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好了嗎?”金蘇常歡擔憂的看向她。
蘇映月將目光投向那窄窄的小道,前方,玉面男子和白衣男子已經跳了一半,一切安好,想來只要小心,一定不會有什麼事的!
蘇映月輕“嗯”一聲,“開始吧!”
“那準備好!一、二、三……”
話音剛落,兩人同時一跳,穩穩的就落在了格子上。
“看吧,我跟你說沒事就沒事。放鬆點。”金蘇常歡安慰的朝她一笑。
蘇映月感覺後背都已經冒出了冷汗,的確是簡單,就是一看兩旁的萬丈深淵,腿就止不住的發抖。
“別看兩邊,只看前方的格子!走!”金蘇常歡拉緊她的手又是一跳。
幾次下來,蘇映月已經適應了不少,只是仍然不敢去看兩邊,心裡一個勁兒的罵娘,是誰設計的這麼坑爹的機關,最好是去地獄的時候也讓他走一遭!
“不好!他們快到了!我們得加緊時間!”金蘇常歡焦急的開口。
蘇映月擡頭,就見玉面男子和白衣男子已經離岸不遠,收回目光,目光不受自控的就瞥到了那萬丈深淵,全身忽然一軟。
“小心!”金蘇常歡一聲大喝,緊緊的摟住她的腰。
蘇映月全身無力的向下倒下,連腿都站不穩。
一聽到大喝,玉面男子和白衣男子都驟然回頭,就看到蘇映月向下倒去,而金蘇常歡用力的抱緊她,努力的維持着平衡。
玉面男子眸子一頓,“嚓”的一聲撕破自己錦衣下襬,朝着兩人就直直繞去。
紅色的布條因爲內力的緣故,直直射向兩人,猶如長了眼睛一般,“咻咻”的便將兩人的腰綁在一起。
因爲腰上多了束縛,蘇映月不得不站直了身體。
金蘇常歡也緩了口氣,擡起頭看向兩人,“別以爲你幫了我們,我們就會把地圖讓開你!”
玉面男子沒有回話,毫不在意的轉過頭,
卻瞥見白衣男子眼中的擔憂和緩和,不禁微微皺眉,“你在擔心他們?”
他明明說過,他們終究是敵人,他怎麼會擔心他們?
“嗯。”白衣男子淡然的迴應,“我怕他們踩滑,‘同心橋’一毀,我們也得遭殃。”
玉面男子似信非信的點點頭,淡淡道:“走吧。”
無盡黑暗之中,只見四個身影蹦蹦跳跳的往前方而去。
因爲先前的驚險,蘇映月已經一刻也不敢鬆懈,只能將目光所在腳的三寸之內,一遍遍的警告自己不要想太多。
“很快就到了!放心!沒事的!”金蘇常歡能明顯感覺到她的顫抖,也收斂起了吊兒郎當的模樣,體貼的安慰。
蘇映月點頭應許,配合着他開始跳動。
玉面男子和白衣男子無阻而輕鬆的到達地面,白衣男子才彎腰解開布條。
兩人回過身看着也快到達的蘇映月和金蘇常歡,邁步便徑直往前走去。
只是卻發現,這是一個山崖,不,應該說是斷崖,一枝獨秀的屹立在黑暗之中,這崖上,只有幾塊大石頭,什麼都沒有。
兩人繞着山崖走了一圈,也沒有發現任何的路。
怎麼會這樣!
蘇映月在金蘇常歡的幫助下,兩人終於到達了岸邊。
腳剛落到地面,蘇映月就全身癱軟的倒在地上。
“映月!”金蘇常歡擔憂的一喊,連忙蹲下去扶住
她。
而離兩人離開“同心橋”的時間只是一眨眼,整個山崖就“咚”的一聲巨響,朝着下方急速墜去。
“小心!”金蘇常歡抱緊蘇映月就往裡面滾去,躲過危險的邊緣地帶。
而玉面男子和白衣男子也相互扶着,各自將劍插在地上,支撐身體。
“咚”的一聲,山崖停止了墜落,整個世界忽然變得一片昏黃。
不知道什麼時候,所有的大石頭都消失了,四周全部變成了銅鏡。銅鏡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將四人囚禁在這一片封閉的空間內,沒有任何一點多餘的東西。
玉面男子細細的打量四周,卻沒有發現一絲破綻。
“靠!沒想到這古代也有電梯!”金蘇常歡纔回過神來。
玉面男子一低頭,就看見金蘇常歡抱着蘇映月躺在地面,眸子瞬間閃過一抹不滿。
只是表面卻是一片淡漠,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
蘇映月睜開沉重的眸子,感覺都快踹不過氣,剛清醒就發現金蘇常歡壓在自己身上,不禁連忙伸手去推他,“起開!我快被你壓死了!”
“你沒事吧?”金蘇常歡連忙起身,扶着她坐直身體。
蘇映月皺着眉心搖頭,不由得環顧四周,“山崖怎麼變成這樣了?”
四面的銅鏡將四人的每一個方位都映照着,蘇映月看的一陣頭暈。
“不知道!剛纔山崖降落後就變成這樣了。我現在在擔心,在這裡面會不會窒息。”金蘇常歡看了看整個空間。
雖然比較寬,猶如一個大廳一般,但是沒有任何的東西,也沒有任何的出口,完全封閉,就如同電梯一般,這樣下去,定然會窒息的!
