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甜蜜出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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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孃的話沒說,忽然變成一道透明的青煙,消散在空中。

靈兮到處尋找:“母親……”

而夢境之外,穆寒清卻幽冷的對着空氣說:“芸娘,你要是想要她好好活着,就不要阻攔羅剎給她啓智。”

“寒清,那是我跟你之間的恩怨,是靈山與蒼山的恩怨,與她無關,請你放過她!”芸孃的聲音很虛弱。

穆寒清冷哼一聲道:“那是我的事,將你下的禁制解開。”

“就算你現在殺了我,我也不會解開禁制,你跟羅剎都只想要她的命,即便她如此真誠的對待你們。”

聽了芸孃的話,穆寒清大手一揮,只聽一聲悶哼,芸娘便再也沒了聲息。

此時,靈兮悠悠轉醒,她伸手摸了摸眼角的淚痕,卻看到穆寒清坐在她身邊,用繾綣的眸色看着她。

“怎麼哭了?”穆寒清伸手,用溫暖的指腹輕輕的擦拭靈兮眼角的淚花,而此時,靈兮額間的荼蘼花又變成了最初的模樣。

靈兮搖搖頭,微笑着說:“我夢見我母親了。”

“看來,我是沒讓你足夠累,才讓你還有心思做夢!”穆寒清說罷,再去看靈兮,果然見靈兮已經拉着被子蓋在頭上。

在靈兮看不見的時候,穆寒清的眼神馬上變的沉重起來。

靈兮見他沒反應,以爲他已經躺下來,便拉開被子偷看,剛剛被穆寒清逮了個正着,穆寒清伸出大長腿一勾,便將靈兮勾到懷裡,他邪魅的看着靈兮,用眼神在靈兮身上游走。

靈兮害怕他又要做那事情,嚇得連忙求饒:“殿下,我好睏,我要睡覺了。”

言落,靈兮翻身背對穆寒清。

其實她一點睡意都沒有,芸娘同她說的話不多,但是靈兮能感覺到,她一定還有話沒說完。

可是她到底要說什麼呢?

合歡樹?

合歡樹下有什麼呢?

靈兮心思百轉千回,一邊想着合歡樹,一邊想着芸娘說,她不能和穆寒清在一起。

想到穆寒清說過的話,靈兮不由得爲他們的未來擔憂。

而穆寒清,他明知靈兮沒有睡着,卻也沒有打擾,兩人明明擁抱在一起,卻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一夜難眠。

直到天亮後,靈兮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穆寒清看着熟睡的靈兮,悄然起身去到院子裡。

此時,羅剎已經等在院子裡,看見穆寒清,他淡淡的睨了一眼,沒有說話。

穆寒清走過去,站在他身邊說:“昨晚上,芸娘來過!”

“靈兮的禁制是她下的?”羅剎問。

穆寒清點頭說:“她用自己的靈力再次封印了靈兮的靈力。”

“你解不開?”羅剎擰眉。

穆寒清斜睨了一眼,冷聲說:“你這個半吊子的靈山人都解不開,我自然無法解開,靈山有些法術,就是專門用來剋制我的。”

“很好!”羅剎居然說很好。

穆寒清冷冷的看着他問:“你就不着急?”

“不急,反正她就在這裡,又不會跑遠!”羅剎豁達的說。

穆寒清擰眉,沉吟了許久,終是沒有再開口。

宇馨遠遠看見兩人,連忙走過來。

聽見宇馨的金玲在晨霧中清脆的聲音,穆寒清眼裡忽然閃過一絲狡黠,心裡忽然也有了主意。

宇馨走過來問:“主上,你們在幹什麼?”

“看風景!”羅剎回答。

穆寒清聳肩,淡聲對宇馨說:“去將葉筱筱接過來,讓她跟靈兮作伴!”

“好!”宇馨自然不信羅剎說的話,不過她只是疑惑的看着,並未多問。

宇馨去太上皇的小院接葉筱筱一家人時,二孃堅持要回去住,葉筱筱不忍心她母親一個人住在小院,便說:“既然母親不願意去,那我也就不去了。”

“可是王妃一個人在府裡會很悶!”宇馨跺着腳說。

葉筱筱笑着說:“她現在跟穆寒清已經和好如初了吧?”

