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又扣一批
服下我的毒,不需要定時服解藥,一次服下、發不發作、何時發作全看我。往後熟悉瞭解了,或許還會把毒給他們解了,社會險惡我習慣兵禮交替使用。
溫勉很快熟悉環境,領着老弱婦孺搞生產的工作也輕鬆上手,目前他們的主要工作是採藥、收集種子。
重新開墾出來的田地已經播下糧食種子, 菜地那邊的小白菜長得最快。
金銀島不會下雪,冬天也是下雨,氣溫在十幾度,非常適合蔬菜水果生長。
我收到婉兒的來信,她說魔教那邊,已經開始賣罐頭了。
我臨走前把製作方法告訴了他們,這趟出來短時間內回不去,那邊的生產發展也不能停。
除去罐頭,我還教了他們製作牛奶冰棍的方法, 裡面摻上水果碎,這邊沒有巧克力,我沒見過有人種可可豆。
他們在魔教搞起美食街,小吃的種類自然是越多越好。
我琢磨着從那邊運點東西來賣,糧食肯定不行,沿海的糧田夠多了,從極北處運到海邊來,本成比利潤大。
但雪域上的皮貨、藥材是別處沒有的,從北邊運到南邊都能賣高價,賣到海外或許賺的更多。
北方商人運貨到南邊來賣,需要組商隊、僱保鏢,魔教自己就能出保鏢。
我將想法寫進信裡, 傳回魔教, 給幾位長老看。
西門無恨從不管這些事,他也交待過,凡不涉及練功的事,不需要經他過問再決定。
我可以和長老直接聯繫,他一心準備婚禮、外加練功。
皮貨他們解決不了, 去雪域平原打獵,這活只能我幹。
種田的有了、打魚的有了、蓋房子、修路的有了,眼下只缺做生意的人了。
我不可能一直在島上,而且做生意,還是直接找有工作經驗的人來做比較方便。
生手從基礎做起,要花很長時間,也許還要走許多彎路。
大副長期在海上跑商,他認識不少海商。
但多數和熙家沾邊,他們顧忌頗多,而我需要不怕熙氏一族,敢跟我合作的人。
海商沒找到,海仙堡的人先到了。
他們帶了大批的官家海兵,乘着戰船將島包圍。
海盜們見這駕駛,彷彿大勢已去,一個個嚇得面如土色。
他們若不怕死,就不會逃到海上賭一線生機。
兇惡之人亦是惜命之人。
如果他們被帶走,下場有多慘, 他們心裡清楚。
海仙堡派出萬名海兵,這一仗似乎是要打滅島之戰。
幸好這個世界沒有槍炮、沒有空中打擊。
他們只圍沒用,船上的糧食和水, 不足以支撐他們將我們圍困至死。
想贏還得登島和我們拼刀劍和拳頭。
當然他們帶着大型武器,也有上千的弓箭手。
我安排老弱婦孺藏進地宮,其他人鑽樹林,藏進山裡,森林茂密,隨便找棵大樹便能藏身。
溫勉從農田那邊趕回來,雲舟也帶着修碼頭的工人返回,安排他們躲到山洞裡。
島上有不少山洞,我們清理出幾個,用來當防‘襲’洞用。
山洞裡有存水,夠人躲幾天的,如果直到他們餓死,還不能出來,那說明我先完了,他們出來一樣是死。
我在、他們就是安全的,我沒了,他們在哪都不安全。
海仙堡的海兵帶着火把和油,他們來可是沒打算留活口的。
海盜已經簽下身契,按各國各島的規矩,我不同意他們帶走海盜,他們便不能從島上搶人。
現在是他們先壞了規矩,自然是抱着滅門來的,這樣就不會有人知道他們壞了規矩,事後可以說是我收留海盜、或勾結海盜,只要把身契一燒,我們就是冤死,也無處說理了。
海仙堡的傳說浪漫而美麗,但如今他們的官家做事,卻一點也不美。
其實他們若願意用等數量的勞工或犯人跟我交換,我又怎會爲了一羣惡徒拒絕呢?
