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一連串
副管事承認火油是他命人倒的,目的是燒死今天一圓院值班的守衛,還有郎江。如果能連我一塊燒死,那就再好不過了。
他供出花錢買通他辦事的人,是軒轅長老身邊的隨從。
他交待得痛快,把情況一五一十講清楚,希望我高擡貴手, 留他一命。
“我可以保你一命,只是今晚若有人審問你,你必須把剛剛的話複述一遍,如果你的供詞和你此刻說的不一致,呵呵,你指望誰保你的命,我就從誰那……把你的命取走。”
大牢內煙霧繚繞, 副管事看不清我的臉, 但我的語氣他聽得真切,猛地打了個哆嗦,嘴上連聲說‘明白’。
我輕拍他的肩,他渾身都在微微顫抖。
大牢門打開,煙霧漸漸散去,暈倒的守衛和犯人逐漸甦醒過來。
包括那兩名企圖縱火的守衛,他們滿身火油,這東西沾到頭髮和身上,很難清理乾淨。
他們醒來見我坐在門口,大牢副管事關在第一排的牢房裡垂頭喪氣的,二人茫然對視,隨即才意識到可能發生的情況。
連忙跪在地上向我磕頭,說他們是受副管事的指使,要燒死郎江他們,沒想過要害我。
我和郎江他們在一處,燒死郎江他們自然順帶着把我也燒了,他們這話解釋得挺可笑的。
又沒人特意通知我一聲, 請我趕緊出去,怎麼就沒想過要害我呢?
不過人爲了活命,肯定是撿好話往外說。
“你們放心,只要今晚審問的時候如實作答,我保你們性命無憂。”我走上前,雙手分別按在他們肩膀上拍了拍。
他們神色慌亂,眼神中有猶豫和掙扎,像是不知該不該相信我的話。
“你們把迷/煙當狼煙放我都沒事,還不相信我能保住你們?”
他們只是幫兇,這時候誰能給他們安全感,他們就聽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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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和軒轅長老更熟,也知道他在教中的地位比我高、勢力比我強。
該怎麼站隊、怎麼回話,原本是毫無懸念的決定。
可他們這會兒心裡也在打鼓,我是他們弄不死的人,必然身懷絕技,不能將我一舉除掉,過後我一樣有機會取他們的命。
這和西門無恨幫不幫我無關,單純從手段上來說,我完全有能力向他們討債。
我可以讓他們死得無聲無息, 過後任誰也沒證據拿住我。
相反, 我向他們提起郎江,說郎江今天闖一圓院, 是抱着必死的決心去的,事先服下劇毒,一旦行動失敗,便會服毒自盡。
“可他爲什麼沒死呢?”我頓了頓,看着面前的二人,勾勾嘴角:“因爲我不讓他死,他就死不了。”
“魔姑法力無邊!”
“魔姑洪福齊天!”
“行啦,都什麼詞兒,記住我的話。”我揮手打斷他們語無倫次的示好。
“不敢忘、不敢忘……”
“記住了、記住了……”
我守衛聊完,我揚揚下巴,示意他們自己動手。
他們扭頭看了眼關在牢房裡的副管事,連忙起身打開副管事隔壁的牢房門,一起擠進去,再從欄杆伸出手,將門重新鎖上。
他們腰間掛着牢房門的鑰匙,但我始終沒走,在門口坐下,他們有鑰匙也不敢用。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又有一個人在牢門外鬼鬼祟祟地往裡偷看。
被我一針拿下,‘氣’針飛出,在他逃跑前刺入他體內。
他腳下一個趔趄,摔倒在門外。
已經清醒過來的牢房守衛,知道他們差點被同事燒死,有話暫時無處說、有苦暫且無處訴,繼續堅守崗位,在裡邊的牢房門口守着犯人。
大牢裡現在沒別人,我親自走到門外,把倒地上的人拖進大廳。
“你是何人?”我低頭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其實已經認出他來,只是故意裝不認識,想讓他自己說。
“我…小人張海,是伙房的管事,來尋今天給大牢送飯的雜役。”來人換上笑臉,連忙向我行禮鞠躬。
“哦原來是張管事,你說的那個人被抓了,因爲刺殺闖一圓院的要犯,正好你來了,跟我說說吧,他的具體情況。”
我坐回門口的椅子上,張海走幾步站在我一米開外的地方,恭敬站着,腦子卻活泛得很,估計是在編故事。
“回魔姑,那人名叫劉大力,是趙採辦三年前從鎮上買回來的僕役,被安排到伙房幹活,劈了一年的柴、燒了一年的火,今年剛開始幹跑腿的活兒。”
“趙採辦是誰的人?”我話鋒突轉,張海愣了下。
“他、他是商堂的人,歸拓跋堂主管。”張海謹慎回答道。
“你歸誰管?”我又問。
“這…小人、小人也歸拓跋堂主管。”張海回答得吞吞吐吐,眼神閃爍。
“商堂負責的事情夠多的。”我感嘆了一句。
“衣食住行、採買收租,都歸商堂負責。”
“這麼說,火油也歸商堂管嘍?”我問。
“……是。”張海眼睛亂瞟,支吾半晌才小聲答道。
大廳裡全是火油,從大廳澆到通往深處牢房的走廊,大牢裡沒這東西,而且量這樣多,不可能是點燈用的。
公孫長老負責髮油,但剛巧這個月的油用完了,新買的仍然存在商堂的倉庫裡,還沒送到雜務處那邊。
能接觸到這批火油的人,只有商堂的人。
除非有人能在商堂內隨意進出、拿東西不用登記,兩個人來回運了八大桶火油,商堂的人完全不過問。
我相信那邊肯定沒有火油出庫的記錄,甚至這八桶油,根本不在賬上。
“張海,你看看那是誰。”我轉頭朝牢房呶呶嘴。
張海順着我的提示看過去,看到大牢副管事正坐在牢房裡,一臉‘悲痛’地回望他。
“你們倆剛纔見面的事,他已經說了。”
這話一出,張海立刻收回視線,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他沒看到,牢房裡的副管事也是一臉驚訝。
“魔姑饒命、魔姑饒命!都是他們叫我做的、小的身份低微,不敢不聽啊——”張海拼命磕頭,真是一點沉不住氣。
“我哥魔功將成,走火入魔不過是他施的障眼法,看誰在這個時候跳出來、跳到他的對立面去。”
我的話不是說給張海一個人聽的,大牢裡的所有人都能聽到,因我使用了內功傳音法,聲音不大,剛好可入每個人的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