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就見那白衣男子直接從樹上跳了下來,隨後穩穩地落在了幾人面前。
白衣男子對着光頭幾人打量個不停,似乎一副幾十年沒見過活人的樣子,看得四人心裡直發毛。
一旁的海子忍不住了,對着白衣男子罵道:
“你這傢伙看什麼看啊,沒看見過殺人滅口的嗎?你是活膩…………”
海子還沒說完,就被旁邊的光頭急忙捂住了嘴巴。
光頭僵硬的臉上硬是擠出了一絲笑容,對着白衣男子欠身抱歉道:
“前輩,咱們素不相識,今天的事您就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這小子的死活也和您沒關係,您就當賣我個人情,讓我們回去也好交差啊。”
海子掙脫開光頭捂住自己的手,不依不饒的說道:
“大哥,你跟他這麼客氣幹嘛,我們還怕了他不成嗎?”
“好狂的口氣啊!”白衣男子冷哼一聲道。
“前輩你別生氣啊,這傢伙腦子不太好使。”光頭立馬彎腰賠禮道。
白衣男子白了一眼光頭,又朝海子詢問道:
“你們是哪個宗門的?”
“告訴你我們是血盟的,怕了吧?就算你修爲比我們高又怎樣?告訴你別他媽多管閒事!”海子得意的炫耀道,生怕白衣男子不知道一樣。
見海子主動自報家門,其他三人也是一臉無奈,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眼前的白衣男子一看就知道是個不好惹的主。畢竟三人都察覺不到白衣男子身上的靈力波動。要知道,在宗門裡只有執事、長老級別的人才有對他們這些弟子隱藏自身實力的能力。
無法感知到對方的靈力波動,就說明對方和自己的實力遠不在一個水平。眼前的白衣男子的實力至少也是自己宗門裡長老級別的了,三人自然不敢是冒犯。可這海子卻是個傻逼,非但不以禮相待,還出言不遜。
俗話說得好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就算是背景在強大,可畢竟人家現在的硬實力擺在面前,你怎麼也得先服個軟啊!可海子這傻逼就是不懂這個理。三人的臉都此時都青的如同三根苦瓜一樣。
“血盟?沒聽說過,什麼垃圾宗門。”白衣男子一臉無趣的說道。
三人一聽白衣男子這話,原本的苦瓜臉又霎時變成了黑色。能說出這話,說明眼前這人是根本不在乎他們的背景了,那也就是說,他隨時都可以殺死他們。
“操,你他媽算哪根蔥?敢瞧不起血盟!”海子怒喝一聲道。
而一旁的海子聽了這話後,卻仍是一點不怵,大罵一聲後,直接掄起了手裡的大錘。光頭還沒來得及去攔,只見海子就已經衝到了前方,揮舞着手中的大錘砸向了白衣男子。
“砰!”
伴隨着一身巨響,下一秒,海子倒在了馬路旁邊的一棵大樹上。
“咳咳咳。”
海子的雙眼充血,猩紅恐怖,他的嘴巴正瘋狂地往外咳血,而他的胸口處竟是凹陷出了一個駭人的大坑,鮮血正從他的身體中央汩汩地往外流,
“現在的人怎麼這麼不經打,我才用了一點力,你就不行了,就這水平還是趕緊回家種地吧,別浪費修煉資源了。”白衣男子把剛剛踢出的右腳收了回來,無聊的打了個哈欠說道。
三人被眼前的一幕嚇得不敢動彈,而倒在地上的徐威也丟了魂一樣愣在原地。
不僅僅是因爲他見識到了白衣男子的手段,更因爲白衣男子先前和幾人的對話。白衣男子最開始說的靈元境,還有海子說的血盟彷彿給他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徐威雖然什麼都沒聽懂,可是在他的內心深處居然開始嚮往了那個未知的世界。
…………
一旁的光頭緊張地嚥了咽口水,雖然他早就知道白衣男子的實力十分恐怖,但親眼見到對方施展出的手段後,光頭依然是被震驚到了。
他還沒看清白衣男子的動作,海子就被他踹了出去,這實力,恐怕比自己血盟裡的長老還要恐怖的多。
想到這,光頭的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但自己畢竟是四人當中的老大,光頭強忍着恐懼,上前一步對白衣男子拱手道:
“這位前輩,實在是對不住,手下的人粗野慣了,不懂禮數,請您看在我們血盟鄭盟主的面子上高擡貴手,放我們一馬吧。”光頭說完這番話後,把頭埋得更低了一些,額上的汗水不停地滴落在了地上。
白衣男子輕笑一聲,漫不經心的回答道:
“你倒還懂點規矩,不過你也別拿那個什麼狗屁盟主來唬我,剛纔殺那兩個警察的時候,你不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嗎?”
“怎麼現在換了副模樣,難道是想讓我饒你不死嗎?”
光頭低着頭,他的聲音更加顫抖道:“還請前輩寬恕!”
白衣男子面色一寒,忽然開口道:
“給你三十息,殺了他們兩個!我還能考慮放你一馬。”說完,白衣男子突然一身殺氣爆出。
光頭幾人眼睛一凸,頓時不受控制,被這股氣息震地原地倒退了好幾步。
光頭聞言後面色凝重,竟是真的思索了起來。
察覺到光頭的異樣,一旁的高瘦男子緊張的說道:
“大哥,你可別聽他的,他這是想挑撥離間!”
