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瑤一臉無辜,“貌似很久了也!”
軒轅離磨牙,鷹眸便怒火熊熊了,“這小子!”
肖瑤玉手點着尖尖的下巴,一臉陰險,“六子到底喜不喜歡小娜,等我哪天試他一下便知,嘿嘿!”
軒轅離:“……”
屋裡收拾得很乾淨,牀鋪被褥什麼的也都是新嶄嶄的,大家便都午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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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季節,蟬聲嘶力竭地叫着,屋子高闊、古樹參天,臥室還算涼快。
肖瑤依偎着軒轅離,也睡着了。
等肖瑤醒來,軒轅離不在身邊。
一看外面的日頭,已經偏西了,肖瑤忙起了牀。
月照聽見動靜,便過來伺候肖瑤洗漱了,“王爺和閻莊頭去看藥廠建址了,王爺臨走時吩咐,等您醒了便過去看看。”
肖瑤也不騎馬,便跟着月照出了村子,村頭靠近官道的一處站着一些人,便是軒轅離和閻莊頭等人了。
軒轅煜和薛娜就在不遠處的地裡玩耍,捉到處亂蹦的綠螞蚱、逮小小的土蛤蟆,和安子三人笑聲不斷,玩得不亦樂乎。
見肖瑤來了,閻氏父子便過來見禮。其他幾個莊戶人看見,知道是和王爺一起過來的東家姑娘,也忙過來磕頭。
肖瑤都一一讓起身,轉頭問軒轅離,“可是要在此處建廠?”
“嗯。”軒轅離道:“和莊頭、工匠看了幾處,此處緊鄰官道,開闊敞亮、地勢平整,最爲合適。”
肖瑤也沒什麼意見,說到建房子,自己是個門外漢。見工匠說好,便同意了,道:“那就是這裡吧。”
肖瑤按照胡家莊藥廠的設計,跟莊頭和工匠們詳細交待了,又細細畫了設計圖。
軒轅離又交待了工匠一些事,付了銀兩,藥廠建設之事便定了下來。
其實,藥廠並不是太着急,因爲藥材還沒種上呢!
說完了這些,天色便黑了,鄉下到底涼爽,軒轅煜便一定要吃了晚飯再走。
於是,閻志家的便熬了麥仁粥。
軟軟香香的麥仁,便是新打下的小麥捶打而成,在地鍋裡多熬一會兒,再喝,便帶了新禾的香氣,滑滑的、糯糯的、又軟又筋道,真是好喝到爆!
幾人都喝撐了,連一貫晚上節食的肖瑤都喝了兩大碗……
唬得軒轅離連說:“饞嘴的丫頭!你這饞嘴丫頭!”
衆人吹着夜風,看着滿天星斗,一路說笑着回了京城,軒轅煜自然直接回宮。
軒轅離帶着肖瑤回了小院,薛娜便回了醫院。
第二日,軒轅離一大早便進宮上朝去了。
軒轅宗看着兩班文武大臣,上來便說了一個驚天的大消息,“北齊宮變,北齊皇已命太子流霜監國。流霜恐不日便要登基。”
聞言,軒轅離一愣,“這幾日朝中與父皇議事,宮中只說,北齊皇室兄弟閾牆,大皇子作亂,太子流霜鐵腕控局,卻不知竟已經逼宮了嗎?”
軒轅離英眉微蹙,心中暗忖,“父皇的消息何時竟如此快了?自己佈置在北齊的細作卻未發來這等消息,父皇竟已知曉了!莫不是太子……”
想到這裡,眼眸微微一轉,貌似不經意地掃了軒轅釗一眼,見軒轅釗臉上一絲得意的神情閃過,果然是他的人早得了消息,傳給了父皇。
衆官員便有些議論紛紛。
“北齊皇身體不好有些日子了,此次太子終於按捺不住了嗎?”
“只說是身體不好,流霜便逼宮了嗎?”
“聽說大皇子多年來對太子流霜頗爲不滿,是以……”
“此次流霜以五萬衆佔了西詔國土,北齊皇頗爲讚許,或許……”
“於我南豐卻是極爲有利之時!”
……
見兩個兒子都不說話,衆人卻議論紛紛,軒轅宗便沉了臉,問道:“衆位愛卿,有何話說?”
武將裡便有人出列,道:“北齊朝中不穩,正是良機。莫如南豐趁機出兵,將其所奪西詔國土納入我南豐版圖!”
軒轅離便皺起了眉頭。
文臣裡有人站出來,說:“不可。我朝歷戰亂多年,戰火方熄、百姓盼穩,若出兵,實在……”
右相陳權出列,衝着軒轅宗施禮,“皇上,我南豐國當前須休養生息,莫入戰亂。西詔國土被北齊所奪,並非從我南豐手中奪走,出兵實在師出無名!”
兵部大夫卻站出來駁斥陳權,“陳相所言差矣。庫依木、哦,薛昊,他已是我南豐所封的西詔王,原西詔國土自然便是南豐之地。”
“北齊趁火打劫,乃小人行徑!”
