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得他的雲兒有危險,害得他的兒子有流產的可能,十足地該千刀萬刮!
還用得着這個老妖婆。
有些罪名,需要她來背。
賜她多活幾天。
廂房裡,鳳驚雲吃了顆藥丸盤腿坐於牀上,雙掌朝上,氣運丹田,因吃了君寞殤給的培元固氣丹的原故,內力已經恢復了一半,以內功疏通脈絡,減緩毒發的痛楚。
君寞殤真是想將全身的內力都渡給她,看着她受苦,比痛在他自己身上還愈加百倍、千倍、萬倍!
奈何他修煉的是天煞邪功,內力極寒,除非也是修煉天煞邪功的人,否則根本沒有誰能承受他的陰寒內力。
而普天之下,練成了失傳已久的天煞邪功的,就他所知,僅他一人。
半晌,她睜開水潤的明眸,他俊美異常卻膚色僵白的臉上滿是焦慮,“有沒有好一點?”
“我沒事。只是經不住下一次毒發了,若是蝕心蠱毒再次發作,可能……”她沒有繼續說下去。
見她眼中難得的憂慮,他道,“實在不行,孩子要是保不住也沒事,可已有孕近七個月引產會對你的身體會造成莫大的傷害……不!”他想一想就要瘋了,“不可以,孩子不可以有事,得生下來,這樣你纔會平安,纔不會平白受苦!”
難得看到他爲了孩子如此激烈,還以爲除了她,即便是她與他共同的寶寶,也難挑起他的情緒,她頷首,“我會盡力保住寶寶,盡所有的全力。”
他緊緊地擁住她,“驚雲,我不想你受到一點傷害,一點也不想……告訴我,若是蝕心蠱再發作一次,具體會怎麼樣?”
她沉吟了下,直言,“寶寶會變成死胎。”
他擁着她的力道緊得似乎要將她嵌進身體裡,邪冷的嗓音也因擔憂而沙啞了,喃喃着,“不會的,不會的,你跟寶寶都會沒事……”
悄悄潛伏在二樓窗外樑上的君佑祺也快瘋了!他不是快瘋,他的心簡直都要衝出胸口,嚇得他面如死灰。
如果沒了孩子,他的生命還有何意義?
寶寶一定不可以有事,雲兒的命是他的,她也不能有事!
鳳驚雲將小臉埋靠在君寞殤懷裡,“你放心吧,按照夜妖嬈提供的配方,蝕心蠱的解藥大還丹在爐子裡煉製,我改動了藥方卻不隱響藥效,精縮了丹藥煉製的時間,再幾天就能煉好了。吃了大還丹,蠱毒就解了。”
“好……”他總算放心了些許,“正好你蠱毒解了,雪過幾天停了,等雪融化了些,我們就下山。”
“嗯。”
窗外紫影一閃,劃破長空。君佑祺悄無聲息地離去。
鳳驚雲不是不知道他在外頭,“沒避着他,你不生氣吧。”
明白她說的是讓君佑祺知曉大還丹幾天就成一事。他搖首,“你只是不想欠他人情。”
她亦懂他說的人情是指君佑祺方纔派了園子去找了穿雲蠱的煉製爐鼎幫了忙一事。
她與他,開始有默契了,有一種心靈上開始契合的感覺。
或許同樣是從黑暗裡爬出來的人,才能理解對方所想。
……
夜月天雖然殺了普米長老,她執掌了萬蠱門一輩子,親信與信服她的**,門中佔了七八成以上,是以,偏向她的**依然居多,經過大半天的打鬥,普米長老一方的**輸了,反叛的**一個個全被降服。
爲了立威信,夜月天下令全部格殺勿論。
萬蠱門的內鬥恩怨暫時告了一段落,所有活着的**僕叢,皆以夜月天馬首是瞻,再無人敢反抗。
天神殿,夜月天跪拜於蚩尤的神像前,雙手合十,“蚩尤大神,您是我族的的神,**一向對您虔誠叩拜。您怎麼就不保佑我了,竟然讓鳳驚雲那個晚生後輩揭穿了我借刀殺人的陰謀。雖然現在衆**表面上沒說什麼了,我知道還是有很多人心裡不服氣。萬求蚩尤大神保佑**接下來順利殺了君寞殤!”
