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父之名·這幫狼崽子們!
不提莫漓軒各種苦逼的蛋疼,也不提莫漓澈各種不平的眼紅,房間裡膩歪了好一陣子的兩位夫夫總算太陽還沒下山之前走出了屋子,原因無它,玉無殤派了一隊敲鑼打鼓大擺儀仗的接來了。
要說這玉無殤也夠倒黴的,玉無瘍當衆搶之事鬧得整個金耀皇都亂七八糟,百姓們敬畏神靈,怕這是天災降下的前兆,明裡不敢說什麼可心裡多多少少會對玉無殤產生些許怨懟。
還有傳說空閣並不是被水月寒踢倒的,而是老天爺發怒震倒的,一個是,一個是神,老百姓自然更願意相信後者,因爲後者更有說服力。
可爲什麼老天要降怒?答案只有一個,玉無殤犯了不可饒恕的罪過,他謀朝篡位,天理不容。
金耀國的皇帝根本就不應該是玉無殤的,而是生爲金眸的前太子玉無瘍的,那纔是真真正正順應天意的王者,玉無殤何德何能穩坐天下?看看金耀國這二十幾年來的天災禍,哪一樁哪一件不是他玉無殤惹下來的?身爲天子惹怒了神靈卻讓他們這些老百姓承擔後悔,不公平!
真是好大一頂帽子,是問,哪個國家沒有天災禍?不過是慾加之罪何患無詞罷了。
但不管這股邪風是怎麼吹起來的,它漸漸的被越吹越大,甚至連朝中重臣都開始左右搖擺起來。
想當年金眸太子的風采他們還都記得,若不是爲情所困,還真說不準如今坐擁天下的到底是誰。
於是三分之一的大臣沉默了,三分之一擁護玉無瘍的大臣大搞動作上竄下跳,另三分之一堅決擁護玉無殤的大臣也不閒着,連軸轉一晚上都沒消停過,再加上攪混水的,看熱鬧的,竟讓這場動亂的狂潮空前壯大了起來。
纔不過一個晚上而已,玉無瘍本都還不知道的情況之下,有關於玉無殤將和玉無瘍決戰皇城看誰主天下的謠言,像長了翅膀似的飛向了四面八方。
而玉無殤大擺儀仗接金耀國前太子進皇宮,就是打響開戰序幕的第一炮,備受矚目。
其中還有一樣是們更加關注的,那就是這一次的水月寒,到底會幫着誰?
昨天玉無瘍不打不殺只搶走了水月寒,如今又明晃晃住水月寒的別苑裡,他們的關係……不太單純吧?遙想當年玉無殤之所以能夠坐穩江山,水月寒是當之無愧的大功臣。
所以……
這其實是由一個美男子而引發的有關於三角戀情的不愛愛他得不到就要毀掉或者誓不放手的相愛相殺之戰嗎?
齊齊大喘氣的衆燃燒起了熊熊八卦之火,二十多年了,他們終於有機會弄明白這三個之間纏綿悱惻的複雜關係,也終於能夠知道,水月寒他到底愛誰。
會是那個與他攜手掀起濤天巨浪,逆水行舟創下了盛世繁華的玉無殤?還是被他傷得徹底,拋棄過糾纏過也生死相搏過的玉無瘍?聽起來哪個都很有勝算,真是好期待迷底揭開的那一天噢~
“莫寒,說玉無殤是不是瘋了?”用胳膊碰了碰水月寒,黎夕的表情怪怪的。
玉無瘍的強大,他閻夜對他的敘述中側面瞭解了大概,總的來說,碰上他還是能逃就逃別逞英雄的好。
家抱着個跳崖都跟玩兒似的,還能一聲滾罵得供雲聲都不敢吭,誰比得上?公然迎了這麼一位對手去當面叫囂,玉無殤不是瘋了是什麼?
“玉無殤有不瘋的時候嗎?”揚了揚眉,水月寒看黎夕的表情更怪,那個男,從來就沒正常過,不過……
玉無殤再不正常也不會自找死路,他約了無瘍進宮,到底有什麼陰謀?
他不相信昨天看過了無瘍的強大之後,玉無殤會沒有準備打算以硬碰硬,唯一的解釋是,玉無殤有了扼制無瘍的辦法,但,可能嗎?
黎夕被噎了一下,就外表來看,玉無殤還是很正常的,很具有欺騙性的。
“水月國君,您看們是不是該動身了?”宣了口喻候一旁的某太監皺着老臉都快哭出來了,他不過是個領隊的,又沒做過啥神共憤的惡事,能不能別再讓他站大太陽底下冒冷汗了?左邊男幽森森的目光,好恐怖啊嗷~~
還有水月寒,他明明知道玉無瘍是個什麼性子,怎麼還故意和別聊天不理?雜家纔不要和玉無瘍對話,纔不要纔不要!!
