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聽說,你跟孤狼王關係匪淺,又癡戀芸娘成狂,怎麼忽然就上了靈山,做了她的禁臠?”香芹諷刺的說。
“你他孃的說什麼呢?”藥中仙蹦起來,指着香芹說:“你他孃的纔是禁臠,你全家都是禁臠,老子跟青鸞最多算是各取所需,再說了,老子同寒清要是關係真好,老子也不至於被他弄成個老頭子,至於芸娘……”
藥中仙停下來,用悲傷的眸子看着遠處,終究沒有再說話。
片刻之後,他沉聲說;“老子也不怕告訴你,老子就是想替芸娘報仇。”
說罷,藥中仙將酒瓶收起來,不緊不慢的踱步出去。
香芹看着藥中仙離去的背影,眯着眼不知在想什麼?
香芹身後的石門轟然打開,青鸞冷着臉從裡面走出來,看着藥中仙遠走的背影,又轉頭睨着香芹,冷聲說:“怎麼,想跟他一起對付我?”
“我已經自毀幾千年修行,幫你潛入寒食,在葉靈兮身邊做了十幾年的奴婢,你承諾要放了他的,爲何不放?”香芹冷冷的看着青鸞,若是眼神能殺人,相信此刻的青鸞早已屍骨無存。
聽了香芹的話,青鸞回身狠狠的甩了她一耳光,厲聲說:“蠢貨,我汲汲營營算計多年,總算將芸娘算計了一番,纔有了現如今的局面,日後這靈山的一切都是你的,你不幫着我,還一心想要逃離我?”
哼!
香芹冷笑:“你若真是這樣想的,爲何不知羞恥的同藥中仙共榻交頸,不就是爲了得到一個能繼承靈主之位的孩子?”
被香芹當面戳破,青鸞也不在掩飾,她冷笑着說:“那又怎麼樣,只要那混蛋在我手裡一天,你就要聽我號令一天,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寒食都幹了些什麼?想用人心召喚他出來,哼你想的美,沒有我,你這輩子也別想找到他。”
言落,青鸞便走了出去,走了幾步,她回頭睥睨着香芹說:“現在我要捏死他,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你最好給我老實一點!”
香芹憤怒的用自己的右手摳着左手的手背,鮮血瞬間就從她的指縫裡面流出來,只有這錐心的痛,才能讓她控制住想要跟青鸞拼命的衝動。
翌日,青鸞需要再次閉關,可她卻再也不敢讓香芹替她護法,而是叫了洛璃跟另外一個侍女一起。
臨離開前,她對跟着藥中仙的侍女說:“今日不管仙主要做什麼,你們必須寸步不離,他見什麼人,說什麼話,都要告訴我。”
青鸞交代完了一切後,才放心的去後山閉關。
青鸞走後,藥中仙倒是老老實實,絲毫沒有要搗亂的意思。
到午時,看守藥中仙的侍女忽然被人打暈,聽見門口的動靜,藥中仙飛身而起,將藏在暗處的一個侍女從房樑上揪出來,二話不說就將其打暈。
大門被人一腳踢開,藥中仙也不在意,將被他打暈的侍女丟在地上,拍了拍手掌說:“怎麼?想跟我聊天了?”
來人,卻是香芹無疑。
“她懷疑你!”香芹說。
“她也不信任你!”藥中仙反脣相譏。
香芹頓了一下說:“你跟她有仇!”
“你也不見得喜歡她!”藥中仙笑。
香芹說:“既然如此,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我知道你在暗中勾搭洛璃,只要你能從她口中套出我要找的人的下落,我就幫你殺青鸞。”
嘖嘖嘖!
藥中仙搖頭說:“你這孩子還挺歹毒的,那可是你娘,你捨得殺她?”
“從我出生那天起,連個名字都沒有,這樣的娘,我寧可不要。”香芹從未覺得,她與青鸞之間有母女的情分,對她而言,她不過是青鸞手裡一把指哪兒打哪兒的劍。
哎!
