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灰濛濛之時就聽得易繁撕心裂肺的咳嗽聲,衆人在易繁的咳嗽聲中驚醒,易輕塵急忙穿衣敲門,易竹、易一因爲緊挨着易繁的房間,所以也在易輕塵之後匆忙趕到,易竹一把推開房門,直衝牀前奔去,看着沒有一絲血色的易繁,眼淚噼裡啪啦就下來了,一邊抽出易繁的手趕緊診脈,這邊還沒診完,就哇一聲哭叫到:“易叔,易叔,快,快來看看繁哥哥,繁哥哥不好啦,快來,哇……”,易輕塵再不敢顧及禮儀過門而入,商印、易一守門,仲懷趕忙取了一盆熱水端進房內。
客棧那邊徐源推門而進,白荊鴻、周典放下茶盞,徐源道:“那小公子好像舊疾復發,人已經昏迷了過去。”
周典道:“看來的確像他們說的那樣,出門是爲了尋醫的。”
白荊鴻撫了撫鬍子並不說話, 客棧裡的人也陸續起來,小二和掌櫃的也趕來查看情況,商印在門前和掌櫃的解釋道:“對不住了,我們家公子舊疾犯了,煩請諸位多擔待。”有熱心的客人道:“小哥,快去請英神醫啊,再晚些恐怕你公子性命憂已。 ”
“我們本打算今日去登門拜訪的,只是沒想到我家公子舊疾今早復發,可否哪位知道地方帶我們去,必有重謝。”商印躬身拱手懇求道,易一也躬身拱手隨之。
客棧的拐角處突然冒出個半大的孩子,穿着破爛的衣服,髒的臉都看不清,揚聲道:“我認識,我可以帶你們去。”
客棧掌櫃朝着小二使了使臉色,小二衝上前一邊拽着這小乞丐一邊道:“哪裡來的小乞丐,滿身的腌臢,趕緊滾出去,不要衝撞了我們店裡的貴客。”孩子看着個頭倒挺高,只是瘦得跟一根蘆葦杆一樣,哪裡能抵得過小二的拖拽,眼看就被拖着下樓梯了,易一上前一手捏住了小二的胳膊,輕聲道:“我信他。”
小二雖不感覺疼,但是又掙脫不開,這邊商印上前看了眼,見易一堅持道:“小孩,我家公子正難受着,你可不要糊弄我們。”小乞丐被捏的疼了也不叫,只慘白着臉對着易一道:“昨日是你幫了我們,我不會騙你們的。”
商印這才分開拉扯的三人,對易一道:“你去請神醫,我留下來守衛,如果他不來,扛也要扛過來,也不必在乎他後面有什麼人,公子醒來,自會搞定。”
易一點頭應下,帶着小乞丐離去,這邊小二心下更是斷定易繁是個了不得的小公子,對他們更是諂媚的不行。
話說這邊易繁雖是裝出來的樣子騙人,但是也的確昨日救下許稷時,又牽動了內傷,嘔血是真、臉色慘白也是真,只是還沒到昏迷不醒的地步。
本來這次也是她爲了試探英果而已,話說這英果與易輕塵一同拜師,一個醫鬼一個醫神,一同效力於易簡,後來易簡解散了衆多追隨者,他倆也因爲這事兒發生分歧而分道揚鑣。
易一跟着小乞丐來到英果住處,敲開門果然如傳文中一般,並不看診,易一也不多言直接衝將進去,看到一個消瘦清秀的中年男子,見僕從對他很是恭敬,就直接問道:“您是英果麼?”,男子只下意識點了頭,就被易一扛着就走了,直到客棧整個人還是懵的,推開房門,被放下後第一個見到的是易輕塵,不禁無限火起,咬牙切齒道:“易輕塵,老孃和你勢不兩立。”反手就要劈過去,易輕塵趕忙一把抓住道:“果果,別鬧了,快來看看小主子。”,英果一驚,忙問:“小主子?”,易輕塵點頭,這邊輕輕掀起帷幕,只見易繁臉色蒼白,嘴角的血還沒擦乾淨,只一雙眼漆黑如墨眼神深邃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