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本王要吻你,隨時隨地都可以

趙靈娃手裡的薑湯一晃,燙熱了她的手背,她瞳孔一縮,不敢置信自己親眼看到的。

她總覺得這對錶兄弟的關係太過親密,甚至能感受到龍厲看秦公子的眼神摻雜着別的情緒,就是沒想到,龍厲竟然有斷袖之癖!甚至是對自家表弟!這不是亂倫又是什麼!

但她沒有馬上落荒而逃,繼續看下去。

只見龍厲吻着還不滿足,大手緩緩從秦長安的胸襟探進去,異常溫柔地輕撫。

微開的胸襟下,並非是男子一馬平川的平坦的胸膛,而是裹着布條,仔細看來,還有細微的起伏……縱然趙靈娃不算聰明,但也不是傻的,好似被雷擊中兩次,木然地睜大眼,臉上浮現出一大片紅潮。

原來是不是表弟,而是表妹啊。她本想繼續吊着龍厲的胃口,但這麼一看,他們大家族哥哥妹妹郎情妾意的,到時候還有她什麼事?

她得馬上把計劃的最後一步提上日程,只要造成事實,就算能當個小妾,也是一輩子衣食無憂!

秦長安是被憋醒的。

她一睜眼,頭上的黑影罩着自己,一張沉迷的俊臉看的她眉眼直跳。

他的舌尖惡劣地逗弄着她還未甦醒的丁香小舌,愈發用力,絲毫不給她喘息的機會,好似要將他所有的狂狷和熱情都灌注到這個吻裡。

幾乎無法承受這麼強烈的索吻,她下意識地眯起眼,無奈半睡半醒的身體還是懶懶的,根本不想掙扎。

一個吻,就能把人吻得渾身發毛,也只有龍厲有這種本事。

龍厲則一手按着她的胸口,臉上露出饜足的表情,薄脣鮮紅欲滴,生出一種虛實難辨的豔麗。

“這樣都能有感覺?”她古怪地盯着他,他好似一隻剛偷腥的貓。

“如果沒有人在外頭偷看,感覺會更妙。”他貼近她的耳朵,望着她細小的耳洞,忍不住以手指輕揉。

她摸了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斜了他一眼,龍厲面色一沉。“不解風情的女人。”

“怪不得人說偷情會上癮,原來就是享受這種偷偷摸摸怕被人發現的滋味,刺激嗎?”她嘟囔一句,明知道外面有人在看,還非要吻她,龍厲果然是瘋魔的嗎?

“本王想吻你,隨時隨地都可以。”他的手如同鐵鉗一樣緊抓不放,他身上的溫度毫無保留地透過兩人相觸的肌膚穿了過來,他的話霸道堅決,沒有商量的餘地。

“行,那就等我睡着再說。”秦長安很坦率,翻個身,繼續睡午覺。他一個親王以惡名傳天下,趁她睡着毛手毛腳算什麼?

龍厲臉上一片陰婺,眼裡跳動着狠戾的火焰,胸口一股惡氣自始自終壓不下去。

他直直地望着她,手心拂過她的臉,掌心下感受到的細膩,讓他有撫摸她全身的衝動,甚至想不顧一切地將她摟緊懷裡,讓她因爲他而顫慄忘情。

但他最終沒有。

“上官德派來了五個高手,本王殺了四個,留了一個活口繼續跟上官德保持通信……”

雖然閉着眼,但他說的話一字不漏地鑽入她的耳朵,她沒了睡意,坐了起來。

龍厲顯然手法純熟,在對付對手上面,她沒什麼好質疑的。一路上,也正是有他暗中排兵佈陣,她才能享受幾天好吃懶做的悠閒日子。

“果然是他。”她眼神一沉:“下一步你打算怎麼做?”

“等我們離開了洪縣,再把假消息傳去上官德身邊,就說我們上了官道,從陸路去南疆,他一定會信。”

“言下之意,我們不走陸路?”她挑了眉。“走水路,不是繞遠路嗎?”