藥中仙嘆息。
“那你要找的人,到底是誰呢?”他很好奇。
香芹冷冷的睨了他一眼說:“這個不是你該管的,你只要能探到他的下落,我就能幫你殺青鸞。”
“她畢竟是你母親,要殺也輪不到你殺,殺了她你會遭天譴,我現在也沒想好要你幫我做什麼,等時間到了,我再告訴你吧?”藥中仙說。
香芹看了藥中仙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藥中仙探了一口氣說:“奶奶的,這就跑了,還要老子收拾殘局!”
他將被打暈的那些侍女全都拖到屋裡來,從暗袋裡面取了幾粒藥丸給她們服下之後,打了個響指讓她們醒過來。
“你們什麼都沒看見,現在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諾!”三個侍女各自要回去。
“等等!”藥中仙指着那兩個守在門口的侍女說:“老子這老胳膊老腿的,需要人敲打敲打,你們倆個,來給老子敲打敲打。”
“諾!”兩個侍女留下來,跪在藥中仙面前給他按摩。
原本在閉關的青鸞想出其不意的看看藥中仙會不會找上香芹,便提前出關,走到門口見大門緊閉,那兩個侍女又沒有在,青鸞氣得大力推開大門。
可推開門後,她卻看見藥中仙享受的閉着眼,那兩個侍女正貼心的給他按摩。
“都給我滾出去。日後誰要是敢勾引仙主,本靈主便將她沉入寒潭,永世不得出來。”青鸞怒斥兩人。
那兩個侍女嚇壞了,連忙躲到角落裡面去。
跟在她身邊的洛璃見青鸞如此在意,心裡那些不甘願的想法越發的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
藥中仙卻不發火,嬉皮笑臉的將青鸞拉到懷中,邪肆的說:“老子憋了三千年,你又整日忙着跟蒼山爭鬥,還不許老子拈個花惹個草?”
“那我陪仙主就是了!”青鸞對身邊的侍女揮手,讓他們離開,原本她應該發火的,可是她竟沒有。
藥中仙眯着眼,不知這女人到底在想什麼?
洛璃跟那個侍女離開後,那個侍女一派天真的說:“仙主可真是風流,要是我能跟仙主翻雲覆雨一番,卻不知該是怎樣的美妙滋味呢?”
“小蹄子,你是想要仙主的種子吧?”青鸞笑罵。
那侍女癟嘴說:“難道你就沒想過,靈主將真的靈主殺死,自己名不正言不順的,仙主那人又耐不住寂寞,只要誰先靈主一步生了孩子,那便可以同靈主一搏,問鼎這人世間最尊貴的靈主位置。”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但是洛璃卻不表現出來,她輕聲呵斥那侍女道:“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你也敢說,要是被靈主知道了,仔細你的皮。”
侍女連忙看了看四周,乖乖的閉了嘴。
洛璃回到自己的房間後,反覆思忖了許久,腦子裡不時迴盪着藥中仙和那侍女的話。
要是她能與藥中仙生下孩子,那她的孩子就是名正言順的靈主了。
只是平素青鸞外出,總是會把洛璃帶在身邊,而她若是在靈山,就勢必會將藥中仙看管得好好的,旁人根本就不得接近藥中仙。
她要怎麼纔能有機會再接近藥中仙呢?
“除非……”洛璃忽然想到了一個妙計,爲此她興奮了好久。
若是真的能順利支走青鸞,以她從未生過孩子的身體,比青鸞可容易受孕,只要她能先青鸞一步得到孩子,那她就能同青鸞一較高下。
想到這裡,洛璃的臉上掛着勢在必得的微笑。
自打藥中仙跟那兩個小侍女在殿前調笑後,青鸞總是將他看得格外緊,看着坐在一旁神色焦慮的青鸞,藥中仙笑着飲了一口好酒,而後調笑道:“青鸞啊,蒼山都欺到你頭上來了,你卻防着我,你再不想想辦法,那狽妖打上來,可就回天乏術了。”
“狽妖雖然狡詐,可她短時間內,未必能對靈山造成傷害,你的話可就難說了!”事到如今,青鸞也不想同藥中仙虛僞了。
聽了青鸞的話,藥中仙也懶得解釋,他只淡聲說:“既是如此,那你留我這條毒蛇在身邊,就不怕我哪天咬死你?”
