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米高的懸崖下面,冒着一層白茫茫的水汽,沈鍾寧醒來的時候,楚修枂正一隻手緊緊摟着她的身子,兩人漂在湖面上。
剛下崖的時候,楚修枂將她緊緊的護在懷中,身上並沒有什麼皮外傷。
“楚修枂,醒醒,楚修枂,醒醒……”
沈鍾寧擦了擦額前的汗珠子,使勁拍了拍楚修枂那張帥臉。
“咳…”,楚修枂咳了一聲,整個人從昏睡中醒了過來。
這丫頭,可真沒良心,打的他的臉生疼。
“楚修枂,太好了,你終於醒了。”
“這…這裡是什麼地方?”
楚修枂皺了皺眉頭,想要從地上坐直了身子,不料輕輕一動,傷口就傳來撕裂的疼痛,又猛地躺到了地上。
沈鍾寧連忙雙手扶住了楚修枂,“你小心點,我們掉落懸崖,正好落到了這湖面上。我剛纔看過了,前面有一個山洞,我先扶你起來,我們去山洞裡面生點柴火暖和一下。”
身上的刀傷沾上冰涼的湖水,痛感越來越強烈,楚修枂輕輕點了點頭。
“來,小心點。”
沈鍾寧輕輕擡起楚修枂一隻胳膊,楚修枂大半個身子半靠在沈鍾寧身上,搭在她單薄的肩膀上,兩人慢慢往山洞的方向移了過去。
這山洞雖然洞口寬闊,但進到裡面空間卻很狹小。
“楚修枂,你先坐在這裡歇息一下,這山洞陰冷溼寒,我先去找一些木柴,隨後生火暖和一下。”
沈鍾寧凍的直打冷顫,這初春的夜裡本就陰寒,他們兩人渾身還溼透了身子。若是不找些柴火烤乾,恐怕兩個人今夜都得凍死在這山洞裡面。
楚修枂整個人靠在洞壁上,他還沒來得及說話,沈鍾寧一溜煙就跑沒了影子。
漆黑的山洞內,木柴燃起的火苗,逐漸照亮了周圍的環境。沈鍾寧伸出雙手,先是呼了一口氣,隨後又靠近火苗,烤了烤手。
凍的麻木的雙手終於重新有了溫度,沈鍾寧慢慢挪到楚修枂身旁,湊上了他腰間的腰帶。
楚修枂猛地一顫,“你要幹什麼?”
“放心,本姑娘不會趁機佔你便宜,你這身上有傷,衣服又都溼透了,還是先把衣服脫下來烤烤火,以免傷風。”
“不用你,我自己來。”
行,夠男人,都傷成這樣了還逞英雄。沈鍾寧抱着一雙小手,任由眼前的男人逞強,一臉無奈。
楚修枂皺了皺眉頭,吃力的擡起一隻手,慢慢扯下了腰間的腰帶。
沈鍾寧連忙上去幫忙,將楚修枂的外衣脫了下來。
白色的內衣,沾滿了血跡,可見有三處醒目的刀傷,一處在胸前,一處在左手胳膊,最嚴重的一處……是在胯下。
這傷的嚴重,必須得趕快醫治才行。
沈鍾寧擡起雙手,又湊上了楚修枂的衣領。
楚修枂身子連忙閃開,蹙緊了眉頭,“你又幹什麼?”
“爲你清理傷口啊,你這傷口若不及時清理,會感染的。”
“你放心,我爹爹以前征戰沙場,難免會有個刀傷劍傷,爲此我以前學過一些醫術,你的傷我可以處理的。”沈鍾寧怕楚修枂不相信她的醫術,又急忙補了一句,畢竟她以前可是個出了名的廢物啊。
“隔着衣服查看便好,不必將衣服脫掉。”
楚修枂皺緊了眉頭,低聲說道。
“隔着衣服怎麼能夠查看傷情,醫者面前不分男女,你就不要不好意思了。”
沈鍾寧說着,便湊上了手,麻利的解開了楚修枂的上衣。
“你!”,楚修枂本有些微慍,可是當沈鍾寧撕開他粘在血肉上的衣服時,忍不住悶哼了幾聲,便不在言語。
沈鍾寧趁剛纔去撿柴火的功夫,就把實驗室裡能用到的藥物,器材都召喚過來了。
先看胸前這道傷,傷口有十釐米長,緊挨着心臟的位置。還好,沒有傷及內臟,只是皮外傷。
沈鍾寧先是拿出碘伏在傷口上擦拭消毒。
“嘶…你給本王用的什麼東西?”
楚修枂口中傳出一陣痛苦的聲音,這血肉模糊的在擦上碘伏,肯定疼呀。
沈鍾寧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傷口,頭也不擡一下,“這是爲你傷口消毒的藥水,可能會有些疼,你暫且忍一下。你剛纔掉落了湖中,傷口在湖中泡了這麼久,難免會感染,所以我得先給你消毒。”
楚修枂低頭看着眼前這丫頭,眉宇間透漏着幾分詫異,人人傳聞,這沈鍾寧是個嬌寵過度的廢物,如今看來,倒也不是一無是處之人。
傷口消毒清理完了,沈鍾寧又拿出了她研究的萬能止血藥膏,輕輕的塗在了傷口上,“這是止血的藥膏,塗上去是不是感覺到冰冰涼涼的。”
沈鍾寧邊說着,邊擡起頭,不料正撞上楚修枂那探究的目光。
楚修枂連忙轉過了腦袋,移開了目光。
沈鍾寧莞爾一笑,“怎麼,這麼深情看着本姑娘,難不成景王殿下是喜歡上我了?”
楚修枂眉頭一皺,又是一臉嫌棄之色,“你一個姑娘家,能不能矜持一點,跟別的大家閨秀好好學學。”
沈鍾寧不以爲然的歪了歪腦袋,又仔細看了看楚修枂胳膊上的刀傷,跟胸前的傷口一樣,基本沒有多大問題,還是先消毒,在止血。
“矜持?難不成你說的大家閨秀是你的柳姑娘?”
楚修枂白了一眼沈鍾寧,氣呼呼的別過了腦袋,“人家柳姑娘性格溫良,大方得體。你是該跟人家好好學學。”
哼,明明就是一心機婊,還什麼性格溫良,大方得體,真是一點鑑婊的專業能力都沒有。
“柳姑娘,柳姑娘……你若在提上一句柳姑娘,信不信本姑娘讓你出不了這山洞。”
沈鍾寧說着,狠狠的拿起一根棉籤戳了戳楚修枂的傷口。
“嘶…”,楚修枂疼的叫出了聲音,這丫頭還真狠。
“行了,你胸前和胳膊的傷口都已經處理完了,都是一些皮外傷,消完毒,上好止血藥就可以了,基本沒有大礙。”
沈鍾寧擦了擦臉上的灰,緊接着目光又轉移到了楚修枂的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