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幽看着已經中風的老皇帝,嘴巴已經歪斜抽搐,他絲毫就不在意,眼中有的盡是冰冷無情。冰冷的手一揮,很快有人手中託着一個托盤,托盤上有一根銀針,還有一碗清水。
殷弒不用深想也明白了這花無幽的用意,滴血驗親。不,應該是殷炫。一臉無情的拿過銀針,在自己的手指上一刺,滴血在托盤上的清水之中,然後走到老皇帝的跟前,涼薄無情的抓住老皇帝的手。
“你……你……”你了個半天,老皇帝再說不出多一個字來。殷弒沒有挪動身子向前,反倒是更是貼近榻邊,他不在意這一對父子之間的恩怨,他在意的是自家小女人的性命。
殷炫眼中盡是涼薄無情,絲毫就沒有半分的親情,冰冷的銀針刺入老皇帝的手指,鮮紅的血滴落在清水之中。
殷炫將那一碗清水放在老皇帝的眼前。昭帝打殷炫出生就不待見他。只因爲他的母親是一個低賤的宮女。而且,他至始至終就不相信殷炫是自己的兒子。
在毒死他的母親之後,甚至於,也是想要要了他的性命,是當時的蘭妃救下了殷炫一命。在外人眼中,兩人感情親厚的好似一母同胞的手足一般。
昭帝看着兩滴鮮紅的鮮血慢慢的融合在一起,他的眼中滿是震驚,不可置信。怎麼可能?這個孩子怎麼可能是自己的親骨肉?
怎麼會這樣?他不敢置信。昭帝瞪着一雙黑眸。打從懷孕開始就不被自己待見的孩子,居然……居然是自己的親生骨肉。
荒誕……實在是太荒誕了……老皇帝壓根就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殷明月,自己打從他懷孕之後,自己就興奮的夜夜睡夢裡都會笑醒過來,真的是恨不得將天上的太陽和月亮都摘給他,將自己最好的一切都給了他。從他還沒有出世,自己就打心眼裡要這個孩子成爲自己的繼承人。
然後結果呢?可笑的結果是,殷明月不是自己的骨肉。
“你……”昭帝顫抖着手想要去好好的摸一摸殷炫的臉。可是殷炫卻是無情的退身開了。就是連一個碰觸也不給於。當年昭帝多麼厭惡自己,眼下,他的眼中就有多麼的厭惡昭帝。父子之情,早在他還在腹中的時候,他要殺了他們母子的時候,就已經斷了。
殷炫看着昭帝眼中震驚的神情,脣角勾起無情的笑。
“怎麼?現在知道我是你親生了?不過,很抱歉,已經晚了。我之所以在你面前滴血驗親,並不是要讓你認我這個兒子,你想要認,我也斷然不會認你。讓你知道,不過是讓你親眼看着,你昔日殘忍的想要滅之的親兒子,如何將你想要爲別人家兒子的東西給毀了。”殷炫絲毫就沒有在意老皇帝越來越慘白的臉色。
在他的心中根本就沒有父親。而當年的蘭妃不就是殘忍的將一切都算計好了嗎?讓自己的母親夜夜承受眼前這個人的雨露。然後卻又設計自己孃親輕薄勾搭皇親權貴。在讓這個男人看到了自己孃親作爲一個宮女,肖想不該自己肖想的東西之後,特意對自己孃親和這個人下了藥。才發生關係不足半月,孃親就有身孕,而且太醫把脈居然說孃親有二個月的身孕。
眼前這個人,當下就認定了自己根本就不是他親生的。所以一心想要殺了他們母子。當時一手策劃的蘭妃卻當起了老好人。將她母親藏在暗室裡待產。
本來他母子都可以平安的,但是在他母親生他之日,這個人居然出現在產房。抓起他就想要摔死。他的孃親顧不得才生產的虛弱,想要從這個男人的手中護下自己。並且發誓,自己帶着孩子永遠的離開,絕對絕口不提孩子的身份。可是,他卻硬生生的將自己的母親一腳踹死。還是聞訊而來的蘭妃,從他的手中護下自己。
好,好一場戲。蘭妃如願的成功了。從他稍一懂事,心中就知道,他要爲自己的孃親復仇,他要毀滅這個男人。
說得好聽,他是皇帝的兒子,可是自己從來就沒有得到過這個男人的一絲一毫的溫暖,每一次遇到他,他看到的都是一種殺人的眼神,恨不得殺了自己,自己的存在至於他而言就是一種恥辱。
是他的冷漠無情鑄就了自己的冷漠無情,在自己並不知道這都是蘭妃一手主導的時候,他內心裡是有多麼的感激,只是,到了最後,他無意識之中聽到了蘭妃和她心腹的對話,這才得知,自己居然是她一手主導下的一顆棋子。從那時候,心中的恨意如天。
昭帝看着殷炫眼中蝕骨嗜血的恨意,他本就歪斜的嘴顫抖的更加的厲害了。他有滿腹的疑問,想要問殷炫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分明不是自己的兒子居然是自己的兒子。
誰能夠告訴自己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一邊的殷弒也沒有料想到殷炫,更不知道這無憂宮宮主花無幽居然會是殷炫。
昭帝一臉的被打擊,歪斜的嘴巴蠕動了幾下。似乎是想要問爲什麼?可是最終卻因爲顫抖的太過厲害,無法發出一個字來。
花無幽冰冷眼神打在昭帝的身上:“老東西,你是想要問爲什麼嗎?爲什麼明明你才恩幸才半月的宮女會有兩個多月的身孕嗎?這就要問你的好皇后。你愛到骨子的女人。在她和你共赴雲雨的第一天開始,就是替身,不過是在寢殿裡點上了迷-魂-香罷了。讓你迷迷糊糊之中,找了一個宮女和你共赴雲雨。而那個你每天晚上都功夫巫山的宮女恰好就是我的孃親。老東西?你說呢?哈哈哈……”
聽了花無幽的話,昭帝再度震驚到了。竇豔居然……
“啊……啊……”昭帝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可是最終只能夠發出嗚咽聲。
這些天來,就算知道殷弒在身邊,自己也不敢深眠。其實在殷弒和老皇帝一說話的時候,凰四就已經醒來。所以,老皇帝病發,這綠色錦衣的男子進來,她都聽到了。透過沙曼將人收入眼中,更是將他的話聽入耳中。
不由得心中感嘆。這都是何等的仇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