“我這人,最喜歡挑戰不可能的事情,你不喜歡我,我就偏偏要留你在身邊,只要我懷上孩子,那日後這靈山便名正言順到我手裡,芸娘已經死了,我就不相信,你會守着一個煙消雲散的女人,此後孤獨。”青鸞倒是很胸有成竹。
呵呵!
藥中仙笑:“我這人放浪慣了,要爲誰守身如玉那是不可能的,不過你這樣看守着老子,老子很不開心。”
“你以爲我不知道你?你想勾搭那些小賤人,讓他們隨意那個懷上孩子都行,就是想跟我對抗是麼?可是你別忘了,她們誰也不敢靠近你,你就乖乖的等着做我孩子的爹吧!”
青鸞說完,便起身走了出去。
藥中仙看着青鸞離去的背影,淡笑着沉聲說:“青鸞,你永遠也不會懂,人心不是靠恐嚇而得到的。”
與藥中仙吵了一架後,青鸞便一個人坐在涼亭喝酒解悶。
洛璃見她神色不鬱,便上前問了一句:“靈主大人,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無事!”青鸞不願讓下人知道自己的事情。
洛璃體貼的說:“靈主大人若是有不快之事,大可以用奴婢說說,奴婢跟在主人身邊幾千年,雖不及主人鴻鵠之志,但卻能幫主人排解一番心事。”
“小小賤婢,本靈主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插嘴了?”青鸞現在防靈山所有的女子,於她而言,現在這些女子,都想要同她爭奪靈主的位置,都是她的敵人,即便是相伴數千年的洛璃,觸及她的底線也不行。
見青鸞發怒,洛璃連忙跪在地上,嚇得瑟瑟發抖,再也不敢說話。
可是,她心裡卻在想,有青鸞這樣的女人做靈主,日後只怕他們都得死在她的手裡。
與其這樣,不如……
青鸞越發的心裡煩悶,便對洛璃說:“你先退下,我自己待會兒。”
“諾!”洛璃躬身退了下去。
當夜,伺候青鸞休息之後,洛璃獨自一人鬼鬼祟祟的穿着一件黑色斗篷朝靈山深處走去。
她要去的地方,叫無極深淵,靈山的無極深淵,與靈山處處春意盎然的蔥蘢相比,這無極深淵簡直就像人間地獄,這裡唯一的顏色,便是焦土的深灰,這種灰近乎黑色,沉重而又壓抑。
“是誰來了?”一個低沉邪魅的聲音響起。
洛璃被嚇得後退了一步,可一想到自己有事相求,便連忙走進,恭敬的說:“奴婢是青鸞身邊的侍女洛璃。”
“那賤人讓你來做什麼?”那人憤然道。
洛璃走進一步,沉聲說:“不是她讓我來的,我是想來求您一件事。”
“哈哈哈哈,我被那賤人囚禁在這裡四千多年,居然還有人有事相求?”那人聽了洛璃的話,便張狂的笑了。
洛璃忍住懼意說:“青鸞殺了芸娘,現在她已經是靈主了。”
“哼,她的野心素來不小,能忍了這麼多年,倒是沒想到,她這麼多年才下手。”
“我此來,就是想求您幫我,想個方法殺了她!”洛璃將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
那人冷哼一聲說:“她當靈主,對我並不是全然沒有好處的,我爲什麼要幫你?”
“呵呵!”
洛璃笑了。
“我想您大概不知道,她自薦枕蓆,已經與萬花谷的藥中仙仙主在一起,她要跟藥中仙生一個靈主,而那小丫頭,從頭到尾,都只是她手裡的棋子,是她的殺人工具。”洛璃冷聲說。
那人恨聲說:“你說的可是真的?”
“您或許還不知道,她早已想好了退路,若是上面查下來,殺害靈主篡位的罪過,她會讓那丫頭去頂,她已經四千歲,卻連個名字都沒有,可想而知,在她心裡,那丫頭到底是什麼存在。”
啊啊啊啊!
