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對葉景依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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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嚇個半死的靈兮落入穆寒清懷中,愣了片刻之後,又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尖叫。

“閉嘴!”穆寒清冷冷的訓斥。

慌亂之中,靈兮伸手捂住穆寒清的眼睛,氣急敗壞的說:“你不許看!”

“我什麼也沒看到!”穆寒清平靜的陳述,可腦子裡,卻不停的放映自己適才看到的一切,雖然只是電光石火間,但足夠讓穆寒清驚豔。

沒想到,這小東西瘦歸瘦,卻挺有看頭!

身體有個地方在甦醒,在叫囂着……

唔!

靈兮覺得,自己的臉都被宇馨丟光了!

被捂着眼睛的穆寒清卻絲毫不受影響,抱着靈兮將她放在榻上,靈兮回到榻上之後,麻利的翻身過去,拉過被子緊緊的裹着自己。

穆寒清剜了她一眼,神色幽冷的轉身離開。

“那個……宇馨說,那人活不過今晚,是爲什麼?”問完,靈兮又後悔了,她拉過被子將自己藏在被子裡,屏着呼吸。

穆寒清深深的吐了一口濁氣,待某個地方稍微平復了之後,才伸手揭開蓋在靈兮頭上的被子,沉聲說:“葉靈兮,現在你最該學會的,就是忘掉你的婦人之仁。”

“我本就是婦人。”靈兮嘟囔到。

穆寒清邪肆的勾脣,用炙熱的手指輕輕的托起靈兮的下巴,惡劣的說:“嗯,我看見了!”

噗!

靈兮胸口那一口老血,全都衝到臉上,從耳朵根到脖子後,全都是一片緋色。

“混……”那個蛋字,在靈兮口中百轉千回,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來。

“先把衣衫穿好,我再與你說事情經過!”穆寒清說完,便鬆開手,朝外面走去。

靈兮用被子裹住自己,狠狠的打了幾個滾,並哀鳴了許久,才下榻更衣。

在外間等待的穆寒清淡然一笑,悠閒的給自己斟了一盞茶,靜靜的等待靈兮出來。

靈兮磨磨蹭蹭了許久,才探頭探腦的走出來。

爲了讓自己不要太顯眼,靈兮特意挑了一件深灰色的七重紗裙,可她出來的時候,穆寒清的眼神還是膠着在她身上,根本就拔不下來。

“殿下,爲何您的皇爺爺,會在刑部的天牢裡,當一個小小的獄卒呢?”問這話的時候,靈兮緊緊的揪着裙襬,有時候她很希望這個人被她揭穿,讓他再也無法假裝自己是穆寒清。

可是,更多的時候,靈兮卻希望他是。

“他說,遠離爭鬥,才能活的自由,但是又忍不住那好管閒事的性子,去天牢當獄卒豈不是正好,又可以多管閒事,還能打發時間。”但凡是他管上的閒事,上至皇帝下至獄卒,都直呼頭疼。

這麼說來,靈兮反而更喜歡跟太上皇深交了。

一個站在權利頂端的男人,說放棄就放棄,他的這些子孫,若是都能如他這般通透,該有多好?

“他是個很有趣的人!”說起皇爺爺,靈兮的臉上終於有了笑容,眼神也變得溫柔。

穆寒清挑眉看着她問:“皇爺爺藏在刑部天牢這事,知情人你見了一半,可他們都沒可能告訴你這些吧?”