“嗯嗯!”宇馨點頭,很想同她八卦一下,但是一想到靈兮害羞,又放棄了。

葉筱筱摸着肚子,忽然改變的畫風,言辭犀利的說:“有穆寒清滋潤,她會悶?”

“哎呀,二小姐果然是過來人!”宇馨拍着手說:“只有殿下陪她玩的話,那殿下一定會多多耍流氓,說不定現在王妃肚子裡面已經有小娃娃了也!”

“睡了?”

“同房了?”

顧星魂同葉筱筱一起開口問。

宇馨癟嘴,傲嬌的說:“我爲什麼要告訴你們這個秘密,再見!”

說完宇馨就迫不及待的回去了,她要去看看,王妃肚子裡面有沒有小狼崽子。

葉筱筱同顧星魂互看一眼,眼裡都有笑意。

只盼靈兮會幸福吧!

宇馨一回到王府,便馬不停蹄的去房間找靈兮,看見靈兮坐在案前看書,宇馨立馬跑過去蹭到靈兮肚皮上,仔細的聽動靜。

“你做什麼?”靈兮已經習慣了宇馨這些小習慣,輕輕的拍了一下她的腦袋。

宇馨拍了靈兮的手臂一下說:“別吵,我聽一下,有沒有小娃娃。”

噗!

靈兮差點就噴了,她輕輕的拍了宇馨一下說:“別瞎說!”

“咦,不對啊,你額頭上的花怎麼又變成花骨朵了?”宇馨這纔看見。

靈兮下意識的摸了一下額頭,剛開始看見的時候,靈兮也很驚訝,可是轉念一想,她便覺得這應該是母親刻意爲之。

至於爲什麼?

靈兮以爲,是她不想讓靈兮變成那位心月姑娘和穆寒清的藥引子。

“我也不知道,不過沒關係的,不開就不開吧?”至少不開,她跟穆寒清之間,還能長久一些。

有人說過,嘗過了甜的滋味,便再也不想吃苦。

靈兮現在就是,她現在只想跟穆寒清在一起,不管他最後的目的是什麼,至少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說幸福的。

而此刻。

上清寺。

穆寒清坐在石桌上,周圍全是手執長劍的小道姑,他卻雲淡風輕的看着上清師太。

上清師太也雲淡風輕的看着他。

“許久不見,師太可還好?”穆寒清先開口了。

上清師太笑着說:“勞煩蒼山孤狼王掛念,倒是我的榮幸。”

“我倒是沒想到,你藏得這麼深,初到寒食的時候,我竟沒有發現你。”穆寒清大手一揮,兩人面前多了一個棋盤。

“下一局如何?”穆寒清將白子遞給上清師太。

上清師太接手過去,淡聲問:“狼王來找我,不會是下棋來了吧?”

“自然不是,孤王是爲靈兮而來。”穆寒清讓上清師太先行,而後自己緊隨其後。

上清師太笑了笑說:“沒想到,妖界之王竟對靈山的女子動情了,狼王是動情了吧?”

“動與不動,那是孤王的事情,與你無關。”穆寒清語氣寒涼,手上動作也十分凌厲。

“孤狼王要是不來找我,我也會去找你一趟,我不知你來寒食到底是爲什麼,但是目前來看,你似乎有心要削弱寒食的力量,作爲一個妖王,你這樣插手人間的事情,只怕不好吧?”上清師太冷聲說。

穆寒清手裡的黑子處處堵住上清師太的白子,聽了上清師太的話,他冷笑一聲:“我也沒想到,靈山的右護法竟會喜歡上一個人類的帝王,要知道你們靈山自古有規矩,不能參與人間政事,更不能與人間帝王成親。”

“是啊,不該喜歡卻喜歡了,可我至少迷途知返了,孤狼王卻一意孤行,與靈兮變成了真實的夫妻,你們結合到時候只怕造成的後果,會更加嚴重,孤狼王想好應對之法了麼?”

“孤王敢愛,就能承擔結果。”穆寒清霸氣的說。

上清師太有一瞬間的恍惚,這個男人呵!