那一直不曾現身的人怒吼。
許久之後,他冷聲說:“你要我幫你也可以,你要幫我從這裡出去。”
“暫時,我不能放您出去,靈山內憂外患,放您出去,就等於給自己找了麻煩。”洛璃說。
哼!
那人嗤之以鼻。
“你想從老子這裡得到好處,又不想付出點什麼,當真是好不要臉。”
“那既然是這樣,想來我們也沒什麼可談的了。對了,還有一事,那小丫頭爲了救你,一直甘心被她利用這麼些年,做了她殺人的工具,對抗靈主對抗蒼山,如今孤狼王封印解除……”說完,洛璃就要走。
“等等……”那人叫住洛璃。
洛璃勾脣笑了笑,站住腳步回頭看着那黑暗處。
“現在要我想個殺她的辦法,我倒是沒有,不過我可以讓她受傷,我幫你一把,你帶丫頭來見我。”男人妥協了。
洛璃想了想說:“這個我倒是能做到!”
“好,這是我的一縷頭髮,你只要給她服下,她便會虛弱不堪,能不能殺了她,就要看你了!”那人說完,便有一縷紅色的頭髮從暗處飛出來。
洛璃接了頭髮便要走。
“你若是敢不守信,老子有的是辦法讓你痛不欲生。”那人放狠話。
洛璃背對着那人,冷冷的勾脣笑了笑,並未說話,而是大步離去。
洛璃回到靈山後,回到自己的房間,她坐在桌案前想,這個時候無疑是殺青鸞的最好時機,可是芸孃的兩個孩子都沒死,也沒找出來,若是貿然殺了青鸞,日後她要想對付那兩個人一定不容易。
她現在不能讓青鸞死!
想好了對策之後,洛璃將頭髮分成兩份,一分磨成粉放在自己的暗袋中,另外一份被她藏在暗處,等着日後備用。
計劃周全後,洛璃安然入睡。
翌日清晨,洛璃給青鸞奉朝食的時候,將那縷已經磨成粉的頭髮藏在青鸞的食物中,端着去了房間。
青鸞起身後,第一件事便是喝茶。
喝完茶後,她才坐下來吃朝食。
青鸞動手時,洛璃在後面其實緊張得要死,若是讓青鸞發現問題,那她可就慘了。
青鸞用勺子舀了一勺子加了藥的湯,都已經放在脣邊了,她又放下說:“今日這湯怎麼有些腥?”
洛璃抓着衣襬,腦子一片空白。
“不過就是加了一些蛋黃,你要想生孩子,多吃些蛋黃總是好的!”藥中仙從屋裡走出來,淡聲說。
看到藥中仙,洛璃鬆了一口氣。
青鸞擡頭看洛璃問:“裡面加了蛋黃?”
“回靈主的話,今日早起,看到山澗裡面的西烏鳥生了蛋,便想着帶回來給靈主吃,若是靈主不喜歡,那我便撤下去吧?”說罷,洛璃便欲撤掉那道湯。
青鸞淡聲說:“不必了,西烏鳥的蛋最營養,還能提升靈力,我喝了便是。”
“奴婢今早上運氣好,偷了進屋鳥五個蛋,餘下的交給廚房了,中午他們會做來給靈主吃。”洛璃看着青鸞一口一口的將湯喝下去,心裡暢快得不得了。
話說青鸞喝了被洛璃下藥的湯後,到下午的時候便覺得渾身疲乏,兩眼發黑。
她以爲自己這段時間不斷的提升靈力,太過着急,便連忙叫來洛璃:“洛璃,我要去閉關三日,你讓丫頭來守着我,這幾日你給我看好了那些賤婢,千萬不要讓他們去勾搭藥中仙。”
“諾!”洛璃看似緊張,其實心裡早已樂開了花。
青鸞怎麼也想不到,自己這一生,唯一稍微信任一點的人,纔是最算計她的人。
青鸞害怕自己的異樣被人看出來,以最快的速度藏到後山閉關修煉去了。
洛璃將青鸞的要求轉達給香芹後,香芹並未說什麼,乖乖照做去幫她看守去了。
這下,洛璃可算是解放了。
青鸞閉關之後,洛璃第一件事,便是將青鸞受傷閉關的事情告知靈山衆人,讓她們防守好,以防止外敵入侵。
聽說青鸞受傷,所有人如臨大敵,所有的人力都被髮配到山下設防,靈霄殿卻空無一人。
藥中仙坐在殿上美滋滋的喝酒,原本以爲那女人正派,呵呵!倒是沒想到,原來這靈山聖地之中,也不一定各個都是聖女。
而且這侍女做事的手法,比青鸞也不遑多讓。
不多時,洛璃果然來了。
“仙主可真是逍遙快活,不費一兵一卒,便能讓我們靈山的女人自相殘殺。”洛璃站在遠處,冷冷的看着藥中仙。
藥中仙呲牙笑,“誰說老子不廢一兵一卒,老子每天晚上損兵折將難以數計,折損的還都是老子的子孫。”
混蛋!
