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老三,崇元帝突然想起來一個人來,“老東西,你說朕去找找小魚兒,讓他給朕想個辦法,讓後宮知道朕不能人事行不行?”
天福忍不住頭上冒黑線,嘴角抽了抽,“皇上,您怎麼想起一出是一出。那可是您的兒媳婦,您讓兒媳婦給你看這種病?”
“是好像有點不合適。”崇元帝也犯愁了,他現在還能說身體沒有康復好,先應付着,可是能應付多久呢?後宮這些女人本事大着呢,萬一被他們知道他的身體好了,他還能安生的了麼?
正在崇元帝發愁的時候,外面的小太監來報,說是陳貴妃到了。
天福一臉無奈,“皇上,其他妃嬪都擋回去了,但是陳貴妃畢竟是翼王的母親,是不是見一見?”
崇元帝看躲不掉,但是也沒有老實的坐在那裡迎接,而是感緊躺到牀上去,裝出一副很虛弱的樣子,才招手讓人進來。
天福已經無語了,這皇上當的,也真是夠了。搖搖頭,把陳貴妃請了進來。
陳貴妃本來有滿肚子火氣,看到皇上躺在牀上,一副虛弱不堪的樣子,也只能忍了。
“臣妾參見皇上,皇上龍體不舒服麼?”
崇元帝靠在牀上,臉上的表情明顯沒有剛纔跟天福鬥氣時候的精神,一副懨懨的樣子。
“朕病了這麼多年了,大病初癒,自然不能和以前一樣。批閱一會兒奏摺,就覺得渾身累。恐怕就算全好了,也不能像以前那樣了。”他說這話是想讓後宮對他斷了念想。
天福忙搬來一把椅子,放在龍榻邊上,“貴妃娘娘您請坐,皇上累了,說話也沒力氣,您有什麼事趕緊說。”說完趕緊走。
陳貴妃提起裙襬,優雅的坐在凳子上。臉上露出擔憂的表情,“皇上,既然身體不好,就不要每天這麼辛苦了。孩子們都大了,都成家立業了,也該讓他們歷練歷練了。”她心裡想的是讓翼王來幫他,但是不能這麼直說,只能都帶上。但是現在恆王不得寵,她也不用擔心,這樣還顯得大氣些。
提起這事,崇元帝嘆息一聲,“朕也是這麼想的,可是你看看,朕這幾個孩子,有幾個能用的。老大不在了,老二出家了,就算不出家,他也只能當個閒人。老四就更不用說了,朕能把這麼重要的事交給他麼?”
說到這裡,陳貴妃心中忍不住高興,可不就剩老三了麼?好在她養的兒子爭氣。
崇元帝繼續道:“也就老三還靠的住,不過他這段時間不是在準備婚事麼?畢竟是終身大事,朕就再辛苦幾天。等他的婚事辦完了,再讓他幫朕分憂。”
提起婚事,陳貴妃想起來今天來這裡的目的,“皇上,聽說那個小魚兒不是左相的女兒?這是真的?”
“是啊,朕也是剛剛知道,原來她是神醫的徒弟,爲了給朕治病才假冒別人的身份,朕怎麼忍心怪她呢?”
陳貴妃的臉色頓時拉下來,露出不悅的表情:“皇上,您明知道她是這樣的身份,怎麼還能把她賜給翼兒呢?您這不是害翼兒麼?”她不敢強勢的指責皇上,只能難過的摸眼淚。
崇元帝知道她心裡想的什麼,這些他曾經也都想過,做父母的,當然想給自己的孩子最好的。
“好了,你看你,兒子成親是好事。以前你還總抱怨,說兒子不肯娶妻納妾,人家的孫子都好幾歲了,你這連影子都沒有呢?現在兒子好不容易想通了,要成親了,你又挑三揀四,難道你寧願他像老二一樣,孤家寡人一輩子?”
“當然不想,可是也不能娶一個沒有背景的女人啊,這能幫他什麼啊?說不定還會拖他後腿。皇上,您怎麼也不攔着,還給他們賜婚。”這纔是她不贊同的地方。
“朕不是沒有攔,不信你問天福,問題是你兒子認定了人家,非她不娶,否則寧願找老二去出家當和尚,你說朕能怎麼樣?再說了,老三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現在的權利已經很大了,也不差這一條。老三和老四不一樣,他是靠真本事的。而且左相畢竟也和這件事脫不開關係,他肯定是站在老三這邊的,大不了讓小魚兒認左相爲義父,也沒什麼區別嘛?”
