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南宮梟穹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定又開始動搖了。
蘇映月見他有些動搖,又打鐵趁熱的說道:“除了你,我不相信任何人。”
南宮梟穹一擡頭就顛入她秋水盈盈的目光之中,看着那脆弱的彷如玻璃般一碰就會碎的眸子,他忽然覺得自己真狠心。
“南宮,你不是說過嗎?我們是最好的知己!最好的朋友!現在你都忘記了嗎?”蘇映月說的聲淚俱下,就差被跪下來來個mjt式的仰天質問三個爲什麼了!
“太子,我不走了。南宮不會丟下你一個人!”南宮梟穹信誓旦旦的承諾。
蘇映月眸子一亮,“真的嗎?”
“嗯!”南宮梟穹認真的點頭。
“那好。對了,現在有件事情交給你做。”蘇映月收斂起一副可憐樣,認真的說道,“我有事要出去,你好好保護李萍兒。”
“額……”南宮梟穹只覺得自己被坑了,而且是被坑的徹頭徹尾!
虧得他剛纔還一副拋頭顱灑熱血的壯志豪情,就是被她那雙可憐的似乎隨時都會滴下水來的眸子給欺騙的!
再看看那雙眼睛,哪裡有眼淚的痕跡?明明就燦若陽光……
坑了某人,當然燦若陽光吶!
“李萍兒太過單純,我怕傅瀟瀟和虞思欺負她。你要好好保護她哦!”蘇映月交代幾句便快步離開。
現在可是要去看某人的笑話呢!看看那人現在的處境如何了!
冷氣森森的宗人府內,守衛們都紛紛低頭行禮,“太子千歲!”
蘇映月輕“嗯”一聲,便徑直往紫蘇凝譽所在的牢房走去。
聽說紫蘇明日給他的懲罰是禁閉三個月,嘖嘖~在這地方呆三個月,不知道還有沒有命活着出去。
“都給我滾,這飯是人吃的嗎?我好歹是一個皇子!你們憑什麼這樣對我?”
憤怒的聲音傳來,隨之而來的是瓷器破碎的聲音。
“愛吃就吃,宗人府都是這統一的食宿!”衙役語氣裡明顯透露着不耐煩。
一見到蘇映月前來,衙役立刻收起了那副模樣,恭敬的彎腰,“太子千歲!”
“出去吧!”蘇映月纔不想管這些衙役,越囂張越好,說明紫蘇凝譽這三個月有得好受了!
“你們都出去!”蘇映月看了看幾個衙役吩咐道。
衆人離開,大牢內只剩下兩人。
蘇映月打量那厚厚的稻草牀,還有那一張簡陋的木方桌,不禁驚愕的讚歎,“七弟還真是有本事,住牢房都住這麼好!”
“紫蘇映陽,你是來看我笑話我嗎?現在看到了,可以滾了吧?”紫蘇凝譽憤怒的瞪着她。
“七弟啊,我知道你是冤枉的,所以我纔來看看你。做哥哥的爲你感到心疼。”蘇映月故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你知道我是冤枉的?你知道是伊娜拉使的詐?”紫蘇凝譽驚詫的凝視她,連忙撲到牢門口企圖抓住她,“那我求你!去向父皇求情!讓他放了我,這裡真不是人待的!”
蘇映月卻躲開了他的髒手,“七弟,你理解錯了。我說你是冤枉的,是因爲你好心向父皇揭穿真相,最終卻落得這個田地,真是可惜啊!”
“你……你什麼意思?”紫蘇凝譽緊緊的凝視他,生怕錯漏了一個字。
“我的確是女兒身,我的確是女扮男裝,我的確不是紫蘇國的太子。”蘇映月一邊說着,一邊緩緩將喉
嚨處的假喉結撕了下來,“不!不可能!昨晚我們都親眼所見!”紫蘇凝譽臉色變得慘白。
他沒想到是這樣的後果,從昨晚被關以後,他就一直以爲是伊娜拉的陷害。
所以想了一晚,他都沒有想明白伊娜拉爲什麼要陷害自己。
原來是他錯了!是他考慮錯了方向。
“至於是什麼原因嘛,我等着你出獄後來揭開,相信到時候一定很精彩!”蘇映月都有些期待了。
“你爲什麼要陷害我?爲什麼?”紫蘇凝譽聲嘶竭力的怒吼道。
“你猜對了,我的確是陷害你。包括讓你來太子府看到我梳妝的事情,也是我設計的!那時候你還猶豫不決,卻因爲這件事情而下了決心。怎麼樣?這個再會禮,你可喜歡?”
蘇映月看着他臉色由白轉青,心裡一陣暢快。
“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聰明?”紫蘇凝譽覺得自己就算是死,也不會瞑目!
“爲什麼?這可就要問你了!若不是你有心想爭奪太子之位,又怎會落到這個下場?狼皮卷將我至於不仁不義昏庸無能之地。我這還給你,還算是輕的!”
蘇映月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其實我沒有什麼別的愛好,最喜歡的就是成人之美!你不是想找殺手殺我嗎?我可給你省了那筆僱傭金,刺客是我自己找的!中毒的事情也是我主導的。”
“對了。忘記告訴你,再加上這次,你不是想確定我是不是女兒身嘛?你不是想直接抓髒嗎?我可都給你安排的妥妥當當,我對你還是不錯的吧?”