洛璃憤然咬牙,沒想到這藥中仙這樣下流。
“那仙主還真是辛苦了!”洛璃言不由衷的說。
藥中仙對洛璃勾了勾手指說:“既然都做到這一步了,還不過來?”
“……”洛璃疑惑的看着藥中仙,不覺得他會這麼容易就妥協。
可是,這是她爭取來的機會,她必須要堅定。
洛璃一邊走一邊脫衣服,走到藥中仙面前的時候,她已經是未着寸縷。
洛璃妖嬈的走到藥中仙面前,伸出素白的小手輕輕地勾着藥中仙的脖子,吐氣如蘭的看着他。
藥中仙眼裡一絲慾望都沒有,他淡淡的看着洛璃說:“等等……”
洛璃咬牙,果然!
“我有一個要求,一個很簡單的要求!”藥中仙說。
到了這個份上,洛璃已經沒耐心同藥中仙周旋,她冷冷的看着藥中仙說:“快說。”
“我要知道那個丫頭要找的人的下落。”藥中仙說。
“不行!”洛璃斷然拒絕,並用掌力將自己的衣服吸過來欲穿上。
藥中仙冷笑着說:“我不知道那人是誰,但是那只是我用來給那丫頭交換殺青鸞的砝碼,我不會真的告訴她那人的下落,你汲汲營營到這個地步,難道還要對青鸞衷心?”
“誰對誰忠心?只是將他放出來,對靈山一點好處都沒有而已。”洛璃在思量,藥中仙的話到底有幾分可信。
藥中仙忽然收起頑劣,一本正經的說:“我只想殺了青鸞給芸娘報仇,其他的我一點興趣都沒有!”
“好,我告訴你,那人被關在無極深淵,但是你一定不能告訴丫頭,那人若是放出來,必定比青鸞更可怕。”洛璃已經不能等了。
“成交!”藥中仙說罷,飛身過來,將洛璃手裡的衣服搶過去,丟在地上,打橫抱着洛璃便往內殿走去。
……
完事後,藥中仙與洛璃各自安好,洛璃當沒事人一樣,繼續盡心盡力的管理好防備工作,藥中仙一個人浪啊浪,終於也浪到寒潭邊上。
鑑於上次靈山人對寒潭的忌憚,這次藥中仙背對着人去。
將一隻木魚丟在水裡後,他便自己離開了,一點都看不出來有任何問題。
那隻被藥中仙灌注法力的木魚,順着流水一路往下,直到被穆寒清發現。
“來了!”穆寒清說完,對宇馨說:“去把藥中仙的玩意抓回來。”
宇馨憋在水底這麼久,早悶壞了,聽了穆寒清的話,就迫不及待投身到水裡去,將那隻木魚抓了回來。
穆寒清將木魚打開後,上面只有一句話,“諸君安好!”
