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與生父對峙爲母作主,還是把鞋子塞到人口中救人,樣樣都看着驚世駭俗,偏由她做來,卻那麼的坦坦蕩蕩,正大光明。
真是一個奇怪的少女。
男子罕見地對這位叫夏靜月的少女產生了一絲好奇。
哪怕是很少的一絲,也是他平生第一次對一個女人產生好奇。
同樣的,亦是他平生第一次曾對一個女人無可奈何。
男子回想她走後,左清羽氣急敗壞地讓揪着小廝的耳朵罰他喝洗腳水的情形,脣邊不由自主地浮起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淡笑。
那一絲淡笑,一瞬間,仿若春回大地,使得男子冷峻的眉目也透着暖洋洋的,一身風采超逸絕塵。
費長史無意中瞧見,瞪大了眼睛。
他追隨殿下五年了,還是第一次見到殿下露出疑似愉悅的表情。
沒想到被外人稱爲鐵血冷麪冰王爺的殿下一旦冰山融化,真容是此等的風華絕代。
費長史捂住砰砰直跳的心臟抹汗:王爺若是對人一笑,別說女人了,就連同性的他都禁不住心跳加劇,幸好此處沒有女人,若不然得多出多少花癡來。
男子似是察覺出了費長史心中所想,臉色一寒,又恢復了平時面對外人時的冷若寒霜。“還有第二件事呢?”
費長史連忙回過神來,正了正容,嚴肅地回道:“夏姑娘一進侯府,屬下的人就盯緊了……”
從老夫人突然發病,到夏靜月急救,以及事後的護理,還有提議的食譜,寫下的藥方等等,費長史又仔細地說來,詳細得不差一毫,彷彿方纔那一幕,他就在當場從頭看到尾。
甚至,費長史還從袖兜中取出一份藥方,送到男子面前。“王爺,這是夏姑娘開的藥方。”
男子垂眸,看着那上面娟秀清麗的字跡,“這是她親筆書寫的?”
費長史神容有幾分自得地說:“是的,屬下的人抄了一份相似的留在侯府,這原方就帶了出來。”
由始至終,安西侯府沒有一個人發現異常,費長史情不自禁爲自己的手段感到得意。
男子接過藥方,見這字行雲流水,飄逸非常,見字如見人般。
也就她那樣的女子,方配得上這字吧。
男子一字一字地細看了一遍,這纔將藥方收好。“如此說來,她在醫之一道確有其獨到之處。”
費長史連忙說道:“那屬下去安排夏姑娘給殿下治病的事……”
“不急。”男子伸手製止他,“且再觀察幾天,如侯府老夫人確實好轉,再安排不遲。”
如若那老太太不行了,便不用派人與她接觸,免得驚動那些人,反倒害了她。
男子手指又輕輕敲着扶手,寒眸微閉,緩緩開口說:“你安排人盯着夏家人,尤其是關於她的事。此事必須做得機密些,別讓人察覺到。”
“是。”費長史恭敬地應道。
男子想了想,又說道:“從暗部挑兩個人,想辦法安排在她身邊。”
費長史一愣:暗部的人每一個都是花費巨大的人力財力培養出來的,殿下卻一下子送兩個去夏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