“殿下不是說,要與我說那頂罪之人的事麼?”靈兮僵硬的轉移話題。

穆寒清擰眉,臉色很不悅。

其實他什麼都知曉,葉靈兮極力轉移話題的樣子,讓他很不爽。

須臾,穆寒清收拾好心情,淡聲說:“那人中了蠱毒,操縱他的人沒想讓他活,他活不過今晚。但是我放話出去,說你治好了他,若不出意外,今夜就能知道,到底是誰在我背後搗鬼。”

說起這個,靈兮就想起昨夜刺殺她的黑袍,她說:“昨夜那黑袍人殺我之前,說殿下擋了他主人的路,所以幕後那人,應該是個皇子,還有麗人並非死於醉酒墜湖,她中的是千日醉蘭的毒,看上去跟醉酒無異,經過一夜,血液也不再含有毒素,而且我看她的鞋子衣襬一點淤泥都沒有,應當不是自己走去的,她應該是先中毒,然後再被人投湖的。”

“兇手,應當就在那幾個侍妾之中。”穆寒清一點都不驚訝,因爲靈兮與他想到了一處。

穆寒清說罷,便起身走了出去。

看着他離去的背影,靈兮只覺得無比的疲倦,這七王府,越來越高深莫測了。

當夜,刑部傳來消息,說那小廝在獄中遭人刺殺,失血過多,不治而亡。

翌日,穆寒清風塵僕僕回到家中,得知他回來,靈兮急忙趕到書房。

“殿下,抓到人了麼?”

“抓到了,但只是一具稻草人,被抓到之後,便着了火,燒得只剩一堆草木灰。”穆寒清端坐在椅子上,喝着手中的熱茶。

靈兮走上前來,給他續了一杯茶,有些驚訝的說:“稻草人如何能走能跑?”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那倒也是,殿下今日是十八,我想去廟裡拜拜,不知可否?”靈兮絞着手帕,柔聲說。

穆寒清淡淡的睨了靈兮一眼,像是在審視她。

須臾,他揮揮手說:“去吧,讓宇馨跟着便好!”

“多謝!”靈兮福禮道謝,而後轉身離去。

“千城,多派些人跟着她,保護好她的安全。”

“諾!”千城領命而去,穆寒清看着靈兮遠去的背影,喃喃道:“我放任你,你會從我手裡飛走麼?” щщщ▪тt kдn▪¢ ○

回答他的,只有一室寂靜。

盛京城內有一家寺廟,名叫“寒隱寺”,葉江氏每月十八,都會帶着葉景依到寺院去禮佛,添香油,以祈禱她的兒女平安。

靈兮,是衝着葉景依去的。

這次,靈兮沒有帶上香芹,帶着宇馨便出門了,宇馨不願去佛門,可是礙於穆寒清讓她貼身保護葉靈兮,沒有辦法,她只能跟着去。

“我說,王妃你不是上清那老尼姑的徒弟麼,怎麼改信佛了,你不怕你師父打你呀?”宇馨斜靠在軟榻上,跟沒骨頭似的。

靈兮淡笑:“我不信佛,我去寒隱寺有事。”

“什麼事?”一聽有事,宇馨就來興致了,嗖一下從榻上立起身體,一臉八卦的問。

靈兮但笑不語,被宇馨問得煩了,她就說:“到了你就知道了。”

兩人去到寺廟之後,靈兮拉着宇馨左拐右拐,去了一處清幽的禪房,走到迴廊上,就聽見裡面傳來葉江氏與一個和尚聊天的聲音。

靈兮拉着宇馨躲在迴廊的暗處,宇馨渾身就來勁了,她戳着靈兮的肩膀問:“我們要殺葉江氏那個老賤人是不是?”

“不是,我是好人!”靈兮一本正經的說。

“那幹什麼?”宇馨嘰嘰喳喳個沒完沒了。

這時,忽然聽到葉景依的聲音說:“母親,我出去一下。”

“你這孩子,每次禮佛都沒耐性,去吧,去一會兒就回來。”

聽說葉景依要出來,靈兮身子一震,眼裡閃着興奮的光芒,對宇馨說:“將她引到僻靜的地方去。”

“這有何難,你去後山的荒草地等着,我馬上就來。”宇馨推了靈兮一把,讓靈兮先走。

靈兮一走,她一揮衣袖,就將自己變成穆寒清的樣子,大搖大擺的走出去,用幽冷的眼神看着葉景依。

葉景依見到“穆寒清”,激動不已的朝她撲過來。

宇馨引着她朝後山走,到了後山後,她身子一閃,便藏到深草之中,再一會兒,又變成了宇馨的樣子,去到靈兮身邊。

葉景依一路追來,沒看見穆寒清,自然是不死心,便一直往山上追,追了一會兒,宇馨忽然從暗處躥出來,一把勒住葉景依的脖子,豪放的將鞋子踢了,扯了襪子就往葉景依嘴裡塞。

嗚嗚嗚!

