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緊緊地捏着姚笙笙的手腕,南宮軒冷聲道:“你信不信你再說一個字,我扭斷你的手?”他絕對不容許任何人在背地裡說蘇妙菱的壞話,如果姚笙笙不姓姚,不是太后最喜歡的孃家侄女,恐怕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姚笙笙本來還不甘心,想再多說幾句,可是聽玩南宮軒的話之後卻老實了下來,一個字也不敢多說了。她這個表哥一向是說到做到,對此她已經領教過不少次了,實在沒有那個膽子公然跟他對着幹。
見姚笙笙閉上嘴一言不發了,南宮軒的臉色稍稍緩和:“你是怎麼知道妙菱失蹤的事情的?”方嬤嬤不是不知道分寸的人,這纔沒過多久,姚笙笙怎麼會知道?難道……想到這,他眯了眯眼,聲音如同刀子一般凌厲:“你在漣心宮安插了眼線。”不少疑問,而是肯定句。
“我,我纔沒有呢。表哥,你誤會我了,我怎麼會做那種事情呢?”一開始還在爲南宮軒對蘇妙菱親暱的稱呼而吃醋,聽到後面的話,姚笙笙卻是眼神閃爍起來,聲音也沒有底氣。
“是誰。”南宮軒向來不習慣插手後宮的事,那是因爲後宮沒有他在意的人或事。對於他而言,越嬪幾人是不是爭鬥,是不是在彼此身邊埋了人,他都不關心,甚至沒有時間去聽。現在卻不一樣了,姚笙笙敢在蘇妙菱身邊安插眼線,這已經觸及到了他的逆鱗。
姚笙笙還想着抵死不認,乾巴巴的解釋:“我真的沒有安插什麼人,不過是聽……”
話沒有說完已經被失去了耐性的南宮軒打斷:“你在漣心宮安插的眼線是誰——最好不要讓我問第三次。”捏着姚笙笙手腕的手又加了幾分力氣,甚至隱隱能夠聽到骨頭的聲音。
除去和蘇妙菱相處的時候之外,南宮軒素來沒有什麼耐心,即便是在太后面前也不行,否則也不會因爲太后時不時的逼婚而連太清宮都去的少了。
疼的臉眼淚都掉了出來,姚笙笙一咬牙報出了一個名字:
“是綠黛。”雖然不想失去好不容易收買來的人,可是相比之下還是自己最爲重要。
南宮軒並不認識什麼綠黛,他看了一旁弓着身的方嬤嬤一眼,對方便立刻心領神會地出去了。
“禁足三個月,沒有詔令不得進宮。”放開姚笙笙的手腕,南宮軒輕飄飄的一句話便定下了她接下來三個月的生活。
折騰了許久已經到了中午時分,南宮軒回了乾慶宮,看着滿桌的膳食卻沒有絲毫的胃口。這一刻,他的心裡難得地沒有裝着國事,而是完完整整的被蘇妙菱充斥着。
思念一個人,對他而言這種感覺還太過陌生。
一直等到傍晚時分,派出去的暗七纔回了宮,卻是灰頭土臉狼狽不堪,身上還帶着傷:“主子恕罪,烈國太子根本就不在隨行的車隊中,屬下並未成功救回蘇姑娘。不過,蘇姑娘應當的確是被烈國太子帶走的沒錯。”
“這麼一個沒用的消息,花了你一天的時間?”沒想到得到的會是這個結果,南宮軒睥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說道:“自己下去領罰,派暗九再去查!”
“是。”暗七按着還在流血的傷口退了下去。
安心跟烈如風走了的蘇妙菱根本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對她的話百依百順的忠犬哥哥,居然暗地裡陽奉陰違。不僅根本沒有把她的消息帶給南宮軒,而且暗地裡派了人阻撓南宮軒的查探,雖然己方受傷慘重,卻也讓南宮軒遲遲沒有能夠找到兩個人的具體方位。
等到那邊暗九查到了具體消息的時候,這邊烈如風二人已經到了烈國境內。暗九等人雖然日夜兼程的追了上來,可是到了烈如風的地盤,哪裡還能佔得了好處?最好也只能無功而返。
這一切,每天在車上吃吃睡睡,偶爾聽烈如風說故事的蘇妙菱一無所知。
烈如風提前已經將自己找到了妹妹的消息傳給了烈焰,因此蘇妙菱到達的時候,烈焰已經帶着小兒子烈如星等着了。
一下車就看到了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一張臉,蘇妙菱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纔不得不承認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烈如風沒有說謊,低的確,一見到烈如星她就知道自己的確是烈國的公主。
這世界上可能會有兩個相似的人,但絕不可能完全一模一樣。
如果不是另一個自己的皮膚要黑上一些,目光也更堅毅,蘇妙菱完全不相信面前的烈如星會是個男人。
“如蔓,真的是如蔓!”烈焰看到這張與小兒子如出一轍的臉,眼眶中立刻涌出了熱淚,上前拉着蘇妙菱的手:“我的女兒,你受苦了,是父皇對不住你,沒有保護好你……”
烈如星臉上也帶着喜色,不過到底有些陌生,只衝着蘇妙菱叫了一聲“姐姐”。
這一路上,蘇妙菱對烈如風口中所謂的一家團圓沒有任何的感覺,沒有激動,亦沒有開心。在烈如風對她講兄妹三個小時候發生的事情時,她就像是在聽故事一樣,覺得這一切都和她完全沒有關係。
可是這一刻,她卻覺得眼中酸澀。明明是第一次見到烈焰,可她並沒有陌生感,在對方拉着自己手的時候也不覺得排斥,反而覺得心中更加難受了。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後卻還是什麼也沒有說。
也許血緣真的是一種割不斷的聯繫吧,所以儘管她是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這一刻卻還是覺得親切。
沒有過多的寒暄,烈焰便說要帶她去看皇后。
烈國皇宮的格局與景國完全不同,面積沒有那麼大,也並沒有那種金碧輝煌的華麗。相比之下,這個看起來可能會有些寒酸的皇宮,卻透露出一種家的氣息。
皇后上官凝並沒有獨自的寢宮,而是和烈焰同住在重毓宮。
重毓宮內,翹首以盼已久的上官凝看着失蹤了三年的小女兒一步步走進來,心中歡欣都化成了淚水。她一邊笑,一邊擦着眼淚,溫柔的聲音透着激動:“如蔓,你終於回來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