啓渠站在一旁,也向着蚩尤神像畢恭畢敬地鞠長躬。
夜月天執起放在地上的柺杖,撐着杖站起身,由於她蒼邁的身軀剛經歷了一場惡戰,雖然換了染血的衣裳,看起來很整潔,她老邁的身體卻吃不消了,有一種油盡燈將枯的感覺。
她不穩地踉蹌了一下,啓渠連忙伸手去扶她。
“滾開!”夜月**喝,“你還知道要扶我?鳳驚雲咄咄逼人,把我借刀殺人的陰謀揭穿的時候,你怎麼一個屁也沒放?怎麼不見得你吭一聲?”
“我……”
“你什麼?”
“屬下覺得,即便說了什麼,也不過是狡辯。鳳驚雲是天下第一名醫,她不僅醫術無人可比,性子穩重,洞悉力更是無人能出其右。與其強辯……”
“不如任人宰割是吧?”夜月天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你就是個懦弱無能之輩!”
“門主罵得極是。”
“龍回軒的地底下,我已施了蠱。再過幾天,蠱蟲成熟了,就會破土而出。”她微眯起眼,“等到我與君寞殤約定好交出大還丹解藥的第十天,差不多正是蠱蟲成熟之時。”
“您下了什麼蠱?”
“飛蛾蠱。”
是埋在地下的一種蠱,同樣失傳已久。蛾蟲成熟以後破土會飛到半空,只要給咬到就會致命,並且,蛾蟲在飛動時撲扇的翅膀會抖落蠱毒灰,人吸入或觸到蠱毒灰亦會致命。
特珠的是,此蠱與普通的飛蛾極其地相似,不會引起人注意,能在人不備的時候取命。
啓渠大驚,“門主,您怎麼能用飛蛾蠱?萬一蛾蟲飛出來,誤傷了本門**怎麼辦?”
夜月天滿不在乎,“只要能消滅君寞殤,死一兩個**有何干系。”
“就怕飛蛾蠱一發不可收拾,死的人會很多……”
一定會。因爲龍回軒地下早在君寞殤到來之前,地底下已無數滿布的飛鵝蠱蟲在等着他。君寞殤也好,鳳驚雲也罷,還有她懷的孽種,統統都得死!啓渠這個軟骨頭再向着她,萬一知曉飛鵝蠱失控
可能會死太多**,加以阻攔便會多生事端,因此,她並未告知實情,“不會的,蠱蟲不多,到時你帶人圍困控制龍回軒,阻止裡面的人出來就行了。”
“可是……”啓渠不放心。
夜月天擺擺手,“君寞殤是出自萬蠱門的妖孽,依他的兩大絕命格,他不死,確實會給萬蠱門帶來禍患,剷除妖孽,責無旁怠。就算犧牲了**,他們也該感到榮幸。”
見他還是猶豫,她又動之以情,“啓渠啊……”
看着她滿是溫和的臉龐,那麼蒼老,他不曾嫌棄,“門主……”
“你老了,我也老了。”她嘆息一聲,“我們在歲月的蹉跎中耗盡了幾乎一輩子。是我們有緣無份。我們是老了,沒有將來了。”
他眼中不無遺憾,“是啊,我們老了。”
她又說,“可是嬈兒與啓諾還年輕。他們有大把的青春、美好的未來。我與你沒有緣份,但啓諾與嬈兒有。”
“門主,您的意思是……”諾兒自幼喜歡聖女,他是知曉的,他也想諾兒與聖女湊成一對,奈何,聖女對諾兒似乎並無男女之情。