葉景依看不見宇馨,只好拼命掙扎。

“葉大小姐,好久不見!”靈兮從荒草中走出來,眼神幽幽的看着葉景依。

看見靈兮,葉景依停止了掙扎,她惡狠狠的看着靈兮,嗚嗚的咒罵她。

因爲聽不懂,靈兮一點也不覺得尷尬或是難過,她淡淡的走上前來,取了一枚銀針在葉景依眼前晃了晃說:“你知道,七王府那清清夫人,因爲說我壞話,被我以銀針封穴,半個月不能言語的事情了吧?”

嗚嗚!

葉景依都已經變成靈兮砧板上的肉,還是不改囂張的態度。

“對你我自然不會用那樣輕鬆的方法對付,我知道有一處穴道,只要往那裡紮上一針,那這個人就一輩子也無法擺脫如螞蟻啃食的痛癢,比你臉上的濃瘡,不知道要癢多少倍!”

靈兮的銀針在葉景依身上到處遊走,葉景依最能體會那種螞蟻啃食的痛,她嚇得嗚嗚的求饒,再也不敢囂張。

靈兮將宇馨的襪子從葉景依的嘴裡取出來,淡聲問:“那三個家丁,是你殺的吧?”

“不是……是!”葉景依原本想否認,可一看見靈兮的銀針要紮下去,嚇得立馬承認:“是,是我殺的。”

靈兮淺淺一笑,柔聲說:“我都已經離開葉家了,你還不死心麼?”

“你什麼時候把殿下還給我,我什麼時候死心!”對穆寒清,葉景依太執着了。

聽了葉景依的話,靈兮燦然一笑,柔聲說:“那你放心,這一天不會讓你等太久,現在我想問你,你是怎麼習得尤勝的邪術,又爲何要殺那三個人?”

葉景依眼裡劃過一抹慌亂,她在衡量,出賣那人,會不會比對抗現在的葉靈兮慘。

靈兮見狀,又作勢要下針。

“是一個黑袍人,東西是他給我的,他說殺了你,我不但能得到七殿下,他們還會輔佐七殿下登上大寶,將來我就是國母。”

哼!

聽見葉景依的話,宇馨嗤笑,在心裡腹誹:“那也要你有命活到那天才行!”

“若我告訴你,那人是其中一位皇子的下人,他的目的是殺殿下,讓他的主人登上大寶,你信不信?”

葉景依嗤笑,很顯然,她並不信。

靈兮也不惱,她坐在對面的石頭上,淡聲說:“葉景依,這些年你欺我,我從未與你計較,但是爲了七殿下,你竟一次次要置我於死地,爲了活命,爲了不讓更多的人死在你手中,我不能再讓你這樣爲所欲爲。”

靈兮說罷,趁葉景依不注意,塞了一枚紅色的藥丸到葉景依口中,那藥丸很厲害,入口即化,葉景依想吐都吐不出來。

“這是食腦丸,三個月服一次解藥,你若不再對我下手,我便保你能活下去,可我若再見你對付我,那不好意思,你就等着被這藥丸裡面的毒蟲啃食你的腦髓,一點點的耗盡你的生命,讓你很清楚的,一點點的感受死亡的滋味。”靈兮平淡的敘述着。

可葉景依卻聽得渾身發抖,她指着靈兮怒罵:“葉靈兮,你這賤人,你竟敢這樣對我?”