強勢又專情,難怪靈兮也逃不開。

“解開靈兮身上的封印,我要提升她的靈力。”穆寒清已經懶得同她廢話。

上清師太笑了笑說:“對不起,那是靈主設下的禁制,除了她本人,這世間再也沒有人能解開。”

“如果我能要了上清寺所有人的命呢?”穆寒清眼裡有濃重的殺氣。

上清師太閉了閉眼說:“我們都是爲了保護靈兮而存在在這裡,孤狼王要殺,我也沒有辦法,你儘管殺了她們就是,不過你殺了她們,卻要想好怎麼跟靈兮交代,雖然你們現在看似平和,可你應該清楚,你們不過是走在薄冰上,隨時都有可能……”

“呵,那在加上寒食皇帝的命可好?”穆寒清翻手爲雲覆手爲雨,一點都不緊迫。

上清師太看似平和,可手上的動作去已經亂了。

“他是個凡人,要死我也攔不住。”上清師太說完,將棋子丟回盒子裡說:“我已經輸了!”

穆寒清沒有說話,他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冷冷的看了上清師太一眼,便要離開。

上清師太笑着叫住他;“孤狼王,不殺了麼?”

穆寒清一揮手,那幾個手執長劍的小道姑連哼都沒哼一聲,便倒地生亡。

上清師太打了個稽首說:“無量天尊!”

上清寺門口,羅剎抱着劍斜倚在大樹下,看見穆寒清出來,他淡聲說:“失敗了!”

穆寒清沒理會他。

羅剎看着穆寒清離開的背影,心裡閃過一絲溫暖的笑意。

爲了靈兮,他確實在改變着。

而他,是不是也該稍微改變一下?

穆寒清回到七王府後,宇馨跟他說明了葉筱筱一家人的事情,穆寒清聽後沒說話,只是拿着茶盞喝茶。

宇馨卻湊上來問:“主上,你說葉靈兮能不能懷上小娃娃?”

噗!

穆寒清冷冷的將茶盞放下,而後冷冷的盯着宇馨,最後冷冷的說:“以後不要在我喝茶的時候,問這麼愚蠢的問題。”

“怎麼就愚蠢了,主上難道沒跟葉靈兮洞房?還是說……”宇馨一想到那個可能,瞬間就獸血沸騰了,她想嗷嗷叫。

穆寒清將杯子重重的放下,不用說話,宇馨就嗖一下消失的無影無蹤。

與此同時,前院合歡樹下。

靈兮在這裡一坐就是一上午,卻不芸娘說合歡樹這裡,到底隱藏着什麼秘密?

當初穆寒清利用她選擇這座院子的時候,她就知道這裡面一定有原因,現在芸娘提起,靈兮便篤定,合歡樹應當是關鍵。

她幾次被洗去記憶,之前的想起來了,唯獨這一次的從未想起來。

她就這樣一個人坐在合歡樹下,思緒漸漸飄遠。

不多時,穆寒清來到合歡樹下,見靈兮在這裡沉思,他故作不知,只笑着走過來,輕輕的捏了一下靈兮的耳朵。

靈兮怕癢,被穆寒清這樣一捏耳朵,便像個小兔子一樣蹦了起來。

一看到穆寒清帶着惡作劇成功的得意笑臉,靈兮便哭笑不得的拍了他一下:“殿下可真是……”

“你在這裡做什麼?”穆寒清其實很清楚靈兮在這做什麼,可他卻裝不知。

靈兮也不想讓穆寒清發現自己在試探,所以笑着說:“沒事,我就是覺得在這裡看對面的荷塘特別好看。”

“嗯,是挺好看的,當初麗人死在裡面的時候,還是你發現的。”穆寒清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靈兮無奈的低下頭,感覺這天沒法聊。

穆寒清見她沮喪,笑的不懷好意的將她抱起來放在腿上:“我知道有個地方,有一片特別漂亮的荷塘,夜裡還能看曇花,帶你去玩。”

“真的麼,曇花可以入藥,我一早就想去找曇花,就是一個人不敢夜裡去山上,我們什麼時候去?”靈兮激動不已的問。

這次輪到穆寒清無疑凝噎,好不容易浪漫一次,人家卻惦記要找曇花入藥。

“我們今晚就去好不好?”靈兮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幹了多麼喪心病狂的事情,還一個勁兒的問穆寒清什麼時候能走。

