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秦司言讓人偷走了沈徽寧的原主身體,在冰棺之中,躺着的原主十分安詳,讓人怎麼都不敢信,沈徽寧竟當真是死了,在這冰棺之中,都已是躺了三年了。
他讓人將沈徽寧是冒牌的事情散播出去後,一瞬間,沈徽寧的名聲在各國臭名昭著。
頂着和原主一模一樣的臉,四處行騙。
當初,她是被百姓捧起來的人,如今,也會被百姓狠狠摔在地上。
幾乎所有人,在一夜之間抵制沈徽寧的醫館,在南星,她所開的醫館被抵制,甚至被砸到了關門。
在青雲的醫館也受到了連累,如今,只有南星沒有是抵制她的醫館。
她見着這一切,明白人心這個東西的複雜,自己終究還是要承認的。
尤其是原主的屍體擺在面前,所有人都相信她是個冒牌貨。
她的心裡怎能好受。
而梓勳卻如何都不會信外人那些話。
在他心中,姐是這個世界上,最獨一無二的人,沒有人可以僞裝。
他是真正的感受到了,她就是自己的姐姐,所以纔會是這般肯定。
若說要接受沈徽寧已死這件事上,梓勳比誰都清楚!
那三年,他也一直陪在冰棺旁,但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他一年一年的撐了過來,如今,自家姐姐總算是回來了,還要被這些人教着面對現實。
這讓他怎能忍?
他當即便發了話,若是有人再敢說他的姐是冒牌貨,他便當真要翻臉不認人了。
而沈徽寧心想,自己不過是一個快要離開的人了,爲什麼要去連累梓勳呢?
若讓他一同和那些人在,站在自己的對立面,也未嘗不可。
沈徽寧特意是應了沈梓勳的約。
“梓勳。”沈徽寧道。
梓勳見狀,忙是上前來。“姐,那些人的話你都不要管,我知道,是你,就是你,你沒有變,又或許,這種事情就是天意,無法解釋的事情,我們都不要管。”
他口中所謂的無法解釋的事,便是所謂怪力亂神的東西。
沈徽寧低頭輕笑道,“傻瓜。”
眼前的沈梓勳,竟是如此憨厚可愛。
他緊緊抱住沈徽寧。“姐,我當真不想失去你,這世上,我就只有你一個親人了。”說着,他眼淚快要涌現出來。
沈徽寧見狀,忙從懷中拿出了手帕,給沈梓勳擦去。
“沒事吧?”
沈梓勳接過沈徽寧手中的帕子,緊緊握着沈徽寧的手。
“姐,你不要離開我,好嗎?”他一雙無辜的眼神緊緊凝視着沈徽寧。
沈徽寧根本不容拒絕。
她還是不忍的取出了被他緊緊握着的手。
“傻瓜,或許,我就真不是你姐呢?”
沈徽寧這般道。
沈梓勳好奇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想來,是時候應該是真相告訴他了。
沈徽寧正想告訴他,在不遠處,一支箭發來,正要射中梓勳,沈徽寧見狀,快速推開沈梓勳,爲沈梓勳擋下。
沈梓勳見狀,他瞪大了眼眸,扶住了沈徽寧。
“你還說你不是我姐,這世上,除了我姐,還有誰會爲我擋箭!姐,你一定不能有事!”說完,他將沈徽寧橫抱起,想帶沈徽寧去找大夫。
她只覺自己眼前已是一些重影了,以她的經驗感覺,這箭上一定是有毒。
不然,她不會察覺到自己的知覺竟會失去的這麼快。
“我可能快死了吧。”沈徽寧彷彿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在一片雪白的地方,這時,自己面前出現了兩面牆。
一面是古代的景色,一面是現代的景色。
彷彿是要她在選擇一般。
她毫不猶豫選擇了現代,直衝了過去,誰知,竟撞上了一面冰冷的牆,原來,這不能直通現代。
她試探性地伸出了手,往古代的另一個方向,剛伸出手,她便覺自己被吸了過去。
瞪大了一雙眸子,不敢置信,這古代這麼歡迎自己的嗎?自己都還沒有踏進,就將自己給拉了進去。
當自己有了意識後,便感覺到了自己身旁一片火熱。
下面的民衆,都在大聲道,“殺掉她!敢冒充徽寧郡主神醫,這種黑心錢都掙!”
這些人竟是要殺了自己。
沈徽寧低頭輕笑不已,這就是自己救的人。
人心這種東西,最是經不起信任和揣摩了。
說被煽動就煽動,這讓她懷疑,自己究是救了什麼樣的人,雖說她在心裡極力勸解自己,他們只是因爲被煽動了纔會做出這種事,但心裡終還是有些不平。
下面的火把被點亮,沈徽寧現在危在旦夕。
她的傷口有毒,再加上這些人正想燒死自己,濃煙滾滾,沈徽寧整個人暈了過去。
在暈之前,她感覺到了有一個人落在了她身旁,將她身上的繩子解開,將她給救走。
她迷迷糊糊彷彿聽到了司空圳的聲音。
尚且還存了一點意識的她,面容上這才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
“你終於回來了,我等你很久了,阿圳。”
司空圳聽到這熟悉的稱呼,心中一軟。
更是緊了緊懷中的沈徽寧。
“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他低沉着聲音,並未再隱藏着自己的真聲了。
沈徽寧再次聽到了司空圳的聲音,這才發覺自己未是聽錯。
她努力睜開了眸子,卻見眼前的人,並不是司空圳,而是阿尋。
阿尋,阿尋。
原來,竟就是阿圳。
她怎麼從未發現呢?他一直就守在自己的身邊,從未離去。
總算在死之前,再見到了他一眼。
她這才滿足了。
這一瞬間,沈徽寧在生死麪前,徹底放下了兩人之間的一切誤會,她的心裡知道這是誤會,但自己一直是去鑽牛角尖,也沒有體諒過他的不易。
他走到今天的不易,自己從未體諒,卻一昧生着悶氣。
導致兩人,竟是成了如此局面,一定要在生死關頭的時候,才感覺到彼此的真心。
“我已經原諒你了,但是不是,晚了。”她感覺到了那些濃煙衝進了她的鼻口腔,接下來便是頭一暈,徹底失去了意識。
司空圳搖晃着沈徽寧,話語中充滿了擔憂,“你一定不能有事!阿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