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那是一種秘術,也是一種禁術,鮮少有人知曉,畢竟,那並非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更不是什麼可以爲人津津樂道的事情。
再者,培養一批盅,那得付出多少心血和人力物力呀?
他在幾年前見過一次中盅之人,那一次,也是要來殺他,此次,又來?他差點就將如此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呢。
要殺他的到底是誰呢?
以前,他就派人去查過,這幾年也一直令人看着這條線,但是,任他怎麼看都不像是能得出答案的樣子。
事實上,也真的如此,他派去看查的人,就沒有一個活着回來的。
他也從不曾放棄過,只是,那人藏得極深,他根本就沒有看出什麼來,想要扼制,也是無從下手,也就只能任由着事態發展。
安靜了幾年,他都已經快忘記了,沒有想到,竟會在這種時候重現。
對方既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摸清一切,實在是太可怕了。幸在,現在如霜並沒有什麼事,若然他們對如霜下手的話……
他有些不敢再想下去,毫不猶豫地往回奔。
他的速度很快,邊往回跑,邊穿衣服,他想要運用內力,飛身回去。
然而,當他運氣之時,竟發現身體傳來一陣難以言喻的疼痛,那種疼痛是他從來未曾試過的,剜骨挖心,也不過就那樣了吧?
不能運用內力飛行,他只能用體力來跑,幸在,他的身體素質還是過關的,只是,他奔跑之後會發現疼痛,不只如此,便是身體都有些不受控制了。
這實在不是什麼好現象呀!
他以最快的速度奔跑,強忍着身體的不適,終於,跑回了營地。
好似是心有所感,正睡覺的月如霜猛地睜開雙眼,翻身而起,將鞋一套,直奔出去。
剛到門口,便見夜墨琛跌跌撞撞地走來,她心下一緊,當即上前將人扶住。
“你這又是怎麼了?出去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回來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進屋再說吧。”夜墨琛一臉凝重。
月如霜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她扶着人進去,在牀上躺好,然後,開始查看他的情況。
她在查看,夜墨琛則將事情一五一十地道了出來。
聽完後,月如霜當即道:“難怪會如此了,你中了西域盅毒,身體內有一隻盅蟲,且是母盅,若然不將其引出,不出三日,它便能借着你高溫的身體生下幾隻小盅,然後,它們都在你的身體裡蠶食你的身體。”
她懂醫毒,在那一方面涉及也算是廣泛,故而,查證起來也算不得什麼難事。
“你會解嗎?”夜墨琛問。
月如霜眉梢一挑,霸氣四濺:“這只是小兒科,在這世界上,我治不了的病,解不了的毒,要麼是我還沒有遇到,要麼就是沒有。”
盅毒,她在西域呆的那段時間裡,可也沒少接觸,她甚至自己還養了盅。
沒有人知道,她的小綠,其實不只是比劇毒還毒的蛇,更是一隻盅王,它能夠蠶食所有的盅蟲,故而,解盅毒於她而言算不得什麼難事。
“你可真是自信。”夜墨琛無語,到這種時候,還要秀一下她的高超技術?就不怕他追究她那麼多年來的欺騙嗎?
“必須的,我能如此自信,自然也是有我的資本的。”月如霜將小綠放到夜墨琛身上。
夜墨琛眼睛驀地瞪大,一臉驚恐的樣子,連身子都不受控制地僵住了,他這一生,真沒怕過什麼東西,除了小綠。
當年,他被小綠咬過之後的情景,直到現在,他還是記憶猶新。
“我以爲厲王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什麼都不怕的神人也,沒有想到,也不過是凡夫俗子一人罷了,竟也會怕。”月如霜這話,說得是意味不明。
夜墨琛道:“你看到本王怕了嗎?本王會怕嗎?這小傢伙值得令本王害怕嗎?”
“人啊,往往一再提起某一事時,便是緊張到極點,害怕到極點時,纔會說出那種一再重複的不着邊際的話語,我倒是沒有想到,小綠會給你留下如此大的心理陰影。”話到這裡,夜墨琛下意識地要反駁,不過,還未待他開口,她便又道:“你忍一下,我讓小綠進去把那條盅蟲給吃了。”
“吃了?”那玩意兒給吃了?那得是多麼難吃?
“不吃讓他留在你肚子裡再生一堆小蟲子,然後過年好好地熱鬧一下?”月如霜道:“這盅蟲雖噁心,但是,於小綠而言,卻是大補之物,它吃下去,對它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你或許不知道,把小綠養成這樣,我都不知道給它吃了多少盅蟲。”
“你餵它的不是毒藥嗎?怎麼又變成盅蟲了?”夜墨琛蹙眉。
“毒藥自然是少不了的,盅蟲也是真實吃過的。”月如霜道:“你以爲一條盅王是那麼好養成的嗎?”
“……”夜墨琛賠錢都有些不知道說什麼了。
月如霜也沒有再多廢話,直言:“張嘴。”
夜墨琛下意識地張開嘴,他甚至沒有反應過來,小綠便滑溜地鑽進了他的嘴。
緊接着,身體內傳來一陣冰涼,他甚至能夠感覺到小綠在怎麼活動。
這種感覺,真是說有多噁心,便有多噁心。
不過,他又不得不承認,小綠的速度奇快,他還沒噁心完,它便鑽了出來。
“雖然盅蟲不在了,但是,毒性還在,你把這藥服下,再過半柱香的時間,便試着運用一下內力。”說着,她利落地將一粒青色藥丸遞給夜墨琛。
他也不再猶豫,仰頭服了下去。
看到這裡,月如霜的心也跟着懸了起來:“你到底何時得罪了西域的人,竟令他們不遠千里而來,便連盅這種東西都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