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璃在聊天得知,大娘的兒子是進山打獵時,傷了筋骨,本以爲簡單的包紮會慢慢好,卻不曾想一日日的嚴重,現在左腿已經開始潰爛。
聽完後,南宮璃做了初步的判斷,應該是傷後沒有妥善處理,誘發感染,時間長了可不就流膿潰爛。
可這京中藥材金貴,買稍微差點的效果不好,還花了不少銀子。
“大娘,別擔心,我是大夫,聽你說這情況能治。不過大娘,我這可不輕易出手的。”南宮璃吃完擦了擦嘴笑道。
那大娘起初不信,哪裡會有這麼年輕的大夫,看那保心堂裡的大夫身邊跟着的小藥童,跟眼前的公子大小差不多。
當南宮璃精準的說出她腰間經常痠痛,做事時間久了,有時候還直不起來腰,下雨天更是疼痛難忍。
大娘眼神一亮,果真是個大夫,隨即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公子,大娘我,我沒有太多的錢,可以壓個欠條嗎?我定然會盡快還上的。”
一聽大娘在擔心錢的事,南宮璃隨即擺了擺手,“大娘,我不要錢。”
“啊?那公子要什麼?”大娘被南宮璃的話愣住了,這年頭哪有看病不要錢的,開口問。
“大娘,可還會別的菜?”南宮璃沒有直接回答,又問。
“老婦只會做些家常小菜什麼的,不過這餛飩可是我家中傳下來的秘方,許多人向我打聽,重金來買我手裡的方子,老婦都不給。可.....”
大娘說到最後想起自家兒子還重病在身,抽噎道:“老婦,就想着倘若真掙不着藥錢,就將這方子賣了去,好給兒子治病。”
“大娘,你手藝好,我呀,就喜歡這餛飩,我府裡那幾個廚子都沒你這做的好吃。不如跟我回府裡吧。”
“這,這,公子,大恩大德,老婦一家沒齒難忘。”那大娘一聽,不要一分錢,只是上府裡做些吃食,隨即下跪就要拜謝南宮璃,
被南宮璃一把攔住,這大禮可絕對使不得。
“大娘,兩日後我來尋你,屆時你與你兒子在這等我。”南宮璃起身告辭,壓在碗下了一張銀票後就離開了。
擦乾眼淚收拾碗筷時發現一張紙,大娘打開一看,竟是五十兩銀票,這可是普通人家兩三年也掙不到的銀子,大娘心中無比感謝上蒼,遇到貴人,自家兒子總算有救了。
南宮璃走後順着街繼續走,買了兩串糖葫蘆,一手一個,好奇的逛着,那樣子痞帥痞帥的。
“喲,難道這就是......”南宮璃望着不遠處五六個身着薄紗,嬌豔欲滴的姑娘正拿着手中的帕子,在大街上攬客。
紅牆黃瓦,金碧輝煌。
好大的一座宮殿似的建築,金黃的琉璃瓦在陽光下閃耀着耀眼的光芒。
正紅朱漆大門頂端懸着黑色金絲楠木匾額,上面龍飛鳳舞地題着三個大字‘馨雅苑’。
南宮璃頓時來了興趣,還沒見過這種場面呢,眼睛一亮,飛快的啃完糖葫蘆,就往裡走。
只見一綠衣女子含羞帶臊地靠近她身邊,撲鼻而來的玫瑰香,直衝南宮璃大腦,哇哦~
“公子一個人嗎?”那女子正雙頰緋紅,暗送秋波問道。
南宮璃都看傻了,她要是半個人出來,不得嚇死你......
隨即一副呆呆的點了點頭。
逗得那女子一陣嬌笑,“不如今晚就讓玉蘭陪陪公子聊聊心裡話?”
“好呀~”
誰知南宮璃竟一臉花癡的模樣回答,臉上還染上了一抹緋紅。
南宮璃迷迷糊糊的跟着玉蘭就進去了。
只見寢殿內雲頂檀木作樑,水晶玉璧爲燈,珍珠爲簾幕,範金爲柱礎。
六尺寬的沉香木闊牀專邊懸着鮫屬綃寶羅帳,帳上遍繡灑珠銀線海棠花,風起綃動,如墜雲山幻海一般。
殿中寶頂上懸着一顆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
地鋪白玉,內嵌金珠,鑿地爲蓮,朵朵成五莖蓮花的模樣,
花瓣鮮活玲瓏,連花蕊也細膩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覺溫潤,竟是以藍田暖玉鑿成,直如步步生玉蓮一般,堪比當年潘玉兒步步金蓮之奢靡。
好大的手筆,這場面足以見得這背後之人,有多富有。
南宮璃向四周望去,許多男人懷裡有抱着一兩個貌美的年輕女子,正吟詩作樂。
果然是男人的天堂......
被玉蘭帶着上了樓上的雅閣後,吩咐下人去準備上好的酒菜,就牽着南宮璃的手往屋裡進。
她雖然被眼前的景象迷住,可南宮璃的頭腦還是清醒的,還沒忘記她是個女人。
但,誰說女人不能來這的!
