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既然放不下就去看看吧,無論如何別讓自己心裡留遺憾。”謝穆欣站在謝穆妍的身邊,跟隨她的目光,望向對面正在忙碌的成顥。
成顥去正細心了爲了個病者講述着勾通着,根本就沒有留意的姐妹倆的目光,不過謝穆妍聽到的消息,他自然也聽到了。我心裡的期待謝穆妍做個決定。
“你這樣放不下穆嘉羽,就算你跟成顥,對成浩來說也是很不公平的。他能包容你懷着別人的孩子,但一定不能能夠容忍你跟他在一起,還想着別的男人。”
謝穆欣的話,就像利刃,直穿謝穆妍的心臟,她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心裡竟還泛起一絲痛意,她不想再去想穆嘉羽,可是,遇到他的消息,她總是不由自主的聽着,就如謝穆欣所說的,她真的放不下那個人。
她的目光有些呆愣的望向門外,神情有些木然,一時間也理不清楚自己心裡的想法,但是有一點她可以確認,現在真的在擔心着穆嘉羽。
謝穆欣見到自已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謝穆妍還是打不開自己的心結,心裡也有幾分着擔心,若穆嘉羽真的死了,只怕謝穆妍的心結這輩子都沒辦法打開了。
“姐姐,你會去看他嗎?”謝穆欣見她那麼久不出聲,便問了出來,看着謝穆妍那茫然的樣子,眼裡有些着急。
謝穆妍聽到她的話,“不知道。”謝穆妍的聲音裡有些茫然,她的第一反映就是擡眼看向成顥。
成顥正在給最後一個病人診脈,剛好在這時擡起頭來,看向謝穆妍,兩人的目光在空中有了短暫的交匯,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謝穆妍在他的目光裡看到了一份鼓勵。
謝穆妍以爲自已看錯了,再看過去的時候,成顥的目光回到了那病人身上,正在認真的詢問着那人的病情。
謝穆欣見她姐姐這個樣子,心裡嘆了口氣,放不下就是放不下,何必這樣又是惦記着,又要假裝不在意。
“姐姐,不管你現在怎麼想,如果穆嘉羽死了,你心裡是否就能夠開心?”
謝穆妍聽到謝穆欣的話,腦海裡浮現穆嘉羽雙目緊閉,臉色鐵青的躺在棺槨裡,她的心就糾在一團,心痛得很,就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穆妍,人要真實面對自己的心,不必顧這顧那的讓自己不痛快。”
一道溫潤醇和的聲音響起,讓兩姐妹同時擡頭,成顥不知是什麼時候已解決了最後一個病人,並且來到了她們的聲邊。
聽到成顥的話,謝穆妍心裡有些感動,成顥的這種沒理由的包容讓她心裡閃過一絲暖意,謝穆欣更是朝成顥感激的笑了笑,成顥微微朝他點了點沒,雙目炯炯的望着謝穆妍。
“穆妍,放不下,就去看看,你這樣糾結,難受的依然是你自己。再說,你若真的放下了就何必怕見他?只有面對他才能真正放下他。”
成顥也加入了勸說之列,他倒不是說想讓她去見穆嘉羽,只是想讓她真的放下過去。他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期盼。
謝穆妍聽着他們的話,心裡了有些心動,外面都傳成這個,說不定真的快不行了,想着她的心又糾結起來了,說不擔心,那絕對是假的。
她的再一次看向成顥,成顥卻是鼓勵的對她笑一笑,再看向謝穆欣,見謝穆欣一臉的期盼,謝穆妍終於下定決心去看看。
穆嘉羽重病,自然不能拖了,下了決心,她便帶上馨然進了宮,因爲有令牌,她的行動很順利,輕而易舉的就到了,穆嘉羽的寑宮外。
她站在宮門外看着養生殿幾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心裡有些踟躕,往日的事在她腦海裡呈現,穆嘉羽對她寵愛,對她的守護,只是往事如煙,一切再也回不去了。
“主子,我們進去吧!”
馨然見謝穆妍來到皇宮認爲這一切都是好的開始,只要陛下表現好點,一定能夠挽回她主子的心。在她看來,謝穆妍心裡陛下的地位比那什麼成顥要高多了。馨然壓下心的的激動,盡意使自己的語氣平和。
“嗯!”謝穆妍輕應了一聲,不管過去,發生過什麼,現在即然到了這裡,就不應該想別的了,還是先去看看吧。自己率先走了進去。
她熟門熟路的走到了穆嘉羽的寑宮,那門沒上鎖,只是虛掩着,一路走來只碰到幾個行色匆匆的宮人,這裡也沒見伺候他的人,謝穆然感覺就裡有些不正常,怎麼連萬景都沒出現?