森森的怨念加上森森的委屈讓某太監那張老臉森森的詭異了起來,而被某太監盯住不放的水月寒雞皮疙瘩差一點集體起立。
好吧,他的確不應該小心眼兒的和一個奴才記較,玉無殤派他來也顯然沒把這奴才放心上,說不定還巴不得讓自己找這奴才出出氣,順便也能緩解一下僵硬的關係。
想通了,水月寒終於放過了可憐的老太監,扭頭,意料之內的看到了玉無瘍靜靜凝望的金色眼眸。
水月寒就是有種感覺,不管自己什麼時候回頭都會看到這雙始終注視着自己的眼睛,不離不棄,那是男從不宣之於口的誓言。
“無瘍。”不自覺的,聲音柔和下來,完全不同於和黎夕談話時的語調,讓水月寒整個看起來更多了幾分翩然的儒雅風采。
於是玉無瘍淺淺彎起了脣角,金眸中的暖意流轉出了眩目的光華。
黎夕摸着下巴撇開了視線,他爲朋友終於找到了相愛的而高興,卻也爲暗戀水月寒的小輩們默默送上一把憐憫的眼淚。
身爲水月寒的兒子,水月寒顧然會將他們寵上天,任他們予取予求,可也正因爲他們是水月寒的兒子,才註定了永遠也得不到最純粹的愛戀,當真是成也意敗也意,得失之間……還真不好說。
站另一旁的莫漓澈眼眸閃了閃,繼而加深了脣角邊的笑意,溫潤如玉的氣質似乎一夜之間有了質的飛躍,瀟灑迷的讓移不開目光。
而與莫漓澈並肩站立的莫漓轅大概算是衆之中思想最單純卻又心情最複雜的了,他的直覺告訴他,父皇變,自己也變,期待又驚慌的感覺很耐尋味,他正努力尋找着答案,那答案……似乎並不遙遠。
“一個去。”握住水月寒的手,玉無瘍俯身輕吻上水月寒的眼斂,“等着……好不好?”
蝦米??院子中裡裡外外的下們小小吸着氣,玉無瘍竟然徵求水月寒的意見?當着這麼多的面,他就不覺得難爲情嗎?他,果然愛慘了水月寒吧?
“不好。”
水月寒痛痛快快的拒絕聲讓院子裡的下們又是一陣瞠目結舌,拜託,家都這麼給面子了,怎麼也要給家留幾分薄面吧?不帶這麼狠心的。
當然,其實飄向水月寒的也不全然都是指責,還有得意洋洋的小眼神。
看,們家皇主子多霸氣,玉無瘍再強大再冷血再可怕,面對們家皇主子時還不都得伏低做小?這是小身板挺得直直的林忠誠的心聲。
主子武威~這是水月寒的親衛隊們齊齊的心聲。
最憋屈的是暗暗潛伏進來的玉無瘍的手下們,他們早就聽說過自家主子如何如何癡戀水月寒,如今真正看到了,卻還是被重重的打擊到了。
這叫癡戀嗎?這明明就是愛到毫無主見,捂臉,他們絕不承認這個連被家拒絕都笑的一臉柔情似水的男是他們高大威猛機智百出無可以戰勝的主子,絕不~!
沒有乎他們怎麼想,玉無瘍的眼裡只有水月寒,而水月寒自己可能不知道,當他與玉無瘍對視時,眼裡心中同樣容不下別。
“無瘍。”笑嘆着掬起玉無瘍的紅髮握手心裡,臉上的笑意有一種他握的並不是玉無瘍的發,而是心的感覺,“要知道玉無殤並不是老虎,而,從來不是羊。”
怎麼會不知道無瘍擔心什麼?自己想的到的無瘍一樣想的到,他是怕自己同他一起進宮會被玉無殤傷到吧?但是無瘍,哪怕能撐起一片蔚藍的天空,水月寒也不想躲大樹底下安心乘涼呢。
玉無瘍沉默着,繼而歉意的吻上了水月寒的額頭,“對不起。”是他關心則亂了,他的寒弟怎麼能是羊?他是翱翔於天際的龍,一個能與自己比肩的強者。
“接受的道歉,記住,下不爲例。”微微揚起下巴,笑着開口,再有下次他就罰無瘍半年不準爬他的牀。
玉無瘍的追隨者們又想瞪眼睛了,神馬叫下不爲例?訓孩子呢這是?他們家主子是水月寒的男不是臣子,憑神馬……
“保證,絕不再有下次。”嚴肅認真的男最好看,那鄭重開口,語氣甚至染着幾分虔誠之意的玉無瘍,震傻了一票。
“寒弟……不生氣了吧?”似乎嫌大家傻的還不夠,玉無瘍伸出手掌,試探性的握住了水月寒的手腕,見水月寒並沒有甩開他,馬上笑彎了眉眼,清晰可見的喜悅之情由金眸中傾泄而出,手中力度加重,玉無瘍再接再厲的又伸出了另一條手臂緊緊攬住了水月寒的腰,深吸氣,下巴抵水月寒的腦袋上,蹭蹭,再蹭蹭。
嗷嗚~衆玉無瘍的手下們齊齊淚眼汪汪的咬手帕,這是寵物吧寵物吧寵物吧?!那小心翼翼的討好,那靠近主之後的磨蹭,除了沒有四條腿着地也沒有一身漂亮的皮毛,自家主子和某犬類生物哪點不同?!!