想着,就看到牀榻上設着青玉抱香枕,鋪着軟紈蠶冰簟,疊着玉帶疊羅衾。
“公子,怎地你這手,比奴家的還要嫩滑。”玉蘭扶着南宮璃坐下後,笑道。
南宮璃笑了笑,“當然是爲了摸你的小臉蛋呀。”說罷,還賤兮兮的捏了玉蘭的臉頰。
“公子真討厭。”玉蘭佯裝生氣的嗔笑。
兩人正膩膩歪歪時,君墨淵的手下怎麼也想不到,他們要找的人正在馨雅院裡泡妞。
可整個皇城都快被翻了個遍,也沒見到南宮璃和那“姦夫”的影子,君墨淵一行人只剩下煙花巷柳和賭場沒查。
“王爺,要不要查?”一侍衛上前行禮詢問。
長孫元夏好奇的看着君墨淵的回答,兩隻眼睛發着光。
“查!”君墨淵沉默了一會後,薄脣輕啓吐出一個字。
“阿淵,這人應該不會......”
話還沒說完,就被君墨淵的眼刀子嚇得硬生生止住了聲。
長孫元夏只好尷尬的笑了笑,收回方纔的話。
暗七帶人去搜煙花巷柳之地,將京中的三六九等青樓都給查了,此時站在馨雅院門前。
這一趟搜下來,見了不少白花花的場面,讓一衆陽剛之氣的侍衛有點受不了。
暗七暗暗嚥了口口水,對身後的侍衛吩咐:“搜。”
衆人領命後,就左右陸續進去,開始一一盤查。
“公子,你好討厭,可是奴家好喜歡~”玉蘭正在南宮璃的懷裡躺着嬌嗔道。
“嘭!”門被突然打開,南宮璃兩人被嚇了一跳,“怎麼回事啊?”
正一頭霧水的看着帶着兩人進來的黑衣人。
“暗七?”南宮璃認出這是君墨淵派來保護她的人,怎麼在這。
“廢話少說!”暗七認出那熟悉的身影和麪部輪廓,是從王妃屋內出來的男人,喝道。
“等等,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南宮璃連忙後退說道,可暗七絲毫不聽,反倒拔劍直衝南宮璃的脖頸去。
雖然有着功夫技巧和經驗的南宮璃也抵不過殺手榜上的第七名,不一會就被抓住,任南宮璃怎麼掙扎暗七都不放手。
玉蘭被嚇得躲在屏風後瑟瑟發抖,不敢出聲。
暗七領着南宮璃就往外走,哼,那個女人不知好歹,就這男人的幾分姿色也配跟主子掙。
被領着走的南宮璃,一路帶到一處不怎麼熱鬧的街道,前面正停着一頂極爲眼熟的轎子。
喲,這男人果然大晚上不睡覺,跑出來了。南宮璃還暗戳戳的想着。
“主子,人抓到了。”暗七把五花大綁的南宮璃一把扔在地上,報道。
只見那車簾被掀起,坐在前方的若雷下車讓開要下車的長孫元夏,而君墨淵一手掀開簾子,望地上看去。
正滿腔怒火看到那掙扎之人的臉時。
嗯?好熟悉。
隨即腦海中閃過南宮璃女裝時的模樣,兩者重疊,脣角勾起一抹笑意,原來“姦夫”就是她自己,不過這女人大晚上出來幹什麼。
“帶回去。”君墨淵並沒有立刻說出南宮璃的身份,而是不帶感情起伏的吩咐。
剛下車的長孫元夏,走上前還踹了一腳南宮璃的屁股:“狗男人,敢和我阿淵搶男人。”
話落轉身又上了車。
我曹!狗男人?
南宮璃睜着不可思議的眼神回想那男人叫自己狗男人。
要不是嘴裡被塞着破布,她定要破口大罵,你纔是狗男人!
回到王府後,書房內。
南宮璃被迫被壓在地上,掙扎不得。
而坐在上方的君墨淵正面無表情的看着她,桌下的手在腿上輕輕叩着,一重一輕,可見這個男人的心情不錯。
“阿淵,這個狗男人怎麼處置,瞧着還有幾分姿色。”長孫元夏張開扇子,捂着半張臉,痞痞的笑道,“你那個王妃,也太不識趣了,放着你這個第一美男不要,竟找這種貨色。”
你纔是狗男人,你全家都是狗男人!
南宮璃心裡罵道,一聽竟然他們把她當作了姦夫,無語......
君墨淵點了點頭,示意若雷將人鬆綁,引得長孫元夏心裡大驚:這還是昔日眼裡容不得沙子的戰王嗎?
自他妻子紅杏出牆,還大度的饒了這姘頭?
而皇城內,人們都在議論紛紛,九王爺似乎在搜查什麼人,有說是刺客,有說是細作,沒人敢往九王妃紅杏出牆上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