蘇映月擡起手揉了揉太陽穴,先前強制的不讓自己去注意萬丈深淵,所以將整個神經繃得很緊,現在頭一片巨疼。
“你沒事吧?”白衣男子看着她痛苦的模樣,情不自禁的關切道。
蘇映月驚愕的擡頭,爲什麼感覺他的聲音那麼熟悉?明明是素未蒙面,他又爲什麼會關心自己。
玉面男子背對他們而立,從他的方位,卻能清楚的看到坐在地面的蘇映月。
她額頭上滿是汗珠,在銅鏡的反光下猶如鑽石般發射出耀眼的光澤。她白皙的皮膚因爲緊張和勞累的緣故,滿是緋紅。
她的全身也已經汗溼,本就薄薄的衣服此刻黏在她的身上,將她玲瓏有致的曲線勾勒的淋漓盡致。
腦海裡忽然浮現出先前在林蔭時的情景,那淡漠的眸子不由自主的染上了一層迷離。
玉面男子伸手一解腰帶,便利落的將外衣脫下,一把丟給蘇映月。
蘇映月不解的低下頭看着懷裡的衣服,黑色的錦緞細膩柔軟,紅色的繡紋鑲邊,精緻而美輪美奐,“這是……”
話一問出口,蘇映月便知道了他的用意。
因爲低頭,就可以看見自己全身就如同沒有穿衣服般,薄紗緊緊的黏在自己身上,全身汗汗的,一點也不舒服。
“誰要你的臭衣服!”金蘇常歡也才發現,一把就準備拉過衣服。
蘇映月卻開口制止他,“常歡,冷靜點。”
“爲什麼?難道你要穿他的衣服?”金蘇常歡憤怒的反問。
“不然呢?難道穿你的?”蘇映月反問。
“不可以?”金蘇常歡說着伸手就準備去解身上的衣服,才發現他的全身也已經汗溼。
好吧,在過“同心橋”時,本來已經極其困難,還要分神照顧蘇映月,安慰蘇映月,這樣一來,不知不覺便已經滿身是汗。
蘇映月將衣服穿到身上起身,走到玉面男子身後,“多謝公子好意。”
玉面男子一言不發,似乎並沒有將她放在眼裡。
“映月,你跟這木頭人客氣什麼?他也是來搶地圖的!既然你想來這裡!我就讓你一直待在這裡!”金蘇常歡憤怒的一喝,朝着玉面男子就飛去。
此刻的玉面男子只穿了一身白色的裡衣,全身的白色卻也襯得他如羊脂玉般高貴,又如同雪山般不可靠近。
兩人很快又扭打在一起,白衣男子卻是退到一旁沒有插手。
畢竟以主子的實力,他相信可以對付金蘇常歡。
隨着兩人的打動,銅鏡忽然發出“呲呲呲……”的聲響,似乎隨時都會裂開一般。
站在一旁正愁找不到阻止的藉口的蘇映月,連忙上前喝止道:“住手!”
“現在不殺他!就沒有機會了!”金蘇常歡手下毫不留情,一股股內力朝玉面男子擊去。
玉面男子從容不迫敏捷的躲過,和他打着持久戰。
“如果想死的話就繼續打吧!”蘇映月大聲一吼。
金蘇常歡一愣,不禁收手,“什麼意思?”
“你仔細聽!”蘇映月走到一旁坐下。
金蘇常歡一擰眉,便聽見了“吱吱吱”的生硬,“這銅鏡會不會破裂?”
“你說呢?你想死也別拉着我陪葬!”蘇映月白他一眼。
“暫且就饒了你!”金蘇常歡瞪了眼玉面男子,走到蘇映月身旁坐下,“現在怎麼辦?”
“不知道。”蘇映月淡淡的回答。
並不是生氣,而是自己真不知道怎麼辦。
四周全是銅鏡,又是封閉的,沒有絲毫的線索,自己又不是墨子,怎麼會懂這些鬼機關。
金蘇常歡無奈的看着四周,“難道就得在這裡窒息而死?”
“我想不會窒息而死,因爲這麼久了,空氣依舊很新鮮,反而還有寒氣滲入,難道你們沒有覺得更冷了?”蘇映月又看向白衣男子和玉面男子。
三人都是細細一感受,金蘇常歡連忙點頭。“這麼說,這鏡子還能傳入空氣?”
“嗯。”蘇映月點頭,將目光投向玉面男子,“你的衣服還你。”
想着先前他受傷的樣子,蘇映月也擔心他要是再感染風寒,那自己罪過可就大了。
說着就準備起身脫衣服,冷硬的話語就飄了出來,“髒了,不要。”
“喂!你說話客氣點!”金蘇常歡氣氛的猛然起身,“是你自己把衣服給映月的,現在嫌什麼髒?你以爲你多幹淨?”
白衣男子連忙上前攔住金蘇常歡,“常歡公子不要生氣,我家主子一來有潔癖,二來,他很少與人接觸,說話雖然不如意,但是絕對沒有惡意。”
“很少與人接觸?別告訴我他是冰山裡走出來的怪物!一天到晚板着個臉,像誰欠他幾百萬似的!”金蘇常歡不滿的上下掃視玉面男子,真恨不得現在就一劍砍了他。
“常歡公子這就是無中生有了!我家主子帶着面具,你怎麼知道他是板着臉的?”白衣男子語氣裡生出幾絲不滿。
金蘇常歡冷哼,“不用看都知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來搶地圖?搶到地圖準備幹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