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聲的喃呢中含着一絲哽咽。
然而不等韓瀟傾訴太多的激動心情,王安已撲了上來,死命地掰韓瀟的手,大聲叫道:“快放手,把手放開!別抱了!您抱得這麼緊,把小主子壓着了怎麼辦?快放開!”
王安拼盡了吃奶的力氣,要把夏靜月從韓瀟懷抱裡解救出來。
不單王安如此,初晴也緊張地衝上前,幫着王安一起掰手指,“王爺!王爺!您要抱主子至少也得七個月之後,現在不許抱!不是,不是不許抱,而是不能抱這麼緊!快放開王妃!鬆開您的手!”
韓瀟在呆滯後馬上鬆開手,呆呆看着王安與初晴一左一右跟個兩大護法似的守在夏靜月面前,警惕地盯着他,他開始覺得不高興起來了。
“有話不能好好說嗎?你們這樣衝上前萬一嚇了月兒和孩子怎麼辦?”只要提醒他一句不能抱太緊他自然會鬆開,這兩個傢伙上來就動用武力,沒見月兒都嚇呆了嗎?
夏靜月不是嚇呆了,她是看呆了:這是什麼操作?
王安第一次對他家王爺不滿了:“奴婢不就是怕您不知道分寸嘛。”
初晴表示同意:“您的力氣那般大,是能拉動九石弓的人,小主子可不是九石弓,禁不住您的力道。”
王安深感憂慮,“王爺,奴婢覺得,您往後還是得跟王妃保持距離爲好,不能靠太近了,不然一個不注意怎麼辦?”
初晴曾經特訓過的知識派上用場了:“王妃懷孕後,王爺最好跟王妃分房睡,免得……”
免得王爺禁不起誘惑,傷了王妃和小主子——
王爺對王妃有多“兇殘”,初晴是深深地看在眼裡的,時常折騰得王妃腰都直不起來,走路都打顫,現在的王妃是雙身子,可不能再“兇殘”下去了。
“對對對!分房!分房的好!”王安雙手贊同,他家王爺纔開葷不久,正氣血方剛的時候,他家王妃成親後又漂亮了許多,誰知道王爺殿下會不會獸性大發,做出什麼失去理智的事。
王安此時又百般後悔以前偷偷給韓瀟吃過那麼多補腎的東西,會不會補過頭了?早知道他王爺不補腎都這麼強,他就不幹這事了。
王安雖然是個太監,但也是半個男人,就算沒有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沒有經歷過也聽說過男人衝動起來一般都不是人,何況是補過腎的人。
王安擔憂起來了,害怕他家王爺補過頭,不知道會不會傷身。這種事情,當然是問大夫的好,他湊到夏靜月身邊,悄悄地問:“王妃,王爺一直在吃補腎的東西,會不會有所影響?”
夏靜月眼睛一睜,呆呆地轉過頭,看向王安:“他一直吃腎的東西?”
目光又不可思議地轉到韓瀟身上,極爲怪異。
這眼神讓韓瀟極爲不自在,彷彿在說他:怪不得你這麼厲害,原來如此。
韓瀟目光極其危險地盯着王安:“本王什麼時候吃過補腎的東西了?”
王安縮了縮頭,小聲地說:“奴婢偷偷在您的飲食里加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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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的事?”韓瀟的臉色黑得跟鍋底似的,這種事情他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而且他跟月兒在一起,還需要用藥嗎?
“您剛、剛成親就、就加了……”王安不好意思地說。
這倒讓夏靜月奇怪了:“加了什麼,我怎麼不知道?”
能有什麼補腎的藥能瞞得過她這個做大夫的眼睛?
王安無辜地看着夏靜月,“就是您讓奴婢加的那些。”
夏靜月突然被套了黑鍋,表示很懵:“我什麼讓你加補腎的了?”
她嫌腰太硬了嗎?她家王爺本就如狼似虎了,還給他加補腎的?
那邊,韓瀟聽後,目光更加危險地落在夏靜月身上,“月兒,爲夫不曾想到,你如此的嫌棄爲夫。”
倘若不是她懷上了身孕,他會立即將她就地處罰!
“我真的沒有。”夏靜月覺得,她冤得都要六月飄雪了。她一把抓住王安,抓狂地說道:“我讓你加什麼了?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王安也冤了,叫道:“不是您說的嗎?補腎要多吃黑豆、黑芝麻之類的黑色食物,奴婢就讓廚子多做了這些東西。譬如芝麻糊,芝麻陷的糕點,還有黑豆湯……”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夏靜月抹了抹汗,說:“這些是食物,無礙的。”
“真的影響不大嗎?奴婢怕王爺補過火了。”
“那就給王爺熬點降火的藥吧。”
韓瀟聽着夏靜月與王安討論的話題,臉色更黑了,“這裡沒有你們的事了,都滾出去!”
王爺大人一發火,下人瑟瑟發抖,王安與初晴立即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夏靜月瞧見韓瀟黑得如罩了一層烏雲似的臉,小心肝也跟着瑟瑟發抖。不過轉眼想到,她有孩子這個保命金符,他能把她怎麼樣?
這麼一想,夏靜月的底氣足了不少。
然而王爺殿下仍然臉色黑得可怕,夏靜月還是有點小害怕,她家王爺最是記仇了,現在看在保命金符的份上饒過她,等到保命金符出生了,她肚子裡卸了貨,他要連利息一起計算,讓她連本帶利地補償怎麼破?
還是別抱有僥倖心理,乖乖地賠罪。
夏靜月伸出手掌,說:“王爺,我知道錯了,你打我的手心吧,一直打到你消氣爲止。”
“知道錯了?你知道錯在哪裡嗎?”韓瀟走到夏靜月面前,俯下身,黑眸深沉地盯着她。
夏靜月呆了呆,她也不知道錯在哪裡,怎麼破?
韓瀟陰森森地問道:“你讓王安給本王補腎?”
夏靜月飛快地搖頭,“沒有,沒有!”
“黑芝麻、黑豆是怎麼一回事?”
“這件事,是很遙遠的一件事了。”
“多遙遠?”
“就是那會兒,咱們剛認識沒多久,你的腿還沒有好之前,我給你治腿的時候,王總管那會兒問了一些關於補腎的食物。”
原來是那會兒的事,韓瀟的臉色又不好看起來了,他記得很清楚,那會兒王安給他亂吃東西,曾把他補得流鼻血,幾夜沒睡好,一閉上眼睛腦子裡都是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