“比起你對我做的,我做的一切,也不算過分!”靈兮說完,轉身便要走。

葉景依見靈兮要走,連忙撲上去拽着她的裙襬,厲聲說:“父親也以我的名義在謀劃殺你,他做的,我無法左右。”

葉景依的話,讓靈兮頓了一下,她回過頭來,幽冷的看着葉景依問:“他爲什麼一定要殺我,就因爲我嫁給穆寒清,擋着太子殿下了麼?”

“我不知道,但是好像與你的母親有關。”

“很好,他做的還是你做的,我自會分析,葉景依我希望你安分些!”靈兮將裙襬從葉景依手裡搶回來,帶着宇馨朝山下走去。

葉景依惡狠狠的看着靈兮離開的方向,恨聲說:“只要我擺脫這毒藥,我定將你千刀萬剮!”

下山的路上,宇馨問靈兮:“你真往她腦子裡面下毒藥了?”

“嗯,真下了!”以前,她有很多次機會弄死葉景依母女,當時她覺得,人性就算再惡,也不至於危及別人的生命,可現在她知道了,葉景依爲了一個男人,爲了殺她,竟如此濫殺無辜。

“你早該這樣幹了!”宇馨的世界很簡單,弱肉強食愛恨分明。

靈兮沒有回答宇馨的話,她一直在想葉景依說的話,她說葉文山殺靈兮,是因爲她的母親。

可記憶中,她從未見過母親,也從未聽府上的人提起過母親,她唯一知道的,就是在她很小很小的時候,母親便過世了。

難道,母親的死,也有蹊蹺麼?

靈兮越想越亂,越亂就越難過。

宇馨見她難過,沒敢再打擾她,讓她一個人安安靜靜的躲在角落。

兩人回到王府的時候,王府裡面忽然多了很多人,而管家等人包袱款款,正垂頭喪氣的往外走。

見到靈兮,管家眼裡閃過一抹恨意,但是在宇馨揮舞的拳頭下,他抱着頭逃也似的離開了七王府。

“殿下這是……”靈兮指着府上忽然出現的陌生人問。

穆寒清斜睨她一眼,淡聲道:“你府上出了吃裡扒外欺主的惡奴,你卻有心思去廟裡進香,作爲當家主母,你不管,爲夫只能代勞。”

噗!

靈兮低頭看着自己繡鞋的鞋面,悶聲說:“那還真是有勞殿下了!”

“你說什麼?”穆寒清忽然欺身上來,似要摟靈兮的腰。

靈兮泥鰍似的滑開,若無其事的對玉如說:“我自幼喪母,沒人教我做這些,既然側妃懂得,那日後還要勞煩側妃多多費心。”

一旁的香芹急的直跺腳,靈兮一走過來,她就念叨:“人家都是巴不得把實權握在手中,小姐倒好,直接交給這等狼子野心的人。”

“你忘了,我們只是過客,何必在意?”靈兮說完,便朝得月閣走去。

香芹依舊跺腳:“那你在府中一日,將權利握在手中也是好的呀?”

靈兮沒再理會,徑直離開前院。

穆寒清看着靈兮遠走的背影,心裡暗忖道:“這女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靈兮將實權旁落,最高興的,自然莫過於玉如,可得意忘形的她沒有發現,那幾個侍妾看她的眼神,變得幽深。

據悉,葉景依回到太傅府當晚,便頭痛難忍,葉家將盛京久負盛名的有名的大夫都請去,都沒能止住她的頭疼,不得已葉文山連夜入宮,求皇帝賜太醫來診病,可是太醫來後,依舊無法治療。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靈兮正坐在桌案上吃着朝食,穆寒清從外面走進來,坐在她身邊,柔聲道:“解氣麼?”

