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靜月震驚不已。
夏靜月不知道的是,如果萬昭儀知道夏靜月所想,一定會幽怨地說:本宮若不是他親孃該多好……
有了皇帝與萬昭儀的鼎力支持,夏靜月覺得可以放飛自我了。
天冷的時候適合增肥增膘,以保護體內的臟腑和筋骨,因而,冬天和初春時節並不適合減肥。
但夏靜月說了,減肥是一件非常認真和嚴肅的事情,爲了健康地減肥,必須得做一系列的計劃,還要參考醫書作出一系列的規劃……
在夏靜月的忽悠之下,皇帝同意了給她一段時間查看醫書,做規劃。總而言之,就是夏靜月可以不用上班,天天呆在家裡寫計劃了。當然了,還可以出門逛街遊玩——呃,是出去拜訪名醫,請教學術上的問題。
要說減肥這回事,說困難也困難,說容易也容易。
說困難的話,若是意志不夠堅定,減上十年二十年也減不下一身的肥肉。
若說容易也非常容易,穆王是爲啥肥起來的?吃多了唄!直接餓他幾天不瘦纔怪,夏靜月就不信這世上有餓不瘦的人,就算有,也是因爲餓的時間不夠長。
在困難模式和簡單模式中,夏靜月自然是選擇困難模式。慢慢地減,就算不用減個十年二十年,減個一年半載的也不錯,她就能多自由快活一些時候。
既然是困難模式,那她就得往高深的學問醫術上去研究——當然了,這是她對外面的說詞。
實際上夏靜月假借減肥方案之事,天天跑去鑽研解毒之術,甚至把當年期末考試的勁都拿出來了。
她將陳老那份與毒有關的基礎背熟之後,開始進行實驗工作。
實驗,得需要材料。
夏靜月手中的藥材都是用來治病的,尤其是年前囤積的一些藥材,都是祛寒或者補身的。檢查了夏府之內的藥材儲備後,夏靜月收拾了一些東西出門了。
她前往藥行尋找有毒的藥材,打算帶去清樂莊那邊試驗。
根據陳老所記載的毒物,在藥行之中幾乎找不到,只能退而求次之,找一些普通的毒藥來練手。即便如此也不容易找齊,因爲藥行所賣的藥都是用來救人的,毒人害人的毒物藥盟是禁止售賣的,哪怕是需要用藥的毒藥,譬如砒霜,想購買也只能一次買一點。
再次遇到紅衣男子,出乎夏靜月的意料之外。
“小姐,您怎麼不走了?”初晴抱着一堆吃食,全是夏靜月買來帶去清樂莊的零食。她奇怪地看着夏靜月從食鋪中走出來之後,就呆呆地站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初雪發現夏靜月不斷地在深呼吸着,她心念一動,問:“小姐,您是不是聞到什麼好聞的味道了?”
她家小姐的嗅覺之靈,只要從一間食鋪門口走過去,光靠味道就能聞到哪家食鋪賣着什麼東西。因此初晴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不過能讓夏靜月聞了這麼長時間的東西,她暗想,應該是特別的好吃特別的香吧。
“的確是挺好聞的。”夏靜月深深地皺起眉頭,幽淡的香氣,似花似果又似樹,乍一聞,味道的確不錯。只是往深處一聞,總感覺這味道不對。
自從植物絨毛,以及學習解毒術之後,夏靜月對一些古怪的味道就越來越敏感了。
香氣很淡,很快就消散了,夏靜月判斷帶着這種香氣的人應該在此處站了一會兒,然後就走了。
夏靜月心生疑惑,沿着香氣往前面走去,走了十餘步纔看清楚前走的一行人是誰。
這一行人夏靜月還真的是印象不淺,爲首的那個穿着紅得鮮麗的紅衣,正是曾有兩面之緣的萬公子。
隨着越來越靠近,夏靜月聞到的氣味就越來越清晰,這種古怪而混雜的香氣就是從這位萬公子身上飄出來的。
之前離得遠還好,這會兒離近了,她聞的多了起來後,腦袋不禁有些眩暈。
夏靜月可以肯定,這絕不是什麼花香,如此混雜的氣味,估計是他身上藏了不少東西而溢出來交錯一片的。這些東西如果她沒有估計錯誤的話,絕不會什麼好東西。
邪異的男子,怪異的香氣,對方會是什麼人?
夏靜月心頭的疑竇越來越深,思索中不由自主地跟在紅衣男子後面走了一段路。
紅衣男子很快就發現了有人跟在後面,他臉色一冷,以爲被人發現了蹤影,驟地轉過身,正要下毒時,看到了夏靜月。
紅衣男子身上的煞氣雖然極快地一閃而過,但仍被夏靜月察覺到了,她按捺下驚意,朝紅衣男子揚着笑容說:“我還道方纔認錯了人呢,還真是你呀。”
紅衣男子極薄的脣勾了勾,“夏姑娘,是你在跟蹤我?”
夏靜月笑得無害,“是呀,我剛從鋪裡出來就看到你的背影了,想喊你來着,又怕認錯了人。萬公子,你也來這兒買吃的?要說別的我可能不清楚,但說起吃的,這一條街哪一間鋪子有什麼好吃的我最清楚不過了。”
紅衣男子狹長的眸子往夏靜月後面抱着零食的兩個丫鬟望去,只見那些零食的紙袋上果然有前面店鋪的標誌,這才收斂了殺機。
他勾脣笑道:“這條街的美食的確不錯,本公子已經來過數次,不勞姑娘推薦。”
夏靜月有些可惜說道:“我原本還想請你到前面的安然居去吃包子呢,那家食鋪的包子是京中一絕,百吃不厭。”
紅衣男子甚爲贊同,他曾經一連三天跑去那間鋪子吃包子,若不是手頭有要事,還真想再去吃一次。
他目光在夏靜月身上打轉了一遍,似笑非笑地說:“今日無空,下次就由本公子請姑娘一嘗美食,就怕姑娘不敢來。”
“只要是有好吃的,我定然赴約。”
“那咱們就說定了。”
紅衣男子噙着邪氣的笑意,深深地看了夏靜月一眼後,轉身前去。
待紅衣男子走遠了,夏靜月緊繃的神經纔敢慢慢地放鬆下來。
這人太邪氣了,渾身上下都寫着我非善類四字,不管是他看人的目光也好,還是他那似笑非笑的樣子,都令人產生毛骨悚然的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