“趁此時北齊內亂,我南豐可討要原西詔國土。若北齊不給,便是我朝出兵之時!”
“北齊太子流霜乃人中龍鳳,若登基爲皇,北齊必逐日強盛,於我南豐不利。不如趁現在羽翼未豐,將北齊納入囊中!”
……
衆武將見軒轅離面如沉水,一聲不發,漸漸地便不敢出來說話了。
當然,朝中反對的聲音也不少。
“南豐百姓陷於戰爭久矣,子弟多有傷亡者,朝廷撫卹不足,已有甚多民怨。南豐滅了西詔,百姓歡騰者衆,不爲西詔滅,而爲戰火熄!邊關子弟、兒郎可歸家矣。”
“若刀兵再起,國庫銀兩不足事小、民怨沸騰事大,皇上三思啊。”
“西詔王初歸降,西北不穩。若是他趁機率衆起兵,西詔恐得而復失!”
“……”
軒轅宗見低下衆臣吵吵嚷嚷,自己的兩個兒子還是一聲不吭,顯然各有打算,便點名了,“太子,你說該如何?”
軒轅釗不經意地瞥了軒轅離一眼,道:“父皇……”
軒轅離心中一沉,上前一步,攔住了軒轅釗的話,“父皇,兒有一計,不費一兵一卒,便可收服西詔國土。”
“哦?”軒轅宗果然忘了軒轅釗要說什麼,轉眼看向軒轅離。
這個小子上朝想來便來、不想來便不來。來了,也輕易不開口。今日,竟搶了軒轅釗的話!
“南豐打敗西詔,連發弩立了大功,北齊垂涎連發弩久矣。可派人與北齊商談,用連發弩換原西詔國土!”
連發弩造之不易,若是得了一支,細細拆看了,想要仿造並不難。這連發弩製作之法,北齊探子早晚得了去。不如讓它不戰而勝,拿它換西詔三分之一的國土,值了!
只要肖瑤那丫頭在,早晚會這連發弩改裝,使之變得更勁、更準!
如今,天下人皆知這連發弩乃肖瑤所造,若是北齊劫了肖瑤,自己豈不要痛死!
軒轅離話音未落,朝堂衆人便炸鍋了,就連軒轅釗也忘了自己剛纔要說什麼了!
軒轅宗黑了臉,怒道:“平西王!連發弩乃我南豐鎮國之寶,怎可隨意與人!”
軒轅離便有些不屑,“連發弩若是我南豐鎮國之寶,父皇,連發弩價值幾何?”
“自然萬金不贖、十城不換!”
“那,做出這連發弩之人,更重於鎮國之寶!卻只值千兩黃金、幾匹帛絹!是何道理?”
軒轅離不緊不慢地,看着一臉怒容的軒轅宗,道:“父皇,既然不待見這做出連發弩之人,又何必寶貝這一把破弩呢!”
“你!”軒轅宗氣得漲紅了臉,嘴脣哆嗦着說不出話來!
軒轅宗自然知道,軒轅離在記恨自己答應給肖瑤的封賞沒給,這不,逮着機會終於找補回來了!
軒轅離卻拱手道:“若父皇應了,兒臣願走一遭,和那流霜商討一番,定不辱使命。”
說完,施施然歸了隊,又冷着臉不發一聲了。
軒轅宗怒道:“誰還有話要說?!”
軒轅釗挑了挑眉,看向軒轅離,不想,正對上軒轅離冷冷的眼神。
貌似沒看到一般,軒轅釗收回了眼神,恭恭敬敬地對軒轅宗道:“父皇,兒臣剛纔實有話稟報父皇,不想被二弟打斷了。”
軒轅宗不耐煩地說:“說吧。”
這個太子庸庸碌碌,能有什麼看法。
“北齊雖內亂,我南豐元氣大傷,此時確不適宜出兵。太子流霜若登基,北齊必盛,於我南豐卻不利。”
軒轅釗道:“北齊皇命太子監國,實出於無奈,若是他身子好些,自不會放權。故,兒臣推薦小神醫肖瑤給北齊皇診治……”
“不可!”
軒轅離俊臉黑沉,再次出言打斷軒轅釗的話,鷹眸微眯,看向軒轅宗,“父皇,不可。”
果然,軒轅釗不安好心!竟敢推肖瑤出來!
軒轅宗思慮了軒轅釗的話,卻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肖瑤治好了皇帝,北齊皇帝重掌大權,流霜便沒有了用武之地,那麼,北齊再接着亂幾年,南豐便可休養生息。
肖瑤沒治好皇帝,最好治死了皇帝,北齊必定饒不了肖瑤,殺了她纔好!自己和貴妃倒省了心!且,北齊殺了肖瑤,南豐更有理由對北齊開戰了呀!
南豐有連發弩,再聯合西詔王薛昊,一鼓作氣,便可把北齊一舉拿下!
啊,若自己在位時能一統大陸,那便是史上第一皇!
軒轅宗被自己的想象刺激得熱血沸騰,看向軒轅釗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一輩子碌碌無爲的太子,終於聰明瞭一回!這個主意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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