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月如霜的話,衆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估計也是被她給勸服了吧,一個大膽的人率先上前給了距他最近的人一腳,然後,衆人發現那人真的毫無還手之力的樣子,大家也都不再猶豫,立即行動起來,將這幾年的痛苦與無奈、無助、憤怒通通都發泄出來了。
當人們停下來的時候,那些烏國之人已經被踩得面無全非,血肉模糊了,完全認不出來誰是誰。
又不知道是誰在地上揀來了腐屍水滴在屍體上,那些屍體竟也以最快的速度消失了。
估計方纔的發泄也是累了,衆人都有些氣息不穩,緩了好一會兒纔算是真正緩過神來。
見此,月如霜也沒有再客氣,直接揚聲道:“大家都是新城百姓,也有一些軍部將士,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大家都是堯國人。”
“之前,大家身上有盅,本邪醫不好說什麼,但現在,盅蟲已經被本邪醫給解了,你們已經是自由之身,也該爲堯國的繼續留存做出一份貢獻了。”
“本邪醫不會讓大家去做無法承受的事情,要你們做的都是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若然有人持有異議,不想幫忙的,除卻老弱病殘孕,都站到這邊來。”
話到這裡,她沒有再繼續,雙眸卻是沒有半分客氣地往四下掃去,她的視線很是凌厲,眸光掃過的地方,人都紛紛低下了頭。
她的話說出後不久,便有幾人站了出來,月如霜眸光微眯,看似無事,卻是不難看出她身上散發出來的不悅。
還真是有人敢站出來,這樣的時候,半點集體榮譽感都沒有,如此自私自利的人,真的戰爭打起來,若然敵軍進入,抓到他們,他們必然是通敵叛國之人。
故而,這些人都不能再留着了。
眸光微閃,她已經動了殺機。
她從來就是一個殺伐果決的人,但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她也不會直接就那麼沒有理由地動手,相反,她給足了理由,雖未明說,可就她問的那麼幾個問題,自然是人都能聽得出來了。
她是在給人機會,可是,無人把握住,當話問完,未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那些人半點也沒有要站回去的打算,她自然不可能讓那些人如意。
可想而知,她出手了,乾脆利落。
她擅用毒,但這一次,她用的是刀子,一刀封喉,人便是連掙扎都沒有。
所有人都被月如霜這一手給嚇到了,看到她擡手輕輕擦去刀子上的鮮血那一幕,他們只覺得遍體生寒,這個時候的她,就好像一個從地獄裡剛爬出來的魔鬼,令人難以忽視。
一時間,誰都不敢再開口說話。
月如霜看着他們,緩緩道:“本邪醫的原則,只要查出來了,絕不姑息,這些人,都沒有活下去的理由。現在,我們繼續吧。”
她如之前那般,規則說了,靜待結果,可再無一人敢上前邁出這一步了。
新城百姓的將士就這樣安頓下來了,月如霜表示非常滿意,她想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
將這裡解決了,那麼,自然就要將剩下的人派上用場了。
她取出地圖,將主權交給了鳳贏,讓他來安排接下來的事,她相信,雖然她有權力,也有能力,但是,也要讓人鍛鍊一下自己。
鳳贏猜測到月如霜的心思,自然也不會再說更多廢話,接過任務便安排了下去。
月如霜一直站在旁邊,聽着鳳贏安排,當有認爲他安排得不太合理,或者不太好的時候,她纔會開口糾正一下。
正因爲此,她給人的感覺更是高深莫測了。
待到一切安排妥當,月如霜和鳳贏纔算是舒了一口氣。
之前的努力,總算是沒有白費。
月如霜看着鳳贏,直言:“這城中之事便交給你了,本邪醫得回去一趟,看看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好。”鳳贏應道。
他其實很希望月如霜可以留下來看着她,但是,他也清楚,現在的她是沒有辦法留下來的。
既是清楚了,他便不會說出來。
“末將送公主出城吧。”
“也好。”
鳳贏將月如霜送到了西門外,月如霜擡手示意他回去,他縱然不捨,卻也不得不聽話地離開。
她照着原路去找莫非,但是,真的找過後才發現,莫非等人竟又不見了。
所幸,她知道怎麼去找人,用了半柱香的時間,她便找到了人。
這會兒,熱鬧了,莫非正和月國、南國派來的人在商議着什麼。而月國和南國派來的人都還是老相識了。
月國來的人是月子玉,而南國來的卻是南慎,兩人在各自的國家更是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他們能夠帶着人跋山涉水地前來支持,實在是難得。
月子玉不太懂得打仗,故而,他的身邊是帶着一個軍師的,看樣子,那軍師還是有幾分本事的。
至於南慎,他本身就是在軍營裡跟那些將士混大的,領軍打仗也有幾次,比不得夜墨琛本事,但也是熟讀兵書的,也是一個極難纏的對手。
幾乎是看清楚兩人之後,月如霜便笑着走了過去:“三皇兄,真是沒有想到,會是你帶兵到這裡來支援,不知道有沒有爲難?”
“豈會爲難?”南慎道:“倒是你,皇嫂,你怎麼跟皇兄分開了?皇兄捨得放你一個人出來?”
“這不是捨得捨不得的問題,而是必須要這樣做,燕城那邊離不得他,這裡又只有我來處理最好。”月如霜倒是不甚在意。
不過,聽南慎這麼一說,她才陡然想起,她來到這邊也有小半個月了,與夜墨琛分開也有二十天多了,這邊的情況暫時穩定,朝着好的方面在走,也不知道燕城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夜墨琛可有遇到南宮炎?他們二人可有對上了?燕城可還能夠應付麻煩?
越想,月如霜越是有些擔心,南宮炎給的心理陰影面積太大了,她想要豁達都不行了。
想着,想着,她竟是入了神。
而燕城內,此時的情況確實是不太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