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田秀兒端莊大方、孝順老人、妯娌和睦相處、地裡家裡都是一把好手,爲人處世熱情厚道,大家竟挑不出任何毛病來,也慢慢地不再議論了。
不出兩月,田秀兒便懷了孕,大家都開始紛紛誇讚起趙元讓和趙家的福氣了!
田明和秦氏見女兒當真嫁給了趙元讓,心裡鬆了一口氣。
“夫人把女兒嫁給了自己的親弟弟,那份信任和喜歡可不一般!肖家不僅是自己的東家,更是自己的親家!”
更何況,過了年,趙秀麗做主,又給田玉龍在附近村子裡挑選了一房好媳婦!
給女方的聘禮、成婚的一應操持和花費,都是肖家出的錢。
春耕大忙前,大張旗鼓、體體面面地給田玉龍辦了婚事!那場面,羨煞了多少人!
甚至有些看熱鬧的村人,當場便笑言,“早知道,就賣身到肖家做奴僕!”
從此後,田明一家對肖家更是死心塌地。
家裡的大事完畢,肖瑤和肖靖便去了京城,因爲,又到春闈時!
南豐國的選官制度尚未成熟,和我國明清時代的科舉制度大不相同。
秀才通過後兩年便可參加京城大考,當然了,需地方大員或當地名流兩人以上聯名保舉、推薦,方纔有參考資格,且年齡不低於十六歲。
肖靖已經過了十七週歲的年齡,推舉也不用愁。
肖瑤找了春花,順理成章地拿到了吳新勇的推薦。
趙明義因爲是致休御史,其推薦自然也算是一個。所以,拿到了二人的推舉,肖靖便可進京。
而肖竣,自知不行,也不願花那個錢,已經放棄了大考!是以,肖靖在京中沒有碰到肖竣,還有些奇怪呢。
春日天氣和暖,大地回春、草長鶯飛,景色格外宜人。
因肖靖不會騎馬,肖瑤姐弟便乘了馬車,和月照、月華四人,一路不緊不慢,順便遊山玩水、放鬆心情,終於在暮春時節到了京都。
肖靖自從那天知道了肖瑤的身世,自己一個人彆扭了一段時間後,才慢慢放開了。
一路上,一如既往地跟肖瑤有說有笑,肖瑤心裡也舒服了很多。
未到京城,月照、月華先領着兩人到了擁翠山莊。
因爲,兩位主子已經在這裡等着了。
肖靖跟軒轅離施了禮,便跟軒轅煜擁抱在了一起!
肖靖和軒轅煜一見面自然歡喜不已。
兩年沒見,兩個人擁抱後,便相互打量着,都道對方長高了許多、長大了許多!
肖靖還補了一句:“陳煜,你控制得很好,沒有再胖嘛!”
衆人便都笑了。
軒轅煜知道二人乘馬車來的,便道沒意思,拉着肖靖便要去教肖靖騎馬,“肖靖,走,學會了騎馬,不知道多方便!”
肖瑤見肖靖想學,便道:“去吧!小心些,別摔着!”
兩人興高采烈地走了,有陳強、陳壯兩個高手跟着,肖瑤倒也不是太過擔心。
看着衆人牽着馬出了院門,肖瑤還想叮囑兩句,卻被身邊的軒轅離一把拉住!
肖瑤微微紅了臉。
快一年不見,這男人越發英俊了。
剛纔一見面,只是看了他一眼,便不敢再看了,這男人的眼神,熾熱得能把人烤化了!
二人手拉手回到屋裡,軒轅離兩眼黑曜石般緊緊地盯着肖瑤,見肖瑤紅着臉低頭,軒轅離兩臂用力,猛地一把把心上人摟進懷中,低頭便吻下來!
肖瑤也是相思成災,見男人渴求,便主動送上了紅脣,軒轅離身子一震,越發瘋狂!
直到肖瑤接近窒息,方戀戀不捨地放開了。
肖瑤腿都軟了,氣喘吁吁地抓緊軒轅離的衣服,怒道:“你這混球!”
軒轅離看着懷中俏臉紅漲、櫻脣紅腫的少女,一臉無辜,“我如何混了?”
肖瑤嬌嗔道:“幹嘛每次都要吃人似的!”
軒轅離便吃吃低笑,“就是在吃人啊!”
肖瑤囧:“……”
見肖瑤粉頸低垂、小臉漲紅,軒轅離心中一蕩,一把抱起肖瑤,大步朝臥室走去!
肖瑤身子一輕,心中一驚,兩手忙摟住軒轅離的脖子,怒道:“幹什麼,你這登徒子!”
軒轅離把肖瑤放到牀上,身子壓上來,嘴裡說着,“給你找個支撐。”便又吻下來!
肖瑤想到剛纔自己兩腿發軟的樣子,便羞得臉色紫漲,連耳朵都紅了,卻又被莫人堵住了嘴,分辨不得,便隨這男人去了,諒他也不敢怎地……
果然,沒過多久,軒轅離便猛地翻身平躺在牀上,呼呼直喘粗氣,咬牙切齒地看着肖瑤!