“什麼意思?”宇馨問。
穆寒清說:“我們要的外力條件,藥中仙已經全部滿足我們,現在該是我去同心月算這筆三千年的舊賬的時候了。”
“你要自己一個人去麼?”靈兮擔憂的抓着穆寒清的衣袖問。
穆寒清笑着摸了摸她的頭說:“雖然現在你是靈力強大的靈主,但是你沒有實戰經驗,又懷着孩子……”
“我要去!”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從靈兮的肚子裡面傳出來。
呃!
衆人錯愕。
宇馨樂得拍着手掌說:“哎呀,看不出,我們家小主人還是個好戰分子昂?”
“這……”靈兮是個醫女,她以爲不管是什麼人,至少也要遵循自然規律,十月懷胎方得始終,可這……
穆寒清輕輕的摸了摸靈兮的肚子說:“小傢伙!”
穆寒清是狼,按理說狼從懷孕到生產只需一個月時間,也不知是出了什麼偏頗,靈兮懷孕的時間竟這麼久。
“爹爹帶我去好不好?”靈兮肚子裡面的寶寶竟會跟穆寒清撒嬌。
穆寒清不知那是什麼體會,只覺得胸口纏綿着軟軟的痛,又一絲絲的甜,纏繞着,浸泡着,整個人,整顆心都是軟綿綿的。
那種感覺,他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形容。
原來,爲人父親的感覺,是這樣的。
嗯,很甜!
葉筱筱扶着二孃,這些日子,二孃已經習慣了這些奇怪的事情,所以聽到靈兮肚子裡面的孩子說話,她也不覺得驚訝。
靈兮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的肚子,柔聲說:“小乖乖,你要去幹什麼?”
“打架!”
“你是個姑娘家,能不能矜持一點?”穆寒清笑得如此寵溺,卻讓孩子要矜持。
“姑娘家也要打架!”
靈兮已經可以想象,那位小祖宗此刻該是怎樣傲嬌的表情。
宇馨可樂壞了,她捧着靈兮的肚子,蹭了蹭說:“小主人,你要什麼時候出來,姐姐帶你去打架好不好?”
“舅母母母母母母母……啊,困了睡覺!”那小傢伙不耐煩的糾正了宇馨一通後,打着哈欠就捧着自己的小臉睡着了。
羅剎笑意明顯的看着靈兮的肚子說:“乖,你出來舅父送禮物。”
“我要妹妹。”某寶理直氣壯的說完,又陷入沉睡之中。
宇馨指着靈兮的肚子,氣呼呼的說:“這小混蛋,還沒出來就欺負我?”
靈兮卻覺得新奇無比,她捧着自己的肚子問穆寒清:“殿下,她這樣聰明,日後您可管得住?”
“管她作甚,天空海闊任她遨遊!”穆寒這還沒出來呢,就已經如此寵溺了。
呃!
“那你乾脆給她取名叫跋扈算了!”葉筱筱不屑的說。
“我寒清的孩子,就算跋扈一點,又有何妨?”
嗯!
靈兮打斷他們說:“現在不是應該討論正事的麼?”
“原本我是打算一個人去,速戰速決的,既然如此,那我們兩一起去,說不定效果會更好一些!”穆寒清倒是厚臉皮的不承認自己是因爲孩子而改變心意。
羅剎問:“何時出發?”
“明天月圓,明天晚上我跟靈兮兩人會潛入蒼山,你們就守在這裡,這個地方一定不能讓青鸞他們發現。”穆寒清覺得,靈兮懷裡的孩子之所以能以胎兒的形式與人溝通,與這地方的靈力有關。
這地方不能輕易放棄!
定下時間後,穆寒清就與靈兮單獨在一邊,他要傳授靈兮防身搏鬥的技巧。
兩人聯繫一段時間後,穆寒清擔心她累着,便扶着她在一旁休息。
這段日子,兩人朝夕相對,穆寒清最大的樂趣,就是摸靈兮的肚子,跟她肚子裡面的寶寶說話。
這不,一坐下休息,他便將又伸手摸靈兮的肚子。
“殿下,既然她已經有了自我溝通的意識,不如我們給她取個名字吧,總不能一直叫寶寶啊?”靈兮笑着問。
穆寒清說:“蒼山之巔,數萬年冰封奇觀,放眼望去皆是冰清玉潔之態,不如叫她冰玉如何?”