穆寒清掐着她的腰寵溺的說:“那就今晚。”

“我也要去!”宇馨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了,無視穆寒清冷厲的目光,跟靈兮撒嬌。

這段日子,靈兮一直致力於撮合雲暘和魅姬,宇馨一說要同行,靈兮便心生一計:“那你去通知暘表哥,然後叫上魅姬姐姐。”

“馬上就去!”宇馨嗖一下消失無蹤。

穆寒清緊了緊手,掐得靈兮呼痛:“殿下,疼!”

“葉靈兮……”穆寒清眸色沉沉的叫。

靈兮疑惑的看着他,卻聽他說:“這種牀笫之間的蜜語甜言,就不要在大庭廣衆之下說出來,免得被笑話。”

什麼是牀笫之間的蜜語甜言?

靈兮不知穆寒清何意,可轉念一想,瞬間便鬧了個大紅臉。

“那個,我去讓廚房準備吃的!”在穆寒清灼熱的眼神下,靈兮只想落荒而逃。

穆寒清哪裡允許她逃走,他掐着靈兮的腰說:“不用準備,反正雲暘要去,他會準備的。”

“要是他不準備呢?”靈兮笑問。

穆寒清挑眉看着靈兮,口中卻說:“魅姬,去跟雲暘準備夜裡過夜要用的東西。”

“諾!”魅姬目不斜視,出來晃一圈,又嗖一下在兩人面前像消失不見。

靈兮無奈,她深知穆寒清的性子,自己一定是得罪了他,他纔將氣撒在別人身上。

這時候,她最好保持沉默。

或許……

“殿下,我困了!”靈兮說罷,便往穆寒清懷裡鑽。

穆寒清果然最受不住靈兮撒嬌,將她抱起來便朝房間走去,靈兮圈着他的脖子,乖巧得像一隻小貓。

下午出發的時候,整整三輛馬車。

穆寒清慪得想吐血,明明是兩個人的行程,因爲宇馨一句話,現在變成了這麼多人?

宇馨倒是很體諒穆寒清,讓他們兩口子單獨一個馬車,然後她也不願跟魅姬和雲暘一輛馬車,就自己帶着小拖油瓶雲彩一輛馬車。

雲彩一來就問:“宇馨姐姐,千城哥哥呢,我要見千城哥哥。”

宇馨原本就是愛鬧騰的人,可是竟也架不住雲彩這樣鬧,被她吵的煩了,宇馨便大吼一聲:“千城,出來!”

千城其實早已經在馬車外坐着,他撩開簾子問:“何事?”

“千城哥哥,我就知道你不會拋下我的?”雲彩像只小蜜蜂一樣撲上去,挽着千城的胳膊就不撒手。

千城嘴上說:“不要拉拉扯扯。”可臉上明明就帶着笑意。

宇馨那個氣啊,前後兩輛馬車都成雙成對,原本想着跟雲彩兩個相互取暖,可誰知雲彩一來就纏着千城不放。

合着,就她一個人孤苦無依!

“該死的羅剎,平時不見人影,現在出來跟我做個伴也好啊?”宇馨怨念。

她話音剛落,羅剎便抱着破雲劍坐在她身邊,冷聲道:“作伴!”

呀!

宇馨被嚇得差點跳起來,她指着羅剎問:“你怎麼,怎麼……”

“怎麼……怎麼……”羅剎學宇馨說話。

“沒有人邀請,你怎麼也來了?”宇馨拍了拍胸脯說。

“怕你米肉吃!”羅剎說完,就閉嘴不言,不打算同宇馨說話。

宇馨卻忽然摟着他的脖子說:“羅剎,你真是好兄弟!”

羅剎黑臉:“我沒有斷袖之癖!”

