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們不走,你當如何?”崔柔忍不住問道。
她和南宮若水來到這裡十分不易,如果就這樣一無所獲的回去,即便是烏國中人不說什麼,她的心裡也會難受至極,她怎麼也不能讓那樣的事情發生。
怎麼能夠一無所獲呢?怎麼能夠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子民被人控制呢?
可是,月如霜這樣的女人,要如何才能在她的手上得到好處,取得她的應允呢?
“本邪醫方纔其實已經說得非常清楚了吧?若然你們不走,那麼,就不要怪本邪醫不念舊情,心狠手辣了,想來,你將本邪醫視爲情敵,早就將本邪醫給查了個清楚,既是如此,又何必要本邪醫來解釋什麼呢?”
“你……”南宮若水擡手指着月如霜,怒不可遏。
但是,她的話也纔不過剛出口,便被月如霜給打斷了,她一手掐住南宮若水的手,冷冷道:“本邪醫最是討厭有人用手指着本邪醫的鼻子,而你正好犯了這個的大忌,既是如此,那麼,本邪醫也沒有必要手下留情。”
說着,她便用力去掐南宮若水的手,南宮若水疼得尖叫,直看得崔柔一陣心疼,她本能地喚道:“邪醫,我知道你心裡有怨,有氣,如果你真的想要怎麼發泄的話,只管衝着我來便是,請不要對公主下手。”
月如霜眉梢輕挑:“本邪醫還真是沒有看出來,你竟是有如此大的愛心,還是說,只因爲本邪醫要下手的人是南宮若水,正好南宮若水是南宮炎的親生妹妹?”
“不管因爲什麼,我都只有一個請求,希望你能夠放過公主。”
“你是否忘了,是她先來挑釁的?”月如霜冷哼一聲,再次道:“方纔,本邪醫已經說過了吧?本邪醫的耐性是十分有限的,你們是想要自己離開,還是要本邪醫動用人手來?”
話已經說得夠清楚,夠明白了,只要是正常的智商,都能夠懂得。
“邪醫真的非要那樣不可嗎?邪醫應該知道我烏國中人全是擅長巫蠱之術的,只要稍微動一下就有可能逃掉。”
“若說是別人看着,那本邪醫還真是不敢說,但是,若然換成本邪醫在這邊看着,那一切都會不一樣。”
“你可真是愛往自己的臉上貼金。”
說來說去,雙方都未能達成共識,如此一來,月如霜的耐性也是真實地用盡了,她沒有再給兩人說話的機會,直接一把藥過去,然後,南宮若水和崔柔都不能動彈了。
“你對我們做了什麼?”南宮若水激動了。
崔柔的眉頭也在同時皺了起來:“邪醫,你若是對我們有什麼不滿的地方,只管衝着我來就是了,還請放了公主,不要跟公主計較。”
“不計較?憑什麼?就憑你一句話?”月如霜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般,冷冷道:“現在,本邪醫再給你們兩個選擇,不,你們只有一個選擇了,同意,本邪醫就放了你們,若是不然,那麼,本邪醫就只能將你們都留下了。”
“留下?什麼意思?”南宮若水問。
月如霜現在是看都懶得看一眼南宮若水了,這女人若然不是生於皇家,就這樣的性子,半點本事沒有,還不帶腦子出門,估計早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相較於南宮若水,崔柔卻是有能耐的,憑她一介女流能夠做到烏國國師這個位置,也不會是一個簡單的角色。
儘管之前意氣用事,對月如霜頗我不快,兩人也發生過摩擦,但是,有一點,不得不承認,崔柔很知進退。
“我們離開。”這不,她已經做出決定來了。
月如霜看向崔柔,眼中劃過一抹讚賞:“這纔是應該做的選擇嘛。”
“邪醫親自來此,爲的就是送我們離開,我們又怎麼能夠讓邪醫失望?”崔柔道:“不知道邪醫現在是不是可以放過我們了?”
“當然。”話到這裡了,月如霜自然也不會再與崔柔、南宮若水二人爲難,又是擡手一揚,一股奇香之後,兩人便又能動了。
幾乎是能動的第一時間,南宮若水便向內月如霜撲了過去:“你居然敢對本公主下那樣的手,簡直可惡,本公主絕對不會放過你。”
“嘖嘖,說得好像本邪醫需要你放過似的。”月如霜全然不以爲意,在輕鬆地躲開了南宮若水的攻擊後,她便沉聲道:“在本邪醫的地盤上,你居然也敢對本邪醫動手,腦子是怎麼長的?你現在應該想的是本邪醫能不能放過你,而非你要不要放過本邪醫。”
“本公主……”
“公主,夠了,邪醫能夠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放過你,難道你就沒有半點自覺嗎?我們先回去吧。”
沉聲打斷南宮若水後,崔柔沒有再給其說話的機會,拉着人便走。
在途經月如霜的時候,她又似想到了什麼,當即道:“邪醫,今日之事,在下記住了。”
記住了?記住了好的?還是壞的呢?
月如霜眉梢輕挑,她可真是不認爲崔柔會記住什麼好的。
既然不是好事,那麼,必然是壞事了,想來,對方是想要報仇的吧?
當然,這於月如霜而言,還真是算不得什麼。
“走吧。”月如霜道。
至於對方想要報仇什麼的,再說吧。
“你……”
南宮若水明顯是還想要說些什麼的,但是,她纔剛開口,便被崔柔給拉走了。
開玩笑,現在她們在別人的地盤上,即便心裡再是不爽,也不能使勁地刺激對方呀,再怎麼也要離開再說啊。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們也不必急於這一時,待到烏國一統天下,還怕不與月如霜碰面嗎?到那個時候,失去一切依託的她,又如何能夠與她們相抗衡?
不得不說,崔柔想的着實要深遠許多。
月如霜掃了崔柔一眼,那一眼飽含深意,崔柔幾乎要以爲月如霜已經發現她的心思了,她本能地垂下眼瞼,不再看她。而她這一切表現都被月如霜看在心裡,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垂眸那一刻,月如霜的眸色明顯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