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試出來真的是你的,那你又要怎麼辦?”
沈青雲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被白卿卿靈魂拷問一番頓時沉默了:“是啊,我什麼都做不了。”
“既然這樣,反正以我的建議還不如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裡,如今看來,太子的親生母親也不會把這件事說出來。”
白卿卿和沈青雲在屋內討論了半天,幾乎要把白卿卿的口水都說幹了才終於說服沈青雲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裡,不管是爲了神醫谷還是爲了沈青雲自己。
等到沈青雲和白卿卿出來的時候,太子也已經醒了,經過沈青雲旁敲側擊的盤問,白卿卿在一旁聽着,發現太子果然把前一天的記憶都忘了,這才暗中鬆了一口氣。
爲了避免節外生枝,白卿卿給太子解了毒之後就離開了神醫谷來到自己所開的晴天酒樓。
晴天酒樓的夥計看見白卿卿熱情的打招呼:“白老闆,你最近這是上哪兒去了?好久都沒有來了。”
“哦,我去了江淮。”
白卿卿翻看着這一段時間的賬本連頭都沒有擡,白卿卿卿突然發現後面幾天的採購單上都沒有羊肉。
而且,採購單上面新鮮的瓜果蔬菜肉類都變少了,連忙詢問:“賬房怎麼不採購些羊肉?”
“我記得店裡有一款羊肉火鍋銷量一直都排在前面,買這麼少的肉菜也不夠吧。”
“白老闆,想必你回來的一路上也聽說了京城中的白丞相要擺全羊宴的事情吧?”
“羊肉現在太貴了,本來我們也在農莊下了定就等去取羊肉,也被丞相府的人截胡了。”
“而且,白丞相採買了那麼多羊肉需要冰鎮冷藏,我們這兒的冰盒也被丞相府的人購置一空。”
“沒有冰盒,新鮮的瓜果蔬菜就不好儲藏,爲了避免食物腐爛變質,只能少買一些了。”
又是白敬道搞的鬼,還截胡了晴天酒樓下定的羊肉,晴天酒樓的羊肉向來是二十里外李家村最大的農莊裡提供的。
李家村的水草豐美,羊吃了這種草肉質格外鮮嫩,雖然價格高了一點,但是白卿卿以爲,想把生意做好做大,就不能吝嗇投入。
白卿卿沉吟片刻問道:“那現在廚房裡還有羊肉的存貨嗎?”
賬房搖搖頭:“這個我不知道,你得去問廚房的人。”
“好。”
白卿卿來到廚房問廚房裡的廚娘:“羊肉現在還有存貨嗎?”
廚娘搖了搖頭:“本來是存了一批的,可沒有新鮮的冰盒保存,都已經腐壞變質了,今天上午剛剛丟掉。”
“白老闆,你告訴過我們,變質的食物是絕對不能端給客人的。”
“沒事,你做的很好。”
白卿卿隨口誇讚了一句,心裡卻心煩意亂,看來,還得親自去一趟李家村了,上個月定下的一批羊肉莫名其妙的被丞相府的人截走,李家村是不是應該給個說法?
白卿卿從賬房那裡取了下定的單子,再叫上留守神醫谷的清樺坐上了去李家村的馬車。
清樺在馬車上也聽見了這個消息頓時義憤填膺:“這也太過分了,白姐姐。”
“明明是你先下定,田莊憑什麼反悔把這批東西賣給丞相府?而且銀子還沒退,這可是整整五百兩銀子。”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田莊想必也是這麼想的。”
白卿卿捏着那張下定的清單,看得出來她現在心情很不好:“反正單子在這,白紙黑字,我就不信他們田莊能賴。”
“對。”清樺也安慰似的說了一句。
很快李家村到了,白卿卿來到了李家田莊,田莊的莊主接待了白卿卿。
搞清楚白卿卿的來意頂着一張苦瓜臉解釋:“白老闆,不是我們不按時交貨,而是丞相府的人非要這批羊肉。”
“我們也沒有辦法啊,這樣吧,銀子我們可以退給你,實在是抱歉。”
對方低聲下氣的態度反而讓白卿卿覺得有些不好發作了:“那你知道丞相府的人要這麼多羊肉有什麼用嗎?”
“這在方圓百里都傳開了,說是要擺全羊宴,這一次白丞相可是大手筆。”
“不過,我記得上一次白丞相也辦過這麼一場全羊宴,也是在我田莊裡購置的羊肉。”
“好像是因爲白丞相添了嫡子,這一次鬧的動靜更大,就不知道白丞相想做什麼了。”
“添了嫡子?”
白卿卿重複了這四個字,腦海中回憶起一幕畫面,稚嫩的女童聲音喊道:“不許……不許傷害小羊!”
女童年齡還很小,小小的身影在丞相府的宴會上顯得格外突兀,拼命的抓着廚娘拿刀的袖子。
一張醜陋的面龐淚眼婆娑倒有幾分可憐,廚娘似乎動了惻隱之心,想柔聲把女童勸退。
這個時候大夫人任姿嚴厲的聲音傳來:“四小姐怎麼會在這兒?還不快把她帶下去。”
頓時四下裡響起議論的聲音:“原來,這就是丞相府的四小姐啊,長相,還真是特別。”
“哎,你說,丞相府的千金個個千嬌百媚貌美如花,尤其是大小姐更是天姿國色,怎麼到四小姐這裡就長歪成這樣了呢?”
“長成這樣,長大了以後估計說親事就難了。”
白丞相聽見這樣的議論聲也很是生氣,看見女童遲遲拽着廚娘的袖子不走呵斥道:“都是飯桶嗎?連個小女孩都帶不走!”
丞相府的下人看見白丞相發飆了,也不敢再對女童手下留情,只能一根一根的去扳女童的手指,差點把女童嬌嫩的手指扳得骨折,女童吃痛這才鬆手。
想起這段記憶,白卿卿心裡涌起一種強烈的感覺,好像在告訴她這件事情她不能就此置身事外,可能是這具身體的原主殘留下來的執念吧。
因爲生母容染就是屬羊的,估計她也見不得白丞相這種殘暴的行徑,更何況這一次比上一次的全羊宴更是殘忍。
上一次,白丞相開的全羊宴是爲了保證肉質新鮮才從活羊身上取肉,這一次要的卻是臨盆的母羊,果真是個變態,爲了點吃的竟然想出這種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