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胖了一些,臉頰上的肉比以前多了一些,捏上去手感更加的好了,更令他愛不釋手。
她常日裡狡黠俏皮的樣子他喜歡,睡着時安靜溫婉的樣子更令他喜歡。
他的手指輕輕地劃過她的眉眼,最後,落到她溫潤的脣上。
他又惱又愛又恨地輕聲說:“你這個可惡的女人,竟然不喜歡本王,可知道——”
他忍不住心頭的惱意,俯身輕輕在她脣上咬了一口,恨恨地低喃道:“你可知道,本王喜歡你喜歡得心都痛了,偏偏你……”
一聲落寞的嘆息,含着他無數的煎熬與彷徨。
“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捨不得逼迫她,捨不得委屈她,可他,真的很喜歡很喜歡她。
平生第一次的,那麼強烈的,欲罷不能的喜歡一個人。
可她,卻不喜歡他。
韓瀟氣惱得又咬了她一口,懲罰性地狠狠地深吻着。
做他的妻子,這就這麼令她反感嗎?
她就這麼的討厭他?
韓瀟心頭涌起深深的無奈與迷茫。
明知她不喜歡,他也想放手,也想忘記,可他做不到。哪怕再努力地想遺忘掉關於她的一切,然而當聽到她的名字,看到與她有關的人與事,他強壓的愛戀又會瘋狂地冒了出來,止都止不住。
越是說去忘記,就越是深刻,刻進了骨髓裡,刻進了靈魂裡,再也忘不了了。
“你這個該打的女人,就不能試着接受一下本王嗎?”
韓瀟恨恨地看着她,壓抑地低喃着。
多麼想,能永遠這樣抱着她溫暖的身體;多麼想,能每日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她就在身邊。
求而不得的折磨已經令他開始迷失自己了。
對於遙遠的未來,他第一次產生了不安。
他用力地抱着她,抱得很緊很緊,彷彿下一刻就會失去了。臉龐輕輕蹭着她的臉,不肯離去,彷彿是寒冬裡受冷受凍的人找到了最後的火堆,貪戀地取暖着。
在她無法看見的黑眸中,他流露出了從不顯於人前的脆弱與孤獨。
一夜大雪之後,翌日的太陽格外的明豔。
厚厚的積雪在陽光下逐漸融化着,化成冰沁入骨的冰水流入楚河之中。
夏靜月一覺醒來,已經是巳時。
“怎麼醒得這麼晚?”夏靜月納悶極了。
自從有了苦練計劃後,她卯時準時起牀,練一個時辰的強身術,再練一個時辰的武功。
如今竟然多睡了兩個時辰,錯過了練功的時間。
冰霜融化時,比下雪的時候冷多了。
夏靜月剛坐起,便感受到一絲入骨的寒冷,便捲了被子把自己裹起來。
外面初雪聽到聲音,問:“小姐起來了嗎?”
“起了。”夏靜月揭開被子,突然用鼻子用力地嗅了幾下。
初雪挽起帳子,問夏靜月在聞什麼?
“我怎麼感覺被窩裡有一股酒味?”
“有嗎?”初雪湊近牀前聞了幾下,搖頭,“沒聞到。”
“初雪,我昨晚是不是喝酒了?”夏靜月不太確定地問道,“要不然怎麼今兒起得這麼晚。”
外面初晴打了熱水進來,聞言,硬着頭皮進來,低着頭說:“昨晚吃的烤肉,好像廚房那邊醃肉時,放了酒去腥。”
“怪不得。”夏靜月恍然大悟,“往後告訴廚房,我要吃的飯菜裡不許放酒。”
“是,我這就去傳。”初晴低頭應了,把熱水放下就慌地跑了。
初雪納悶地說道:“初晴今兒怎麼了,慌頭慌腦的,小姐還沒漱洗呢,怎麼就跑了?”
夏靜月換好衣服後,取了熱毛巾洗臉,察覺到嘴脣上有些疼,拿了鏡子過來。有些腫,有點紅。
初雪也瞧見了,想到小姐平常說,冬日天天在屋裡被火龍烘着,睡的又是火炕,容易有內熱。所以古人便有云:冬吃蘿蔔夏吃薑。冬天得時時吃些蘿蔔,好消去體內的內火。
又想到這些天不是吃火鍋,就是烤紅薯烤肉吃,火氣定然更大了。
於是初雪便了然地說道:“小姐這是上火了。”
夏靜月也同樣想到這一點了,“那以後咱們少吃些烤肉和火鍋。”
“我去給小姐泡一杯菊花茶下火。”初雪放下漱洗的工具後,便轉身出去找從山莊帶回來的菊花。
夏靜月叫道:“順便給老太太也泡一杯過去。”
“好嘞。”
這兩天,夏靜月閒着無事,拿了紙墨在外間的炕桌上低頭畫起圖來。
初雪給夏靜月泡了茶,又研了墨後,坐在一邊做衣服,時而擡頭看去一眼。
見夏靜月在那紙上畫的,像是剪子、鉗子、刀子之類的東西。
初雪問道:“小姐畫這些東西做什麼用處?”
夏靜月慢慢地把各個型號的止血鉗畫好,說:“暫時用不着,但得備着,說不定以後有緊急病情得需要它們。”
“這是用來治病的?”
“做手術用的。”
夏靜月雖然不打算用外科手術行醫,但有備無患,免得急需時找不到工具。
不過這些東西太精細了,一般的鐵匠打不出來,夏靜月還得去找能打這些東西的鐵匠。
老太太身邊的婢女香桃走了進來,“大小姐在寫字呢?”
初雪放下手裡的活,迎了上去,“香桃姐姐來了。”
香桃說:“方纔香梅姐姐說,老爺在老太太那兒請安,待會兒可能會過來一趟,讓大小姐做好準備。”
“老爺要過來?”初雪幾疑聽錯了,老爺素來對大小姐冷眼相待,眼不見爲煩,怎麼突然想來見大小姐呢?“香桃姐姐,你可知老爺見小姐有什麼事兒?”
香桃也很疑惑,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是香梅姐姐讓我過來傳話的,興許是有要事吧。”
初雪最怕的就是有事,老爺不會是要來尋大小姐的麻煩吧?
初雪着急地跟夏靜月說:“小姐,老爺找您肯定沒好事,您要不出去躲躲?”
夏靜月瞧把初雪嚇的,說:“怕什麼,沒見老太太還在呢!”
初雪這才心緒稍定,有老太太鎮着,老爺就算是想找麻煩也要顧忌着。
“香桃。”夏靜月擱下筆,問道:“老爺與老太太在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