“什麼是斷袖,你的衣袖斷了麼?”宇馨聽了羅剎的話,拉着羅剎的衣衫檢查。

羅剎無語望天,他差點忘記了,這位雖然已經三千歲,但是在雪狼妖說來,她還是個小姑娘,比雲彩還小的小姑娘。

“嗯!”就當他斷袖好了。

到地方後,靈兮看着成雙成對,便覺得心情舒暢,倒是雲暘,見雲彩一直掛在千城身上,氣得要去將她拉過來。

“幹嘛?”魅姬伸手攔住雲暘。

雲暘說:“我去把雲彩叫過來!”

“她很喜歡千城!”魅姬陳述,雲暘攤手:“然後呢?”

“然後你一個老頭子,幹嘛要去打擾他們?”魅姬毫不留情的說。

雲暘被魅姬氣笑了,他伸手握住魅姬的手腕說:“我很老?”

“嗯!”魅姬在心裡鄙視自己,明明自己比別人大幾千歲,還說別人老。

雲暘從善如流的說:“確實,一般的男人,在我這個年紀的時候,早已兒女成羣了!”

“你爲了等我家王妃長大,耽擱了,可惜!”魅姬明知雲暘的意思,可是卻不敢接話,她永遠不想看到雲暘知道她不是他的族類時的表情。

這輩子都不想!

饒是雲暘這樣沉穩的人,也被魅姬氣得面紅耳赤,偏偏又找不到話反駁,因爲那時候,他確定是在等靈兮長大。

豈料靈兮剛剛長成,就被穆寒清採走了,雲暘萬念俱灰,更沒了心思。

可是,那時候他灰暗的心裡,因爲魅姬那麼豔麗的紅色入住,而變得鮮活起來。

他想,自己或許可以同穆寒清提提了。

魅姬壓根不知雲暘心頭所想,見他沉默,以爲他還在傷懷和靈兮的錯過,便走到宇馨身邊坐下。

宇馨斜睨魅姬:“去你的暘哥哥身邊去。”

“放心,我不打擾你們!”魅姬全然沒有要走的意思。

宇馨挑眉,看了魅姬一眼,又看一旁無奈的雲暘一眼,心裡的八卦血瞬間就沸騰起來了。

““吵架了?”宇馨雖是疑問,但是神情明明很肯定。

魅姬生氣,賭氣的說:“誰有時間同他生氣?”

“雲公子,魅姬姐姐說她生氣了,你過來哄哄!”宇馨大方的把地方讓出來,讓雲暘坐在魅姬身邊。

羅剎宇馨走了,自然也站起來,抱着破雲劍跟着宇馨跑。

不得不說,穆寒清帶他們來的這個地方的荷花真是美,靜謐的夕陽下,看着搖曳的荷花,聞着清淡的花香,只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下來。

“這荷葉真漂亮,好想吃荷葉雞!”宇馨把爪子搭在下巴上,捧着臉一臉饞樣。

羅剎睨了她一眼說:“打賭!”

一聽到打賭,宇馨就肝兒顫,她防備的看着羅剎:“你想幹嘛?”

“去打山雞,你要是打的山雞比我多,我就教你我的禁制術,要是打得比我少,就答應我一件事情。”羅剎雖然打不贏宇馨,但是耍小心宇馨完全不是對手。

宇馨一聽,這個容易啊,不就打個山雞麼,同意了!

“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宇馨說完就飛身而起,朝山裡飛去,羅剎緊隨其後。

雲彩見宇馨飛身起來,激動得直拍手:“哎呀,宇馨姐姐真厲害。”

她仰頭一臉天真的問千城:“宇馨姐姐是要去幹嘛?”

“自找死路!”千城中肯的評價。

聽說宇馨要去找死路,雲彩眼裡瞬間就聚滿了眼淚,她搖晃着千城的衣袖說:“那你不去救救她?”

靈兮被雲彩的樣子逗樂了,她把雲彩拉過去解釋說:“宇馨姐姐只是同羅剎哥哥打賭,嗯……羅剎哥哥那個人呢,就是打賭比較會贏而已。”

“所以,她只是會賭輸是麼?”雲彩問。

靈兮笑說:“是的,最多就是輸……而已!”

還不知道羅剎又會怎麼算計宇馨呢,還挺期待的。

穆寒清冷冷的看着宇馨同羅剎消失的地方,再追加一條:“蠢貨!”