“你也看出來了吧,嬈兒喜歡君佑祺。但君佑祺是祁天國新帝,他將來會有後宮三千,就算娶了嬈兒,當嬈兒不再年輕,他難保不變心。何況,天下人都知道君佑祺的心在鳳驚雲身上。君佑祺今天居然派園子去找我施放穿雲蠱的證據,簡直可惡!”提起來她就氣,“君佑祺根本不是一個可以託付終身的良人。反正啓諾愛慕嬈兒,就讓他們成爲一對。”
“身份上,諾兒配不上聖女……”
“噯。”夜月天一副無所謂的神情,“就憑你對我忠心了一輩子,身份不匹配又何妨?況且,等我們都入土爲安了,也唯有啓諾對嬈兒是真心的。嬈兒不嫁給啓諾,嫁誰?想了很久,關於這一點,我倒是真心的。不想嬈兒一廂情願地去祁天國受委屈,祁天國的江山我們也鉤不着,萬蠱門是我守護了一輩子的基業,絕不能斷送在我或者嬈兒手裡。”
“聖女若是跟諾兒成了一對兒,共同守護萬蠱門,倒是個不錯的選擇。”啓渠很是同意。
“嬈兒才知道了她的身世,君佑祺還在萬蠱門中做客,這個時候讓她嫁給啓諾,她一定不同意。緩些個時候,我再提此事。或者……”她滄桑地笑出了滿臉的皺紋,“我一把老骨頭了,寫封遺書,讓她嫁予諾兒。”
“多謝門主成全。”
“好好辦事吧。過幾天等除掉了君寞殤,我們就辦諾兒與嬈兒的婚事。你一定要盡全力幫我把君寞殤那個妖孽除掉!爲了孩子們的將來,不可再有顧慮,要知道,諾兒與嬈兒成了一對,萬蠱門也是諾兒的。”
“是……”爲了唯一的孫子,這次,啓渠倒是真的不猶豫了。
夜月天見他堅定的神情,泛黃的眼眸中劃過一縷奸詐的精光。哼,啓諾一個區區下屬,
怎麼配得上她的嬈兒。妄想娶嬈兒,不過是癡人說夢。
就算除了君佑祺,當今天下皇族權貴那麼多,嬈兒配誰不好,要配一個下人?
她要真在乎啓諾個下屬,就不會在前些天罔顧啓諾的死活,不想救他了。
她之所以要騙啓渠這個老東西,是因爲她從他的言行裡看到了心軟,看到了對她命令的不絕對執行。
再過幾天,當龍回軒裡滿屋子都是飛來飛去密密麻麻的飛蛾蠱,別說屋子裡的人無一活口,就是圍住屋子,阻擾屋內的人出來的人,也是極其地危險。
不管誰看到滿屋子裡的飛鵝蠱蟲,肯定調頭就跑。
她需要一個絕對忠心,會以命相博的人。
她必需要讓君寞殤死。
殺了君寞殤,斷了方雪燕那個搶了她一生的幸福的賤貨的孫輩後嗣血脈,是她唯一的心願!
她要方雪燕那個賤人再無後人在世。
要是達不成,她一定死了也閉不上眼。
到時她會讓啓渠帶人攜帶着精緻的精煉鐵絲網圍住龍回軒,加上與君佑祺說好的,若是屋子裡的人被飛蛾蠱逼出來,又被外頭連劍都劈不斷的精煉鐵絲網困住,君佑祺便會藏在暗中向君寞殤出手。
他只負責殺君寞殤,因爲君寞殤那個妖孽會隱身術,只有他看得見!
而鳳驚雲一個活動不便的孕婦,與暗影兩個人,想必早被飛鵝蠱叮咬死了。就算不死,有她在暗裡出手,也躲不過一死。
君寞殤死了,鳳驚雲那個懷了君寞殤孽種的賤人也死了,萬蠱門就真是她的嬈兒的了。她也終於能殺了方雪燕之後人,泄那憋了幾十年的怒憤!