“從洪縣的碼頭坐船到卞州,再從卞州轉道去珍珠泉,並不會更遠。”

“聲東擊西?”秦長安笑了。

“天底下的奸臣大多是一個德行,既然上官德要在這趟南疆之行上要你的性命,他就會不斷地派殺手來,確保萬無一失。”他的眼也在笑,但笑意裡的陰暗讓人瞧着,心也跟着沉下去。

她覺得有趣,龍厲此人正邪難分,真要分,還是邪氣多了些,從他嘴裡說奸臣兩個字,她怎麼就不太適應?如果他不是皇子,他身上的標籤又是什麼?無非是權臣、弄臣之類。

“本王知道你在想什麼。奸臣在本王眼裡,不過是一隻臭蟲。”他攫住她的下巴,坦然地跟她四目相對,看清她眼底的一絲嘲諷。

“這些事本王會爲你擺平。”

“你可不像是做事不求回報的人——”她頓了頓,漂亮的眼清涼如水,嗓音爲之一柔。“表哥。”

“那就讓本王成爲你的男人、你的丈夫,這樣,你腳邊任何的障礙本王都會爲你掃清。”龍厲說完這一句,就收回了他的手,優雅地拂袖,動作怡然自得,但他的聲音裡透着一股勢在必得的陰沉。

這不是他第一回提到兩人的名分,也知道他在北漠逗留的時間夠久了,勢必要在她這裡得到一個答案。

“爲什麼是我?”秦長安淡淡地問,她向來拿得起放得下,一個靖王妃的位置不會讓她患得患失,但她也不是會主動跳進火坑裡的蠢蛋。

“你適合靖王府。”龍厲聲音微沉,她的話無意間直戳他的心口,這也是龍厲心裡的隱痛,用明遙的身份看到了真正的她,他知道不讓她回到過去,就必須給她更有分量更顯赫的地位。

秦長安若有所思,盯着自己手腕上的金鳳手環,沒來由地想起神官說的話,她曾經覺得荒謬至極,但如今……難道真有註定一說?!

“更重要的是,你適合本王。”

此言一出,石破天驚。

她猛地擡起臉,直勾勾地盯着他,想在那張邪美的臉上找出些許調笑的痕跡,但卻見到他眼底罕見的認真。

“趙靈娃馬上會有動作,你要小心。”龍厲說完這一句,打開門走了出去。

果然,趙靈娃讓小紅來傳話,三天後的午後,就要爲龍厲治病。

深夜,趙靈娃的屋子依舊亮着光。

她盤腿端坐在牀上,隔着輕紗,對着跪着的人說。“聽清楚了嗎?”

回她話的人是個十五歲的小夥,穿着褐色的短打布衣,面目端正,但眼神裡透着與生俱來的怯懦。

“大姑娘,那個院子裡住着的秦公子,小的也是見過的,男人和男人怎麼……”他舌頭打結,紅了臉,再也說不下去了。

“秦公子是個女人,上回就看你偷偷瞧着人家,眼睛都不帶眨的,現在我給你這個好機會,你是撿到大便宜了,懂麼?”趙靈娃雖然還是一套白色衣裙,但跟往日那副仙氣逼人清冷孤絕的模樣截然不同,臉還是那張臉,是美麗嬌豔的,卻也只是如此,甚至那雙眼滾着不該有的渾濁。

小夥子聽懂了趙靈娃的暗示,年輕氣盛的年紀,光是想想就氣血翻涌,滿身躁火。“可是那個龍公子看起來挺厲害的——”

“你怕什麼?我很快就是龍公子的人,當然會保你無事。”趙靈娃嫣然一笑,嗓音帶着幾分安撫。

看主子答應地這麼爽快,沒頭腦的小夥子得到了趙靈娃的承諾,滿心歡喜,笑眯眯地離開了。

小紅苦着臉問:“姑娘,老爺知道了,肯定會生氣的。”

趙靈娃瞪了她一眼。“那就別讓他知道!”

