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得吹髮可斷的匕首,在夏靜月的全力之下,刺穿了侍衛的肩膀。
要不是夏靜月帶着這把匕首在身的時候,想着多功能用途,偶爾拿來切切西瓜,削削果皮的話,她早就在匕首上塗上毒藥了!
而那個被夏靜月突然發難,一鞭抽中了太陽穴的傢伙就沒有那麼幸運了,一鞭下去,腦袋鮮血直流,面朝下地倒在地上,已不知死活了。
前一刻還柔弱驚慌的弱女子,一瞬間化身爲奪命羅剎,此舉震驚了不少關注着這邊情況的人,尤其是最靠近夏靜月的天機道長。天機道長已暗叫不好,上當了!
天機道長自然聽說過睿王妃上戰場殺敵之事,但因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遠在大靖京城,後來又回了南霖,只道夏靜月的成名跟其他皇室成員差不多,都是鍍金式的。讓屬下上戰場去拼殺,然後奪取功名,再造勢一番,就成了英雄,成了文武雙全了。這樣的事,在大靖與南霖都不少見,君不見康王跟着睿王上戰場,就是抱着這種想法的嗎?
因此夏靜月在邊城殺出來的威名,傳到京城,除了她的鐵桿粉絲外,沒有多少人真信的,尤其是那些醉於權謀的人,他們更加的不相信,也覺得沒有必要。能用簡單的方法,操作操作就能得到的功勞,幹嘛要親自上場拿命去拼?萬一真丟了性命呢?再加上夏靜月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家,怕是連雞都不敢殺,何況殺人?
抱着這種想法的人其中就有天機道長。
現實給了天機道長一個狠狠的巴掌,這哪是什麼嬌滴滴的姑娘家?這是從戰場上殺出來的鐵娘子!
天機道長本就擅於陰謀,哪裡想不明白,自己被夏靜月當成了賊王,要拿他來做人質了!
“救命!救我——”天機道長管着毒蠍門的事務,又做着南霖國師的位置,哪有時間學武?除了會兩招逃跑的功夫,什麼武功都不會。要不然就不會在戰鬥一開始的時候就躲在後面,還叫人保護他了。
天機道長藉着他僅會的兩招逃命功夫驚慌逃竄着,那邊時不屈等人已被驚動,回頭一看,都暗中詫異着:睿王妃什麼時候殺到他們大後方去了?
時不屈等江湖中人可不管你是什麼王妃不王妃的,爲了救下天機道長,他們將身上罐子都揭了開來,一隻只形狀怪異,張牙舞爪的蠱蟲都被放了出來,或爬或飛,全往夏靜月趕去。
而那些藍衣侍衛更是全部回身來救,提着刀朝夏靜月殺過來。
左清羽在上面看到藍衣侍衛和蚩人派的人都朝夏靜月殺去,心魂俱裂,叫道:“靜月!小心!快跑!”
但對方高手衆多,還一羣詭異的蠱蟲助攻,光靠夏靜月一人,怎麼能敵得過、逃得了?
左清羽不忍地閉上眼睛,不敢再看。
初晴也急了,大刀左砍右劈,拼了命地往夏靜月那邊趕,可孤狼的劍如影隨形,完全將她牽制住了。
就連南霖太子,也不忍地閉上眼睛。對於夏靜月這位晚輩,他是極爲欣賞的,如今見她爲了太子府,將命喪於此,他心頭生起濃濃的慚愧與後悔來。
那邊,夏靜月對天機道長緊追不捨之餘,眼角餘光也察覺到了衆多人回救天機道長,蠱人放出來的蠱蟲她倒不怕,只是那毒蠍門的那名高手也殺過來了——
眼看到毒蠍門的高手破殺已執劍刺來,夏靜月心中一急,大聲叫道:“韓瀟!你要是再不出來,你老婆就要被人砍了!”
情急之下,夏靜月把老婆這個現代詞語都喊出來了。
衆人不知老婆是何意思,正當他們奇怪着,韓瀟家的老婆婆或者老太婆是誰時,幾道帶着刺耳的破空聲突地在夜空中響起——
“不好!”破殺察覺到這破空之聲是朝着他的方向而來的,暗叫糟糕,急速後退時,已然來不及。
箭勢如電,驟然而至。
一箭將毒蠍門的高手破殺射穿。
箭勢餘勁未消,穿透一人後,又射中了另一名藍衣侍衛的心臟。
一箭,奪去兩命!
夏靜月鬆了一口氣,關鍵時刻,還是老公靠得住。
地上、空中的蠱蟲已朝夏靜月逼近,夏靜月不慌不忙地,取了一根銀針,在手指上刺破,擠出一滴血來。
鮮血落地,人的嗅覺無法聞到,但地上、空中的蠱蟲已經感受到這血帶着本命血蠱的味道。
血蠱,是從普通的蠱蟲中一點點進化吞噬出來的,每一隻血蠱的產生,都是由成萬上億隻蠱蟲的犧牲才能養成。更別提是蚩人派最高級的本命血蠱,而夏靜月身上曾中的本命血蠱又是本命血蠱中的上上品。
地上、空中的蠱蟲,如同遇到了剋星,地上的趴着微微顫抖,空中的一隻只往地上掉落,再也飛不起來。
夏靜月看到這一幕,再次感嘆着:古人誠不欺我也,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那隻血蠱險些要了她的命,同樣的,她也從中得到許多的好處。不說改造了體質,光憑她反吸收了血蠱的能量,她的血中也摻雜了血蠱的一些氣味。也就是說,往後除非是遇到比那隻本性血蠱更高等級的蠱蟲,不然她與韓瀟不懼蚩人派的任何蠱蟲。
這也是爲何她只往初晴身上灑藥粉,自己卻不用的緣故。就算她不擠出血來,等蠱蟲爬到她身上,它們也能感受到血蠱的氣息。只不過,讓蠱蟲爬滿全身,這種感覺太美,她還是算了吧。
離奇一幕,讓蚩人派的蠱人目瞪口呆,只有遇到了本門最強的蚩人,蠱蟲纔會發生這種情況,難道夏靜月也是蚩人?
這怎麼可能?本派的蚩人前輩中,根本沒有這一號人物!
孤狼見同門師弟被一箭射死,心頭大痛,爲了給師弟報仇,他將仇恨轉到夏靜月身上,舍了初晴,人如驚鴻,人在半空已人劍合一,朝夏靜月刺去致命的一擊。
夏靜月握緊了長鞭,待要閃避,後面來了一道更快的身影。
人未到,劍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