“雲彩,我們去採蓮子去。”靈兮拉着雲彩的手一起去採蓮去了。

魅姬同千城便去撿拾柴火,大家各自分工,空地上就剩下穆寒清同雲暘兩個人。

雲暘看着遠處的晚霞對穆寒清說:“殿下,我有一事相求。”

“你應當知道,我們與你們不一樣,待你能接受真實的她的那時候,在來同我提。”

聰明人與聰明人在一起,說話都不費勁。

雲暘瞭然的點頭,心頭卻在想,他們到底是些什麼人?

“既然大家都有事做,雲公子便陪我下棋吧?”穆寒清故意想將他們的不一樣提前給雲暘看,手一揮,地上就出現了凳子棋盤。

雲暘嘴巴動了動,卻沒勇氣問出口,而是與穆寒清安靜的下棋。

兩個曾經因爲靈兮針鋒相對過的人,現在竟能平靜的坐在一起下棋,真是奇妙的緣分。

撿拾柴火的千城他們已經回來,採蓮子的靈兮她們採了很多蓮子和荷花還有荷葉,就等宇馨和羅剎的山雞了。

不多時,宇馨同羅剎先後飛身回到平地上,宇馨很傲嬌的將自己抓的山雞放在地上。

“哇,宇馨姐姐真棒!”雲彩很給面子的拍手。

宇馨瞬間就膨脹了,她說:“那是,姐姐這是沒真出手,我要是真的出手,這山裡的山雞一個也別想活。”

而羅剎手裡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宇馨高興的跳到羅剎面前,叉腰道:“二愣子,答應教我禁制術的,什麼時候教?”

“你看見我輸了麼?”羅剎問。

宇馨仰天大笑三聲,而後立馬變正經臉問:“你一隻山雞沒抓到,還好意思說你沒輸?”

羅剎看着宇馨勾脣笑,看他笑,宇馨便防備的退後:“笑什麼笑,牙齒白啊,你長得好看啊?”

雖然,他長得真的好看!

羅剎不說話,拿了一隻小小的豎笛一樣的樂器出來,對着樹林吹了幾聲,便知看見漫山遍野的山雞像朝聖一樣的朝他們這裡飛來,數都數不清。

“哇,羅剎哥哥太帥了!”

嗯?

宇馨同千城同時怒目而視。

雲彩討好的抓着千城的手,小聲的說:“千城哥哥最帥!”

這還差不多!

千城的臉色好了很多,但是宇馨卻不服氣:“你引來的不算,你能抓來給我們吃麼?”

“雲彩,你看喜歡哪一隻,隨便去抓!”羅剎特意選了雲彩,其意義不言而喻。

雲彩指着自己的臉說:“我麼?我不會……”

“沒關係,那些山雞跟死了差不多。”千城鼓勵雲彩。

雲彩現在被千城的美色迷惑得五迷三道,千城說什麼就是什麼,所以一點都不懷疑,走過去挑了一隻,她伸手去摸,那山雞沒跑,周圍的山雞也沒跑,雲彩這才放心的抓。

“我擔心你太好強,獵殺太多山雞我們也吃不下,你要是覺得不夠,想要哪隻便是哪隻。”羅剎說罷,睥睨着宇馨笑。

宇馨哭喪着臉問:“這是什麼法術?”好想學!

“認輸了麼?”羅剎問。

宇馨點頭,“我輸了,你說罷,要我做什麼?”

“我現在沒想好,等我想到了告訴你!”

羅剎揉亂宇馨的頭髮,一揮手便讓那些山雞離開,那場面頗爲壯觀。

吃過晚飯後,就該靈兮去採曇花了,衆人沒興趣同她去看曇花,便只有穆寒清與她同行。

兩人離開衆人後,就到曇花樹下等着曇花開。

山裡的夜格外寧靜,星星也顯得格外亮。

靈兮坐在草地上,擡頭看着滿天星斗說:“真希望以後找一個清幽之地住下,白天採草藥替人治病,夜裡便看着滿天星斗,伴着花香入睡。”

穆寒清坐在靈兮身後,將她抱在懷裡,柔聲說:“待我寒食的事情結束後,我便帶你回去,蒼山上有你喜歡的一切。”

只是不知那時,我們還是不是現在的我們?