小紅抿了抿嘴,很顯然自己主子要趁趙老爺出去收租的時候動手,她沒有選擇主子的權利,卻也隱隱有種不好的感覺。

“這一年半來,他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也算對得起他了。可你看我被拖到快二十歲了,他還不讓我嫁人……我總不能當一輩子的花神吧。這回,他要錢,我要人。”趙靈娃的面孔微微猙獰,心中極爲憤懣,自從在門外窺探到龍厲親吻秦長安的一幕,嫉妒宛若一團火焰,不分白天黑夜炙烤着她。

趙平曾經吩咐過,要她儘量拖延兩個公子哥在趙家治病的時間,畢竟像他們這樣的肥羊不好找。

可是趙靈娃等不及了,她早就有了自己的心思。

她要龍厲用對待秦長安的態度對她,用看着秦長安的眼神看她,只要她豁出去,讓龍厲碰了她,她就再也不用當這什麼花神!

這麼想着,趙靈娃姣好的面龐上閃過一絲怨毒,幾乎絞碎了手裡的帕子。

……

秦長安翻了個身,有人偷偷潛入她的屋內,但龍厲已經出去單獨見趙靈娃,況且光聽腳步聲也知道不是他。

來人故意躡手躡腳,來到她的牀畔,氣息聲聽來充斥着狂喜和激動。

一雙熾熱的手掌,因爲緊張而冒出驚人手汗,顫抖地摸上她的頭髮,她沒說話,卻暗中摸索到壓在枕下的匕首。

那把匕首是大哥送她的,寒鐵所制,削鐵如泥。

男人悄悄摸上牀,手掌從她的髮梢,落到她的肩膀,顫顫巍巍地想要拉開她的腰帶。就在下一刻,她按住那雙不規矩的手,寒星般的眸子,瞬間睜開。

將男人的手臂反折過自己頭頂,她旋過半圈,身後響起一陣悶哼。她沒有一瞬間的遲疑,手腕劃過,耳畔聽到利刃砍入骨肉的聲音。

“啊——”

那人抱着頭,發出淒厲的喊叫。

門外頓時有人衝了進來,由管家領着幾個粗魯的長工,個個板着臉,凶神惡煞,這架勢……是來抓姦?!

當她站在牀邊,面無表情地看着牀上的血跡和那個滿臉是血的男人,才發現男子年紀很輕,約莫才十五六歲。他蜷縮着身子,在血泊中滾來滾去,疼痛難忍,狀若發狂。

而一灘血跡之中,靜靜躺着一隻人耳。

秦長安手握匕首,血滴濺在白色裡衣上,血水順着銀亮的匕首一滴滴落在地上,她長髮披散,那雙眼清冷沉寂,冷冷掃過在場的五六個男人。

滿身橫肉的幾個長工見了,不懂對方很明顯是個嬌小的女人,但他們擺出來的氣勢全都瞬間消失,甚至沒人敢再往前一步。

管家年紀大,假惺惺地說。

“秦公子,不,秦姑娘,你怎麼跟趙家的長工廝混在一起?”

“管家,您這是來問罪來了?”她雙臂環胸,一副看好戲的態度。

“你們都是大姑娘請回來的貴客,秦姑娘想必是大戶出身,也該知道這種醜事一旦被鬧大了,誰也落不着好看。”

她瞭然一笑,從腰際掏出一大疊銀票,笑吟吟地在管家面前晃了晃。“這裡是一千兩,不知道管家喜歡嗎?”

管家本來就是聽了趙靈娃的唆使,想敲一筆竹槓,沒想把事情鬧大,看到秦長安主動拿錢出來,頓時笑出滿臉褶子,語氣諂媚。

“喜歡。”

“是嗎?我也挺喜歡的。”她笑靨如花,在管家伸手的那一刻,卻將銀票重新塞回了自己身上。

“秦姑娘,你耍我?”管家臉綠了,猛地擡高聲音:“我們老爺是有功名的讀書人,要是收租回來,看到你把人傷了,可不能這麼簡單就息事寧人的。”

“當然,我也不想就這麼饒了這個居心叵測的長工。”她俯下身,拎起小長工的衣領,以匕首輕指他的胸膛,“告訴他們,你是哪裡來的?”

