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穆傾凡的障礙都已經掃平了,臥底都抓住了,他自可暢通無阻的去見呼和王,現在我出現在他面前,怎麼就不行了?”
魅兒一臉的不甘心不情願,她就不明白了,自己好不容易可以接受一個人的時候,卻總有意外讓他們不得相見。
“魅兒別激動,凡是不能操之過急,否則功虧一簣啊。”穆晨鈺安撫道,“你可曾想過,這些人的計劃敗露了,會不會再有人,再有新的方式去阻止穆傾凡?那背後操縱的人,定不會輕易收手?我們暗中保護,或許是最好的辦法。”
魅兒總是易衝動型,可事後又是最易冷靜型。聽穆晨鈺如此說,她也只能認可。看來這一路,她只能暗中悄悄偷窺一下他了。
“今日,夜已深,穆傾凡他們想必會在此住宿一晚,我看我們還是先行去前方探探路。”穆晨鈺提議道,這一路若要一切安然,就必須提前把握先機。
“這樣最好,可是牛牛他還小,我看還是先安排他休息一晚吧。”魅兒提議給牛牛安排個地方讓他先歇着。
“姐姐歧視小孩子嗎?我雖然看着比你小,可不一定比你弱哦!”牛牛說着,打起十足的精神,昂首挺胸走在最前面。
看着他的小模樣,魅兒差點沒笑岔氣了,“姐姐可是也有很強悍的一面哦,只是你還沒有看到而已。”三人走着夜路,仔細的打探着前方的情況,聽着潺潺流水,這一路也相當太平,可穆晨鈺卻一把拉住魅兒將她扯到林子裡。
“噓,小聲點,河邊有人。”穆晨鈺示意魅兒看向河邊的方向。
魅兒這才發現,河邊有兩個身影在晃動着,他們的着裝到很像穆傾凡的兵,依稀能聽見些聲響,魅兒伸長了脖子仔細聽着。
“怎麼辦,這木橋被人毀壞掉了,明日要怎麼趕路,回去怎麼向王爺彙報?”
“這裡可是必經之路,王爺腿腳本就不好,可不能在路上再耽擱時間。”另外一個士兵也嘆息道。
“看來穆傾凡也有安排,派了些人先行打探情況。”穆晨鈺小聲說道,“只是,情況好像不太好。”
只見那兩個小士兵在河邊轉悠了一圈,就一臉沮喪的回去了。
魅兒連忙走到河邊,這才發現河上的木橋被人有意破壞掉了,木頭斷裂的地方可以看出,都是新傷。她在林子裡找了根長竹竿,試探了一下河邊的水深,足足有一人多高,可想而知,河中央的位置定會更深。
想要涉水,徒步過河看來是不可能的了。
橋面被徹底毀壞,除了幾根橋樁,就什麼都沒用了,魅兒皺着眉,一臉沮喪,看來他們還是來得晚了些,沒能阻止那些惡意破壞的人。
“真是可惡,怎麼可以這樣,爲了阻止穆傾凡去見呼和王就可以這樣頻頻作亂嗎,要知道這座橋對永安城的百姓也是很重要的。”魅兒使氣的朝着河裡扔了塊石頭,豈料濺起的水花竟然剛好淋到自己臉上。
想着穆傾凡坐着輪椅在河邊躊躇的模樣,魅兒似乎突然想到些什麼。
“我看這些橋樁都還是好好的,或許重新建一座橋難度不大。”魅兒不是異想天開,她開始測量着兩個橋樁之間的寬度,腦子中已經開始構造出一個大概的模樣。
“橋面都被打水沖走,要建橋,就得從新伐木,這可需要花費不少時間。”穆晨鈺覺得魅兒是在開玩笑,建一座橋可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或許,我們可以用現成的東西代替!”魅兒說到,“我們一路走來,也有不少住戶,我見他們家中都有木板車,我們大可以用這些東西作爲橋面,既方便又省時,只是勞煩你貢獻點銀子。”
魅兒又攤開雙手,看向穆晨鈺,在她而言,這傢伙就是一個自動提款機,關鍵時候,銀子總比什麼都好使!
於是乎,這個夜裡,三個人開始挨家挨戶的敲着門,向各位大叔大嬸購買着木板車並租用了幾個勞動力。魅兒將自己的構橋思路向各位闡述一番,然後開始親自帶頭行動起來。夜裡的水有些涼,可她並未放在心上。
如今她只想爭分奪秒,如今她只想替他鋪一條平坦大道。
魅兒雙手抓着橋樁,半個身子都浸泡在冰涼的河水裡,她只想更距離的做下指導工作。借用麻繩作爲固定物,將板車的兩端牢牢的捆綁在橋樁之上,就這樣一遍遍重複着,直到整個橋面被修復好。
“多謝各位鄉親們,這裡有些多餘的銀子你們就拿去,作爲日後重新建橋的本金。若我天穆王朝重新崛起,你們就是最大的工程!”穆晨鈺不忘感謝鄉親們的鼎力相助,他將身上最後一點銀子也都拿了出來。
魅兒從水裡爬起來,整個人溼漉漉的,還不時打着噴嚏,可她非要親自檢測一下木橋的安全才肯罷休。天色漸漸亮堂了,她卻發現又是一晚不曾閤眼。
“姐姐果然也有聰明勇敢的一面!姐姐夠強悍,姐姐真男人!”牛牛終於朝魅兒投來羨慕的眼光,他將手中的衣袍高高舉起湊到魅兒面前,“姐姐,你的衣服都溼透了,這身衣服雖然不漂亮,但是很乾淨,你就換上吧!”
總算被表揚,可這表揚似乎總有怪怪的。魅兒覺得此番辛苦沒有白費,她接過牛牛手中的衣服,笑嘻嘻的說了聲,“小傢伙,還真體貼!”
穆傾凡夜裡就聽聞士兵說前方的木橋被毀,本想立刻去看個明白,可凝溪公主卻一再勸他要先休息好,什麼事情都等天亮再說。
可穆傾凡哪耐得住性子,表面裝作聽話的回房休息,實際卻帶了幾個士兵悄悄去到河邊,當看到夜色中發生的一切時,那個柔弱的聲影刺的他眼睛好痛好痛,他的眼裡早已泛起銀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