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住院了,快的話一週出院,慢則十天,期間沒辦法更新了。阿南一萬個想天天準時更新,奈何小命要緊。
現在的每一天我都過得很痛苦。
對不住親們。
等阿南出院了,一定每天堅持多更新。
“談不上喜不喜歡。”察覺失了態,她斂了斂面色,又恢復一慣的柔弱,“你都說了,我們做爲下人,爲主子效命,自是該盡忠盡力。我只是覺得,鳳驚雲那女人危險,隨時會傷害主子……”
“你多心了,主子在萬蠱門墜崖,是鳳驚雲救了他。”
“哼,什麼鳳驚雲救的主子,難道你親眼看見了?”
“不是我親眼看見,是君佑祺的隨從園子看到鳳四小姐……在主子墜崖的時候,她毫不猶豫地跟着跳了下去。”
“說不定是園子瞎掰的。”
“他是君佑祺的侍從,況且他的主子也喜歡鳳四小姐,若非屬實,他根本沒必要胡說。那是他向他的主子說的消息,他的主子派了大批人去找鳳四小姐的……屍首。萬幸鳳四小姐沒死,我們的主子也沒死。主子的心臟當時中了箭,你說,除了鳳四小姐,誰還能救他?”
顧小憐覺得那時君寞殤摔死了或中了不知誰放的箭死了倒也乾淨,大不了將來誰做鳳祥國的皇帝,她去引-誘誰,“那種情況,鳳四小姐自身都難保了,哪能去救主子?”
“她是奇人,本事比我們想像中的大,她能的。”
她好奇地盯着他,“暗影,你好像很維護他?”
他不覺有什麼,“這就叫維護?實事求是而已。”
“或許她真的救了主子。”她持高度懷疑的態度,“你不覺得她接近主子有目的,她救主子也是有目的的?”
想到鳳驚雲那張絕色出塵的面孔,氣質連九天玄女下凡都比不上,暗影內心一陣盪漾,表面卻平靜地問,“你指的什麼?”
“你想啊,她跟君佑祺生的兒子繼承了半壁江山,另一半江山卻在我們主子手裡。她與君佑祺生的雜……生的孩子已經當了祁天國太子。鳳祥國的江山再搶過去,豈不是權力更上一層樓?”她越想越覺得就是這麼回事,“鳳驚雲居心叵測,就是爲了主子的權勢纔對主子虛與委蛇……”
他冷勾了勾脣角,一個挺身的動作,“你今晚話真多……”
“你還沒……回答覺不覺得她……”她又被佔有,說話也斷續。
“咱們私會,老提主子做什麼……別煞風景!”他不給她機會,又次‘努力’揮汗如雨……
後半夜,顧小憐幽怨地在迴廊上走着。
沒辦法,半月教以前的弟子都歸編了正規軍隊,她與暗影是主子的得力助手,在得到主子首肯前,也不敢公開‘戀情’。事實上,她壓根瞧不上暗影,她愛的是主子。她與暗影的事沒人知曉是最好不過。
趁着後半夜沒人發現,她只能偷偷回房。天一亮,被人看到了可不好。主子那麼高傲的人,是萬不可能看上一個被下人玩過的女人的。
她探手握了下袖袋中的一疊銀票,這些錢夠買幾十對上好的玉鐲子了,那個白癡暗影,對她掏心掏肺,她一說想添置些手飾,他就大把大把地給她捧銀子。
其實就不光是爲利用他,就是爲了錢,她釣着他也滿值當的。
像做賊一樣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她還沒鬆一口氣,就被房間內那個黑呼呼的身影嚇了一跳,“是誰!”