小長工怕的要死,但還是不敢說真話,抖抖索索,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不是秦姑娘讓我來的嗎?姑娘說……你喜歡我,想跟我睡覺……”

對於小長工的死不認賬,秦長安並不意外,她徐徐將匕首沿着他的胸膛滑到小腹,他劇烈地發抖,眼神盡是惶恐。

管家不冷不熱地揮揮手,一副局勢已定的模樣。“秦姑娘,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你年紀輕輕,怎麼就想不開,要惹自己惹不起的人?”她無奈搖頭,匕首猛地刺下,那刺破他褲襠牢牢釘在地上的匕首,在燭光下閃過鋒利的光芒。

一陣騷味,漸漸充斥在整個屋內。

小長工嚇尿了,黑色長褲下一灘水跡,他牙關打顫,發出“咯咯”的聲響。

“還不說實話?我看上去挺有耐心的吧?但是下一次,也許就沒這麼準了。”秦長安拔出匕首,對上對方恐懼至極的眼神,下一瞬,再度刺下。

“我說!是……是大姑娘讓我來的……”小長工發瘋般的喊叫,他已經被割掉一隻耳朵,再怎麼樣也不能被切斷命根子。死到臨頭,他再也顧不得保全趙靈娃了。

匕首停在離褲襠一寸的地方,沒再往下,秦長安擡了擡眼皮,看着各人精彩的臉色,嘴角有笑。

“小山!你身爲趙家的奴才,跟人苟且,被我們發現了,還敢污衊大姑娘!”管家鐵青着臉,喝道。“來人,把小山拖下去!”

“慢着!”秦長安站出來,眼神犀利:“把他帶下去,今天的事還說得清嗎?就在我這裡問,問清楚了再處置他!”

管家臉一白,好似被人打了個耳光,嘴巴張開,卻說不出話,再看身後幾個長工,也都臉色難看,心中剎那間沒了底氣。

“你們這些人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她拿起乾淨的絲帕,擦拭染血的匕首,恬淡的側臉上猶如冰霜之色。

“不管了!老爺不在,我做主!你們把小山綁了,還有這個女人,一併綁了!”管家狗急跳牆,惡狠狠地說道。

她話不多說,直接走到他們面前,衣袖一揮,一片淺白色的粉塵掠過他們的臉,剎那間,他們手腳無力,癱軟在地。

“這下安靜了。”她扯開染血的牀單,淺淺坐在牀沿,臉朝着這個被稱爲小山的長工。“說吧,你跟大姑娘什麼關係?”

小山驚懼不已,一手捂着僅存的右耳:“是大姑娘……晚上讓我到柴房去,脫了我的褲子,我不敢……可她說我如果是個男人遲早要學會,我就……”

秦長安嘆了口氣:“在皇城裡,你這種以下犯上,甚至打起小姐主意的下人,愛慕小姐不成,反而誣陷小姐名聲,至少要打一百板子。你們大姑娘天生麗質,又有能耐,她會看上你?”

爲了取信於她,小山馬上跪了下來。“小的沒有胡說,小的有證據——”

她似笑非笑。“有什麼證據?”

衆人面色大變,想攔着他,但渾身乏力,連手都伸不出,眼睜睜看着小山嘴巴一張一合,已經來不及。

“大姑娘大腿上有塊黑色的胎記,拳頭大小……”

管家臉上的血色,像是潮水般褪下,連脣都發白了。“小山,你想死嗎?!”

“管家,你一開始說的沒錯,果然是趙家的醜事啊。”秦長安收起匕首,泰然處之,言語之中滿是惋惜。

屋子裡幾個男人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再加一個尿溼了褲子的一隻耳長工,這都什麼玩意兒?

