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父之名·這幫狼崽子們!
輝陽殿
三位或俊美非凡,或沉穩內斂,或儒雅翩翩的少年肩並着肩默默站好,屋子裡靜悄悄的落針可聞,高坐於龍椅裡的男人時不時翻動奏摺,像是完全看不到三個舉足不安的少年般,專心致志的工作着。
時間一分分溜走,很快,半個多時辰過去了,水月寒仍然在批閱奏摺,一點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莫漓辰他們也仍然在罰站,幾位自知犯了錯的兒子們儘管站的腳都麻了也不敢動,生怕惹得本就不高興的父皇大人更加氣憤。
“請皇上安,皇上吩咐的事情下面的人已經辦好了。”快步走進來,林忠誠目不斜視站在一旁,主子們的事情,從來不是他一個奴才能夠管得起的。
“辦好了?”頓住筆,水月寒擡頭,“把摺子遞上來。”
“是。”默默遞上摺子,林忠誠又恭恭敬敬退回到了臺階下。
屋子裡又開始寂靜下來,除了低頭垂目努力當背景板的林忠誠,莫漓辰、莫漓淳和莫漓楓都忍不住好奇心,眼睛一會看看水月寒的臉色,一會又瞄瞄被水月寒拿在手裡的奏摺。
也不怪他們好奇,這個奏摺可是和他們心中的頭號迷團玉若有關的。
原來晚上水月寒帶着莫漓楓回來後,理也沒理會賠着笑臉迎上來的莫漓辰和莫漓淳,匆匆吩咐了林忠誠將玉若身邊的丫頭帶走審問,繼而就一頭扎進了奏摺堆裡,連絲掃向可憐巴巴盯着他不放的莫漓辰等人的眼角都欠奉。
對於兩個兒子自作主張透露消息給莫漓楓,讓莫漓楓追出宮外公然告白的行爲,水月寒很生氣,卻又沒辦法真的氣到對兒子們下狠手,他此生唯一的弱點就是放在心尖上的這幾位與自己糾纏不清的兒子們,打,下不去手,打不疼他們還不如不打,罵,說實話,他不會,思來想去,乾脆冷着吧,先看看他們的表現再說。
這也是莫漓辰三人罰站的由來,並不是水月寒有意懲罰他們,而是他們自動自發的在乖乖悔過。
盡乎兩個時辰一動不動的站着,讓從沒有吃過這等苦頭的三位皇子難受的直皺眉,但卻一點求饒的意思都沒有,哪怕腳麻的泛起了針扎般的痛意,也要等父皇消了氣再說不是?
‘啪’奏摺扔在御案上,水月寒臉色幽沉身上寒氣一波波外放。
他終於明白‘前世’爲什麼莫漓軒和莫漓轅要留書出走了。
那個神似元皇后名叫喜兒的丫頭的確是海狂儒的人,但她要害的不一定是他,也可能是他的兒子們,也不是非要選定哪一個,只要接近玉若的都是喜兒的暗算目標。
聽起來很荒唐是不是?可海狂儒荒唐有度,前世還真讓他辦成了。
喜兒身上有一種幽香,聞起來類似於桂花的味道,那味道如果不是老道和細心的人必定發現不了異常,其實這香單獨聞着也沒什麼,最多讓人心神恍惚,有點像催眠劑,聞的久了自然而然就放鬆了身體,心情還會特別的輕鬆愉快,當然,這都是假像。
習慣了這種香味的人雖然平時看起來沒什麼兩樣,其實神經早就被繃的緊緊的了,若是猛然受了刺激,會心神大亂邪氣外入,最易被人控制。
換句話說就是,如果有一個人存心暗算,先是讓你習慣香味,後又刻意刺激你,讓你對他印像鮮明,那麼任你意志力再堅強,也會瞬間心神失守砰然心動。
是問,誰會對深深愛着的人下毒手?你不忍心傷人,人卻存心害你,有心算無心,順便還能將一個恨着的人玩弄於鼓掌之間,即傷了仇人的身體也揉碎了一顆真心,這纔是最大的報復吧?
對上那些多情之人也就罷了,總有愛情淡去的時候,可對上他們莫家的男人則不然,愛了就是一生一世,爲了愛人而瘋狂的遠了不說,他父皇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好在這種香的原料因爲生長環境的關係世上並不多見,又因爲這種香料在揮發的時候會灼傷人體,傷疤呈暗紅色條紋狀很好認,只需看一眼喜兒的身體,就能夠一目瞭然。
其實如果不是張院使祖輩喜歡專攻秘術怪方,又有個記錄的好習慣,就算看了喜兒被灼傷的地方,也最多奇怪傷痕古怪罷了,哪裡會知道世間竟有這等可怕的東西?
