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醒來揉了揉雙眼,見自家王爺依舊在喝,桌子上的酒壺已經空了。
“王爺,您別再喝了,這樣喝下去怕是吃不消呀。”
鳳旻翊斜了他一眼,李青閉上了自己嘴巴,不敢再說話,自己一個奴才還是要認清身份爲好。
兩人在聚英樓待了大半個時辰,李青扶着顫顫悠悠的鳳旻翊回到了府裡,路上一直有人跟着他們,李青一點兒都沒有察覺,鳳旻翊假裝還要繼續回去喝的樣子向後轉了一下頭,就發現了兩個人,一直跟蹤到他們到自己的府裡。
太后正在自己的宮裡喝着進貢的新茶,她的身邊的侍衛凌雲求見,這個凌雲是攝政王的人,武功高強,專門派過來保護太后,有幾次太后宮裡遇到刺客,攝政王因此擔心太后的安危,便派了凌雲一衆人來。
太后屏退了其他人,“啓稟太后,東臨王昨日從宮裡回去,只去了聚英樓喝酒,並沒有去其他的地方。”
放下手中的茶盞,太后站起來邊逗着他的鸚鵡邊說:“看你還敢不敢不聽本宮的話,下一次可就不是罷免官職這麼簡單了。”
太后揮了揮手,凌雲走出了門外。
王亦瑤這幾日屁股的傷總算是有所好轉,起碼可以像正常人那樣直起來走路,但是手指估計也就這個樣子了,還是拿不起什麼重一點兒的東西。她正在院子裡和宣兒逗着玩兒,宣兒這個孩子如今正是好玩兒的時候,總是學自己的母親走路的樣子。王亦瑤笑的肚子都疼了,恰巧這個時候環兒風風火火的從外面回來。
“小姐,我剛剛聽說,太后把王爺兵部總管的職給罷免了,王爺似乎一點兒也不在乎,這不剛剛從聚英樓回來,喝的醉醺醺的。”
聽到這個消息王亦瑤的臉上立刻沒有笑容,這母子倆又是再搞什麼名堂,鳳旻翊也不像這麼沉不住氣的人呀。
看來太后也已經懷疑自己了,如果沒猜錯的話,兩人肯定是因爲這個事情,鬧得不可開交。
還有攝政王,王亦瑤覺得他心中對自己的懷疑肯定很深,加上褚婉婷那個賤女人,從中挑撥,自己如今的處境很是危險,還是多加防範纔是。
自從上次和環兒在後院那個雜物房遭到刺殺,王亦瑤的心裡就一直沒有踏實過,雖說青衣傀儡已死,可攝政王這個人陰險狡詐,下手那不是一般的狠,殺人連渣都不剩的主。
鳳旻翊這邊呢,他有何打算和謀劃也不會和自己說,反而還處處防着自己,王亦瑤想到這些,更是有種四面埋伏的感覺,無論如何她都要保護好自己的宣兒,即使犧牲自己也要護宣兒周全。
她突然想到了方嬤嬤,方嬤嬤是宮裡的老人,她應該知道很多事情,自己可以去找她多打聽一些,畢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說走就走。
“環兒我出去溜達一圈,你好好看着宣兒,一步也不能離開。”
王亦瑤來到了和方嬤嬤第一次相遇的地方,等了一會兒也不見方嬤嬤出來,她要走的時候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
“方嬤嬤,是我呀,還記得不。”
“記得記得,老身還要多謝娘子的邀呢。”
自從吃了王亦瑤的藥之後方嬤嬤感覺身體大好,本想去專程拜訪,可她年紀大了,竟忘記問王亦瑤的住所,只能每日都來這裡等。
“嬤嬤,那日你幫了我,我還要謝你纔好。我有些事情問嬤嬤,不知道您可方便。”
方嬤嬤爽快的答應了,她帶王亦瑤來到了自己的小房子裡,這是一個非常簡陋的小院,就在王府正苑也就是鳳旻翊居住的翊祥苑通往後苑各處西邊,被一些花草樹木遮擋,很少有人留意這裡。
“娘子,您不必客氣,有什麼想知道的儘管問。”
“那我就不客氣了,我想問咱們王爺和太后的關係如何?”
“太后是王爺生母,自然是對王爺百般寵愛的,可後來王爺長大了,聽說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就對自己的母親,有所偏見。”
方嬤嬤說的不好的事情,應該就是太后和攝政王的事情。
“那太后和攝政王?”
“算了,如今都已經人盡皆知了,我也沒有什麼可隱瞞的了,兩人當年也是青梅竹馬的一對佳人,奈何命運捉弄人,太后嫁給了先皇,攝政王從前很好的一個人,因爲此事性情大變,就成了今天這個惡魔一樣的人。”
這是愛而不得,生出了恨。王亦瑤瞭解了這麼多,也是感慨頗深,她沒有多逗留快步的回到了自己的杏寒苑。
“小姐,剛纔李青來找你了,說是王爺那邊有重要的事情請您回來趕快過去一趟。”
這個鳳旻翊找她能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肯定是醫治他體內的毒,估計是喝酒太多的緣故。
王亦瑤想到這些,一刻都沒有停歇就來到了翊祥苑,“參見王爺。”
“起來吧,李青把門關上出去吧,我和王妃有要事相商。”
本來剛纔好好的鳳旻翊在李青關上門的那一刻,突然倒在了地上,身上全是虛汗,臉色蒼白,嘴脣一點血色都沒有,這是體內的毒又發作了。
王亦瑤使出渾身的力氣將鳳旻翊拖到牀上,將他上面的衣服全部脫掉,然後拿出了自己的銀針,找好了穴位,開始施針。
“可能會有些疼,請王爺忍着點兒。”
尤其扎最後幾針的時候,鳳旻翊疼的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下來,嘴脣都被咬的出血了,當真是條硬漢。
過了一個時辰,鳳旻翊昏睡了過去,王亦瑤取下身上所有的銀針,她打開窗戶縫,四周看了一下,確定沒有人,打開了自己的醫療包系統,從中取出了一些西藥,將他們磨成粉末,裝進了早就準備好的瓷瓶裡。
剛剛弄好一切,鳳旻翊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到王亦瑤爲她解毒累的衣衫都被汗水溼透,她的臉依舊那麼消瘦,頭髮有些凌亂,眼神略顯疲憊,他心中有些動容,這樣的一個女子,竟然是他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