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求人的態度?”月如霜眸光凌厲地掃向夜墨琛,雙眸盡顯不悅。
這個男人,上一刻還壓着她索吻,差點將她吃幹抹淨,下一刻便來指責她的無情,意欲讓她救人了。
她到底是該慶幸這男人的重情重義,還是該說她花心?
雖然明知道他有自己的原因,但是,心裡還是難免不爽。
她是對他有感覺,但是,她的愛並不廉價。
她喜歡,卻不代表就一定要去接受,若然這個男人可以只屬於她一人,可以給她安全感,可以讓她幸福,那麼,她可以考慮。
可是,很明顯,至少,到目前爲止,這個男人沒有給她半點安全感,亦沒有給她半點會幸福的感覺。
“你還想怎麼樣?”夜墨琛沉眉問道。
他一直以爲月如霜雖然囂張、狂妄,又愛財一些,至少是有人情味的,以前,爲了紫煙,她也真的沒少付出,可此次,又是怎麼了?
難道她吃醋了?
想到這種可能,他心裡就一陣說不出的愉悅。
只是,可能嗎?月如霜會吃醋?
若然他敢問,月如霜一定會說:夜墨琛,你想太多了!別以爲自己長得有幾分姿色,全天下的女人都會愛上你,即便全天下的女人都會愛上你,但我月如霜不會。
“不是我想怎麼樣,是你想怎麼樣。”月如霜聞聲回神,出言道。
聽來平靜的聲音帶着幾分責備與不悅,夜墨琛聽出來了,這女人怨念不小。
“本王知道,紫煙方纔的言行有些過激了,但是,本王相信梓辰,可否讓他看看紫煙?”
“寶貝,你要去嗎?”月如霜直接將問題拋給梓辰寶貝。
梓辰寶貝有些小糾結,孃親肯把問題拋回來,證明是同意了,可他突然又想惡整一下那女人,居然看不起他,委實應該嚴懲一下。
“寶貝,適可而止!”眼見着梓辰寶貝沒動,月如霜再次道。
這話的意思再是明白不過了,她這是告訴梓辰寶貝,人可以整,但是,別整出人命來,那樣,便是他,也不好辦了。
聰明如梓辰寶貝,當即便懂了,他笑着點了點頭,轉身便要去看紫煙。
鬆手那一刻,月如霜湊到梓辰寶貝耳邊,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低語:“寶貝,她是五臟俱損,本也有出血徵兆,受了什麼撞擊的,變得嚴重,用百花丸便可。”
聞言,梓辰寶貝也不再猶豫,走到紫煙身邊,先是裝模做樣地檢查了一番,爾後,直接自懷中掏出百花丸塞到紫菸嘴裡,起身走到月如霜身邊。
所有動作一氣呵成,不帶半點停頓,快得便是夜墨琛都止不住怔了怔。
“你給我吃了什麼?”紫煙驚呼出聲。
“藥!”梓辰寶貝乾脆利落地說道,末了,也沒有看紫煙一眼,轉而看向夜墨琛,道:“此藥乃我師傅用了上百種藥,取其花之精髓而製成,價值連城,不說多了,厲王大人,我給你打個折,便算六萬兩銀子好了。”
一粒藥丸,要價上六萬,梓辰寶貝,你到底是怎麼將話說出來的?
一直以爲邪醫要價之高,月如霜爲最,而今看來,沒有最黑,只有更黑。
果然是月如霜教出來的,那財迷的程度可見一斑。
狠狠地抽了抽嘴角,夜墨琛才道:“若然不打折,你這藥能賣到什麼價位?”
他就不信能高得過六萬,即便這是邪醫的東西。
梓辰寶貝歪着腦袋想了想,心下盤算着,良久,才道:“此藥,若是拿去拍賣行拍賣的話,底價得一萬,至於後面的喊價能高到何種程度,暫未可知,但我相信,若然真的去賣了,至少會上十萬。”
若是有人急需,看人身價要價,幾萬,幾十萬的不定。
所有人都覺着邪醫要價之高,其藥乃天價,又有誰知,一粒藥的成本也是極高的,少則幾文,多則達幾千兩,再加上她費心費力的,能不要價高嗎?
“你們可真是會賺錢。”夜墨琛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
他堂堂王爺,也沒那麼霸氣地開口就是萬。
梓辰寶貝道:“必須的,若然銀子都不會賺,女孩子會嫌棄的,以後是會討不到媳婦的。”
稚嫩的童聲,說出來的話卻是成熟無比,給人一種說不出的違合感。
月如霜捂臉,開始深思,難道真是她的教育方式有問題?
“……”
這真是三歲孩童說出來的?他一定是聽錯了。
“她還需要靜養幾天,你便令人好好地照顧她吧。”梓辰寶貝突然又言歸正傳,直打得夜墨琛有些措手不及。
月如霜倒是習慣了梓辰寶貝的思維方式,並沒有多說什麼。
歇了一會兒,她帶着兒子就轉身離開,清竹和方修還在馬車前等着他們。他們一出現,兩人便迎了上去,卻是什麼都沒有多問。
幾人離開,未曾留下隻言片語。
夜墨琛怒,下意識地要追上去。
剛付諸於行動,便被抓住手臂。
回眸,視線與紫煙的視線撞在一起,後者滿目委屈,他當即回過神來。
現在,並非去追月如霜的時機,紫煙還需要他。
“王爺,你又要去追她嗎?”紫煙委委屈屈地問道。
夜墨琛搖頭:“沒有,本王只是想去看看馬車可還在,我們該回去了。”
明知道夜墨琛撒謊,但她還是選擇了相信。
有些時候,有些事情,計較得越多,越會不開心。
月如霜的話,還在耳邊迴盪,她不能就這麼死了,若是她死了,豈不是太便宜了月如霜?那她這麼多年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
即便她和月如霜之間非死一人不可,那人也絕對不能是她。
月如霜絕對不會想到,她一直隱忍,想要其活着的紫煙,心下正勾勒着一個惡毒的計劃,一個對她,對梓辰寶貝的計劃。
“孃親,那女人怎麼就那麼多事啊?說真的,我好討厭她,真希望她哪天睡過去了,就不要再醒來了。”一回到馬車上,梓辰寶貝就開始噼哩啪啦地說:“我要查那女人,我不信她是孃親的姐妹,哪有天差地別的孌生姐妹?她一定是冒牌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