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南殊極力隱忍,但是,聲音還是不可自制地帶着幾許顫抖。
他記得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可他又與南心長得有五成相似,與他那過世的皇后有六分相似。
“夜墨琛。”他倒是非常地直接。
說話的同時,他一直留意着南殊的表情,他明顯地看到對方在聽他說起名字後的震驚。
“夜國厲王?”南殊覺得自己的腦子不會用了,他聽到夜墨琛這三個字的時候,首先想到的就是夜國厲王,當真的見到對方肯定地點點頭時,他連說話的慾望都沒有了。
這個優秀到人神共憤的男人,到底爲什麼會與先皇后長得那般相似呢?
“不知厲王深夜到訪,所爲何事?”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問出這麼一句話來的。
“本王來此,自然是有事的,且是不希望被人知道的事情。”夜墨琛也直接。
“那麼,你找朕來幹什麼?”南殊對夜墨琛的態度表面上不太好,但是,夜墨琛知道,這人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輕鬆。
“如你所見,本王這張臉,與南心公主有五成相似,來此,本王也是想要求證一件事。”邊說,夜墨琛邊留意着南殊的表情變化。
“你想求證什麼?”南殊心口猛地一跳,問道。
“本王想要知道,本王與你是何關係。”夜墨琛直接,且連方式方法都想好了,他說:“若是南皇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做一次親子鑑定。”
話畢,他扭頭看向月如霜,問:“是這麼說的吧?”
親子鑑定這四個字,是他不久前聽月如霜提起的,他問過意思才說的。
“那是什麼?”南殊有些不解,他還從來沒有聽過那樣一個詞,更不敢確定是什麼意思。
夜墨琛也不厭其煩,解釋道:“就是來一場滴血認親,不知南皇可同意?”
他必須得弄清楚真相,這關乎着他後面的命運。
“這……厲王會否太過着急了?”南殊蹙眉,他雖然也很想知道夜墨琛是不是他的兒子,但是,他又不敢貿然做些什麼,見對方那般積極,他反而猶豫起來了。
“本王也不想這麼急,但是,本王這一路被追殺,死裡逃生,不惜一切地來看他們,就爲了一個答案,你若現在不做,我也無法保證你以後是否還能做了。”夜墨琛沉聲勸道。
“一路被追殺,何意?“南殊震驚不已。
月如霜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我們好不容易趕來這裡,又不顧一切地夜闖皇宮,就是想要確定一下你們是否父子關係罷了。”
“看到你這張臉,朕可以確定你與南心是姐妹。”南殊道:“先滴血認親試試看。”
說做就做,在這屋子裡就有碗有水的,夜墨琛主動倒了水,又率先劃開手指,往水裡擠了一滴血,然後退開兩步,給讓出了一個位置,不久後,南殊就走了過去,照着夜墨琛的意思,劃開手指,往水裡擠出一滴血。
然後,在他們可見的速度下,兩滴血很快就融合在了一起。
儘管早有心理準備,此時見了事情真的發生,不管是夜墨琛,還是南珠,都瞪大眼睛看着那兩滴已經融合在一起的血。
眼見着兩人只顧着看血,卻無心思看看其他,月如霜忍不住開口,打破了這短暫的沉默。
“結果已經出來了,很顯而易見的事情,你們兩人還打算糾結到什麼時候?”
“怎麼會……”南殊很是不敢相信,連帶着看夜墨琛的冷靜得多。
“南皇,可否告訴本王,本王流落在外之事,你可知情?”夜墨琛道。
“此事,朕也是剛知道。”南殊道:“滴血認親過了,你是朕的兒子,可以喚朕一聲父皇嗎?”
“父皇。”他從來就不是扭捏的人,他能夠得南殊承認是在意料中的。
當然,他這一鬆口,南殊的眼睛都紅了。
他說:“其實,朕並不知道你爲何會變成夜國的厲王,但是,朕想,你母親的遺物能夠解釋得。”
說着,他便起身去拿了一個小盒子出來打開盒蓋,裡面靜靜地躺着一張絹帛。
南殊取絹帛取出來遞給夜墨琛,道:“這是你母后唯一的遺物,你看看,或許能夠找到答案。”
這封信,應先皇后的要求,他自己也是從來就沒有打開過,而今看到夜墨琛,又肯定了對方的身份,他纔有些明白過來,當年,他的皇后死時,之所以會留下這個,估計也是猜測到了什麼吧?
夜墨琛自也沒有客氣,他將絹帛打開來看,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道歉,對南殊的道歉,對孩子的道歉。
絹帛的邊上有一點污漬,看起來是水暈開的,當然,他可不會真以爲是水,除了淚水,沒有水能暈染成那樣。
當然,他現在關注的重點自然也不能是在那裡了。
他跟着信細細地看了下去,看到後面,他的臉色都變了,直到將信給看完了,他都沒有說一句話。
月如霜看着他那個樣子,心下免不得擔憂起來,她上前,也沒有問過什麼,就拉着他的手,給其無聲地安慰。
南殊也有些擔心,或者說不只是一點點地擔心。
想了想,他終於是問了出來:“你母后給你留下的是什麼?你看起來狀態不太好?”
“沒什麼,就是說了一些她知道的事情罷了。”夜墨琛的聲音淡淡的,但是,瞭解他如月如霜,一下子就聽出了不對勁。
但是,她也清楚,現在絕非問這個的最佳時期。
於是,三人間又沉默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三人各有所思,好一會兒之後,夜墨琛才又繼續:“父皇,母后給您留了一句話,她希望您能放下自己的野心,好好地生活。”
“這個是不太可能了。”南殊道:“有野心的從來就不是朕,可是,朕卻已經無法控制住他了。
“父皇說的可是二皇子南空?”夜墨琛雙眸微眯,渾身都散發出駭人的氣勢。
“對。”南殊道:“他與金國南宮炎勾~搭在一起,朕一看那南宮炎就不安好心,奈何他急於求成,怕只怕他連隨時登基的準備都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