸琛就算是栽上了一條命,也得護楚鳶周全。
一直這樣子耽誤下去不是辦法,楚鳶皺着眉頭琢磨,如今九穀子和殘機子還在另外一邊的房中休息,誰都不知道他們兩個人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殘機子是跟着楚鳶出來的,九穀子又是碎石山的重要線索,這兩個人確實誰都不能有閃失。
楚鳶心中有了這樣子的想法,就轉頭走到了千殺陌面前,“乾爹,你告訴我,你知道外面的人是誰麼?”說完之後就緊張的盯着千殺陌。
千殺陌覺得頭隱隱約約的疼,想來也是剛纔內力耗損的太厲害,深深吸氣才說話,“我怕是,苗寨的長老吧。”
這麼強大的能耐,要是說在苗疆中沒一點地位是不可能的,千殺陌只是想了想就將腦中的信息和人物對上了號。
“如果我沒有猜錯,外面的人,應該是七磯長老了吧。”說完之後千殺陌嘆氣,他早年因爲機緣巧合,接觸到了苗疆神秘的巫蠱之術,並且有一定的機會能夠獲得深造,他本來就是武學天才,學起這些也不難,經年累月到了現在造詣已經很深,一般人絕對奈何他不得。
但是外面的人不一樣。
七磯長老是哥神話一樣的存在,據說這人年歲不大,也有人說他身手出神入化,一手巫蠱玩的出神入化,但是都是傳說,之前千殺陌也只是聽說,但是今天真的在石逸琛身上交了一次手以後才發現傳言果然不是假的。
石逸琛坐在牀邊,他垂着眼瞼暗暗思索——這次遇到的那麼多東西都和着湘西苗疆有關係,這背後的關係肯定耐人尋味,只是不知道,這個是苗疆的意思,還是他一個七磯長老的意思。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楚鳶警覺,她看了一眼面前的石逸琛還有千殺陌,還是走過去在門縫中朝着外面看。
隔着細細的門縫,看得到外面清冷的月色,同時也看得見一個熟悉的青年的臉,一臉慌張無措的樣子。
楚鳶皺眉,外面敲門的人是阿七。
阿七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用力的拍着門,張嘴驚慌的喃喃說話,一副魂不守神的樣子,楚鳶抿上嘴脣,握在門栓上的手指緊了緊。
“公主!莊主!救命!快開門……”阿七還是在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