吐血,水月寒,不要摸們家主子的毛,啊呸,臭嘴,什麼毛?那是主子的頭髮!
不行了,不能再看了,摸頭髮就摸頭髮吧,沒看到主子很高興嗎?眼睛眯眯着,就差仰着脖子□了。
他們還需要再爲主子強出頭嗎?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若他們真閒的蛋疼到找水月寒的麻煩,大概第一個收拾他們的就是自家主子。
“走吧,們進宮瞧瞧玉無殤都準備了什麼。”收回撫摸玉無瘍火紅長髮上的手,水月寒推了推死死攬着他不放的男,周圍氣場的怪異他不是沒有注意到,可一,和自己家愛親近關別什麼事?二,他想給小六莫漓轅一個暗示,自己有愛了,不需要再多出一個他,那可是自己最後一份血緣,再和自己牽扯不清,莫家就真的要斷後了。
也不知道收沒收到水月寒的暗示,莫漓轅抿着嘴脣,卻表情一絲變化都沒有,倒是莫漓澈笑了,眯縫着狹長的眼眸笑的像只小狐狸。
“嗯。”貫徹寒弟的話就是聖旨,聽寒弟的話有肉吃的兩大方針,玉無瘍毫無二話的點頭,拉起水月寒的手轉身就往大門外走去,龍行虎步,氣宇軒昂,眉眼間的霸氣彰顯出了他強橫的力量和性格,哪裡有半點寵物色彩了?
“老東西,過來帶路。”
“奴才馬上來。”冷汗直流的某太監小跑着奔了過來,臺階上男只不過淡淡掃了他一眼,只是一眼而已,他差一點直接跪地上。
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見識到玉無瘍的冰山太子之說是從哪裡來的,這個男的情柔和笑容都給了水月寒,對別?一聲老東西就可見一般了。
“漓澈。”臨上車時水月寒突然轉身,“乖乖待家裡,知道嗎?”從昨晚到今天,漓澈都表現的太安靜了,這不像他。
“知道了父皇。”笑着回答,如玉的氣質讓少年的話看起來很具有說服力,只是到底心裡是不是也和嘴上說的一樣,連水月寒也拿不準。
深深看了莫漓澈一眼,水月寒還是不放心,“黎夕,把三個兒子都交給了。”
五國大會其間玉無殤絕不敢公然傷害它國皇子,明裡暗裡派了這麼多手,只要兒子們不出別苑就誰也傷害不到他們,所以應該……不用再擔心了吧?
“放心,會好好看着他們的。”做出了保證之後,水月寒離開了,看着馬車漸行漸遠,黎夕收回目光轉身,“三皇子,想不想和一同去看看家小五?”那小子聽說整張臉都腫了,玉無瘍下手真狠。
“不了,還有事情要做。”淡雅的笑,少年清清朗朗的聲音乾淨誘。
黎夕眨一眨眼睛,陡的笑了起來,那上挑了幾分的眼角和眉稍,風情乍現,“莫漓澈,不要拿難看的假面具來欺騙,沒用的。”
這回換莫漓澈眨眼睛了,“就知道也是頭披着羊皮的野獸,閻夜真悲哀,拿當羊看不是他的錯,傷了還認爲是羊就大錯特錯了。”
聳肩膀,黎夕一點也不意莫漓澈提到閻夜,對於那個男,他真的放下了,“三皇子,奉家父皇的口喻看好,可不要讓爲難知道嗎?”爲難就拿開刀。
“那就請黎伯伯一定要看好啊。”笑着轉身,莫漓澈慢悠悠離開了,而黎夕……
他被莫漓澈的一聲‘黎伯伯’打擊的糾結了,話說叫伯伯是不是顯得自己太老了?叫叔叔他一點也不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