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月梓辰率先奔上前去,一頭扎進夜墨琛懷中,叫得那叫一個親熱。
“梓辰,幾個月不見,又長高了,長帥了。”夜墨琛垂首看着月梓辰,明顯激動不已。
這或許就是所謂的父子天性吧?血濃於水,是怎麼也割捨不開的情,當然,有些毛病也是一樣的。
“我也這樣覺得。”聽聽,真是自戀得可以。
末了,他也還算乖巧地跟其他人打招呼,一個個地喚了過去。
“清竹、熙昭,你們去把手術室給收整一下,我要一片足夠大的空間。”月如霜掃了夜墨琛與月梓辰一眼,道:“速度快些。”
其言方落,清竹和秦熙昭轉身就上了樓,沒有半刻停留,七七愣了一下也隨之走了上去,方修則走到月如霜那邊,問:“可有需要我幫忙的?”
“自然是有的,你和這裡的負責人千行一起將天香樓給護起來。”話到這裡,她又向不遠處的夜墨琛喚了一聲,道:“阿琛,你和方修他們一起,在周圍佈下陣法,天香樓閉門謝客七日。”
“好。”沒有多問,夜墨琛與方修、千行一起離開了。
入了天香樓,月如霜領着人徑直上了二樓,以前爲了更好地處理病人,她令人建了一個很大的手術室,足有一百多平,裡面放的東西也不多,只要將牀給挪一下便能用了,正是因爲沒有什麼東西,正好可以讓彩雲恢復本身活動一下。
可是,她失策了,彩雲這段日子好吃好喝的,又沒有怎麼運動,長胖了不少,故而,當它變大之後,輕輕一甩尾巴,就把屋內的東西給掃到地上了,噼哩啪啦地響。
月如霜無力撫額,當即喝止彩雲:“這地方小,你先別動了,等事情解決了,我帶你去城外林子裡,你想怎麼動,就怎麼動,好嗎?”真要讓它動下去,要不了多久,天香樓都能讓它給掀了。
她之所以讓夜墨琛在天香樓佈下陣法,爲的也是不讓人發現彩雲。
她先將莫雲的傷口重新包紮了,確定無誤後,又取了彩雲的唾液,令清竹去藥房取來幾種藥,這手術室裡就有煎藥用的爐子與藥罐子,她親自取水煎藥,火候全部自己掌控。
煎好藥,她親自喂莫雲服下,然後,估算着時辰爲莫雲鍼灸。
一連三日三夜,她衣不解帶,親自在一旁照顧着,不管是哪一個環節,都從不假於人手。
開始的時候,只取了彩雲的唾液,在她確定無法根治莫雲後,她又大膽地取了彩雲的毒,不多,就一滴,但是,她也不敢大意,畢竟,彩雲是什麼樣的存在,她可是清楚的,彩雲的毒,一滴就能在頃刻間毒死一片。
她小心謹慎,藥好之後,都是給小白鼠試過後,確定沒有問題纔給莫雲服下的。
她一邊處理,一邊不忘教自家兒子,當然,在梓辰第一次見着彩雲的時候也是目瞪口呆,別提多震驚了。
但很快,他就坦然接受了,也沒見害怕,那適應能力與膽量,令月如霜非常滿意,故而,她在手術室內呆了多少天,梓辰就呆了多少天,其他人卻沒有這樣,只能在手術室外乾等着,還不敢去問個究竟,生怕打擾到了月如霜。
皇后景青婉因着擔憂,在宮中食不能咽,夜不能寐,也顧不得自己的身子,在莫雲被帶來天樓的當夜便出宮來了。
一連七日七夜,月如霜在手術室內守着,手術室外的一羣人也絕不輕鬆。
第八日的下午,月如霜收了針,又細細檢查了一下莫雲的情況,方纔對一旁的月梓辰道:“寶貝,去告訴你父王和皇舅舅他們,就說皇上的情況已經穩定,再過不久就會醒來,讓清姨去準備一些小米粥之類的。”
“皇姥爺沒事了?”月梓辰還有些不敢相信的樣子。
“沒事了。”月如霜笑着點頭:“最遲入夜時分會醒來,這幾天辛苦你了。”
“孃親才辛苦,可恨我還幫不上什麼忙,以後,我要更努力地學醫,要是我能治好更多人,那麼,孃親也就不必那麼辛苦了。”梓辰道。
“你的醫術到了達到孃親這個地步,邪醫就該消失了,到時候,就是你一個人的天下。”月如霜樂道,她兒子什麼水平,她心裡多少還是清楚的。
現下,梓辰不到六歲,醫術已經趕超很多人了,再給他幾年時間,他或許就不是達到她這水平,而是趕超她了。
“孃親,邪醫這名還是留着吧,挺好的。”月梓辰道。
說完,也沒有待月如霜再說些什麼,轉身便小跑着去開門了。
門開之後,外面等候的人齊齊奔了過來,眼睛不停地往裡張望,卻又不敢往裡去。
自月如霜第一日關門時便說過了,沒有她的允許,誰都不許踏入手術室半步,否則,她不保證後果。
雖然這些天,幾乎每天梓辰寶貝都會尋一個機會將當天的情況告訴他們,可心裡還是會擔心,會害怕。
若說月如霜是累的,這些人就是擔憂的了。
看着這些人擔憂而又急切的模樣,月梓辰嘆了一聲,爾後道出真相,又把月如霜的要求傳達,到最後,他才道:“孃親說了,你們可以進去看看了。”
說着,小小的身子便上前兩步,親自扶着皇后,道:“皇姥姥,梓辰扶您進去吧。”
室內,月如霜已經將彩雲縮小放在袖中了,免得皇后看了嚇着。
見着人都進來了,她才緩緩道:“入夜之前,人會醒過來的,只是,這麼多年中毒,毒入五臟六腑,雖然此次將他體內的毒都給清除了,但是,他的身體已經垮了,想要調整回原來是不可能的,而要調整得好一些,也不是一日兩日便可以的,我唯一可以向你們承諾的便是盡我所能,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讓他的身體變得更好。”
“那麼,他還能處理國事嗎?”景青婉的視線一直在莫雲身上,話卻是對月如霜說的。
月如霜想了想,道:“一個月內,還是不要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