黑暗裡那影子倒是很鎮靜地端坐在桌前喝茶,“咋咋呼呼的,北堂主爲免太沉不住氣了。”
聽那聲音,顧小憐鬆了一口氣,“原來是園子大哥。”
又一個狐假虎威的下人,要不是君佑祺很多時候都派他來給她送暫時壓制毒性的藥丸,她不屑理他。
“這聲大哥我可擔待不起喲。”園子翹起蓮花指,用杯蓋撥了撥杯沿,“你剛纔不是在暗影房裡……暗影哥、暗影哥地,叫得挺歡嘛。”
“你……看到了。”她臉色發白,隨即想到她也沒有勾-引君佑祺的心思,園子不是君寞殤旗下的人,就算被他看到也無妨。
君佑祺那人有潔癖,像她這種被多個男人採摘過的女人,他是嫌髒的。
一說髒……
想到鳳驚雲也是侍候過君佑祺,又侍奉君寞殤,君佑祺怎麼就不嫌鳳驚雲髒?她心裡倏地升騰起了怒氣,什麼事一扯上鳳驚雲,那些男人就全瘋了!
口上說什麼髒不髒,嫌不嫌,還不是一個兩個死巴着鳳驚雲,不明白那個女人有什麼好?
有她顧小憐一半能幹?
真當是瞎了眼!
清了清喉嚨,她臉色倒是很自在,“既然你看到了,也不瞞你了。是那個暗影犯賤,多番引-誘我,甚至對我進行威逼,他說……他說要是我不從了他,他就污衊我對君寞殤不衷心。爲了你的主人,不,是我們的主人交待的任務,我不能離開君寞殤身邊,只能委屈求全,順了暗影那個賊人的意。”
“哦?”園子撇了撇脣角,“果然不愧是久經江湖的北堂主。照你的意思,你跟暗影苟且叫-春,全都是爲了主子的命令嘍?”
“小憐願爲主人萬死不辭。”
“一口一個主人,你說得倒是中聽。我的主子是誰很明確,你心中把誰當主人,還是未知數呢?”
顧小憐臉上露出僵笑,“園子大哥說的哪裡話,我們的主人當然是共同的。”
園子輕呡了口茶水,“這茶葉不錯,芳香味甘,跟你當婊-子的味道是剛好相反的,你的吃穿用度都是從不同男人手裡榨來的,暗影那個傻瓜對你可不是一般的大方,聽說在霸天島,君寞殤賞給他的一室財寶,都被他轉贈給你了。茶葉這種玩意,暗影那個冷麪影子肯定送不出來,是你另一個姘-頭送的麼?”
“你……”連個下人也敢侮辱她!顧小憐氣不打一處來,一張美麗動人的臉蛋兒給氣得是一陣青一陣紅,“你前來,是主子讓你給我送藥吧。”
園子拿出一粒小小的藥丸朝顧小憐彈過去,顧小憐伸手去接,哪知他使的內力甚巧,她接不住,藥丸掉落在地上滾啊滾的,沾了很多灰,滾到牆邊去了。
她躊躇着沒立即去撿。
他調笑道,“再不吃藥,明天到了十五天,你的淫毒就要發作了,主子好心派我給你藥丸止飢渴。”
“多謝園子……大哥。”她的話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你可以走了。”
“你當我想來啊?”他站起身,“主子還有任務給你……”
“什麼?”她緊張起來。一直以來,君佑祺除了叫她不折手段拆散君寞殤與鳳驚雲,並未安排別的任務。現在要她做的,肯定不會是什麼簡單的事。
“殺了鳳驚雲。”園子說得很清楚。
顧小憐卻瞪大了眼,“你說主人讓我殺了鳳驚雲?我有沒有聽錯?”
“你沒聽錯。”
她心頭頓時狂喜。剛盤算着哪怕君佑祺要她的命,她也要取了鳳驚雲與她生的小賤種的賤命,現在他既然主動下了這道命令,真是天助她也,“可是……主人之前不是很喜愛她?怎麼現在……”
“一個女人而已。主子要多少沒有?你不必多問。”連他都想不通主子在想什麼。他知道這次鳳驚雲傷主子太深了,可鳳驚雲不是一直這種態度麼?主子何以這次就受不了?
