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這一日過的極慢,諾貝貝坐在遲非凡的營帳中,無聊的打着哈欠。
“哥哥,你困了?”秦諾嗑着瓜子,眨巴着丹鳳眼,滿臉的純真可愛。
“這段時間每日和一羣臭男人睡在一起,怎麼可能睡得好!”諾貝貝伸了個的懶腰緩緩起身,捶捶肩膀捶捶背,今日的生活是這段時間最愜意的,但是她卻覺得這全身骨頭都不對勁。
秦諾有些心疼,“哥哥,今後回去,諾諾准許你睡一年!”
“睡一年?那是死人了!”諾貝貝無語的對秦諾翻了個大白眼,這孩子,心疼人又不會說話,將來長大隻怕會是個吃虧的主。
因爲太過無聊,諾貝貝琢磨着帶秦諾去火頭軍營那邊轉悠轉悠,反正這眼見着天也快黑了,她正好可以利用去給遲非凡拿晚膳溜過去,和大夥聊聊天!
邢宿回到火頭軍營便像是丟了魂一般,這會又看見諾貝貝,他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老大!”諾貝貝咧咧的喊着,聲音裡盡是豪氣。
“誒!你怎麼回來了?”邢宿收起滿身的惆悵,兩步走到諾貝貝的面前。
“我來拿王爺的晚膳,在那邊太過無聊了,趁機會便找過來與大夥一起幹點事,聊個天!”諾貝貝笑嘻嘻的說着,柳眉都跟着亂顫了起來。
衆人見諾貝貝又回來了,立刻圍了過來,反正晚膳都已經下鍋了,就等號角的召喚了。
宋慶的眼底閃過一抹算計,之前就找不到下手的機會,如今這個臭小子居然溜到了大元帥的身側,今後只怕更沒有機會報復那一日的羞辱了。
等諾貝貝慢悠悠的端着一盆美味回到營帳的時候,遲非凡已經在帳篷裡面了,“去哪了!”不是疑問,而是質問的口氣。
諾貝貝無聲低嘆,一點人權也沒有了,“去給你討膳食了!”諾貝貝將餐盤放在了圓桌上,指了指。
“討膳食是假,見你的那羣舊是真!”遲非凡諷刺的說着,眼底盡是嘲弄之意。
諾貝貝倒也不惱,陪笑着說:“你說是便是!”
遲非凡緩步走過來,每一步都走的極爲重,‘嘭!嘭!嘭!’的腳步聲,一下下的砸向諾貝貝心上,砸出一個個令人心驚的印子。
秦諾安靜的站在一旁,雖然不知道大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卻可以從這種怪異的氣氛中感覺到一絲不對頭,見遲非凡的面色越來越難看,秦諾趕緊說話,“那些人都是哥哥的兄弟,不是!”
“諾諾!”諾貝貝有些氣惱的說,眼底閃爍着一簇小火苗。
秦諾紅了眼,“您讓我不許喊您,不許喊爹爹,又不允許諾諾說實話,那當初您又何必生下諾諾!”一連串的不甘心就這麼從秦諾的小嘴裡噼裡啪啦的說出來。
諾貝貝有些吃驚的看着滿臉怒氣的秦諾,這小丫頭長大了?她還真未見過秦諾發過火,雖然秦諾犟過嘴,卻從未這般激動的與她鬧過。
“諾諾,這都是孃親的錯,你太小,和你說太多你也沒辦法理解,總之這一切都是爲了你我好。”諾貝貝彎腰摸着秦諾的小腦袋,眼底盡是對秦諾的寵愛。
秦諾再也控制不住的抽噎了起來,“嗚嗚,諾諾只是想要有個完整的家,諾諾再也不想過以前那種沒有爹爹的生活了,爹爹孃親,你們能不能別吵架了!”
諾貝貝有些動容的看着秦諾,可是遲非凡卻像是沒看見一般,直接越過她們身側,端起桌上的碗,正準備進食的時候,頓了一下,冷聲問出,“這稀飯是你親自端過來的?”
“嗯!”諾貝貝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怨氣,這樣的男人着實鐵石心腸,他們的女兒都哭成這樣了,他居然不知道心疼只顧着吃!
諾貝貝彎腰將秦諾抱起來,眼底滿是憐惜,“諾諾,別哭了,不管你有沒有爹爹,孃親都會永遠愛你,疼你的!”話落,一個吻落在了秦諾的小臉頰上。
遲非凡冷冷地盯着那碗白淨的稀飯,眼底閃爍着一抹懷疑,這稀飯裡面分明被人下了藥。只是之人,他從未懷疑過是諾貝貝。
他相信諾貝貝!這一認知令遲非凡莫名煩躁,這個傷害她一次又一次的女人,他居然還願意相信她!
“將這些端下去,本王想吃炒飯!”遲非凡將碗放回餐盤之中,並將餐盤往桌子中間一推,雙手環胸的對諾貝貝看着。
諾貝貝只覺得腦中火氣噌的一下就竄了出來,若不是顧及到秦諾的感受,她一定不會這般溫順的接下盤子,還輕柔的對遲非凡說了句,“是,王爺!”
心不甘情不願的端着餐盤還不忘對遲非凡做了個鬼臉,“切!”王爺了不起啊?什麼狗屁東西,不過就是會投胎而已,呸呸呸
諾貝貝端着餐盤嘀嘀咕咕的說了一路,“什麼王爺,我呸!根本就是個王八蛋,尼瑪,一件事說來說去都說不通,也不知道是他的腦子被漿糊糊了,還是漿糊被他的腦子坑了”
這麼走神的走在漆黑的夜裡,可想而知,最後會發生什麼事情。
‘嘭!’諾貝貝猛地撞上一棵大樹,眼睛直冒金花,手中的餐盤直接被她拋向空中,一陣乒乒乓乓的響聲過後,一羣士兵快速圍上來。
諾貝貝趕緊高舉雙手做投降狀,面露尷尬之色,“誤會,誤會”
這輩子,只怕沒做過什麼比此時還丟人的事情了,渾身都被散了稀飯和鹹菜,等等
一股淡淡的藥香味飄入諾貝貝的鼻間,這,稀飯裡面被下了東西!諾貝貝猛拍腦袋,難怪遲非凡不願意吃了,這次確實是她太過大意了。
“真是沒腦子,幸好他沒吃!”這是軍營,人心險惡之地,誰知道會不會有漢奸跑進來禍害遲非凡?
士兵們看着坐在地上的諾貝貝,面面相覷,對於她神神叨叨的樣子,都回到了自己駐守的地方。
諾貝貝趕緊收拾好地上的破碎片,然後快速跑到火頭軍營找到邢宿,並將這件事告訴了他。
等她拖着疲憊髒污的身子回到遲非凡的帳篷時,發現遲非凡已經消失了,只有秦諾一個人可憐兮兮的趴在桌子上,發出低低的哭聲,“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