幾乎就在同時,趙家的另一處,同樣發生了大事。

趙靈娃請龍厲去治病的地方,在趙宅的一個小閣樓裡,龍厲單獨走入其中,小紅恭恭敬敬地說。

“大姑娘馬上就到。”

龍厲一點頭,小紅退出門外,等了會兒,趙靈娃緩緩走了下來。

薄如蟬翼的白紗下,一件杜鵑色抹胸若隱若現,原本清高冷豔的臉上有着勾人的眼波,嫵媚的笑容。薄紗下的手臂能看出凝脂般的肌膚,垂在胸口的髮絲隨着走動而搖曳。

“龍公子,我們開始吧。”

趙靈娃見他表情不變,沒有在他臉上看到別的男人會有的驚豔和狂喜,但他似乎也沒有離開的意思,一咬牙,將身體貼上他的胸膛。

他一動不動,黑眸卻猛地眯起,體內暴戾狂躁的血液再度沸騰,耳後傳來細微的動靜,是小紅在門外緊張踱步,想必這種粗劣的戲碼,已經上演過許多次。

那些中招的男人是該有多蠢,才能上鉤?

“公子怎麼會不舉呢?”趙靈娃沒感受到這個男人已經涌現殺意,將臉頰貼在他的心口,感受着他成熟的男人身軀下暗藏的魅力,早就腦袋空空。

龍厲緩緩擡起手,眼底染上夜色般的深邃無光,他嘲弄地勾脣,額頭青筋無聲突起。

趙靈娃輕柔的嗓音在此刻聽來,竟然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龍公子不是家裡沒有妻妾嗎?秦姑娘是你表妹,對吧?”

龍厲的眼底生出凌冽殺氣,不用想,趙靈娃這個蠢女人用的是相似的齷齪手法,想要算計他跟秦長安兩人!

不安分的手緩緩往下移,這就要摸上他的下身,她擡起眸子,粉面含春,嗓音軟糯,含羞帶怯地說。“公子這裡好……”

最後一個大字沒能說出口,龍厲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手刀劈下,趙靈娃眼睛一翻,軟趴趴地摔了個狗吃屎。

聽到裡頭的動靜,小紅破門而入,但還沒開口,已有一把長劍抵住她的後背,讓她發不出任何聲音。

夜晚,趙老爺一回來,就看到趙靈娃和小山被綁在一起,一個衣衫不整,一個滿身血污,而管家和一干長工,烏龜一般趴在地上。

坐在檀木椅上的秦長安和龍厲,卻是氣定神閒,有着相似的鎮定和從容。

“趙老爺,我們等你好久了。”秦長安輕笑。

趙平看到大廳這幅場面,儒雅的臉瞬間沉下,恨恨地瞪了趙靈娃一眼:“你壞事了!誰讓你自作主張的!”

趙靈娃剛醒來,頸後一陣劇痛,如今耷拉着腦袋,如花似玉的姑娘,身上卻有着一股跟年紀不符合的頹敗和絕望。

“你都不爲自己女兒打算,我還不能爲自己打算?”

趙平氣得不輕,但看龍厲一身尊貴氣息,哪怕只是坐着,不說一個字,一句話,也讓他心虛的不敢正視。

“兩個公子,我女兒是花神轉世,在洪縣地位頗高,你們趁主人不在,把人綁了,這是要做什麼?是要興師問罪啊,還是要動私刑?!”趙平畢竟是讀書人,頭腦清楚,說話文縐縐,一拍桌子,有幾分威嚴。

“花神?趙姑娘給我表哥治病,穿的如此清涼,哪裡像是從天上下凡的仙子?我在青樓看到不少姑娘,穿的跟你女兒一模一樣。”秦長安噗嗤一聲笑出來。

趙平氣的吹鬍子瞪眼:“秦公子,注意你的言辭!你把小女說成是倚樓賣笑的妓女?!”

“趙老爺,你可知趙姑娘跟趙家的長工有一腿?”她哼笑。

“什麼?你又!”趙平不敢置信地看着跟趙靈娃背靠背綁在一起的少年,這個叫小山的長工到趙家才一年,兩人就勾搭上了?