小憐很愁,“要殺她,難如登天啊。”
“確實比登天還難。”園子也不否認,“你不是釣了暗影幫你麼?暗影的武功與我在伯仲之間,甚至可能略高於我。有他相助,要取鳳驚雲的命,也不是不可能。”
“暗影那人就跟他的鬼面主子一樣,性子冷得很,又不解風情。我今晚就鳳驚雲的事加以暗示,他不知是真聽不懂,還是假聽不懂……”
園子微眯起眼,“你的意思是,在此之前你就想殺鳳驚雲了?”
“不是不是。”她趕忙擺手,雖然是這麼想,還是不敢承認,“之前主人下過令,不得動她。我哪敢,我只是試探了下暗影對她的看法而已。”
園子鼻子裡哼了哼氣,也不說破,“今晚的藥抑制你毒發的時效有一個月。一個月內,你完得成任務,就來見主子。要完不成任務……就見閻王去吧!”
說罷,他人已走到了門邊,“對了,主子只交待要殺鳳驚雲,小主人的安危,無論何時何地都得保障,聽明白了嗎?”
“遵命。”她應得柔順,心裡忐忑不安。
若是一個月內殺不了鳳驚雲,後果……她可擔不起。她不禁又有點高興,君佑祺要一個人死,那個人怎麼都活不了。若是她失敗了,他一定會再派遣其他人取她性命。
原本她是想纏着暗影同意,讓他有空時悄悄帶她她進鳳凰園,先殺小賤種的。誰讓那小賤種是鳳驚雲生的呢?
現在得改變計劃了。那個小賤種死了,豈不是會打草驚蛇?
求人不如求己。
她自己也是君寞殤的左膀右臂,倒不如利用鳳驚雲對君寞殤的信任,先殺她。至於那個賤嬰,只要鳳驚雲一死,殺一個嬰兒而已,沒什麼難度。
因縱-欲過度,她邁着虛浮不穩的腳步,走到牆角撿起那個藥丸,
以絹帕仔細地拭去上頭的灰塵,再氣憤,怕毒發,她還是把藥丸嚼碎吞了,那狠勁,咬牙切齒,“死園子,敢羞辱老孃。最好別摘到老孃手裡,不然把你剁了扔鍋裡當肉圓子!”
……
一座無名的宅院裡,君佑祺長身玉立,孤寂地站在庭院中,在他的跟前,有一低矮得不到人膝蓋的樹樁。
那原本是一株枝繁葉茂的木棉樹,只因一站到樹下,他就會想起雲兒還在祁天國那時說起木棉花、木棉樹時的樣子……
不願睹樹思人,便命人把木棉樹砍了。
月亮高掛在天空,不遠處屋檐下的燈籠隨着夜風輕輕搖曳,忽明忽暗。
院中只有風徐徐拂過,靜得瘮人。
園子輕功躍牆,無聲悄地來到他身後,“主子,您的命令已經交待顧小憐了。只是小的覺得顧小憐似乎在您下令之前,她就想殺鳳四小姐。”眼角的餘光瞥到那顆木棉樹的樁墩,思忖着,他走前那株樹還好好的呢,兩個時辰都不到,那麼大株的樹居然沒了。
怎麼主子剛毀了鳳四小姐的畫像,連樹也遭殃,他不是最喜歡在樹下想念鳳四小姐嗎?他還記得主子說過,這樣的想念,更身臨其境。
“是麼。”君佑祺不甚在意,“她殺不了鳳驚雲的。”
“那您……”
“再給她一個月,讓她費費心,爲朕盡點生命的餘力。”
“小的覺得憑顧小憐一人之力未必成事。但小的發現她釣上了暗影,小的窺到她今夜與暗影在房中行盡苟且之事,看情形,不是一回兩回了。若是暗影助她,鳳四小姐可能真的有危險?”
他眉頭不悅地挑起,“怎麼?你認爲朕要殺鳳驚雲,命令是下着玩的?”
