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耀借這件事,與崔家做了什麼交易,換來多少好處林初九不知,也不想知道,她從一開始就明白,蕭天耀一定會她拿受傷的事做文章,所以她一刻也不想呆在蕭王府。
莊子在郊外,空氣很好,環境也不錯,後面就是一座山,物產豐饒。尤其是林初九住的地方還有一處溫泉,可惜林初九受了傷,不然還真能好好享受一番。
莊子上的人都是原主母親留下來的,雖稱不上親信,但對原主母親卻是忠心耿耿,林初九一來就受到了熱情的歡迎,聽說林初九受傷了,一個個擔心不已,紛紛放低聲音生怕吵着林初九。
林初九抵達莊子時,已是傍晚時分,她着實沒有力氣安撫衆人,簡單的說了兩句話便回房休息,至於跟她來的人怎麼安排?
林初九相信他們自己可以做好。
林初九這一睡就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不知是心裡原因還是什麼,總之林初九覺得自己這一覺醒來,不僅精神好了許多,就連傷口也沒有那麼疼了。
得知林初九醒來,莊子上的管事便來尋問,能不能來給林初九請安?他們這些年,還沒有見過小小姐。
春喜和秋喜本想打發了,卻被林初九聽到了,林初九親自發話,讓春喜和秋喜扶她出去。
“王妃,吳大夫說你的傷不宜移動。”春喜小聲的勸說,卻換來林初九一個冷眼,那一眼似人將人看透,嚇得春喜連連後退,又後悔不迭,她總覺得林初九猜到了她們的目的。
沒錯,蕭天耀派這麼多侍衛、侍女過來,就是不希望林初九與莊子上的人過多的接觸,到時候林初九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絕不能帶什麼親信回去。
可是,林初九真要那麼聽話配合,她就不叫林初九了。
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離了蕭王府,蕭天耀還想讓林初九事事都聽她的安排,幾乎不可能。
林初九見了莊子上的管事,人人都給了賞賜。幾位管事事先不知林初九要來,也沒有提前準備,不過他們前不久在山裡挖到一株老參,正好拿來給林初九養身子。
林初九雖然學得是西醫,可對人蔘、鹿茸這些名貴藥材,還是非常瞭解,一看那隻參的品相,林初九就知道是好東西,收下後也補了他們一些東西。
見過禮後,春喜和秋喜想勸林初九回去休息,就聽到林初九的道:“李莊頭,莊子上有沒有十二三歲的小姑娘?”這個時代的婦女子,十四五歲就出嫁了,林初九要找個人跟在身邊,只能尋十幾歲的,調教的好了,還能帶回京中。
身邊沒有自己的人,她又要養傷,指不定就會被春喜和秋喜兩個架空,到時候外面的人和事一點都不知。
林初九一開口,春喜和秋喜就暗叫糟糕,她們真得沒有想到,林初九一點也不相信她們,也不顧王爺的臉面,一來就要找自己的人。
莊頭明白林初九的意思,立刻推薦了自己的女兒,還有另一個管事的女兒。“兩個丫頭都一個十三,一個十四,頗爲懂事,王妃要是不嫌棄,小人這就領來給王妃看看。”
“正好見一見,去領吧。”林初九確實不宜久坐,可爲了讓自己養傷生涯過得順遂,林初九不得不這麼辦。
她不僅僅是防備秋喜和春喜,還討厭她們。不是因爲她們兩個不好,而是她現在討厭一切與蕭天耀有關的人和事。
人很快就領來了,兩個小姑娘穿得並不精緻只是乾淨罷了,藍布外衣,兩條長辮子,典型的農家少女,看上去純樸得很。手腳都有些粗糙,一看就知平時沒少幹活。
林初九問了幾句話,對方答得不算出採,不是聰明靈透的人,可勝在乖巧聽話。
“不錯,看着就歡喜,正好留下來給我做個伴,免得我一個人無聊。”林初九將兩人都留了下來,“你們叫什麼名字?”
“我叫秀梅。”
“我叫秀慧。”
兩個小姑娘怯生生說完,就聽到春喜的不滿的聲音:“在王妃面前,你們不能自稱我,要稱奴婢。”、
趾高氣揚的語氣,讓人聽着就生厭,林初九笑而不語。兩個小丫頭嚇得哭了出來,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王妃,奴,奴婢不知,求王妃饒命。”
莊頭也嚇壞了,忙跪下來請罪。
林初九沒有急着說話,只是掃了春喜一眼,見春喜害怕的退縮,這纔開口道:“好了,別動不動就跪,你們本來就不是我的奴婢,不用自稱奴婢,在家怎麼樣,在我這也就怎麼樣。”
“不,不行的,我……奴婢是來侍侯王妃的。”秀梅和秀慧低頭認錯,林初九也不多言,只對春喜道:“既然這兩個丫頭有心,你就好好調教一番。當然調教歸調教,打罰就不必了,誰家的孩子誰疼。”
“奴婢遵命。”春喜面上應是,心裡卻暗想:她一定要讓王妃看到這兩個丫頭的笨拙,讓王妃認爲這兩個丫頭永遠學不會規矩,不可用。
可不想,林初九下一句話,徹底打消了她這個念頭,林初九說:“我相信蕭王調教出來的丫鬟不是一般人,三天內你要教不會這兩個丫頭,你就回去吧。”
春喜嚇得再不敢起旁的心思,忙保證自己三天內,一定會將兩個丫頭調教好。
“很好,都下去吧。”只坐了一夥,可林初九着實是累了,疲累的擡了擡手,示意秋喜扶她回房。
和春喜那個張揚的丫頭相比,林初九更喜歡這個圓臉的小丫頭。討喜又不多話,知道自己的本分,從不做逾越的事,這讓林初九很滿意。
她不需要蕭天耀的人對她忠心,只要他們知道本分,別妄圖架空她就行了。
許是白天睡得太多,林初九到了晚上怎麼也睡不着,而給自己輸液後,時不時就想小解,林初九都快被折磨瘋了。
“養傷的日子,真不是人過的。”林初九把守夜的丫鬟打發走了,屋內只有林初九一個人。一個人摸着牀柱去後面的恭桶小解,然後又一個人摸回來。
一走出拐解,林初九就傻了:她看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