“我不是爲了解氣,我是爲了活命!”靈兮不動如山,繼續喝着碗裡的薄粥。

她也一點都不驚訝,穆寒清會知曉她做的一切。

穆寒清端起靈兮的茶盞,不甚在意的抿了一口,靈兮見狀,紅着臉將茶盞搶回來,對香芹說:“香芹,去給殿下備茶。”

穆寒清似笑非笑的看着靈兮,並未說話。

不多時,家丁來報,“啓稟王爺王妃,門口有人遞來名帖,說是太傅大人,想要求見王妃。”

“我病重,連榻都下不來,如何診病?”靈兮說罷,便起身拿着藥鋤去後院去了。

家丁爲難的看着穆寒清,穆寒清道:“沒聽見王妃說她病重麼?”

“諾!”家丁苦哈哈的照着他們的瞎話去回覆葉文山去了。

那廂家丁剛走,這邊靈兮便腿下一軟,跌倒在地上。

香芹正欲去扶她,可轉眼之間,還坐在十米開外的穆寒清卻已經穩穩的將靈兮抱在懷中。

“怎麼回事?”穆寒清涼聲問。

靈兮笑了笑:“那夜在牢房,被那黑袍人傷了內臟。”

“你爲什麼不說!”穆寒清神色一凜,語氣也猶如寒冬臘月。

靈兮笑了笑,她永遠也不會告訴穆寒清,爲了自保,她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爲了拿捏葉家,她連這樣的傷病都可以忍受。

有那麼一瞬間,穆寒清似乎也懂了靈兮的用意,他大聲吼道:“千城,去將全城最有名的大夫都給本王請來,宇馨,去宮裡請御醫。”

穆寒清這樣大動干戈的吩咐,整個七王府都沸騰了起來,等在門外的葉文山得知,便賴着要去探望。

門房擰不過,只得放行。

葉文山去到得月閣時,靈兮已經疼得氣若游絲,那雙總是明亮的眼眸裡,像是浸染了風霜一樣,霧濛濛的沒有一點焦距。

那一刻,葉文山不得不相信,靈兮是真的病了。

原本,他還指着靈兮能救葉景依,可他卻不知,葉景依身上所有的痛,都是靈兮還報在她身上的,就算靈兮沒有受傷,她也一樣不會救治葉景依。

拖着傷病不治用作推諉的藉口,只是爲了不和葉家在臺面上翻臉,說到底還是爲了穆寒清。

靈兮重傷的消息傳到葉家時,葉景依一邊疼到極致,一邊笑得瘋狂。

她捅了葉靈兮一刀,葉靈兮卻用無數的鋼針,每時每刻的往她心窩子上扎!

俗話說病來如山倒,靈兮這一病,來的很是兇猛,府上住滿了盛京所有有名的大夫,卻依舊無法控制靈兮病情。

當夜,靈兮便持續不斷的發着高燒,迷迷糊糊的說着胡話。

穆寒清幾次要出手救靈兮,關鍵時刻,靈兮卻總是阻止他:“要讓全盛京的人都知道,我病得很重。”

“我也可以做這樣的假象!”穆寒清咬着牙說。

“你無法買通盛京所有的大夫,只有我真的病入膏肓,所有的大夫纔會傳話到有心人耳中,讓他們相信,我確實是病得不輕,所以穆寒清,你一定要幫我。”

說完,靈兮又陷入下一輪的迷糊之中。

“母親,你去了哪裡,沒有人保護我,我好無助!”燒到最難受的時候,靈兮最是軟弱。

她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尖刀,狠狠的插在穆寒清的心口。

原來,被活活凌遲的感覺,竟是這樣的難受。

因着有大夫在場,穆寒清不便將她摟在懷中安慰,可他跟着熬了一夜,一臉鬱色,怎麼看,那些人也以爲,他是愛極了靈兮的。

翌日,穆寒清要上朝,便暫時離開了靈兮。

靈兮渾渾噩噩的,時而清醒時而昏迷。

用過朝食後,宇馨從外面走進來,反坐在椅子上,把腦袋支在椅背上哀嘆:“王妃,你的老情人來了!”

“再瞎說,我讓小姐毒啞你!”香芹怒罵。

宇馨翻了個白眼,對靈兮說:“雲暘來了,你要不要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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