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軒在朝堂上面把這個想法一提出來的時候,底下的羣臣便再次炸開了鍋,這次甚至是比前幾天關於主戰還是主和的那次爭辯還要熱鬧許多,畢竟冊立一位皇后無論在任何時候都是一件極爲重要的事情,萬萬是不能作爲兒戲的。
“回皇上的話,皇后娘娘她雖然德行有失,但畢竟沒犯什麼大事,左右不過是後宮之內的事情罷了,所以還請皇后三思,萬不可輕易廢后。”
跪在過道中央的人是一位將軍府一派的官員,其實他原先是不樂意站出來的,畢竟皇家出了那樣的醜事,誰要是出來做這個出頭鳥的話,一定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可是剛纔那姚將軍遞過來的眼色,實在是太過於明顯,他又不能假裝是看不見,畢竟自己一家以後還要靠他的庇護。
說完這話的時候,這位李大人便受到了朝中諸人的眼神洗禮,畢竟在這個時候來觸及皇帝的逆鱗,實在是需要一定的勇氣。
果不其然,即便是南宮軒坐在那高高的龍椅上面,底下的諸人還是看見皇上他,變了臉色。
廢除姚後另立新後,說起來容易實行起來確實是難上加難。何況是將軍府和太后的實力眼下基本和自己一派人的實力打平,若是貿然行事,別說是平定藩王之亂了,連他們朝堂內部的穩定是否能繼續維持都是一件難以保證的事情。
南宮軒本來就左右爲難,一邊是朝堂諸事,一邊是爲了自己吃盡了苦的蘇妙菱。他坐在高高的王座上,卻是再一次地感到如坐鍼氈。
“蘇妃娘娘她雖然一向是克己收禮,但是一來她並沒有誕下皇子所以實在是稱不上是與皇家有功,二來是她的身份,實在是說不過去,所以皇上如果另立新後的話,蘇妃娘娘她,也不應該在被考
慮的範圍以內。”
南宮軒最討厭的,便是有人拿蘇妙菱的出身作爲議論的談資,何況還是在這樣的大事上。
“放肆,皇貴妃的閒話也是你能議論的,簡直是和後宮中那些長舌婦沒有半點分別。”
皇帝發了火,即便是真的能提的上意見的人也乖乖地閉了嘴,大家眼睜睜地看着南宮軒拂袖而去。
不過,這件事情其實討論與否不過是南宮軒看一下朝堂那邊諸人的反應,至於要不要實行,他已經拿定了主意。
所以只是三天以後,廢后的詔書便送到了姚笙笙的宮裡,聽說太后還哭了幾日,連眼睛都紅腫了。倒是那姚笙笙,此時雖然那個侍衛已經被處死了,可是姚笙笙的神智卻已經恢復不過來了。
那廢后詔書拿到她面前的時候,她甚至誇上面的花紋好看。
對於此事,將軍府的當家夫人好像受了衆人的囑託來求太后這個小姑子,可是,她也被人擋在殿外了。
最後太后也不過是賞給將軍府幾車的綾羅綢緞算是賠禮。
時間過得很快,馬上就是大婚的日子了,宮裡面的人照例張羅打鼓地忙着,大家似乎都把那座宮殿裡面的廢后給遺忘了。
而作爲當事人的蘇妙菱,此時卻坐在承歡殿內的暖塌上面。她手裡拿着尚書夫人送進來的玉石把玩,可是那來來回回的小動作卻把她緊張的心境暴露無遺。
他們自從在那個地方第一次見面,直到今天,這段漫長的日子裡面,他們經歷了諸多的風風雨雨。而且她在江南之地的那三年,足以稱得上是心如死灰。
可是眼下,她居然快要坐到南宮軒爲她精心佈置的婚房裡了。她在這邊沒有親人,加之皇后確實是需要一個像樣的出身,所以南宮軒的一位皇叔,便平白無故地多出了一位這麼大的女兒。
而且,南宮軒怕一位皇后沒有足夠的嫁妝作爲陪嫁成爲大家日
後嘲笑的把柄,便着戶部拿了錢財親自置辦。看得出來,南宮軒爲自己料理好了所有的事情。
可是,越是這樣,蘇妙菱便越覺得這件事情如做夢一般。她有些想捏一把自己的大腿看一下此時的情景,手伸到上面,卻是不禁笑出聲來。自己不會是在這古代呆久了,整個人也呆了吧。
因着算是……二婚,所以南宮軒自然事事都怕蘇妙菱受了委屈,只不過蘇妙菱這個新娘子卻表示,南宮軒他作爲丈夫實在是不合格,不僅沒有結婚證,居然在大婚的當日讓她盯着十斤重的鳳冠幾乎整整的一天……
眼下冊立皇后的事情已經解決,所以剩下的就是藩王之亂這件大事了,大婚之後的第三天,正好也是一個黃道吉日宜出行。
南宮軒穿着鎧甲和蘇妙菱出現在最高的那個石階上面的時候,底下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畢竟御駕親征這樣的大事,是萬萬初步得任何差錯的。可是,皇帝御駕親征,帶着皇后一同出行到底是如何說辭,居然把趙長延安排在京都等待幕後的黑手。
這樣的安排顯然是極不合理的,可是關於此事南宮軒的解釋是皇后她精通醫術,到了前線負責和軍醫一起研製藥物。
這個理由不過是用來搪塞衆人的,太后她起初雖然也極力想要阻止此事,可是姚笙笙的後位被廢掉的那一刻,其實也就意味着自己這個太后的大權旁亂,此時的太后雖然也站在前面接受文武百官的朝賀,可是在這個時候,她顯然就是一位普通的老者,即便是髮油抹得再多,那上面的白髮也是再也掩蓋不了了。
蘇妙菱之前還吐槽那些影視劇故意渲染皇帝御駕親征前的場面,可是此刻見了,她心下不免暗暗驚歎,面上卻擺出一副鎮靜十足的樣子。畢竟,若是她這個新後在大戰之前怯場的話,實在是一件丟臉的事情。
而石階上面站着將士們,此時完全可以用意氣風發來形容。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