“又?”秦長安對龍厲眨了眨眼,心照不宣。

龍厲在底下捉住她的手,輕輕一捏,轉而對趙平說。“要動私刑,也不是不可。”

在所有人詫異而惶恐的目光中,他走到趙靈娃的面前,嗓音很輕,卻藏着不寒而慄的陰冷。

“動刑也是有技巧的,說話不老實,掰斷這隻手的手骨,發現第二句謊話,就輪到第二隻手。如果骨頭太硬還不肯說實話,那就打斷全身的骨節——”

秦長安無奈搖頭,龍厲的殘暴不是說說而已,他是真的做得出來,而且……樂在其中,看到別人在他手下越痛苦,他就越滿足。

趙靈娃再也不敢沉默,流着眼淚,求救地看向趙平。

不過一個晚上,所謂“花神”的謊言,就被戳破。

趙家的女兒生的美麗,因爲父親是秀才,一直養在宅子,沒出去拋頭露面。

直到她十歲的時候,不小心撞見趙秀才和年輕貌美的小妾在屋內歡好,年紀小小就春心浮動。

但趙平重利,祖產也不過是幾畝田地,想靠女兒出嫁發財,提出要令人咂舌的聘禮,但小地方的人多半拿不出來,就這麼拖了幾年,趙靈娃過了適合婚嫁的最好年紀。

趙靈娃十七歲那年,趙平開始常年在外,學人做生意。該嫁人的女兒不嫁人,大宅子裡沒有主人,她跟長工眉來眼去,日久生情,被趙老爺發現,長工被打的半死趕了出去。

趙老爺無意間跟一個同窗見到面,那人已經當了七品京官,兩人有意一起做米糧生意,半年後,投出去的銀子卻沒有任何消息。

他趕緊專程去了皇城,誰知道對方的官職和住宅全是捏造,早已人去樓空。

趙老爺從京城回來,非但沒有討回餘款,反而多年積蓄全都砸了水花。就在他灰頭土臉,心灰意冷的時候,在茶樓的說書人那裡聽聞北漠觀音的傳奇,到了鄉下,看看自己亭亭玉立,沉魚落雁的女兒,就這麼靈光一現,想到了斂財的好主意。

病急亂投醫的人,掏銀子的動作最快。

普通的病人,趙平隨便拿幾幅不傷身的藥方應付,反正吃不死人。但他在暗中觀察,一旦是家境富裕的男人,就讓趙靈娃騙到趙家宅子,在閣樓裡“治病”,只要對方被趙靈娃迷惑,就會有人衝進來咒罵對方對花神不敬,企圖侮辱仙子,甚至威脅對方要去官府……

對方往往花錢消災,也不敢把事情鬧大,這一年多,趙秀才發了一筆不小的橫財。他暗中僱了不少人把花神的名氣傳揚出去,銀子拿到手軟,心中的貪慾更是覆水難收。

趙平癱軟在椅子裡,沒想到這兩個出手大方的公子哥,卻是自己招來的瘟神。

秦長安端着茶杯,手裡的茶水早已涼透,目光瞥過趙靈娃,那還有什麼仙風靈氣?除了長的好些,沒別的了。

這一出假仙姑真斂財的招數,居然也能矇蔽這麼多人的眼睛。

“我這兒還有一筆帳,沒跟趙老爺清算。”秦長安手裡的扇子指向自始自終沒敢開口的長工小山,“趙姑娘支使他來爬我的牀,趙老爺知情還是不知?”

趙平氣急敗壞:“不過是個下人,交給你們處置了!”

“上樑不正下樑歪。”秦長安踢了踢小山,小山一想到自己的那隻耳朵,立馬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的一字不漏。

趙靈娃表面是聖潔烈女,骨子裡卻是淫娃蕩婦,引誘一個十五歲的長工小山,很快用對他而言陌生新奇的男歡女愛,控制了他,要他言聽計從。

“趙老爺,還有一事,我想你也應該知道。趙姑娘喝了太多次紅花,身子徹底毀了。”

秦長安此言一出,頓時衆人變色,趙平作勢要去操傢伙家法伺候,就在此刻,龍厲站了起來。

“我們走。”