“小的……不敢。”
“哼。”他冷冷地笑了起來,“就算顧小憐失敗,朕也不會允許鳳驚雲活在這個世界上,朕要她不得好死。朕要她比慕容澈死得還慘!”語氣中的恨憤使得音調都不自覺揚高了八度。
園子莫名地顫抖起來“主子……鳳四小姐是小主子的生母……”
“女人的價值不就在於產子。”他譏誚道,“鳳驚雲已經完成了她的使命,見了閻王也不冤了。小孩子懂什麼?他要多少母親,朕可以給他多少。”
“可……”
“去把宅子裡關於鳳驚雲的一切東西全毀了。一樣不留!”
“是。”園子懼得不再多言,領命而去。主子爲鳳四小姐準備了很多衣裳首飾、古玩字畫,可是堆了滿滿的幾屋子呢,就這麼毀了,真是太可惜了!
主子的命令又不得不從。
他想勸主子,他自己又前些日子受的傷纔剛好,怕主子責罰。
唉,下人難爲,只得從命。
君佑祺腦海中不斷浮現鳳驚雲絕美的臉孔,他的眼裡不再有愛,只有濃濃的恨,恨得他雙眸赤紅,恨得他英俊的容顏扭曲。
……
鳳凰園流星苑廂房裡,鳳驚雲跟君寞殤秉燭夜談,說了一夜的話。大多數是她在說,他在聽。
誰讓缺了記憶的人是他呢。
看了看窗外,天還未亮,但四更天了。
鳳驚雲疲憊地被瞌睡蟲召喚。
一夜的長談,她早就靠在他身上了。
他將她打橫抱起,放到牀上,悉心地爲她脫鞋、脫襪,就像以前做過很多次一樣,動作極其的熟練。
她面上雖然平靜,實則內心早被感動蘊滿了胸腔。
他擁有無上權力,帝王之尊,卻甘心情願地幫她做着在這個時代的男人認爲是下人才做的事。
“從你還是殤王的時候……到現在,哪怕你做了皇帝,”她輕啓紅脣,“你從來都沒有變。”
“不。”他將她的鞋整齊地放在地上,“我與你相識的時候,我還不是殤王。不但不是王爺,是世人眼中的邪魔厲鬼,朝廷不容、皇帝不容、世人不容。與我這樣的人在一起,不是被利用了對付我,就是被誤殺、迫害。”
望住她的眼神滿是疼惜,“也唯有你不在意我的身份地位。連當時得天獨厚的君佑祺,你也不屑一顧。驚雲,我是何其有幸,才能得到你的心。”她默默幫他扶正恢復了殤王名銜,喂他喝她的血,讓他冰冷的軀體有了體溫、有了心跳。她甚至不顧自己的性命依然絕然隨他跳崖……
他清楚,她爲他做的太多太多了。
她也伸手替他解衣裳,很順其自然地就把他左頰上的面具取了下來放在牀邊的矮几上,“因爲你值得。”
他冷硬如萬年冰川的心,瞬間被燙得軟化,被一種幸福的滋味狠狠包圍,“驚雲……”
沒了眼珠子的左眶空蕩蕩的,右邊森紅的眼眸裡卻蘊着感動的霧氣,他展臂將她攬箍在懷裡,拉上被子。
面對他殘缺比惡鬼還醜陋的容顏,她眼裡沒有一絲嫌棄,像是看到的只是再正常不過的臉。
她的反應讓他放心,亦讓他更深更深地墮入愛她的深淵裡。
她的小臉貼着他平坦結實的胸膛,聽着他的心跳,很是安穩,他是天底下最危險的人,她從來不曾在哪個男人身上感受到溫暖。
包括願意爲她煙消雲散的慕容澈身上,亦不曾。
唯獨他,卻數度讓她覺着暖意。
她深信,他就是負盡天下人,亦不會負她。
沉默了一會兒。
他沉冷帶着溫柔的嗓音在黑暗中響起,“還不睡?”
