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后等人轉過身才反應過來。
目瞪口呆盯着原本近百名禁衛軍站着的空地,此時空氣安靜的連微風輕拂髮梢的聲音,都能聽見。
南宮璃嫌那些昏死過去的人太佔地兒,直接命人清理場地,統統扔了出去。
“皇后娘娘這表情,看得本帥都有點羞澀了呢。”
南宮璃故意噁心這幾人,語調無比做作。
“帥?本宮什麼時候也沒聽過,朝中有你這麼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當帥才!”
皇后恨得咬牙切齒,憤怒的說道。
蕭風被氣得半天說不出來一句話,額頭上的青筋都能清晰看到。
“皇后策劃宮變,不也是偷偷摸摸?我是誰,這還重要麼?”
“風兒,發信號彈,將其他宮殿的人手速速調派過來,今日本宮倒要看看,你們這羣烏合之衆,怎麼逃出生天!”
南宮璃雙手環抱,像是看跳樑小醜似的,瞧着眼前這幾個看不清時局的傢伙。
在君雄天十幾人的眼裡,這裡除了這位少年外,其餘人都認得,他們也都好奇少年的真實身份。
但看到若風,衆人才後知後覺,是先前派去親王府的人起了效果就算王爺薨了,親王府的根基還在那。
不可能眼看着朝廷陷入危難。
蕭風聞言,即刻掏出腰間信號彈,隨着一聲響,天空中炸起一朵紫金色煙花。
“等援軍一到,就是你們的死期。”
蕭風隨即很輕蔑地冷笑道。
殊不知其餘宮殿內駐守的禁衛軍都被悉數斬殺或俘虜,哪裡有援軍。
“蕭風,我真懷疑你行軍打仗那麼多年,腦子被驢踢了?半點長進都沒有,如果我是你,我指定不會點破當前處境,反而會裝慫拖延時間等援軍。”
“你!”
蕭風被南宮璃這麼一懟,啞口無言,手握寒刃,指着南宮璃的面門。
“別以爲你們人多勢衆,老子就怕了你們!”
“瞧瞧這貨,果然是靠爹上位,腦子裡裝的都是屎吧,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南宮璃擡手撇開劍頭,扭頭對身後人嘲笑道。
若風正準備跟蕭風死磕到底,卻被南宮璃攔下。
“風兒,他這是激將法,故意挑事,千萬別被騙了。”
皇后攔着蕭風,不讓他再往前邁一步,現在他們的人還不到對方的三分之一,殿門外的人肯定也被處理乾淨。
敵衆我寡,皇后此時腦子拎得清。
南宮璃語言挑釁就是爲了激怒皇后等人,他們遲遲不肯動手,是因爲需要皇帝的繼位詔書,除此之外,還得留下君雄天的狗命,以備不測。
但她心中有疑,如果只是爲了這個,恐怕早就硬碰硬搶皇帝了,還在這兒做什麼無謂的口舌之爭。
像是在等什麼人。
“君子動手不動口,你知道爲什麼反派往往贏不了正道麼?”
南宮璃無所謂地笑了笑,問皇后。
“你這都什麼歪理!本宮不想與你多費口舌。”
皇后甩袖不肯再與南宮璃對話,扭過頭不語。
“反派死於話多,你們說了這麼半天,無非爲了逼迫皇帝寫下繼位詔書,但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君雄天的繼位詔書壓根沒什麼鳥用,只是爲了給百姓一個說法,但朝中大臣們,可不會那麼容易糊弄。”
所有人都震驚了,沒想到這裡面還有隱晦的一面。
邵閻寬等人被南宮璃這句話整懵逼了,仔細一想,好像確實是這麼個理兒。
“你是怎麼知道的?”
田會春見南宮璃一副無所不知的樣子,湊到她耳邊,小聲問道。
“等回去我再跟你詳說。”
南宮璃側過身,儘量不張開嘴地回道。
“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敢妖言惑衆,風兒,殺了他!”
被點破真相,皇后等人心裡納悶,來不及多想是不是有內鬼,先處理了這廝再說。
決不能再讓這少年開口說話!
蕭風聞聲,冷笑了一聲,彷彿總算可以手刃南宮璃而感到快意。
“若風,你有幾成勝算?”
南宮璃站到若風身後,問道。
雖然她的那些戰場實戰格鬥術,技術不差,可跟眼前這廝真刀真槍的幹一場,她可真不敢保證,能從對方千變萬化的劍法中逃離。
自從見了輕功水上漂,她算是相信這世界上,真有內力存在。
等有時間,得跟君墨淵取取經,讓他教教輕功飛檐走壁之類,不然再遇上像蕭風這樣的對手,也不至於落了下風。
“五成。”
若風拔出劍鞘,擋在南宮璃身前,冷厲的眼神看着蕭風,淡定回道。
“臥槽!五成?!”
哥們兒,有沒有搞錯,最起碼弄個七八成,這五成豈不是說,頂多只能打個平手?
“他在咱們明水國僅次於王爺,若這仗輸了,請把屬下的屍首帶回去,埋在親王府花園內。”
若風這小子,到這節骨眼兒上,竟然連身後事都盤算好了!
“等會,剛纔給你的麻醉劑還有麼?”
南宮璃拽着若風左臂,輕聲問。
“還有一支,怎麼了?”
若風專門留了一支,打算日後防身啥的能用到,以爲南宮璃想將東西收回,不由得有些肉疼。
“我再給你多點,你拿着,找到機會使勁扎,別扎穿就行。”
“……”
若風腰間這時,多了一圈麻醉劑針管。
人家都是輕裝上陣,怎麼王妃的腦回路跟別人差這麼多。
“記住,打不贏就智鬥,智鬥,我想辦法弄到皇后當人質,到時候你能輕鬆點。”
若風聞言後,心中對南宮璃好感倍增,第一次有人這麼關心他的生死。
“好,屬下銘記在心。”
話落,若風像閃電般衝了出去,跟蕭風扭打在一起,刀光劍影間,砰砰砰的清脆兵器碰撞聲,揪扯着在場所有人的心。
“秦帥,咱們光看着不行啊,若風雖武功高強,但蕭風也不是吃素的,用不了多久,若風肯定落下風。”
別看這倆人名字裡都有個風,但實力確有懸殊。
南宮璃趁亂帶着田會春摸到旁側,沒人注意到他們。
“若風自有法子應對,你去救皇帝他們,我去劫持皇后,等會看我手勢行事。”
“是。”
南宮璃兩人趁黑又離皇后等人更近了一步。
南宮璃右手做了個手勢,意思是出發。
隨即田會春像是頭餓狼般,緊盯着獵物,悄悄靠近目標,蓄勢待發。
而南宮璃從靴子內拔出匕首,背於身後。
但皇后並未觀戰多久,就來到君雄天面前。
“今日不管有多少人來救你,都是一個下場,死無葬身之地。”
“妖婦,你休要放肆!”
邵閻寬等人這時早就被蕭風打斷了雙腿,跪在地上起不來,看着皇后這麼囂張,目中無人,依舊出口怒喝,天子威嚴,豈容賤婦糟蹋。
只有君雄天半死不活地被摁在書案前,始終不肯執筆寫繼位詔書。
“你在等誰?”
“回到之前的問題,你猜猜我爲什麼選擇宮變,睿兒分明是儲君,就算你歸了西天,也能順理成章的成爲下一任皇帝。”
“不用他猜,我告訴他就行。”
皇后脖頸處又是一涼,感覺到鋒利,身形一頓,渾身肌肉緊繃。
“你何時過來的!”
“你管我幾時過來,左右你的命都在老子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