趙平一愣,這是唱的那一出,但不得不承認,心中又有一絲僥倖。

“官兵馬上來,到時候鬧得雞飛狗跳的,麻煩。”龍厲一雙冷如臘月寒霜的眼靜靜掃過大廳所有人,嗓音透着不耐和厭煩。

身後有人從檀木椅子上摔下來,秦長安回頭看了一眼,趙平滿臉狼狽,惱羞成怒,亂七八糟地從地上起來。

“我去房裡拿包袱,待會兒門口見。”她對龍厲說。

龍厲下顎一點,等秦長安的背影徹底被夜色吞噬,暗衛孫武才從樹上躍下,單膝跪下。

“男的女的都不能放過,等我們離開洪縣再動手,做的要乾淨。”他的薄脣撩起一抹笑,半邊臉被黑暗吞噬,詭譎邪美。

“屬下明白。”

孫武點頭,再度隱沒在黑暗中。

龍厲快步走出趙家大門,趙靈娃那個蠢貨不得不死,不單算計他,還敢算計他的女人,他會成全她,讓她痛不欲生的。當然,還有那個長工,絕不能留活口。

秦長安揹着輕便的包袱,站在馬車外,就是沒掀開簾子,也沒上車。

“杵着幹嘛?”龍厲清滑的嗓音從車內溢出。

有種不祥的預感,她再度回眸,趙家宅子在青黑色的霧氣中,連圍牆都越來越模糊,給她一種感覺——好似再過不久,洪縣就再也不會有這個趙家。

她聳聳肩,靈活地鑽入車內,卻見龍厲閉目養神,周身散發出來的陰冷煞氣與尊貴氣息揉碎了,與那套黑袍融爲一體,平靜的臉上卻有着一抹嗜血的殘忍。

“怎麼不等天亮再走?”她隨口一問。

“髒。”他睜開眼,只說了一個字。

049 只有你纔是本王真心所求015 逢場作戲094 形同陌路003 君臨天下081說你愛我041 賞他一夜001 船上的放縱030 不是口渴是飢渴047 相當勇猛074 情敵面前秀恩愛002 她是藥人016 謀害皇孫030 簡直反了074 長安身上的變化045 他還不如那個醜八怪?必看020 到時候,任君處置025 她是故人啊004 不是處子044 諾敏出現了009 長安再次遇襲086 和好了044 贈麒麟玉005 傲嬌男人045 真怕你又不見了091 只是巧合嗎?099 我不討厭你034 怎麼配站在你身邊001 煥然新生047 相當勇猛008 爺的嘴只有一個人能親022 是死心塌地嗎028 一起渡劫004 同生共死008 病情惡化005 你比劇毒還厲害022 有病娘子會治027 你真的惹火本王了014 蠟燭裡的媚藥019 生米煮成熟飯017 閱人無數018 教她殘忍076 地牢之行015 包子的誕生081 馬廄纏綿093 我更心疼你074 給王妃的禮物029 你敢用,我就讓你不舉!025 老蚌生珠嗎?084 捨不得你?096 朕是你的翅膀014 金鑲的嗎020 到時候,任君處置048 吃的死死的067 嘴上說不要092 三郎,不許走066 你纔是最懂我的人035 一時手滑054 不要讓我感覺你遙不可及023 以牙還牙085 天降喜來067 嘴上說不要055 母子齊心,對付皇帝071 求親對象是他?021 鳳凰涅槃?077 我得到了就不想再失去了084 誰酒品差029 新的寵物076 地牢之行014 我喜歡的是女人025 你把本王逼瘋了054 不要讓我感覺你遙不可及002 她是藥人089 你是在吃我豆腐?052 嫌脫褲子麻煩082 湊合着過唄034 怎麼配站在你身邊086 親手把禍害除了080 誰先妥協?092 若我被他碰過041 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081 睡青樓?087 男人的樂趣070 王爺回來了056 如果沒有她,會瘋掉的001 洞房花燭夜012 當成是生病的畜生治了048 本王會贏的095 先保住大人!021 鳳凰涅槃?025 老蚌生珠嗎?088 嚐嚐衝動的滋味034 無力反抗072 兄弟攤牌016 謀害皇孫090 神秘的禮物?093 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068 溫如意恢復記憶095 先保住大人!061 王爺好棒030 簡直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