更好在,玉若進宮之後,漓辰和漓淳因爲對玉若心中有成見一次也沒主動接近過他,漓楓又出了遠門,也就只有軒兒和轅兒有事沒事往玉若那邊跑。
頭痛的揉了揉眉心,他相信,前世裡不小心中招的軒兒和轅兒必定是愛上了哪個不能愛的人,比如說,男人,比如說,敵對國的人,再比如說妓/女或者犯人,反正是不能光明正大娶進門的身份,加之自己又一再冷淡對兩個兒子缺少關心,軒兒和轅兒這才帶着那個人去了遙遠的邊關,然後……
眯起眼睛,身上的氣息瞬間降到冰點。
然後就是被那個人出賣,戰—死—沙—場了吧?
原來,他的兒子並不是死在衝鋒的戰場上,而是死在了心上人的手裡。
他不敢想像,當軒兒和轅兒發現,出賣了他們的人竟是被他們放在心尖上心心念唸的愛人時,會是種什麼樣的心情?一定很痛苦吧?
那今生呢?今生的軒兒和轅兒會不會重走老路?想到自家兒子傻呆呆的愛上了玉無殤的手下或者閻韶白的某個侍衛……水月寒就想暴走。
他發誓,如果不幸真的發生了,他一定不會眼睜睜看着兒子們傷心,不管兩個兒子愛上了誰,是男是女有家沒家,他都會把那個人搶回水月國和兩個兒子綁在一起一輩子。
別跟他說公平不公平野蠻不野蠻,這世上本就拳頭硬的人說話,強者爲尊,他水月寒的兒子,再霸道不講道理也應該。
“林忠誠。”
“奴才在。”躬身,林忠誠平靜的等待着即將到來的腥風血雨,他了解自家皇主子,被傷到的雄獅從來不會放過咬傷他的敵人,這一次同樣不會例外。
“吩咐下去,天亮之前將埋在水月國裡的土榮國奸細,一個不剩的揪出來,包括那個叫喜兒的,一起吊在東城頭,其父、母、妻、女、子、孫,吊在對面,記住,朕要他們孫死、子死、父母亡,哪一個奸細先家人一步離開了,朕就摘了監刑者的腦袋。”淡淡的說着,字裡行間陰森恐怖的氣息冷得別人發抖,卻絲毫不防礙水月寒笑的優雅華貴。
他說過,他從不是什麼好人,心狠手辣、六親不認、鐵血無情,這等冷酷殘忍的字眼曾經在很長一段時間裡被大陸上的人安在他的腦袋上,他不在乎,爲尊爲帝者,哪個不是雙手染滿了血腥?該狠的時候不夠狠,不止換不來仁慈的好名聲,也許還會被人揹地裡罵一聲蠢貨。
不過是幾個奸細罷了,殺完了這一批,還會有下一批,這是必然,他懂,海狂儒也懂。
此次的反擊只是他給海狂儒的一個警告,警告他不要太自大,自己對他的瞭解比他想像的要多得多。
以前也就罷了,以後再敢用這種陰招暗算他的兒子們,海狂儒就得先想想能不能承受來自於水月寒的報復。
揚起眉肆意的笑,飛揚的神彩在水月寒的眉稍眼角跳躍,高傲、卓然,卻又邪魅的讓人移不開目光。
海狂儒啊海狂儒,能在水月國裡安下這麼多顆釘子,你一定費了不少心思吧?就是不知道收到釘子全滅的消息之後,你會不會被氣的吃不下飯?
‘唔~’脣上突然一熱,看清是怎麼回事的水月寒愕然着後退,本想離莫漓楓遠點,不成想這一退,莫漓楓竟然得寸進尺的直接將他壓倒了。
“父皇,你好迷人,兒臣忍不住了,就算被你懲罰,也等兒臣吻完了再懲罰成不?”狂熱癡迷的看着被自己吻的氣息微亂的男人,莫漓楓覺得自己哪怕是吻過之後馬上死掉也值得了。
眼前這個高傲如神坻也俊美逼人的男人,是他的父皇,獨一無二的父皇。
他愛父皇的所有,溫柔的,冷酷的,甚至是血腥陰森,只要是父皇的他都愛,愛到迷失了自己也無所謂。
低頭,板起男人的下巴印上水色的嘴脣,舌頭探進男人的嘴裡用力攪動,好興奮,將自己最愛的父皇壓倒在龍椅裡狂吻,這等香豔刺激的場景,即使在夢裡也沒有夢到過。
大殿裡嘖嘖的曖昧水聲持續不斷,旁觀者如莫漓辰和莫漓淳等,羨慕妒忌眼紅,恨不能將莫漓楓扯到一邊自己撲上去,他們也在爲父皇剛剛的樣子而癡迷好不好?
