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的人聲音正好傳到了沈徽寧的耳中,“將軍,你說我們現在這麼大張旗鼓的出兵去安南,就不怕陛下治我們的罪嗎?”
“怎麼會?皇上最近沉迷男女之情,又如何會對我們的事情上心?且就算他反應過來,我們也早已是不在京城了,對於我們來說,已經邁開了這一步,就決然不能縮回去,因爲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我們必須贏!”他們的聲音一字不漏的傳到了沈徽寧的耳中。
沈徽寧在腦海中快速想着,將軍的稱呼?在這京城,除了自己的弟弟,還有誰能是用上將軍這個稱呼。
這時,她突然想到京城的禁衛軍也有一位將軍!那想來就是他了,且手中還握着兵權,那就沒有錯了。
沒想到,他們竟會是主動將兵帶走!這真有意思,將兵帶到安南去,分明就是將這些將士往火坑裡推,沈徽寧也是第一次見這麼坑隊友的對手。
恐怕秦楚蕭都還不知道吧,如今他的子民正在考慮着如今將他給推下去,且利用安南的優勢,正想要一步一步的吞併南星。
他正在全城尋找沈徽寧的蹤跡,最終卻只找到了王清玉的蹤跡,王清玉的蹤跡自是好找,雖說她有會換臉的能力,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被找到了仍想要跑掉,秦楚蕭卻讓人將她關了禁閉,無論如何,也都不能放走了她。
他每日盯着王清玉的這張臉,彷彿就見到了沈徽寧一般,苦笑也最終涌上心頭。
每每見及後,心中都是一陣苦澀,走在冰冷的皇宮之中,他終究還是將自己給迷失了,迷失到最後,也就只剩了自己一個人。
也只有看見沈徽寧那張臉,他心中才能踏實許久。
他特意讓王清玉換上了沈徽寧的臉,目的就是爲了給他心安。
但這一行爲,卻也被秦司言的人小題大做,並造謠說他不問政事,一直沉迷在兒女私情中。
這也成了他們反叛的理由。
沈徽寧追着他們一路出了城,想着接下來不能再追了,若是再追上去,可能會被發現。
但古代不如現代,不可能說拍張照就留下了證據,沈徽寧還想追的更近一些,想要找到什麼證據。
而正好不巧,她的腳下踩到了枯枝,當即發出了聲音,“不好!”她在心中驚歎道,這可實在不是辦法!
而這些驍勇善戰的將軍也聽到了這聲音後,他立馬警惕了起來,將自己本就速度不快的馬兒停下,警惕看向周圍。
“將軍,這是怎麼了?”其中一人問道。
“你們就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嗎?”他的眼神格外警惕,想要已是徹底察覺到了什麼。
沈徽寧忙躲在一旁的大樹後,心中擔驚受怕着,這若是被他們發現,自己的後果可是能輕鬆聯想到的!
“不行,我一定要自救。”她在心中道。
故而,她僞裝出了貓的叫聲,這一叫聲讓另一位將軍笑了起來。
“看吧,你這就是平時太緊張了,草木皆兵,怎麼可能會有什麼事呢?現在全京城的兵力都在我們這兒了,誰敢跟我們作對!”
但這位將軍卻仍是有些不放心,他駕着馬,一步一步上前,想要從這附近探查出什麼。
就在這時,他看到了一棵大樹下有一衣角,他見狀,忙是將劍掃過去,將士過去探查,卻見的僅僅只是一塊衣角而已,並沒有任何人。
“說吧,你這就是草木皆兵了。”比較心寬的那位將軍,搖晃着手中的布料道。
這位將軍這纔是鬆了一口氣。
幸好是沒什麼事。
並非是他想有什麼事,而是這件事實在不能掉以輕心。
若是一旦被人拿捏,那可就是徹底翻船,也沒有翻身的可能性了。
一羣人這才浩浩蕩蕩出城,沈徽寧躲在另一棵大樹後,這纔是緩了一口大氣。
自己剛纔可真是太險了!
差點就被發現了,幸好在及時換了位置,並且在那棵大樹後留下了衣角,不然,自己可就被抓住了。
她一定要將這件事的消息帶回京城!
一路往京城回去之時,卻見有人攔在自己面前,這人陌生,沈徽寧根本不識得。
但卻見這人對沈徽寧跪下行禮道,“請郡主,救救如今的青雲吧。”
這黑衣人沈徽寧覺得有些眼熟,自己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她再認真思索了一下,這纔想起來,自己是在秦楚蕭的身後見到過。
他是秦楚蕭的人,那爲什麼此時又會出現在這裡。
沈徽寧心中懷疑不已,這是不是有詐?
緊接着,這人繼續道,“剛纔禁衛軍的事,我也看到了。”他低沉且真誠,顯然是沒有什麼好欺騙的。
沈徽寧心中雖說驚訝,但卻也並沒有表現出來,剛纔禁衛軍的動作,可謂是浩浩蕩蕩,那自也是能看見的。
而很多的人,看見了卻也會當作沒看見,只有少數人,會當作看見。
而眼前這個人,把這一切看到了後,且到了自己的面前來討論此事,沈徽寧知道,他定是有所圖謀。
若是沒有圖謀,也就是十分奇怪了。
她心中有些警惕,並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原因?爲什麼還要來找我呢?”她只是不明白,眼前這個人的意圖究竟是什麼。
“但我們並沒有多的力量,故而,只能來求郡主。”他低着頭,明明是皇上身邊身份尊貴的暗衛,卻在這時,向沈徽寧低頭主動求助。
沈徽寧心中嘆息,秦楚蕭身邊的人,實在是讓人省心。
他曾經,也是一個十分溫和和賢良的太子,只不過如今,變成了這番她看不懂的模樣。
“我也沒有…”她還未說完,這人卻繼續道,“但郡主您有淮寧軍!”他主動是道,沈徽寧聽聞這話後,心中着實還有些不舒服。
沒想到,他竟打起了自己淮寧軍的主意!
她已經讓淮寧軍隱退很久了,若是在現在讓他們重出江湖,沈徽寧實在不忍心,見到淮寧軍有任何受到傷害的模樣,更不想見到血流成河的慘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