靈兮沒問出口,只依偎在穆寒清懷裡說:“靈山呢,靈山漂亮麼?”

恩!

“我沒去過靈山!”蒼山的人根本就進不去靈山,靈山的人卻能肆意進出蒼山,不過這些事情,他是不會告訴靈兮的。

哦!

靈兮不願說那些事情打破現在兩人的平靜,便靠在穆寒清懷裡,安靜的擡頭看星星。

夜空下看靈兮,月光打在她身上,反射出淡淡的熒光,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有種朦朧的美。

穆寒清這樣想着,就用修長的手指握住靈兮的下巴,湊上來輕吻靈兮。

原本淺嘗輒止的親吻,漸漸變得火熱。

兩人滾在草地上,穆寒清蓄勢待發的看着靈兮,輕輕的咬着她的耳朵說:“靈兮,你真美。”

唔!

靈兮把頭埋在穆寒清懷裡,不敢看他。

穆寒清將她拉出來,繼續剛纔的事情,眼看着就要失控的時候,靈兮忽然看到旁邊的曇花開始綻放。

靈兮一把推開穆寒清,興奮跑過去跪在地上說:“殿下,曇花開了!”

穆寒清呈大字型躺在地上喘粗氣,他遲早要被這小東西玩死!

靈兮所有的精力都在曇花身上,待曇花完全開放,她當機立斷,掐了好幾朵放在一旁,可惜曇花的花期實在太短,她這裡剛剛採了幾朵,剩下的就已經枯萎了。

不過能採到那幾朵,靈兮也很興奮,她捧着曇花去穆寒清面前跪下獻寶:“殿下,你看!”

穆寒清大手一揮,將靈兮手上的曇花拂到地上,一把將靈兮抓過來,繼續他剛纔沒做完的事情。

剛纔靈兮是被他的甜言蜜語迷惑,所以差點被他吃幹抹淨,這會兒她已經完全清醒過來,自然不許他在外面胡來。

“殿下,你幹什麼?”靈兮抓着自己的衣襟,咬着牙防備的看着穆寒清。

穆寒清伏低身子,在靈兮耳邊邪肆的說:“繼續剛纔的事情?”

“不行,這裡是外面!”靈兮羞紅了臉,抗拒穆寒清。

穆寒清用手輕輕的撫摸靈兮敏感的耳垂說:“沒關係,沒人敢來打擾我們!”

“有關係。”靈兮還想見人呢?

她一把推開穆寒清,走過去小心翼翼的將花放在籃子裡,然後整理頭髮和衣衫。

穆寒清挫敗的坐在地上,雙手搭在膝蓋上不說話。

靈兮整理好自己的儀表後,連忙去整理穆寒清的。

“殿下生氣了?”靈兮看穆寒清。

穆寒清將靈兮的手摁下去,靈兮嚇得驚聲尖叫起來。

她的尖叫聲引得羅剎同千城飛速跑過來,卻剛好看到靈兮將手取出來,而後靈兮狠狠的捶打穆寒清,穆寒清就像個十足的流氓一樣,雙手支在草地上大笑。

畫面太美,千城不敢看,嗖一下往回跑。

“流氓!”羅剎不重不輕的說了一句,心不甘情不願的走開。

靈兮沒看到兩人,要是看到她這輩子都沒臉見人。

穆寒清作弄完靈兮,便提着靈兮的籃子拉着靈兮的手往回走。

翌日清晨,靈兮是在陣陣清幽的花香中醒來的。

她賴在穆寒清懷裡,迷迷糊糊的說:“好香!”

“喜歡麼?”穆寒清問。

靈兮點頭,穆寒清便想,等下要讓千城回去蒼山,將滄湖種滿荷花,將來拐帶靈兮便多了一分籌碼。

因爲眷念此處的風景,他們又逗留了半天,纔回盛京。

剛剛進城,穆寒清等人便感覺到了城內緊張的氣氛,爲了不讓靈兮暴露,進城之後,穆寒清就在靈兮身上下了隱身術,讓尋常人看不見她的存在。

靈兮不知道自己被下了隱身術,爲了不給穆寒清添麻煩,她沒敢探頭出去看。

“千城,去看看,出了什麼事?”穆寒清神色凝重的說。

在後面馬車上的千城聽了穆寒清的話,連忙下車去查看。

千城看見一隊巡邏的官兵,連忙走過去拿出七王府的令牌說:“城中可是出事了?”

