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還以爲君雄天是因爲驪妃這個賤人,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才大聲叫來御前侍衛將人拿下。
立馬滿臉喜色地衝門外吩咐道,“還不快來人!”
這個賤人總算栽了跟頭,明知道皇上龍體抱恙,心情自然好不到哪裡去,還敢亂蹦噠,禍從口出,惹怒皇上,看這賤人還怎麼耀武揚威!
要不是父親不讓輕舉妄動,皇后早就忍不住私下處理了這賤人,神不知鬼不覺。
皇上充其量傷心個把月,就會重新回到正常生活。
深宮六院向來只見舊人哭新人笑。
誰知道君雄天見了站在不遠處的皇后,又猛地咳湊了一陣。
撐足了氣力,沉聲道,“來人,把皇后押起來!”
在場除了驪妃外,所有人嚇傻了,這是什麼情況。
“你這個賤人,跟皇上到底說了什麼?!”
皇后指着驪妃的鼻子,叫罵道。
此時的皇后哪裡還有鳳儀萬千的姿態,像是街上罵街的潑婦。
君雄天當年在潛邸的時候,皇后這副市井潑婦的樣子早就噁心透了。
要不是爲了圖個好名聲,覬覦皇后母族家的勢力,早八百輩子休妻了。
“閉嘴,你這個毒婦!”
“皇上?”皇后不敢置信地看着君雄天,被他這副口吻,傷透了心。
洪武大街,驚鴻一瞥,少年翩翩,一見傾心。
“朕問你,博辰是不是安嬪所出?”
皇后聞言,大驚失措,從沒想過多年前做下的那件事,會在這時候被人挑起。
儘管她沒有立即回答君雄天,可臉上的表情出賣了她。
“賤人!來人,叫五皇子過來。”
君雄天氣得腦門直嗡嗡,頓時覺得呼吸困難,卻硬生生挺着。
“皇上息怒,許是臣妾多疑了,姐姐定不會做出這般喪盡天良的醜事。”
驪妃顫聲抽噎道,那樣子梨花帶雨,哭到了君雄天的心坎間。
“愛妃別難過,當年我們的孩子不幸夭折,是朕沒保護好他,害得你這麼多年鬱結於心,傷了身子。”
君雄天安慰道,語氣間說不盡的柔情。
皇后站在一旁,身邊圍了四五個御前侍衛,冷眼看向面前的男人,這就是她愛了十幾年的男人,真是荒唐!
前段時間,她還拒絕了父親的提議,暗中殺害了皇帝,趁着君墨淵出事,趕緊把事情定下來,將君天睿推上龍椅,名正言順。
現如今看來,都怪她婦人之仁!
皇后眼眸間狠辣乍現,既然你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
沒多久,五皇子跟在李公公身後,走了進來。
“兒臣參見父皇,皇后娘娘,見過驪妃娘娘。”
與此同時,李公公很有眼力見兒的派人端來一碗清水。
“朕再問你最後一遍,博辰到底是不是安嬪的孩子!”
跪在地上行禮的五皇子還沒來得及起身,就聽見上首傳來的怒喝聲,頓時連起身的動作都停住了。
詫異地看向君雄天,心中不斷揣摩他剛纔的話。
難道他不是母妃所出?!
看向君雄天身邊的驪妃,怎麼她的表情這麼奇怪。
皇后站在原地冷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皇上可別忘了,君墨淵死了,我母族在京中的勢力更上一層樓,放眼當下,難道皇上不需要我母族鼎力相助,穩定民心,震懾大局?”
驪妃等人雖然預料到皇后母族如今在京的勢力愈加龐大,儘管君雄天忌憚卻也不是沒辦法降罪皇后。
可完全沒想到,皇后竟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撕破臉把話挑明瞭說,連驪妃都懵逼了,摸不透皇后這樣做意欲何爲。
“滴血驗親!”
君雄天瞪了皇后一會,便緩緩開口。
不管怎麼樣,如果是真的,那麼五皇子就是他和驪妃的孩子,而不是什麼安嬪。
兩滴血落入水中,先是互相繞了幾圈,沒多久就融在了一起。
“啊!孩子,你是我的孩子!”
驪妃捂着嘴小心翼翼地看向碗裡相融的兩滴血,驚呼道。
情緒因爲激動,一度呼吸不上來,驪妃眼淚縱橫,跪在地上,雙手輕柔捧着五皇子的臉,一臉的慈愛。
五皇子同樣看到碗裡的血竟出奇的融到了一起,心跳加速。
在他的認知裡,自五歲那邊就被送往了化雪國當質子,過着寄人籬下的生活。
連所謂的生母,他如今腦海中也沒什麼印象。
只記得生母安嬪懦弱無能,當初他被送往化雪國前,連向父皇求情都不曾,只愣愣的抱着他在屋內哭。
如今突然告訴他,生母另有其人,還是榮獲聖寵的寵妃!
五皇子的內心百感交集,其實早就孤身一人習慣了,有沒有母親對他來說,區別不大。
可看到別人有孃親呵護時,他的內心仍然做不到波瀾不驚。
五皇子看了眼身後的皇后,面容憔悴,但眼神依舊冒着陰毒烽火,想起先前跟皇后做下的交易,不料竟是與虎謀皮。
“父皇,這究竟怎麼回事?”
五皇子裝作懵懂無知的樣子,開口問道。
“傻孩子,我是你母妃呀,孩兒,這麼多年你受苦了。”
皇后當年妒忌驪妃得寵,連有了身子,君雄天還日日留宿她宮中,好巧不巧,安嬪也懷了身孕,兩人分娩日子相差不多。
便趁亂將兩人孩子調換,誰知道安嬪的孩子因爲營養不足,早早的便夭折了,也只怪驪妃命裡無子,白白給她了個孩子都沒養活。
“到了今天這步,皇后你還想瞞朕到什麼時候!當年你主動提議,讓朕送博辰前往化雪國當質子,原來你打的是這個算盤!”
君雄天喘着氣,叱責道。
“姐姐,你妒忌臣妾也就算了,連襁褓中的孩子都不放過。”
驪妃抽噎道。
如果當年她的孩子還在她身邊,那麼今日太子之位,還指不定落在誰的手裡。
“你閉嘴!要不是你憑空出現,蠱惑皇上,將你帶回京城,本宮依舊是皇上眼裡最要緊的人,都是因爲你這個賤人!”
皇后回過頭怒罵道,雙眼含恨地瞪着驪妃。
“來人,皇后神志不清,幽禁鳳儀殿,沒有朕的口諭,誰也不準探望!”
君雄天氣得咬牙切齒,奈何身子虛弱,說兩句人就咳的不行。
“傳令,皇后蕭氏天命不佑,華而不實,陰損狡詐,朋扇朝堂,何以敬承宗廟,母儀天下,着廢庶人,朕這輩子再也不想見到你,滾。”
所有人都沒想到,君雄天竟選擇廢后。
說到底,此事屬於皇家家事,孩子換來換去,也是皇家血脈,頂多關禁閉,靜思己過便是。
“你要廢了我?”
皇后不敢相信當初跟她甜言蜜語,柔情似水,舉案齊眉的人,如今竟要親手廢了她的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