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嬤嬤向夏靜月福了福身後,道出來意。
原來,竟然是來請夏靜月到侯府去給老夫人看病。
“嬤嬤也太看得起我了。”夏靜月啼笑皆非。只看她救了一個小童,便來請她過府治病,這不是病急亂投醫嘛。
“夏小姐這話太謙虛了。”王嬤嬤滿臉堆笑地說道:“那日老奴是親眼目睹小姐是如何妙手回春,醫術精湛的,那日誰不豎起大拇指稱讚!”
夏靜月笑道:“那一日在的,都是不懂醫的外行人,自然是外行看熱鬧了,怎麼能說得準呢?”
“可當日醫術高超的法明禪師也在,連法明禪師都誇讚小姐的醫術好,那麼小姐就一定是醫術好。”
夏靜月頓悟了幾分:“是法明禪師讓你們來的?”
嬤嬤細細地說來:“實不相瞞,那一日我們安西侯夫人去青山寺進香,爲老夫人祈福,順道想請法明禪師到府中再爲老夫人診治。老夫人以前吃了法明禪師開的藥好受了些,可最近又不行了,法明禪師聽說後,說他也沒有辦法了,後來又跟夫人提起夏小姐您,說夏小姐您的醫術另闢蹊徑,說不定對老夫人的病有獨到之處的見解,儘可一試。這不,老奴就受夫人所託來請小姐了。”
夏靜月沒想到此事與法明禪師有關,問道:“你家老夫人得的是什麼病?”
“都說是老人病,經常失眠睡不安穩,頭疼得厲害,厲害時還噁心作嘔……”王嬤嬤將老夫人最近犯的病症都說了起來。
夏靜月聽着這些症狀,倒像是高血壓了。不過沒有仔細診斷,她暫時不能下結論。“我得去看過老夫人才能確定,不過,我現在身上有孝,不知道你們忌不忌諱?”
王嬤嬤沒想到夏靜月這就答應了,簡直又驚又喜:“不忌諱!一點也不忌諱!小姐這就跟老奴前去侯府嗎?”
安西侯府要請夏靜月去治病時,就對夏家調查了一番,已知道夏靜月之母劉氏去逝的事,更清楚夏靜月要守一年孝的事。
但再怎麼着也沒有老夫人的性命重要,何況夏靜月已經過了三個月的重孝。
“走吧。”夏靜月讓初雪去拿行醫的箱子。
身爲醫者,以救人爲己任。這不僅是在家時父親祖父以及族規強調的,在學校時也是老師諄諄教誨的。因而夏靜月沒有擺架子的思想,人命關天,還拿捏什麼的,這哪是救人,分明是害人。
王嬤嬤喜不自禁的同時,又有些尷尬。侯府因爲和寧陽伯府的事,壓根沒想到夏靜月會答應得這麼快,以爲怎麼着也得請個三四次纔會來行醫,連馬車也沒有備來,只有一輛王嬤嬤代步的小馬車。
夏靜月聽後,不甚在意地說:“沒關係,我們夏府也有馬車,正好回來時也方便。”
王嬤嬤連不迭地請罪說:“哎呀,夏小姐要回來,我們侯府自然也是包管送還的。”
梅氏不理會侯府嬤嬤來找夏靜月的事,不代表夏筱萱不在意。
夏筱萱讓人盯着松鶴堂那邊,聽聞那邊要備馬車去侯府,恨得牙癢癢的:“這個鄉下丫頭纔來京,就巴結了侯府的人,真是可惡。”
有了侯府撐腰,她的嫁妝就更拿不回來了。
她的嫁妝被減得少得可憐,怎麼還好意思嫁人?不如不嫁了,免得丟人現眼!
不嫁……
夏筱萱眼珠子一轉:如果夏靜月不嫁,或者嫁不出去,豈不是不需要嫁妝了?
怎麼才能讓一個女人嫁不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