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怕了你了。”
南宮璃嘴裡嘟囔着表示強烈不滿,但手腳很利索地將人從地上拖到牀邊。
待君墨淵坐穩後,南宮璃才轉過身,走到屏風後,慢悠悠穿上中衣。
“你爲什麼要穿中衣?”
君墨淵見她現在這身打扮,滿臉寫着:莫挨老子。
“拜託,你剛纔都說了,在沒得到本姑娘的心之前,絕不踏入雷池半步,我這不是爲你着想麼,別到時候憋壞了身子,到頭來又得找我來治。”
南宮璃坐在君墨淵身邊,自顧自地脫了鞋,爬到牀的最裡側。
過了會兒,也沒聽見身後人有半點動靜,這傢伙難道不睡覺?
南宮璃回過頭就看到君墨淵正幽幽地看着她。
那眼神幽怨,還帶着幾分不快。
“大爺,我又怎麼着你了?”
“本王剛纔不小心摔了一跤,現在渾身疼的厲害,衣服也都髒了……”
靠!
南宮璃要不是有醫學空間,說不定還真被這貨騙過去了。
明擺着想讓她親自爲他更衣,還偏偏不說實話,東扯西扯。
剛纔分明是君墨淵自己滾了下去,連皮都沒擦破一點,現在竟然在嗷嗷喊疼。
“知道了。”
南宮璃瞥了眼做作男人,不情不願地起身脫去他的外衫和鞋襪,臨了還不忘爲君墨淵蓋好被褥,像是在伺候喪失勞動能力的病人。
君墨淵一整套流程下來,很是享受,尤其當南宮璃柔弱無骨地手指輕輕滑過他的脖頸時,給他的感覺像是觸電般微妙。
事罷,南宮璃也折騰的沒了睡意,懶洋洋地靠在牀頭。
神情慵懶,眼神透亮。
“聽說南北旱澇,是你爲皇帝解的憂?”
君墨淵乖巧地躺在被褥裡,淡淡開口。
“嗯,天災遺留下來的問題接憧而至,如果不及時解決,會有更多的百姓遭受劫難,流離失所,國庫也逐漸虧空,必然民不聊生,我不能坐視不理。”
“那你就沒想過,萬一王管家沒有想到長公主和那兩個東西,你又該如何自處?”
當君墨淵聽完王管家彙報這段時間來發生的事,心中震撼不已。
從沒想過南宮璃竟會身披朝服,拿着他的玉牌,上朝參政。
好在王管家料事如神,辦事情面面俱到。
若不是長公主及時解圍,難保君雄天會不顧老臣爭議,對先皇后遺物視而不見,趁着君墨淵身陷囹吾之際,將南宮璃斬殺。
“治國理政總要有鮮血澆灌,如果爲此喪命,那我也是爲天下蒼生犧牲,有什麼好擔心的,還有,我不是爲皇帝解憂。”
南宮璃側過頭回道。
“那是?”
君墨淵繼續問道。
想看看南宮璃這小腦袋瓜裡能裝了什麼東西。
“狗皇帝臉纔沒那麼大,能讓我親自爲他排憂解難。只是……覆巢之下無完卵,而且流民也是無辜之人,他們只想簡單的活着,何苦把人往絕路上逼,好在狗皇帝按照我的法子做了,現在南北的災情緩解了許多。”
君墨淵對身邊躺着的人很是滿意。
跟其他閨閣千金大有不同,人家都是整日裡舞文弄墨,插花品茶,而南宮璃卻每每泡在佈施的攤位,還冒死爲朝廷建言獻策。
南宮璃突然想起鎮國公府的事,側過身道。
“你發現最近一段時間,京中不少富家子弟形跡可疑嗎?”
雖然君墨淵人不在京城,在他安插在京中的眼線絕不在少數。
先前他往大多數參與過青樓一案的府邸,送了不少正當妙齡的女子,這些都是青樓裡自願留下來,爲此案獻出自身的人。
當然做了君墨淵的掌控這些權臣家宅動態的眼睛。
但由於回來的過於匆忙,還沒來得及派暗衛蒐羅最新動態,君墨淵還不知道京中正在醞釀着一場前所未有的災禍。
留意到君墨淵略帶不解的神色,南宮璃繼續說道。
“鎮國公府的嫡長子秦可卿如今被關在郊外的莊子上,生死未卜,說了你可能不信,有人故意給秦可卿的茶水中添了極易讓人上癮的毒粉,與此同時,我還發現京中有幾個公子哥兒已經中了招,但他們並沒有意識到這是要人性命的毒物。”
“毒粉?”還極易上癮。
君墨淵第一次聽到世間還有這樣的毒藥。
“吸食者大腦會極度亢奮,產生幻覺,飄飄欲仙,時間久了,毒素會沉積在五臟六腑內,甚至連骨頭裡都會發黑,最終全身潰爛而死。”
南宮璃神情嚴肅,但嘴脣略微紅腫的樣子,格外的齣戲。
君墨淵擡手把她攬在懷裡。
溫聲細語道,“別怕,明日本王着手徹查此事,這段時間你也累壞了,只管休息便是,其餘的事有本王在。”
這時,門外傳來極爲突兀的聲音。
“王爺!宮中急報!”
若風之前就守在門外,見榴蓮臉紅的跟猴屁股似的,發了瘋的跑了出去。
結合在邊關時王爺的異常舉動,不難猜出,王爺此時正跟王妃做些羞答答的事,好巧不巧被榴蓮撞見……
所以他此時說的話,故意放大了嗓門,整座櫻溪院都能聽見若風大嗓門的嚎叫。
主屋裡正咬耳朵的兩人虎軀一震。
君墨淵的臉黑成了鍋底,淡淡道,“進。”
若風聞聲,猶豫了一下,直接認命的走了進去。
他頭也不敢擡的稟告道,“宮中來信,請王爺過目。”
“嗯。”
“屬下告退。”
若風左右躑躅了會,將信放在了梳妝檯上,便出了門。
南宮璃在裡側聽見若風的腳步聲,竟有種莫名的心虛,像是幹了什麼壞事,被人家抓包。
畢竟她還在某王爺懷裡躺着呢。
南宮璃過了會兒,偷偷探出頭,見若風已經出去了,鬆了口氣。
隨即問道,“宮裡來的急信,你不看嗎?”
“本王身子不方便,有勞娘子。”
君墨淵直接來了這麼一句。
娘子……
南宮璃內心默默翻了個白眼,嘁了一聲。
起身下牀取來信件,她轉過身時,君墨淵已經坐起身,掀開牀簾等着了。
君墨淵讀完信中內容後,冷笑了一聲。
“宮裡發生什麼事了?”
南宮璃隨口一問,也不抱君墨淵會如實告知的希望。
“明晚寅時,宮變。”
君墨淵若有所思地回道。
“!!!”
南宮璃也只是聽說狗皇帝一病不起,可再怎麼着有儲君坐鎮,朝廷也不會亂到哪去。
雖然太子是個蠢貨,但不影響皇后一族背後輔助。
眼下聽到君墨淵的話,嚇傻了。
“那你,你要去救駕嗎?”
“本王早就算到了這一步,不添油加把火,豈不是枉費本王這麼久以來的盤算。”
臥槽!
竟然是這貨搞得宮變,那她不就成了皇后了?!
“你要當皇帝?”
“非也,勞煩娘子跟若風說一聲,時機已到,明晚寅時。”
南宮璃一臉懵逼地照做後,躺回牀上。
思來想去也不明白,君墨淵這是搞哪出,宮變可不是小事,難道他出去這麼久,是爲了暗地裡謀劃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