想到幾天後就能報大仇,夜月天嘴角露出陰狠得逞的笑痕。
看着她怪怪的笑,啓渠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頭皮有點發麻,又說不出哪兒怪異,“門主……”
“何事?”夜月天一臉正色地回過神。
“聽說鳳驚雲正在煉製大還丹。”
“暗影當時在萬蠱門要了一批藥材,我就猜到姓鳳的賤人會煉藥。無所謂,大還丹要煉十年才煉得成。等那時,她早死了。假藥材也瞞不過鳳驚雲,藥材給了真的讓她玩。”她並不知曉鳳驚雲能縮短煉藥時間的事。
“也是。”啓渠老臉上露出關心,“您今天也累了一天,早點去休息吧。屬下護送您回房。”
“也罷……”
聖女所居的妖月閣廂房裡放着一個大大的浴桶,夜妖嬈赤身**地坐在桶中,因爲她也參予了今天的打鬥,濺得一身的血跡令她難受,是以,她讓侍婢木雅準備了熱水洗澡。
未免長長的頭髮沾水,夜妖嬈的長髮盤起,用一塊頭巾包裹着。
木雅掬起一捧溫熱的水淋在她雪白的肌膚上,“聖女,您的皮膚真好,身材也凹凸有致的,不管哪個男人都會被您迷死。”
她低頭瞧着自己確實好得過火的身材,“可惜,君佑祺始終不曾多看過我一眼。”
“那是他有眼無珠。”
“他喜歡的是鳳驚雲,我也想說他有眼無珠,事實證明鳳驚雲這種女子,雖已有所愛,卻真真是世上難有匹敵的女子,他眼光不差。”
“她再好,也比不上聖女您啊。”木雅不贊同地蹙眉,“您怎麼可以長她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不憑別的。就是她能讓君佑祺死心塌地地愛,我便只能知難而退。”或是不退,會像門主一樣痛苦一輩子吧。
“強摘的瓜果不甜,聖女您能這麼想,就最好了。”木雅鼓舞地說,“您想想啓諾,啓諾從小就喜歡您。”而她,自幼就暗戀啓諾,“他爲了您,連性命都不要了。一個爲了您肯付出生命的男人,您不妨考慮考慮嫁給他。”
她直接搖頭,“怎麼可能?我對啓諾並無男女之情。”
“可是,您都爲了他下跪……”
“那是親梅竹馬的朋友情,正因爲他救了我,我是要還恩,才爲了他下跪。”
“聖女,您千萬別這麼跟啓諾說,他會傷心的。”
“傷心又怎麼樣,這是事實。”她一挑妖冶的眉宇,“你似乎很關心啓諾?”
木雅有些不自在,“聖女,您也知道,啓諾是萬蠱門幾乎所有待嫁女子的夢中情郎,奴婢覺得他人不錯。”
“哦?這麼說,你也喜歡他?”
她並不否認,“啓諾又不可能喜歡奴婢,奴婢也不會多想這些。只想着侍候好您就成了。誰都知道啓諾的心一直在您身上,沒人可以改變。聖女,難道您就一點都不喜歡啓諾?”
“喜歡是喜歡,不是愛。”她有點不奈煩,“你一個侍婢管那麼多做什麼。你不是才說強扭的瓜果不甜?”