“是啊大哥,大不了我們和他拼了。”另一人也趕忙附和道。
光頭此時的臉上陰晴不定,手中的血刀也是時緊時鬆,一身的氣息變得混亂不堪。
“你還有二十息。”白衣男子面無表情道。
白衣男子說完,便來到了徐威的身旁。
徐威還沒來得及開口,下一秒,他就離地七八米,出現在了白衣男子剛纔站着的樹幹上。
“啊啊啊。”徐威驚慌失措,兩腳一軟,險些從樹幹上摔下去。
好在徐威及時用手扶住了一旁的大樹,這纔沒從樹上摔下去。
爲了保持重心,徐威改站爲蹲,並用手牢牢地抓着身旁的大樹,這才放下心來。
而一旁的白衣男子依舊穩穩地站在樹幹上,徐威的小心翼翼和白衣男子此刻的怡然自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旁的白衣男子也沒有管徐威,自顧自地看起了眼前的“好戲”。
那光頭在聽到了白衣男子提醒後也不再猶豫,一刀砍向了離自己最近的高瘦男。
高瘦男似乎也是早有防備,一柄銀色的長槍“砰”的一聲從他手中出現,死死地擋住了光頭血刀的進攻。
“老楊你還不動手,蘇先勇他瘋了!”高瘦男子一邊吃力地抵擋着光頭的攻擊,一邊衝着光頭身後的那人吼道。
而那個叫老楊的傢伙早已經嚇傻在原地了。如果光頭那一刀不是朝着高瘦男而是衝他而來,恐怕他早就已經死在了光頭的刀下。
高瘦男的一聲吼叫瞬間叫醒了愣在原地的老楊。
回過神來得老楊見二人正在僵持,也是嚇得神色大變。
下一秒,他直接身形一閃,出人意料地逃離了此處。
“操,你他媽的跑什麼啊!”高瘦男絕望地大罵道。
原本他心想,要是老楊和自己一起出手,說不定還能殺了蘇先勇。到時候兩人再向白衣男子求饒,也許還能有一線希望活命,可現在這個傻子居然直接就跑了。
這下自己是真的是必死無疑了,與其留在這等死還不如放手一搏!
想到這,高瘦男也無心戀戰,連退幾步和光頭男拉開了一定的距離後,便果斷丟下了長槍,以自己最快的速度逃離了此處。
眨眼間就只剩下了蘇先勇一人,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蘇先勇惶恐不安地望向了樹上地白衣男子,似乎是在詢問該怎麼辦。
“唉,怎麼跑了,真是無聊死了。”白衣男子嘆了口氣,失落地說道。
說完,白衣男子便不知從哪裡取出了一把長劍,這變戲法般的舉動看得徐威也是眼睛一直。
白衣男子拿着長劍,嘴裡喃喃自語了幾聲。
完後,手指比劍,朝着長劍上方一指,長劍震動了幾下,瞬間如流星一般飛了出去。
看到一旁抱着樹幹的徐威正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望着自己,白衣男子不禁稍稍有些得意起來。
很快兩聲悽慘的哀嚎就從遠處傳了過來,蘇先勇一聽這聲音瞬間明白髮生了什麼,直接撲通一聲,跪在了原地,衝着白衣男子磕頭如搗蒜起來。
一聲劃破空氣的劍鳴傳來,那柄長劍拖着青光,眨眼間便回到了白衣男子所在的樹幹處。
白衣男子看了看面前的長劍,面露傷感,自說自話道:
“真是老了,連御劍術都生疏了。”
下一秒,白衣男子和長劍便一齊就出現在了光頭的身前。
“這人到底是怎麼做到的!”蹲在樹幹上的徐威見白衣男子瞬間消失又出現後直接傻了。但還沒想明白,徐威又反應過來一件事,這傢伙把自己帶上來也就算了,怎麼還自己跑了,現在還得自己想辦法下去。
“唉,我真服了。
“前輩饒命啊!前輩饒命啊!”此時的蘇先勇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儘自己最後的一絲努力保全自己的性命。
白衣男子再無剛纔百般無賴的神情,冷漠的說道:
“我說過了,我只給你三十息。”
說完,停在蘇先勇面前的長劍就迅速貫穿了他的身體,只聽他悶哼一聲,隨即摔倒在了地上。
趴在樹上看到這一幕的徐威胃裡一陣噁心,也不再想自己要怎麼從樹上下來了,現在的徐威只求白衣男子趕緊離開。
原本徐威還以爲這人就像是武俠小說裡憑空出現的那些大俠來前來解救自己的。可是眼前的這個白衣男子卻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樣。
不但像變態一樣欣賞着別人的互相殘殺,還在找不到樂子之後果斷出手擊殺了三人,白衣男子的手段之陰狠,內心之強大讓徐威不寒而慄。
可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白衣男子殺掉蘇先勇後,扭頭一轉,瞥見了還趴在樹上的徐威,一拍腦袋,說道:
“呀,忘了你了小朋友,真是不好意思。”
白衣男子大手一揮,徐威只感覺身子一輕,整個人居然飄在了空中,隨後不由自主地向着白衣男子飛來。
片刻後,徐威落在了白衣男子身前。
“好玩嗎?小朋友。”白衣男子衝徐威笑到。
“好……好玩。”
徐威吞吞吐吐地說道,剛纔的那一下是真的把自己驚豔到了。
那種飛在空中,感受着身體的突然失重以及空氣在自己身邊流動的感覺,徐威這輩子第一次感受到,這絕不是坐什麼過山車能體會到的感覺。
“是不是比你們坐的什麼過山車還要刺激?”白衣男子湊近一步對着徐威嘻笑道。
徐威這時候才如夢初醒,急忙從剛纔飛行的美好體驗中回過神來,像老鼠見了貓一樣,一臉驚恐地看着白衣男子。
要知道,這傢伙剛纔可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殺掉了四個人啊。
看着徐威那忌憚的表情,白衣男子自覺沒趣,退後了幾步,轉身淡淡地說道:
“放心吧小朋友,我不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