“不如何,那是爹爹封存老情人的地方,寶寶纔不要呢,寶寶要取一個霸氣的名字。”
呃!
穆寒清被一個胎兒懟天懟地,竟無力反駁。
靈兮聽在耳中,只覺非常解氣。
穆寒清輕輕的拍了靈兮的肚子一記,笑罵道:“你連你爹爹的私事都敢打聽,那就叫你寶寶!”
“寶寶不要叫寶寶,寶寶不喜歡寶寶這個名字,孃親爹爹欺負我,嚶嚶嚶!”寶寶一個勁的哭泣,她哭泣的時候,靈兮的肚子便開始結冰,速度之快,讓穆寒清都差點措手不及。
“好好好,你自己想一個。”震懾八方的妖王之王,竟拿一個胎兒沒有辦法。
寶寶不開心,嘟囔道:“人家還是個寶寶,這事情你怎能交給寶寶去辦?”
穆寒清開始覺得,這日後一定是個磨人的小妖精。
呵呵!
靈兮笑得很不厚道。
穆寒清擰眉道:“很好笑?”
呃!
這廂,寶寶煽風點火完畢後,打了個哈欠便沉睡過去了。
靈兮連忙斂住笑意說:“殿下還是好好想想,怎麼讓這位小祖宗滿意吧?”
哎!
大戰在即,卻還要爲一個小小胎兒傷神,他這個威風凜凜的孤狼王,看來是真當到頭了。
兩人想了許久,穆寒清說:“這孩子性格如此不拘,不如叫她塵鳶如何?”
“塵鳶?倒是很有韻致,不過卻不知她喜不喜歡!”靈兮將手附在穆寒清的手背上,笑的有些苦澀。
穆寒清比她還苦澀。
“馬馬虎虎吧!”那小東西懶洋洋說完,便又睡了過去。
哎!
兩人相顧無言。
一直揚言着要將靈兮生下的孩子當成玩具的宇馨,還沒能如願,就已經被小塵鳶戲弄得懷疑人生。
僻靜處,二孃與葉筱筱耳語道:“筱筱,你覺得不得,靈兮肚子裡面那個,簡直就是精……她會不會是……”
“母親,不管她是什麼,只要她是靈兮生的只要您能活着,就說明她比大多數的人好。”葉筱筱其實早已經意識到,穆寒清他們一定跟靈兮的母親一樣,絕非人類。
只是,這一年多的相處,她已經很習慣他們的存在,相較於葉家那些父母兄妹之間相互算計的人,葉筱筱不覺得他們可怕。
“那倒也是!”二孃哄着孩子,終於沒在繼續糾結這個問題。
月圓夜。
穆寒清帶着靈兮欲前往蒼山,宇馨撒潑打滾求帶走,她說:“讓羅剎一個人在這裡保護葉筱筱他們母子幾人,我還是跟在主上身邊保護你們吧?”
“你守着這個地方,日後靈兮或許需要在這裡呆上很長一段時間,這個地方與外面的事情一樣重要,知道麼?”穆寒清安撫宇馨。
宇馨這才勉爲其難的接受說:“那好吧,你們一定要小心一點!”
穆寒清與靈兮互看一眼,兩人眼裡情意綿綿,靈兮想,不管外面是有什麼腥風血雨,她都不怕了。
靈兮走到羅剎面前,柔聲說:“哥哥,我們替母親報仇!”
“好,報仇!”羅剎堅定的說。
說罷,穆寒清抱着靈兮朝寒潭游去。
快到水面之前,穆寒清用意念跟靈兮說:“藥中仙不敢明言,就說明這地方一定看守嚴密,我們若是被發現,千萬不可戀戰,讓心月來收拾青鸞,豈不更加快意?”