“哎呀,是七王府的人,七殿下可與你在一處?”那人見千城拿着七王府的令牌,連忙問。

千城道:“我家殿下出城去散心了,這會兒剛回來。”

“您趕緊讓殿下進宮去見陛下吧,陛下從昨天晚上一直尋找殿下,這會兒正大發雷霆呢?”那官兵緊張的說。

千城冷笑:“我家王妃被趕出盛京,殿下心情不鬱,出城去散個心而已,不至於全城戒備吧?”

“侍衛大哥您就別開玩笑了,昨晚上盛京半數以上的官員被剜心剝皮掛在皇宮的城門樓子上,而且從昨天開始,城中就開始瘟疫蔓延,現在盛京人心惶惶,都說是王妃不甘心被陛下棒打鴛鴦,報復陛下呢?”

千城一聽說剜心剝皮案,便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抱拳道:“多謝小哥,我這就告訴殿下,讓殿下進宮去見陛下。”

千城回到馬車上,將事情的始末告訴穆寒清,靈兮一聽到剜心剝皮這四個字,便臉色蒼白的看着穆寒清。

“沒事,我會處理好,你一個人可以麼?”穆寒清問。

靈兮知道皇帝找他,他必須要快些進宮便說:“我沒關係,殿下您先進宮吧?”

“你放心,我在裡身上下了隱身術,不是我們的人根本就看不見你的存在,我很快就會回去陪你!”穆寒清親了靈兮的額頭一記,才用異形換位的方法將靈兮換到宇馨的馬車上去,他自己則駕着馬車去皇宮。

宇馨知道那剜心剝皮的案子素來是靈兮心頭痛,她握着靈兮的手說:“王妃,沒關係的,殿下會處理好的。”

“我在,他在,不會有事!”羅剎伸手,輕輕的握住靈兮的手。

靈兮緊緊的回握住他們兩人的手,忽然覺得有了依靠。

穆寒清一進宮,便被玄德皇帝數落了一通,他指着穆寒清的鼻子罵:“這一晚上你去哪裡了?整個盛京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找到你!”

“兒臣去城外散心了,請父皇責罰!”

責罰什麼?

“這事又不是你的錯,你也無法預料,只是現在朝中半數以上的官員都被殺了,還將他們的屍體掛在城門上,這簡直就是挑釁皇權,朕命你全權負責,一定要將這事情調查清楚。”

“那城中瘟疫……”穆寒清主動提起。

玄德皇帝幽冷的看了穆寒清一眼說:“有人說這是葉靈兮在報復朕,你怎麼看?”

“她已經被流放,也沒見官員回來稟報她逃脫,兒臣不以爲這是她做的,她不會做這樣的事情。”說起靈兮,穆寒清的語氣變得異常強硬。

顯然還在怪罪皇帝將“靈兮”流放。

“此事朕已經讓宮中太醫同周園的人一同努力,希望能控制下來。”在這件事情上,皇帝自知愧對穆寒清,便連忙轉移了話題。

穆寒清思量了片刻後說:“兒臣這裡倒是有一個人,當初離原同邪牙在通幽養屍軍,就是他幫忙解毒的。”

“誰?”皇帝問。

“不過他曾是幽門少主,就是因爲發現屍軍一事,他才與他師父鬧翻,現在正被幽門的人追殺。”

“只要有能力,朕不管他是什麼人,他想要高官厚祿還是金銀財寶都可以,只要他能控制疫病!”皇帝現在被搞得頭大,要是盛京被瘟疫肆掠,那整個寒食便是別人的囊中物。

穆寒清勾脣:“那,父皇準備金銀財寶吧,兒臣這便去請他!”

說完,穆寒清便告退離開了皇宮。

靈兮他們回到七王府的時候,就已經看到顧星魂帶着二孃同葉筱筱站在王府門口等着。

因爲靈兮的隱身術,他們看不見靈兮。

宇馨便走過去問:“你們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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