陳貴妃一聽更不高興了,“皇上,您可能還不知道吧?左相府裡出事了。前幾天三小姐被什麼野獸抓傷死掉了,現在二女兒也死了,大女兒不知去向。沈相也因爲受不了打擊臥牀不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那個玉小魚。”
不知道爲什麼,崇元帝就不喜歡別人說玉小魚的不好,大概是第一印象真的很重要。那丫頭給她治好了病不說,人也那麼率真可愛。所以聽到陳貴妃的話,也沉了臉,“你怎麼能這麼說她?前些日子你不是還一直誇她麼?說她聰明伶俐,又會做生意,和老三天生一對。”
“那是因爲我不知道她的真正身份,先不管她爲什麼隱瞞身份,反正她隱瞞了身份,給了我錯誤的想法,所以纔會造成今天的結局。我是不會承認她這個兒媳婦的,皇上,臣妾也希望您三思一下。”
“哎呀,朕這頭啊……”崇元帝擡手扶額,露出一臉痛苦的表情。
天福心領神會,頓時露出一臉焦急,“皇上,玉姑娘不是說不讓您太費神麼?是不是又頭疼了?快躺下歇着,什麼都不要想了。”
然後又回過頭來,一臉歉意的對陳貴妃道:“娘娘,有什麼事以後再說吧,皇上要休息了。”
陳貴妃不甘願的起身,她總不能不顧皇上的身體,“皇上您好好休息,臣妾就告辭了。不過臣妾也要把話撩這,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翼兒娶那個女人的。現在我就去找太后,聽聽她老人家的意見。”說完施禮告辭。
崇元帝和天福都暗自鬆了口氣,尤其是天福拍着胸口,“總算把這個大麻煩送走了。不過皇上,貴妃娘娘可能不會罷休,她還要去找太后
的,太后估計會站在她那一邊。”
這是明擺着的事,因爲他們不是一般的家庭。
崇元帝也早就料到了,他答應了,後宮那兩個女人可沒那麼容易好糊弄。“這是老三自己的事,他自己解決。朕能做的都做了,如果他沒辦法應付那兩個女人,朕也沒辦法,這就要看他們倆的感情經不經的起考驗了?”
這邊陳貴妃風風火火的去找太后,丞相府裡,宋氏也去找了她家老夫人。
“老夫人,您可一定要爲如畫討回公道啊?她死的好慘啊?”宋氏一進門就跪在地上,對着老夫人嚎啕大哭。
老夫人看在她愛女心切的份上,也不好責罵她什麼。其實她心裡也不好受,畢竟是自己的孫女,還一次走了倆,也不知道這府裡到底哪裡不對勁。
“行了,你先起來再說吧,身體本來就不好,就別跪着了。”
老夫人身邊的夏嬤嬤忙起身把宋氏扶起來,扶她坐到椅子上,也安慰了兩句,“夫人,您也別太難過,相府裡這麼大家子,裡裡外外還都指望您呢?您要把身體哭壞了可怎麼辦?”
宋氏眼睛腫的跟核桃一樣,幾天的時間就消瘦了一圈。這幾天因爲四姨娘的事,還有如畫的事,她早就心力交瘁了。
“我怎麼能不難過呢?什麼一大家子,現在府裡還剩幾個人,只怕這個相府都快破敗了。”
“呸,說的什麼話!”老夫人沉着臉責備了一句,又忍不住嘆氣,“這丞相府最近是發生了一些事,但是隻要塑風還在,旭陽還在,這丞相府就不會倒。”
宋氏擦了擦眼淚,看向老夫人,“老夫人說的是,這丞相府不能倒,兒媳就是豁出命去,也不能看着有人作怪,把這個家給徹底毀了。”
老夫人不解的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有人害咱們丞相府?塑風爲官多年,一向剛正不阿,除了娶了四姨娘那個女人,遇人不淑,他還得罪過什麼人?”
“老夫人,四姨娘的事也不能全怪老爺,是有心人誠心欺騙。不過四姨娘來到府上這麼多年,也一直相安無事,也沒有害過誰。但是自從另外一個人來了後,咱們的府裡就沒有安寧過。老夫人,難道您不覺得奇怪麼?”
老夫人被問的一愣,一時沒反應過來。倒是旁邊的夏嬤嬤先反應過來,“夫人說的是大小姐麼?”
宋氏點頭承認,“可不是麼?自從她來了後,府裡就一直出事。先是如畫爲了揭穿她,差點丟了性命,後來就是三小姐,現在又是如畫,都丟了性命。而且,當初她還趁給如畫治傷的時候,坑走府裡一大筆銀子,還有好幾家店鋪,現在丞相府已經是一個空殼子了。”
聽到這些老夫人當即臉色都變了,一下子從軟榻傷站了起來,用力的在桌子上一拍,茶杯裡的茶水都濺出來了。
“竟然有這樣的事?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