紫蘇凝譽只覺得胸口處一股血腥味直涌上來,“噗”的就吐出一口鮮血。
他沒想到自己竟然處處錯,處處都被他算計。
“不過你在這兒休息休息也好,我怕七弟你再做出過激的行爲,到時候受不了打擊,好好反省反省吧!”蘇映月眉眼一笑,搖曳生姿的向外走去。
紫蘇凝譽無力的滑坐在地面,他知道現在說什麼也沒用。
紫蘇明日不會相信他,他也拿不出證據來。現在他就是明知罪犯,也無能爲力。
他寧願不知道!只以爲是伊娜拉陷害,這樣心裡都好受一些。
可是那個狠毒的女人,他都這樣了,還不讓他好過!
蘇映月心情極好,南宮梟穹的事情解決了,紫蘇凝譽的事情解決了,可以暫時安靜一段時間了。
不過眼角淡出的那一抹華貴紫衣,還是讓自己一個冷顫。
看來是自己想得太輕鬆了,安寧的日子還很遠,很遠……
紫蘇瀚墨走到她身旁,眸子帶着意味不明的光芒在她身上掃視一週,嘴角漾起淡淡的笑意。
昨晚的事情,多少人都少了一層皮?
紫蘇凝譽被禁閉,伊娜拉也險些被露底,紫蘇明日也吃了憋。
整件事情裡唯一能明哲保身的怕就這女人了!而且看她滿臉笑容,一看就知道頭髮也沒少一根!
“事情處理好了,就知道出來了?”蘇映月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從紫蘇凝譽回來以後,到他設計自己的整件事情裡,紫蘇瀚墨是半分力都沒出,似乎就是想看着自己被整死一樣。
這樣的男人,即使他再神秘,再有苦衷,蘇映月也覺得憋屈。
紫蘇瀚墨一把拉住她,“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應該很清楚。坐收漁翁之利倒是挺悠閒的
嘛!”蘇映月嘴角勾起一抹冷嘲。
“你這是在怪我沒有出面幫你?”紫蘇瀚墨微微眯了眼,用盡力氣的想去看透她。
“難道不是麼?告訴我滅國之仇,激起我的憤怒,讓我替你對付一個個敵人。你要做的,就是赤手得這天下!你覺得空手套白狼很有容易嗎?”蘇映月水眸無懼地迎上他越來越冰寒的眸子。
“我告訴你,我不是愚忠!即使我是蘇國的郡主,你是蘇國的太子,我也不是你的手下!我有本事得到自己想要的!不會拱手讓給你!”蘇映月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個字來。
紫蘇瀚墨倒是好笑,“你想要的?是這天下嗎?”
“怎麼?不可以?”蘇映月反問,被他的雲淡風輕激怒的想要殺人。
“堂堂女子,拿這天下何用?”紫蘇瀚墨倒是很好奇這個問題。
“成爲這天下的霸主,欺我辱我害我利用的,我都會用那至高無上的權利,將他們統統解決!這其中,也包括你!”蘇映月靠近他,語氣傲慢狂傲。
紫蘇瀚墨仰頭大笑起來,“就你?有這麼能力嗎?”
“我沒有能力!手握兵權的南宮梟穹卻有能力。而且別忘記了!禮部、刑部、工部的主心骨都握在我的手上!”蘇映月胸有成竹的將手背在身後,猶如笑看江湖的王者。
紫蘇瀚墨聽到的只有前半句,後半句是什麼,已經完全沒有聽見了。
“南宮梟穹?”紫蘇瀚墨一把扮過她的身子,逼迫她直視自己,“你以爲他會幫你?你憑什麼讓他幫你?”
“我當然有我的本事!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蘇映月惱怒的一把打他的手。
怎料他的力度很大,還是沒能將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打掉。
蘇映月討厭這樣被他控制的感覺,非常非常討厭!
“靠牀上的本事嗎?”紫蘇瀚墨薄脣微勾,冷然一笑,“別忘了,你早已是本王的女人,你覺得南宮梟穹能接受你這副身體?”
“紫蘇瀚墨!”蘇映月擡起手就準備甩他一巴掌,手腕卻被他握住,蘇映月卻毫不畏懼的直視他的寒眸,“我告訴過你!我已經不是以前的蘇映月!你已不能再隨便侮辱我!更不能侮辱我和南宮之間的關係!你以爲所有人都如同你想的那般骯髒嗎?”
蘇映月每想起他給自己的安全感,就如一個大哥哥般,更如一個知己般。
若不是害怕自己的身世會連累他,自己早就告訴他一切了。
只是知道的越多,威脅就越多。
“你狠喜歡他?!”紫蘇瀚墨眼底迸射出一道駭人寒光,猶如獵人鎖住獵物般的審視她。
蘇映月一笑,“對啊!我很喜歡他!他是唯一一個給我安全感的人!他是唯一一個除我哥哥外不會心機城府的人!他是紫蘇國的戰勝,我喜歡他,有錯嗎?”
蘇映月話剛說完,就被他直直逼到牆角。
背對着冰涼的牆壁,竟讓她骨子裡都感覺到了霜寒。
蘇映月甚至有一種錯覺,就是自己下一刻就會被冷凝成冰。
“怎麼?你吃醋了?”蘇映月空靈得幾近虛幻的聲音飄蕩出來,卻如晨鐘暮鼓般敲擊在他心上。
“吃醋?你還沒有資格!本王只是想告訴你!本王的東西,即使本王不要,別人也休想染指!”紫蘇瀚墨用力一鬆手,轉身便離開。
他不知道爲什麼,現在和她在一起,總是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