海盜乾的那些事,死一萬遍都不夠抵償血債,要不是島上需要勞動力,雲舟也就把他們交出去了。
我的目的也不是感化他們,純粹是缺人幹活。
上次我提醒過海仙堡的使者,我需要的是勞動力,不是海盜。
他們不知是沒理解,還是不願交換。
總之這趟來,他們是打算把我和海盜一塊滅了。
海盜們剛開始那麼害怕,應該也是曉得我不會爲了保他們拿自己的命去拼。
我放海仙堡的海兵登岸,他們是刀盾兵在前、弓箭手在後,分作三支隊伍,朝辦公區、農田區和正在修路的地段包抄過去。
上次他們來是吃飯時間來的,露天做飯、且有許多口大鍋同時煮飯,他們可以通過炊煙判斷哪裡有人有工程。
他們的船桅杆上有瞭望的人,這個世界也有比較簡單的望遠鏡。
雲舟和溫勉一左一右站在我身邊,我們三個站在一棵古樹上,這樹高聳入雲,枝葉茂密,站三個人、隱藏身形綽綽有餘。
“師父,您準備?”溫勉轉了轉手腕,詢問道:“讓我打死他們、還是毒死他們?”
“嘖、休要喊打喊殺,爲師豈是好殺之人哪?再說這麼多免費的勞動力,不要白不要,我要死屍何用?”
海仙堡的海兵只來了三分之二,還有三分之一留在船上。
我要等,看他們會不會支援‘失蹤’的同事。
海兵們以爲吃了避毒丹便可高枕無憂,卻不知真正的‘毒’不在花草樹木中。
他們被氣絲入侵,察覺不對時,隊伍已經離岸很遠了。
想調頭折返肯定來不及,連發信號的機會都沒有,靠吼吧…距離太遠,海上的大船接收不到他們的聲音。
他們和海盜一樣,倒在草叢花海樹林中。
有海盜起了歹心想趁機殺死他們,可惡念剛起,便軟倒在地,眼裡的光逐漸黯淡,變成了一具沒有思想的行屍走肉。
之前懲罰鬧事的海盜,我就這麼幹過,他們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違反我定的規矩,下場不是死,而是變成人形機器。
他們會吃飯喝水上廁所,但腦子裡只有一點點記憶,就是重複的勞動。
速死容易,如同金魚般僅存七秒的記憶,重複地做着簡單動作,對外界沒有一絲感知,這讓海盜們感到害怕。
那是種對無意識活着的未知恐懼。
這種恐懼不強烈,卻是鈍刀子割肉。
海兵登島便沒了音訊,海上的戰船等了一天,晚上的時候又派出一隊人,大概有一百來人,悄悄登島估計是想刺探情報。
他們當然也是有來無回,躺下時如同睡着了。
戰船還是比較謹慎,起錨返航,沒再派人登島。
他們派人來,但我派了人過去。
划船會被發現,我給溫勉套個氧氣艙,從海下送他到戰船的船底。
船上有人守着,他掛在船身的側面,他‘帶’去的氣絲順勢爬上船,鑽進海兵體內,我站在岸邊,操縱氣絲干擾海兵的大腦,給溫勉製造機會上船。
那艘船上的海兵只是短暫地失了會憶,溫勉全身不沾水地爬上船,不會留下溼腳印,沒人發現他藏到了船上。
他跟戰船回了海仙堡,他跑這一趟,一是捎信給那邊的城主,二是混個臉熟。
比翼島變金銀島了,我們這邊的人,應該讓岸上的人認一認。
溫勉就是我的代言人,光送書信沒力度,他跟着信一塊去,也爲起到震懾的作用。
我相信他是安全的,一萬多海兵來,就回去三分之一,還是因爲沒登島就逃了,金銀島的實力擺在這,海仙堡的城主只要不莽,肯定會保證溫勉平安回來。
他如果真想開戰,溫勉也有自保能力,自己跑掉。
何況他體內有我的治療之氣,不太容易死。
溫勉回來得很快,捎回海仙堡城主的信,我打開看了看,是一封道歉信。
除了爲他的魯莽無禮道歉,他還答應讓留在島上的海兵免費爲我打三年工。
我當然知道這些人不能殺,他們和海盜不同,是海仙堡的官兵,把他們殺光,就等於是和海仙堡宣戰。
我把選擇權交給了那邊的城主,他若不同意我信中提出的要求,那我們就直接開打,溫勉會執行斬首任務。