可他們只敢想卻不敢做,今兒個晚上攛掇着莫漓楓追出宮外的行爲本就惹得父皇不喜,若是再莽撞行事,天知道父皇會不會也給他們吃幾天閉門羹。
莫漓楓還真是好命啊,同樣是犯了錯的人,偏父皇心疼他體弱,又是個從犯,再加上悲情了點煽情了點,竟讓父皇另眼相看,公然大吃豆腐也沒推開他。
這是紅果果的耀武揚威吧?是吧是吧?這也是父皇赤LL的打擊吧?是吧是吧?
反觀林忠誠,這位從一開始的震驚,到後來的坦然。
不就是一個吻?皇主子和皇子們關係非同一般自己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就是……
二皇子威武啊,他難道不怕情緒不穩,急需通過另一種方式發泄才能放鬆的皇主子首先拿他開刀?以他對皇主子‘那方面’的瞭解,一旦皇主子的興致上來了,可不是一時半會能夠結束的。
偷偷瞄一眼二皇子頎長有力卻並不魁梧彪悍的體格,下場堪憂啊~
心中佩服着二皇子捨身呃不對,是主動喂狼的精神,林忠誠默默退了下去,轉身站到門外時,臉上的表情沉寂了下來,明天,又是讓人難忘的一天……
走了林忠誠,大殿裡就只剩下了水月寒父子四人,那些本來應該侍候在一旁的宮/女太監們,早在水月寒和莫漓辰他們突破關係之後,就被派在了門外,無召不得入內,爲的就是怕莫漓辰或莫漓淳一個狼性大發,撲倒水月寒胡亂啃,這事,經常有。
“莫漓楓,起來。”好不容易從莫漓楓熾熱的吻裡掙扎出來,水月寒推了推死死壓在身上,大手探進他衣襟裡四處做亂的莫漓楓,自己屁股底下坐着的是龍椅,在這上面被兒子壓着吻,即使心性淡然如他,也不由得一陣陣臉紅。
若是早逝的父皇和祖宗們看得到今天,不知道會不會由墳墓裡爬出來將他們一起滅了?
大概……不會吧?
莫家的男人與其說狂放,不如說自我,只喜歡自己認定的,除了眼中的人和事,其它的都是狗屁,什麼叫亂/倫?要是能和兒子生下後代,他們巴不得讓莫家的血統更純正一些,世俗人的看法與他們何干?
“父皇,別生兒臣的氣了好不好?再讓我吻吻你,反正你那裡我都吻過了,父皇不是也沒在意嗎?”無賴的壓在水月寒身上不肯起來,莫漓楓說着抽回色色的大手,急切的解起了水月寒的龍袍。
他沒打算將龍袍脫下來,能壓倒身穿龍袍的父皇,那種成就感,無法言說,他只是想好好看看父皇的身體,那日莫漓淳扒光了父皇亂親亂吻時他雖然也見過父皇□的樣子,可當時太吃驚,根本就沒敢仔細看。
如今不一樣了,心上人的L體哪個男人會不喜歡?夢裡和父皇顛龍倒鳳無數次,這修長結實比例完美的身體,可是讓他肖想好久了。
莫漓辰的臉色紅了,氣紅的,莫漓淳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去。
什麼叫‘反正你那裡我都吻過了?’難不成父皇在宮外已經和莫漓楓這樣那樣過了?莫漓楓,吃獨食你對得起我們這些前輩嗎?!
‘嘶~’倒吸一口涼氣,衣襟被分開的瞬間胸前突起被人重重啄住,電流閃過腦海,讓水月寒情不自禁的仰起了頭。
‘咕嘟’莫漓辰和莫漓淳嚥下口大大的唾沫,那無力軟倒在龍椅裡髮絲凌亂任人品嚐的男人,好誘人,那半眯起眼簾絕美的臉龐溢着紅潤的色彩衣襟大開白玉的肌膚若隱若現的男人,像妖精般勾得人口乾舌燥。
互相對視一眼,莫漓辰和莫漓淳狼叫着一起撲了過去。
他們要是還忍得住,那就真不是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