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引悄悄打量着韓瀟,除了白印之外,肌膚竟然嫩得跟剝了殼的雞蛋似的,吹彈可破,比女人的肌膚還白嫩。王爺本就長得極爲俊美,等白印恢復膚色,可想而知,又會招來多少的桃花。
費引見此,對夏靜月的醫術更加歎爲觀止。尤其是睿王府的大夫給王爺把脈之後,說王爺的脈相和身體氣血比以前旺盛了幾倍時,費引更是對夏靜月佩服得五體投地了,將來有這樣一位賢內助做睿王妃,王爺何愁大事不成?
韓瀟翻開摺子,瀏覽着上面的十幾個官員名單,名單從鄭國公的厭惡程度上,從前排到尾。
不必說,那排在最前面的,就是鄭國公最先首要收拾的人。
夏哲翰的名字,赫然排在第三名。
韓瀟看完了後面的名單後,放下摺子,問:“最近鄭國公很閒?”
費引回答道:“刺殺的證據呈上去後,明王被皇上責斥後又打了五十杖,並責其閉門思過,無旨不得出王府。明王算是被軟禁了,底下的官員一個個都膽戰心驚着,紛紛夾着尾巴做人。鄭國公重振威風,朝中無人敢抗,正要拿明王一系剛升上的官員開刀立威。”
太子一系先被鬥下的大批官員,都是在重要官位之上。鄭國公就算多方奔走,也只能起復了幾個官員,其餘的都成爲了炮灰,等將來起復回來,都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一下子損失慘重,鄭國公如何肯就此罷休?
咽不下這一口氣,鄭國公便準備弄死弄殘明王一系的人,其中那些新上位的,都是踩着太子系官員上去的,更成了他的眼中釘,肉中刺。
費引又說道:“太子一系被拉下馬的官員都是被明王逮住了把柄弄下去的,有幾個還犯了大逆不道之罪,鄭國公就算隻手遮天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包庇他們。何況皇上早就不滿鄭國公與太子勢大,好不容易弄下一批不喜歡的官員,如何會讓他們有起復的機會?因此,大部分的人是別想有起復的機會了。”
費引想了想,又說道:“現在皇上重重打壓了明王氣焰,重用鄭國公,屬下看,皇上又想借力打力,借鄭國公之手把明王的官員弄下去。”
人在官場這個沼澤地,哪有不髒腳的?尤其在政敵有心打擊的情況下,還有皇上的縱容下,沒錯也能給你逮出個錯來。
韓瀟心中冷笑,皇上此舉明着說爲他作主,其實不過是皇帝想趁機把不聽話的官員弄下去罷,鞏固皇權罷了。對太子與明王各打五十大板,既表示懲戒了,又在外安撫了他,還做了皇帝一直想做的事,真可謂是一箭三雕。
韓瀟對皇家的那些冷漠無情早就看透了,如今知道皇帝拿他來作筏子,也在意料之中。
與其在哀悼皇家那點少得幾乎沒有的血肉之情,不如把精力放在那個讓他魂牽夢縈的小丫頭身上。
韓瀟目光落在摺子上,既然他要娶那小丫頭,自然不會讓夏哲翰被人給拉下馬去,讓她成爲罪官之女。“把戶部尚書祁彥揚爲太子貪髒枉法的事透露一些給滕太師。”
明王一系雖然現在夾着尾巴做人,但滕太師一日還在,明王一系就倒不了。
同樣的,滕太師也不會放任鄭國公把明王的人全都弄死的,必然會有所反擊。
若是其他的,皇帝還會睜隻眼閉隻眼由着鄭國公亂搞,但戶部,掌管着國庫的銀子與國家稅收,是皇帝的錢袋子,素來戶部尚書都是皇帝的心腹,皇帝絕不允許有人染指。
滕太師拿到這個證據,必然會大做文章,拉皇帝到同一陣營之中。
費引聽後,已知道怎麼把握這個度了。
太子的大本營在戶部,明王的大本營在兵部。太子窮奢極欲,戶部是太子撈錢的重要地方之一,鄭國公絕不允許丟了戶部這塊地方。
將戰場打在戶部,禮部那清水衙門哪還有人惦記?
“屬下知道怎麼做了。”費引行了一禮後,正要告退,又被韓瀟叫住了。
“別讓祁彥揚一下子被弄死了,這個人本王以後還有用處。還有一事要仔細跟進的,太子與明王兩敗俱傷,大量官員下臺,你去查一查,並登記在案,這些補上去的官員都是哪一派的人馬……”
想讓螳螂捕蟬,做那黃雀在後?
卻不知還有彈丸在下,只要那黃雀一動,便立即將它射打下來。
費引得令退下後,韓瀟坐了片刻,想出門去看了看那小丫頭,可是——
他摸了摸臉上的肌膚,濃眉深蹙。
此時外面還在下着牛毛般的細雨,一連下了好幾天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放晴。
頂着這麼一張嫩臉出去,實在是有損他王爺的威儀,還是等太陽出來後,再曬個十天半月方好出門。
“王安。”韓瀟又喚了王總管進來,說:“慢慢透露出去,說本王經過無數民間異人的醫治後,身體漸有起色……”
夏府之中,夏哲翰被嚇得連連失眠一個月,當聽說戶部尚書被人給參了,然後戶部的幾個官員下臺,滕太師又在朝中與鄭國公分庭抗禮之後,夏哲翰知道自己已經躲過了一劫。
夏哲翰高興得直搓手,“還是滕太師厲害,明明處於下風,還能一連拉了幾個戶部官員下馬,又讓祁尚書討了皇上的嫌,爲明王一系扳回一局。高!真是高!”
夏哲翰暗暗爲自己當初的英明而讚歎,若不是他執意留在禮部,而是聽人明王的話去了戶部的話,他這會兒就真的要落得個丟官丟命了。
梅氏也打聽到了如今總算是雨過天晴,她臉上也終於掛上了笑容。“老爺,妾身就說嘛,明王不僅人仁厚,而且能力出衆,衆皇子中除了睿王,就數明王殿下最有本事了。咱們這一條路呀,沒走錯!依妾身看來,那位子遲早是明王殿下的……”
“住嘴!”夏哲翰臉上的喜色一閃消逝,朝梅氏厲聲斥責道:“這話也是渾說的?若是傳了出去,你嫌現在的日子過得太舒坦了,想試試斷頭臺的滋味?好不容易過了這一坎,你這蠢婦少給我惹事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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