謝穆妍臉上閃過一絲疑慮,自己推門進去,馨然就站在外面,並沒有進屋。穆嘉羽面色蒼白的躺在牀上,他雙目緊閉,氣息也十分微弱,整個人沒什麼意識。
謝穆妍見到他這個樣子,心裡很痛,沒想到前先日子還堵在慕樨堂門口要她回來,可是現在她回來了,他坐到他身邊他都感覺不到。
謝穆妍伸手去把他的脈,卻被他緊緊的握在手中,“妍兒……妍兒……”他無意識的喃喃的叫着。
謝穆妍聽到他的呼喚,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心裡嘆了口氣,用另一隻手爲他把脈。
感受到他的脈搏,看向穆嘉羽的目光很複雜,“你爲什麼要這樣子對我,若捨不得我離開,爲何要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我?”
謝穆妍喃喃自語,明知道他聽不到,卻還是忍不住問出聲來,現在心痛得厲害,不知道是爲了穆嘉羽病成這個樣子,還是因爲自己到了這個地步還放不下這個人。
“妍兒……妍兒……”穆嘉羽似乎聽到了她的聲音,叫喚的聲音比剛剛大了不小。
謝穆妍聽着她的呼喚,看着他蒼白的面容,心疼之餘還有一絲腦怒,“都這麼大個人了,怎麼這麼不會照顧自己,我纔出宮多久,你就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昏睡中的穆嘉羽似乎聽到了她的話,慘白的臉上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是因爲她的迴歸而高興,握住謝穆妍的手也一直都沒有伸開。
謝穆妍感受到手上傳來的與正常人不同的溫度,憐惜的用另一隻手,撫上了他蒼白的臉。
正在這個時候,門被人推開,謝穆妍轉過頭去,見到來人有些驚訝,而那人見到謝穆妍同樣也很驚訝,因爲進來的是張朵雅,馨然也跟了進來,眼裡盡是防備。
“你怎麼在這裡?皇后娘娘,哦,不,謝夫人,和離書都送進宮來了,你還回來做什麼?莫不是後悔扔了鳳印,想要回來了。”
張朵雅冷嘲着,來到了穆嘉羽的身邊,謝穆掙開穆嘉羽的手,站了起來,不答反問,“你怎麼在這裡?不是被打入冷宮了嗎?”謝穆妍的聲音裡,透着驚訝。
穆嘉羽的手被掙開,明顯有些心急,手胡亂的在空中掙扎。張朵雅連忙,握住他的手,穆嘉羽才停止掙扎,嘴裡喃喃自語,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在你出宮後,我被放出來了,陛下本就沒有要把我怎麼樣的意思,打我入冷宮,不過是想安撫你而已,你都不在這了,我自然就出來了。”
謝穆妍聽到她的話臉上有些蒼白,這些日子她與成顥相處得很好,以爲自已對穆嘉羽已經放下了,沒想到……
謝穆妍壓下心裡的情緒,走到的一旁的桌子上,馨然便奉上了文房四寶,謝穆妍轉頭望向牀邊,見到穆嘉羽無意識的握緊了張朵雅的手。
謝穆妍的目光暗了暗,卻什麼也沒說,她目光回到紙上,提筆寫起來。
“我說,謝夫人,你趕緊把陛下的病看好了,快些離開,免得陛下見到你心煩。”
張朵雅在牀邊緊緊握住穆嘉羽的手,語氣涼涼的,現在她很怕謝穆妍留下來,如果現在穆嘉羽醒來見到了謝穆妍,就等於讓他們和好了,那他們以前所做的一切白做了。
謝穆妍聽到她的話,握着筆的手緊了幾分,對着張朵雅,冷冷一笑,“放心我既然出了宮就沒有回來的打算,在這裡每天見到你們這些讓我作嘔的人,心裡也難受得緊,那像我在宮外那樣快活。”
張朵雅聽到她的話心裡略微放了些心,不過,她現在要做的就是要快些把謝穆妍趕出去,不能讓的穆嘉羽知道,以免麻煩。
可是聽到謝穆妍的話,又忍不住羨慕謝穆妍可以拿得起放得下,不如意時,拍拍屁股,走得這樣瀟灑,也嫉妒她即使寫下了和離書,讓穆嘉羽這樣沒面子的事,可穆嘉羽病成這樣還對她念念不忘。
同時,也恨她,若非這個女子她的計劃早就實現了,哪裡要等到現在還不能下手。與她交手的這一兩年雖然也讓謝穆妍吃了些虧,但最後她都輕易解決掉,後來雖然讓謝穆妍死了兒子而且出了宮,可是他們母子也因此受到百姓的詬病,現在走出去她都不敢擡頭。
謝穆妍冷笑的看了張朵雅一眼,目光中透露出淡淡的嘲諷的味道。她擡筆寫下了給穆嘉羽治病的方子,“這是給陛下的藥方,用法我以寫在上面了。”說完,她起身走了準備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