“奴婢知錯。”木雅看似專心地幫她洗澡,實則沉着臉,那張一言不發的臉上閃過陰沉。得對不住聖女了。
啓諾差點死了,她的心都像被剜出來一樣地痛。
親眼看着他快斷氣,她纔想起,她還欠啓諾一個願望。
差點,她欠啓諾的願望就永遠無法償還了。
雖然他活着,她也要幫他達成心願。
在看到他醒過來的那一刻,她就堅定了要做的事。
不用問,她也知道啓諾想要的是什麼。
等幫着夜妖嬈洗完了澡,她又用乾毛巾幫她先擦去臉上的水珠,再擦身上……
“木雅,帕子上淡淡桂花香味真好聞。”夜妖嬈稱讚,“只不過,好像還有點別的香味。”
“哦……”她隨口應着,“奴婢九到十月採摘了新鮮桂花曬成幹保存着,在洗帕子的時候放入熱水裡,水裡加些藥水,帕子就帶着桂花香味兒了。您說的別的香味,是藥水的香味吧,對皮膚無刺激的,反而能讓桂花香味兒保持更持久。”
“原來是這樣。”對於從小就侍候自己的侍婢,夜妖嬈不疑有它,“木雅,你真細心。不管哪個婢子,都不如你侍候得周到。”
“多謝聖女誇獎。”
梳洗完畢,木雅侍候夜妖嬈着裝,看着她白淨的臉龐,雪白的肌膚,
婀娜的身段接近完美,木雅想着,若是啓諾看到這樣一副女體,該會欣喜開心得瘋狂吧。
聖女那麼美好,難怪啓諾眼中只有聖女,從來看不到她。
也好,輸給聖女,她覺得心服口服。
可惜,她愛的啓諾是個正人君子。
若是聖女不同意,他一定不會對聖女用強。
侍候夜妖嬈穿戴整齊後,夜妖嬈帶着木雅前往不遠處的一幢木製三層樓。
樓前同樣有一個平臺,只是平臺不寬,山腰的平凹處,木樓建在上面,門前環着半山腰而過的小路一側是木製柵欄,欄外是深深的懸崖。
走進一樓的大堂,從大堂一側靠牆的地方走上一米餘寬的木樓梯上至二樓,梯子每階大約五寸餘寬,儘管沒有扶手,上樓仍一點兒也不費力。
推開二樓的房門,躺在牀上的啓諾一看到來人,原本無精打彩的眼神立即放光,“聖女,你來了……”
夜妖嬈走進房,“啓諾,休養了好幾天,你有沒有好一點兒?”
他不算英俊的臉龐很是蒼白,卻點了點頭,“好多了。”
聽他嗓音有點啞,她親自走到桌前倒了杯水遞給他,“喝點水。就是水冷了,要不要換成熱水?”
“不用了。”他坐起身,咕嚕咕嚕地三兩下將杯中的水喝完,“你倒的水,不管冷還是熱,都很好喝。”
她聽了卻很不高興,“別這麼說。”
他目光灼灼望着她絕美妖嬈的臉,“你爲我做的事,我都知道了。你爲了我向鳳驚雲下跪求藥……”
“夠了。”她打斷他的話,“那是因爲我把你當成知己,當成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不忍看你就那麼死了。”
原以爲她對自己改觀了,他有點失望,“沒有別的了嗎?”
“你拼命護我,我感謝你。”
他要的不是這些,“哦。”
“我並不愛你。”她不想拖泥帶水,“我們仍像從前那樣,你說好不好?”
他落寞不已,放光的眼神又晦暗了下去。木雅在夜妖嬈身旁是看得心疼不已,想抹去他眼中的悲傷落寞。
一絲堅定又次閃過她的瞳仁中。
只是她怪異的眼神,啓諾與夜妖嬈都沒注意。
啓諾斂了斂神色,仰首看夜妖嬈時露出遷就的笑容,“好,只要是你說的,一切都好。”
“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夜妖嬈取過他手中的杯子,“啓諾,我們同年,說起來,你還虛長我幾個月,別的男人這個時候都成親的成親,有孩子的有孩子了,你什麼時候找個好姑娘娶了?”就是因爲明白他的心意,她實在是不想再耽誤他了。
“你知道我心中的好姑娘是誰的。”
她裝着不明白,“我想早點看着你成親。”
怕是要讓你失望了。他一向不懂拒絕她,沉默着沒有回答。
倒是一旁的木雅看不下去了,“聖女,啓諾是個老實人,您就別爲難他了。”
“也是。”夜妖嬈盯着啓諾微笑,“看你氣色好多了,難以想像,幾天前還躺在牀上差點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