“困是很困,不知爲什麼,睡不着。”
“不如……”他大掌在她身上撫觸遊移,呼吸也濁粗起來。
她捉住他不安份的手,“改天,我現在實在不想。”他一逮着機會就要跟她做‘劇烈運動’,她現在真是吃不消,“蓋着棉被純聊天。好不好?”
他努力地剋制上升的**,身軀也僵硬了起來,“好。”
“知道我爲什麼睡不着麼?”
他搖首。
“因爲我感覺得出來,你有心事。說吧,你在擔心什麼?”
他詫異於她的細心,“原來……我得到你的初次,竟然是你爲了報復君佑祺,讓他以爲你懷了他的種,而設的局。”
“你就爲這煩惱?”她還以爲有什麼大不了的事。
“能讓我上心的,除了你,還能有什麼?”他長指插-到她的頭髮裡,讓她柔順的長長髮絲滑過指縫,喜歡那種比綢緞還順滑的髮質,“這麼說來,我得到你,還得感謝君佑祺對你的利用,才讓你施計報復回去?”
“其實這個問題,我以前回答過你。”她默了一下,“我們相處了那麼久,也難每個地方都一次講得那麼詳細。”
他真是恨死了失什麼東西不好,竟然失去了關於她的記憶,哪怕記起了一些,也還有好多沒想起來,“我……”
知曉若是他記得,就不會苦惱了,她不厭其煩,“我以前告訴過你,‘回敬’君佑祺的利用雖然是主因,其實我後來才發現,也因爲……我漸漸地喜歡上了你。只是我當時並不清楚自己的真心而已。”
他感覺整個胸腔都被排山倒海的感動所淹沒,緊箍着懷裡的至寶,腦海中一遍一遍地回想着她對他的好,霧氣在獨眸中形成了淚花。
她有點感慨,“我們之間的好多事情都匪夷所思,你不懷疑麼?”
“我說過,只要是你說的。我就信。何況,與我這等邪魔爲伍,註定生存在爾虞我詐、人吃人的複雜環境。明知不該拖你下水,我這等邪魔本不該有愛,但愛……就是愛了。”他埋首在她潔白的頸項間,深深汲取着她身上誘人的清新自然體香,“驚雲,我太自私,哪怕要你與我一同下地獄,我也要把你扣留、緊箍在身邊。”
他的愛霸道狂肆得讓她窒息,卻也讓她難以抑制地沉淪,她脣角浮起絕色的笑痕,“一起下地獄有什麼不好?”她早就是生活在黑暗煉獄中的殺手了。
他的淚滾落了下來,“我曾懷疑過你,那是我罪該萬死……”一想到她在客棧中,因爲他誤會她,她落下的淚,他的心痛得幾乎被剜去。
她震驚於他的淚,翻身壓在他身上,櫻脣吻上他僵白如屍的右臉,吻去他臉上的淚。
原來比惡鬼還狠戾的邪魔也會哭,他的淚,卻只爲她。
可憐的男人,雖然他高傲得從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但他的淚只有一行……
左眶那森森的眼洞,噁心醜陋得令人想尖叫,左頰似獸一樣粗的骨骼,一塊一塊的死疤……
誰見了都只當是惡鬼託生,畏懼寒顫。
她卻只覺深深地爲他而心痛。
他原本也可以像常人一樣,落淚兩行,他那個狠如蛇蠍的母妃生生剜去了他的左眼球……
她越想起他歷經的非人痛苦,就爲越他心痛,“你沒有罪。那是因爲你不記得我了……”
他僵硬着身體,任她滿是深情厚愛的吻落在自己頰上,感動得難以言喻,“驚雲,我愛你。我會想起來的,會全部想起來……”
“我們的事,你全都知道了,你想不想起來,無關緊要的。”她靠着他的胸膛,傾聽着他的心跳。
他嗓音因動容而沙啞,“跟你相處的每一點,每一滴,都彌足珍貴,我捨不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