“我知道!”靈兮做了個手勢。
穆寒清這才抱着靈兮破水而出。
破水之後,穆寒清便當即隱藏行蹤,只是靈兮作爲上天認定的靈主,她出現在靈山後,靈山上的所有靈女都感覺到沉重的壓力,那種壓力就像面對芸娘時,那種不敢直視的尊崇。
一時間,靈山所有人的都慌亂不已。
她們以爲,是芸娘回來了。
“遭了,我忘記了,你現在已經完全解除封印,作爲靈山之王,靈山的人一定能感覺到你的存在,我們快些離開!”
穆寒清說完,就連忙帶着靈兮用移行換位的法術,快速離開靈山。
待靈兮他們離開後,靈山靈女立刻兵分兩路,派一個人去告訴洛璃,派一個人去告訴青鸞。
洛璃在山頂上一樣感受到了靈兮的靈力侵蝕,靈女來報時,她也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藥中仙,感覺到靈兮的靈力後,他說:“這是芸娘陣法的最後一道,等她這點靈力泄盡之後,這天地之間,便再也沒有芸娘這個人了!”
“她怎麼捨得毀掉靈山呢?”有人抱怨。
藥中仙想也沒想,便飛身上來狠狠的甩了那女子兩耳光,厲聲道:“你們都殺她性命了,她怎麼就不能毀掉靈山?”
衆人默。
另外一邊,靈女去到後山後,將前面發生的事情告訴了香芹,並試圖通知正在閉關的青鸞。
香芹聽後,冷笑着不言語。
那侍女不知何意,便原原本本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正在閉關的青鸞。
聽說有強大的靈力出現,青鸞亂了真氣,狠狠的吐了一口血。
“丫頭,把這賤奴給我殺了!”青鸞擦了一下嘴角的血絲,繼續打坐。
香芹毫不遲疑,手起刀落,將那靈女誅殺。
再說靈兮與穆寒清,逃離靈山之後,兩人便趕上蒼山。
此時,月正圓。
整個蒼山萬籟俱寂,猶如一般無人的大山一把。
穆寒清帶着靈兮來到一處懸崖邊上,指着下面霧氣繚繞的一個地方說:“有沒有看見下面有屋舍?”
“有!”靈兮點頭。
穆寒清冷笑着說:“那就是心月的整個家族,今晚上,我要屠殺她整個家族的人。”
“所以,殿下選定月圓夜,就是因爲月圓夜,他們不出門麼?”靈兮問。
穆寒清脣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他淡聲說:“對,月圓夜是他們練功的大好時間,所以他們都呆在屋子裡面練功,我們只需要悄然出手,很快就能讓她滅族。”
“她呢,會不會也在?”說實話,靈兮害怕到時候看見心月,穆寒清下不去手。
穆寒清說:“她從未與家族的人住在一起,現在她應該在蒼山之巔。”
靈兮懂了,心月從來都是陪伴在穆寒清身邊的,現在她攛掇了穆寒清的王位,更不會回到家族居住。
“你已經準備好,要用你這雙治病救人的手殺人了麼?”穆寒清柔聲問。
靈兮搖頭:“事實上,我沒準備好!”
“沒關係,你要是不忍心,就交給我,我自己來!”言落,穆寒清握住靈兮的腰,帶着她朝下面飛去。
飛到屋舍周圍後,穆寒清從靈兮手上拔下鮫珠淚,對她說:“跟着我,看着我就行,若是不忍心,便連看都不要看,讓我來就好。”
說話間,穆寒清已經帶着靈兮進入一間雅緻的院落。
兩人潛入後,每個房間的窗戶口,都有一個影影綽綽的人坐在窗口打坐,月光照耀在他們身上,看上去寧靜祥和。
穆寒清帶着靈兮走到一個房間後,二話不說,便有靈兮的鮫珠淚抹了那人的脖子。
Wшw★ тt kān★ co
若是以前,靈兮看到這些,一定會不忍心,可是自打芸娘離世之後,她便再也沒了盲目的慈悲,有些人,是註定要爲一些事情付出代價的。
她母親能,那些壞人就更應該能!
穆寒清殺人都是挑着殺的,孩子女人他都沒動,只殺了幾個男人後,便潛入了下一家。
兩人無聲無息的殺了很多人,在潛入其中一戶時,月色忽然黯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