肖瑤卻不再往男人腿那兒看,兩手捂住發燙的臉,假裝無辜、挺屍中……
傍晚時分,天涼快了,兩人便手拉手一起去了地裡。
見肖靖和軒轅煜兩人正在村子裡的打麥場上騎馬,兩人便看了一會兒。
肖靖有高手指點,不過一個下午,就騎得有模有樣了!
此時,正是半生不熟、不捨得離開馬的時候,見二人過來,知道是晚飯時間到了,卻捨不得走。
軒轅離便道:“天色尚早,再練習會兒吧!”
軒轅煜便暗暗撇嘴,“這要是換了自己在學騎馬,早就喊着回去了!哼,小舅子比親兄弟還親!”
晚飯算是接風宴,衆人在一起喝了不少酒,都有些醉意,夜半時分方散,都各自回房歇息了。
肖瑤有些奇怪,軒轅離老老實實地自己找屋子睡下了,竟然沒過來!隨即瞭然,“只怕是擔心把持不住,酒後胡來嚇着自己吧?”
想到男人的體貼,肖瑤便偷偷地笑了。這男人,真是彆扭地可愛!
第二日一大早,衆人便進了京城。
肖瑤也想念娘和妹妹了!
衆人一路買了好些東西,才進了醫院。
薛娜不知道肖瑤今日過來,猛地見了,又驚又喜!過來抱住肖瑤,便哭了,“姐姐!”
“傻丫頭!”肖瑤眼睛也紅了,緊緊地抱着薛娜,手輕輕地拍着她的後背,好半天才安撫住了。
薛娜抽抽搭搭地擡起頭,不好意思地招呼肖靖,“哥!”
肖靖自然也知道了薛娜的身世,卻假裝不知道,看薛娜招呼自己,便點點頭,笑着對薛娜說:“小娜也長高了。爹孃和弟弟都很想你,什麼時候回家看看?”
薛娜道:“我聽姐姐的。”
肖瑤有些抱歉:“是我太忙了,等過年了,我們便一起回胡家莊!”
薛娜看着肖瑤,“阿媽在後院。過來,姐姐。”
幾個男人便留在前院,不去影響人家母女團圓了。
軒轅煜眼睛不時地瞄向後院,眉頭微蹙,有些坐臥不寧的樣子,“薛娜這丫頭,剛纔怎麼都沒看自己一眼?該不是自己哪裡做的不好了?還是怪自己好久沒來了?”
軒轅離身後的江水也有些垂頭喪氣的樣子,沒精打采地站在軒轅離身後,一臉愁容。
軒轅離放下手中的茶杯,道:“把禮物拿上,我們去後院看看。”
果然,軒轅煜和江水瞬間復活!
軒轅離暗暗磨牙,“這倆小子!”卻忘了自己剛見到肖瑤時的樣子了!
……
衆人來到院中,卻聽屋子裡傳出哭聲,只得停了腳步。
屋裡,流月正和兩個女兒抱頭痛哭!
母女團聚本是人生樂事,只是來得太晚,怎能不讓流月哭斷肝腸!
感謝老天,孩子們都好好的,這人生雖不圓滿,卻因兩個女兒都能團聚在自己身邊感到萬分慶幸!
流啓在一邊長吁短嘆,端起銀盃,又放下;再端起,再放下。終於,長嘆了一聲,揹着手出了房門。
“自己的那些兒孫們,不說也罷!虧得流霜過年還送來些禮物,否則,真是生無可戀了!”
出了房門,便看見院中站着的一衆男人,流啓黑了臉。
“最討厭姓軒轅的這兄弟倆!不是小的來,便是大的來!哼!還不是惦記我那兩個如花似玉的外甥女!”
“本來,阿瑤配給霜兒、小娜配給姓白的那小子,多好的事兒!全被姓軒轅的兩個小子給搞壞了!”
想到這裡,流啓便沒有好臉色,“有事?”
軒轅煜來得多,跟流啓熟識些,抱拳道:“晚輩跟阿瑤姐姐一起過來,拜見長輩。”
說着,軒轅煜用手一指肖靖,“這位是阿瑤姐姐的弟弟,肖靖。”
肖靖不知道眼前這位是誰,見氣度不凡,軒轅煜又對他恭恭敬敬的,忙施禮,道:“晚輩肖靖,不知如何稱呼您?”
流啓挑眉:“胡家莊的?”
“是!”
哦,果真是那對夫妻的兒子。看氣度,不像畏畏縮縮的農家子;看面相,也是個有福的。
流啓的眼中便帶了親切,“叫我舅舅吧!”
衆人:“……”
聞言,肖靖便知道,眼前這位瘦瘦的老頭,竟是北齊“先”皇流啓!
心中雖大吃一驚,肖靖臉上卻壓了訝異,恭恭敬敬地重新施禮,“舅舅安好!”
“嗯。”流啓應了,擡手便解下腰中懸掛着的玉,身邊的周橋忙雙手接過,放到肖靖手中。
見肖靖一臉震驚,流啓道:“拿着。”說完,一擺頭,示意肖靖,“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