他若同意,那麼爲表誠意,就要把他派來的海兵擱在我這打工,我免費提供吃住,三年期滿便放他們回去。
也包括那跑回去的三分之一,他們必須回來。
海仙堡城主同意了我提出的所有要求,溫勉帶回他的親筆信,交給海兵統領。
兵運到、船回去,一萬多海仙堡的海兵成了修路的主力軍。
人多口糧的壓力就大,我用火族公主給的賠償金購買了大量的糧食。
好在海兵有他們的長官管理,不用另派人去管,他們按時打水、按時領飯,按時開工。
海盜在島東頭修路,海兵在島西邊架橋。
兩波人各佔島的兩端,倒也不會產生衝突。
康老帶人制作混合土,先帶了半個月,等隊伍裡的其他人牢記配方比例和調製時長後,他就去忙別的事,由這支隊伍獨立進行制土工作。
老人家年紀大了,雖然在我的治療下,疾病已經徹底痊癒,可終究是老年人,體力、精力都不夠了。
他只負責口頭佈置工作,我特意安排了兩名護工跟着他。
建築工地煙塵大,我請手巧的女人縫了些口罩給康老,還有用植物枝條做的安全帽。
這帽子工地的工人們每人一頂,拔草和泥修路的沒有,架矮橋不用登高的也沒有。
從地宮裡出來,見島好好的,沒有屍骨成山、沒有火海蔓延,大副他們這回是徹底放心了。
大副找到我,頭一回用極認真地語氣說,他和船上的兄弟們願意跟着我做事。
他的語氣和態度弄得我挺彆扭,好像我要搞什麼黑色社/團似的。
我糾正他,不是做事,是共建和諧美好家園。
“是是是,跟着島主混,保準錯不了。”
“你……唉,海仙堡暫時不會來找茬了,你儘快幫我聯繫信得過的海商。”
“島主,人選嘛、有現成的,只是有點瑕疵,您要是着急,我通知他過來先試用?”
“瑕疵?”我沒明白他這瑕疵是指什麼,是指身體上的、還是性格上的,又或者是有惡習?
“咳、他這個人,不會說話,不過不是不能說話,是說話不好聽,就是想說什麼說什麼,當然,關於商業機密方面,他嘴嚴得很。”
“哦?這樣的人,能做生意?”在我印象裡,生意人能說會道、八面玲瓏,普遍情商高。
“能力是有的。”
大副說得含蓄,說半句留半句。
能力是有的,就是說話容易得罪人。
我也是急需人手,況且又不是隻招一個‘經理’,我叫大副發邀請函,請他這位熟人過來面試,能通過的話試用期一個月,轉正後的待遇都可以談。
分宿舍是必須的,哪怕他帶着一家八口人來,房照分不誤。
島很大、缺的就是人氣兒。
數日後,又有大船駛向我們的島。
是海仙堡城主用來跟我交換海盜的勞工。
他湊了三千多重罪犯,送到島上來,代替海盜幹活。
他如此執着於抓海盜,是因多年前,他小女兒一家在海上被海盜搶劫,女婿及船上的船員慘死,小女兒和外孫女被擄去海盜老巢,估計下場也是悽慘無比。
當時船員中有一個人沒死透,船底被海盜鑿破,船正下沉時,他甦醒過來,強撐住身體解下一艘逃生的小舟,在半昏迷的狀態下,漂回了岸上。
他幸運地活了下來,將噩耗報給城主,城主氣得當場吐血,召集海兵想要營救小女兒。
他和髮妻生下七個兒子,三房妾室又給他生了六個兒子,好不容易盼來一個女兒,那是視若珍寶、疼愛至極。
可惜他始終找不着海盜的老巢,三個月後,一艘漁船從海里撈上一具女屍,屍體已經面目全非,沒衣服、沒隨首飾、也沒有隨身物品。
但屍體的左手臂有斷骨重接的痕跡,是陳年舊傷,右腳有六個腳趾,腳心還有一顆紅痣。
漁夫將屍體帶回岸上,交給當地的官府。
官府發了告示,屍身上的特徵寫得清清楚楚,很快有人去認領了屍體。
死者正是海仙堡城主的小女兒,去認領屍體的是城主的大兒子。
城主命人在發現屍體的海域搜尋一年之久,仍是沒有找到海盜的老巢。
他給我的回信中,詳細地寫明瞭他與海盜的仇怨。
(本章完)