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月如霜是真的很瞭解南宮炎,當南宮炎順着月子謙指的方向一路尋去,卻始終沒有發現人的蹤影時,他便開始懷疑,後來,發現西域這邊的動靜大,西域王派出了不少人出去找尋好些名貴的天材地寶之類的東西,他的心裡便計較開了。
他對西域也是有一定了解的,畢竟,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他知道西域的王子西雲中了毒,西域王一直在尋藥,尋人,現在,突然那麼大的動作,只能證明已經有了一個好的大夫,而這個大夫懂得那麼多的藥理,敢用毒物以爲醫,這樣的人其實並不多,恰好,邪醫便是其中之一。
他很清楚,西域王與西域王子皆在夜國厲王府住過一段時間,南國與金國都曾派人去刺殺過,是夜墨琛一直護着,他們的關係似乎很不錯。
他有一段時間沒有看到過夜墨琛了,當日他們離開後,他便失了他們的蹤影,直到現在也都還沒有找到。
至於如霜,亦然。
如霜是邪醫,那麼,她會不會在西域呢?
不管是不是,他都決定要跑一趟了,直覺告訴他,這樣的可能性極大,他必須要儘快地找到人,然後將人帶回去,這樣一直找不到人,他很急躁,也很心慌,總覺得已經失去她了。
正是因爲心裡的那種情緒,接下來的日子裡,他幾乎都是用趕的,只盼着早些到達西域。
幸在,西雲的情況恢復得很好,他身上的毒解了,經過月如霜的細心調理,身體狀況呈質的飛躍。
正是因爲如此,月如霜纔敢大幅度地爲其治療雙腿,近來這幾天,她感覺很不安,且,多一天,她就多一分不安,故而,她打算以最快的速度將西雲給治好,然後,與夜墨琛儘早離開。
她爲西雲治療腿,用的是鍼灸與藥物相結合的方式。
短短几天,西雲便能站立了,她鼓勵凌徹扶着他慢慢地走,每天那麼堅持。
一轉眼又是幾日過雲了,西雲已經能自己拄着柺杖走了,月如霜感覺非常欣慰,同時,夜墨琛收到密函,說是夜國出事了,要他趕緊着回雲,故而,他們不敢多停留。
她讓凌徹找來一個信得過的大夫,教他怎麼給西雲扎針,每天堅持,藥也給留了足夠的量,將一切安排好了之後,她便與夜墨琛一起趕回夜國去了。
與上一次一樣,他們走了沒有多久,南宮炎便領着人找到西域來了,得到的結果依舊是人走了。
於是,南宮炎沒有再問凌徹到底人去了哪裡,而是直接往夜國追去。
只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才追到金國地界,便接到了宮中傳來的訊息,令他立刻回去,有要事相商。
他是很想直接不理會的,但是,又沒法真的完全不理會,便也只能先回了金國。
在返程路上,一邊趕路,月如霜一邊問:“方法管用嗎?阿琛,如果他不動的話,那我們便只能改道了。”
“放心吧,南宮炎雖然自負,也不受管教,但是,金國皇上的話,多少還是有幾分分量的。”夜墨琛道:“我放出那樣的消息,爲的就是要讓金國帝皇將人召回去,至於召回去之後的事情,便不是我們該過問的了。那段時間,足以我們回到夜國,即便後來發現了什麼,也不要緊。”
“我們還有大概三天就能回到夜國了吧?不知道夜國的情況怎麼樣了。”月如霜道:“我心裡總有一種不安,你有嗎?”
“我有時也有那種感覺,但是,我也相信可以將事情給處理好。”夜墨琛道:“不要想那麼多,一切待回去再說吧。”
“恩。”
兩人加快步伐,終於在三日後抵達了夜國煙城。
回到厲王府,兩人皆沐浴更衣,進而一起入宮面聖。
其實,月如霜是好奇的,不知道爲何皇上會叫她來。
她的心裡有幾分猜測,但到底還是沒有想更多。
兩人入宮,有人帶他們去見皇上。
御書房內,皇上夜顯澤還在大發雷霆,很多東西都被他給扔到了地上,大臣們跪了一地。
“你們說說,你們都在幹什麼?啊?這麼一點小事都做不好,朕養你們何用?”
“皇上,厲王與厲王妃求見。”
太監的聲音打斷了夜顯澤的粗~暴,道。
明顯地愣了一下後,夜顯澤明顯驚喜起來:“傳。”
話音落下,他又似乎覺得不太合理,於是,他起身,親自迎了上去:“還是朕親自去接吧。”
夜墨琛與月如霜一進去,便與夜顯澤撞個正着,依着規矩,兩人皆向夜顯澤行了禮。
“好了,皇叔和皇嬸就不要再多禮了,急急派人請兩位回來,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皇上有什麼話,直說便是,有什麼吩咐,儘管開口。”夜墨琛道。
“株城連日降暴雨,已經沖毀了堤壩,沖毀了不少百姓的家園,泥石流滑坡,亦吞噬了不少村莊,眼下,受災的州府正在極力想辦法解決,但是,他們明顯有些鎮不住場了,且,受災地發生瘟疫,有很多百姓都感染了,已經死了不少人了。幾位皇子年幼,朕想讓皇叔與皇嬸走一趟受災之地,去救救那些可憐的百姓。”夜顯澤句句不離百姓,看起來是一個很好的帝皇,可是,月如霜卻蹙起了眉頭。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總有一些不安,直覺告訴她,這事絕對不簡單。
連日洪水,堤壩本該起最主要作用,卻沒有起到半點作用。
這是拿命去拼,夜墨琛很清楚,但是,他別無選擇。
接了旨,兩人又急急趕回王府,連夜收拾了一些東西,然後,踏着月色就離開了。
災情如天,每多等片刻,便有可能多死人,故而,他們不敢有半分停留。
兩人非常默契,並沒有多問什麼,卻懂得彼此的心。
他們的速度前所未有的快,五日行程,愣是壓縮到了三日。
待他們站在株城,看到那些受災之後的的慘況,臉色頓時變了。
愣神間,一大波溫疫病人向着他們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