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肅見都是已經或今後的輕信,就娓娓說到:“我們那時一批暗衛,最終只有我和容嘉被留了下來保護公子,剛見公子的時候,公子才半歲,小小的一團,雪白雪白的,從來也不哭鬧,那時候就開始讀史書等等的給公子聽也是每日必要做的事情,一歲不到公子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言之無文,行而不遠。”易筱然心中震驚,心想果然我和他的差距連仰望都不能即止。
蕭肅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杯茶又慢慢回憶:“慢慢公子也開始學走路了,剛開始他的骨頭還是軟的根本不能站立多久,他就走兩步摔倒,背兩篇文章,後來就開始練字,拿筷子、樹枝、簪子、筷子一切能寫字的東西當筆,兩歲時候的字已經很好看了,三歲的時候已經開始蹲馬步習武了,記得那時候跟小蘿蔔長在了地裡一樣,一動不動的,經常一站就是好幾個時辰,他跟別人蹲馬步還不一樣,必須要個小桌子鋪上紙練字兒,手腕上上綁着沙袋拿着筆蘸着墨一筆一劃的寫着,那時候奶孃每天晚上伺候他洗漱都要哭上一遭,因爲太心疼了。”
聽到這裡易竹默默的抹眼淚,又生氣又心疼嗚咽道:“那哥哥的父親母親呢?他們就不管麼?”許巍心道:乖乖,這樣我可受不了那個罪,果然那小孩從小就是個變態。易一、仲懷心道:怪不得十七之前就是我們不可逾越的山峰。易筱然心下黯然,一股心疼又想保護的慾望上了頭,聽了易竹的話突然又很無力心道:現在的自己怎麼才能與他並肩,更談不上去保護,如果從今天以後我拼勁全力去強大自己,往後應該有資格配站在她身邊吧。
蕭肅掃了一眼大家的表情,心下了然,喝了口茶水並不回答易竹的話又緩緩說起,彷彿回到了當年:“公子每天都會胳膊、腿腫的和饅頭一樣,我約莫着很疼吧,因爲經常看着他彎腰啊、蹲下、走路的時候,小小的眉頭會忽然皺起來,或是忍一會兒不動,我那時和容嘉會忍不住想,如果我們能待他受過、待他疼就好了,後來我們就私自改動沙袋的重量,蹲馬步的時間等等,公子看在眼裡也並不說什麼,只是沙袋輕了多少就讓我們加輕了的雙倍重量在加回去,減了多少時間也加倍加回來,那時候我和容嘉不能明白,公子蹲着馬步練着字兒,用發抖的聲音問我們,你們知道我以後要面對什麼,我和容嘉那個時候才明白,公子什麼都懂,不懂的只是我們罷了,從那以後我和容嘉再不敢心軟,也越來越嚴,公子也越來越沉穩,很多時候我們都懷疑他的身體裡住的根本不是個小孩,但是我們又見證了他的成長,三歲多的時候一次端午節上,那時少爺還是第一次出門,花燈會上人太多也太擠,公子就消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了,那天我們找了一夜,第二天清晨有個小乞丐拿了件公子的玉佩讓我們跟着去城門外一個破廟內,就只見四五個被捆綁的嚴嚴實實的男人躺在地上,公子正迷迷糊糊的靠在好幾個小孩身上,累壞了,從那幾個小孩嘴裡七拼八湊的知道,公子是追着一個被努走的小女孩跟着那羣人販子的,確定了地點又折回去買了巴豆,總之就那樣救了一羣小孩。那件事後公子生活也一如往常一樣,繁忙又辛苦,又不斷的加課業,好在,公子從小聰穎、剔透、又堅毅,再後來公子就跟着家中長輩四處遊歷,我和容嘉又被安排別的任務了,直至四年前收到公子母親逝去,公子傳書讓我們各自繼續手上的事兒,再然後就消失了,我和容嘉也是最近得到公子父親傳書才知道公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